小说介绍
沈清烟看着走进来的顾明渊，皱了皱眉。她朝着顾德微微拱手：“陛下，臣已有大师兄沈夜昇随行，太子殿下还是好好待在宫里吧。”顾德知道两人的过往，让顾明渊随行便是想修复两人的关系。毕竟顾明渊是他的儿子，日后也有可能继承皇位，成为六国之首的天子，那势必和沈清烟的关系不能太差。“国师。”顾德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西晋国乃六国之首，渊儿是我的儿子，巡视原本也是自然，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你们两人同行，朕也放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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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城门处。
此刻天色初亮，晨曦淡淡的洒落在地上，带着些许的凉意。
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完全出来，气温便会越来越高。
所以沈清烟一行人选择在此刻出发，不冷不热，气温正好。
顾德带着一众人为他们践行，霍淑兰来了，但是霍芊芊没来。
沈清烟听说，顾德得知那日她对沈清烟出言不逊的事，回去又罚了她闭关思过。
如今只怕还出不来，不然她的性格，不可能不来送顾明渊。
“渊儿，这一路，你要多照顾国师，事事以国师为重，不得怠慢，明白吗？”
“儿臣明白。”
顾明渊恭敬的回答，顾德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沈清烟。
“国师，我亦命人提前通知了其余几国，你且放心去吧，一路多保重。”
“谢陛下！”
沈清烟说完，看向不远处几位师兄：“我不在的日子，劳烦各位师兄，任何情况随时告知我。”
“应该的。”师兄们回应道。
沈清烟微微颔首，接着转身便上了马车。
八驾的马车恢弘大气，宽敞舒适，内里茶几等摆设一应俱全。
原本她想要低调一些，可是顾德不许，说国师巡视乃是大事，不能让其他国家轻视。
无奈，沈清烟只能遵从。
顾明渊和沈夜昇分别跟在她马车两侧护驾，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马车内，沈清烟只带了一个随行的宫女，年纪不大，叫小杏，人机灵，做事也麻利。
“小杏，我靠着眯一会，有事唤我。”
“是，国师大人。”
沈清烟靠上软塌，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她根本都没有好好休息，因为几位师兄不停的找她嘱咐着路上的各种事宜，直到出发前一晚还在说。
沈清烟知道他们也是关心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沈清烟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过久，沈清烟睁开眼的时候，马车刚好停下。
“小杏，我睡了多久？”
“回国师，两个时辰。”小杏倒了一杯水递给沈清烟，如实回答到。
沈清烟接过水，微微皱了皱眉。
自己睡了这么久吗？
喝完水，沈清烟放下水杯，撩开帘子往外望去。
却在下一瞬，对上顾明渊漆黑的双眸。
“醒了？”他问。
沈清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移开视线，放下了帘子。
她不想再跟顾明渊有纠葛，那么一切自然也是要避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驶入一个城区，进入闹市，外面嘈杂的人声多了起来。
不多时，马车在一个客栈停了下来。
沈夜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清烟，先下车用午饭吧，下午还要继续赶路。”
沈清烟接过小杏递过来的面纱，准备下车。
可是掀开帘子的时候，她微微愣住。
只见顾明渊和沈夜昇都朝她伸出了手，准备接她下车。
沈清烟语气淡淡的拒绝：“不用，我自己下来。”
她拒绝了两个人。
因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前任国师大弟子，拒绝谁都是当众拂了面子。
沈清烟不想让任何人难堪。
一行人用过午饭后，又休息了片刻，重新开始出发。
因为天气太过炎热，顾明渊和沈夜昇都坐上了各自的马车。
顾明渊还吩咐给随行的人都配上伞具和冰水，用来消暑。
沈清烟刚上车，一阵舒爽的凉意迎面而来，还带着淡淡的葡萄香。
定睛一看，茶几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上了一盆冰块，旁边还放上了一些葡萄。
小杏察觉沈清烟的疑惑，笑着道：“国师大人，这是殿下命人送来的，说是出发前早就命人备好了。”
沈清烟脸上的笑意淡去，没说什么，靠着软塌闭上了眼。
马车继续晃悠，一路上沈清烟都没再说话。
五日后，马车停在了燕国的城门处。
沈清烟下车，城门处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那男子见沈清烟下车后，立刻上前行礼。
“燕国嫡长子燕然，恭迎国师大人降临。”
燕然的话说完，顾明渊立刻冷下了脸：“燕王呢？为何不亲自迎接？”
燕然面不改色，笑着道：“父王有事，不能亲自迎接，故特意派我前来迎接。”
“有事？何事能此迎接国师更为重要？”沈夜昇的声音也带上一丝不悦。
沈清烟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了然。
出发的时候，她便能预想到这一路的巡视不会太顺利。
因为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国师，想必很多人是不服气的。
只是没想到燕王在第一次进城门，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燕然
沈清烟说完，塞慕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被你看出来了。”塞慕笑了笑，“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秀娘的。”
因为塞慕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不觉得会那么轻易被识破。
“那日我在顾明渊房中扶你的时候，在你身上下了千里香，千里香味道极淡，但是一旦沾惹，没有一个月是消不掉的。”
沈清烟冷冷的看着塞慕：“我已经在你身上闻到了两次，别说是巧合。”
塞慕却丝毫不慌：“知道就知道，本来我也只是想打探一下你来苗国到底是干嘛，只是不小心套出了你跟顾明渊的事情。”
沈清烟皱了皱眉：“所以，你就故意借着此事，挑拨我跟师兄？”
“算你不笨。”
“塞慕！”沈清烟突然正色起来，“你可知道，顾明渊怎么说也是西晋的皇子，你对他下蛊，差点害死他，若是西晋皇帝知道了，你们苗国还会有好日子吗？”
此话一出，塞慕浑身一怔，愣在原地。
她当初给顾明渊下蛊，一是为了脱身，二是为了给沈清烟一个教训同时也试探一下她真正的医术。
意料之外，她比塞慕想象中的强上太多。
但是塞慕从未想过，还会引来这样的祸患。
但是很快，她装作镇定：“反正此事没有其他人知晓，只要我不承认，就没有人会知道。”
沈清烟摇头笑了笑：“塞慕，我不知该说你太傻还是太天真，我若是想，自有一百种揭穿你的办法。”
“况且，我是天下人的国师，你冒犯我，会有好下场吗？”
沈清烟语气淡淡，但却听得塞慕背脊生凉。
“你走吧，沈夜昇想娶你，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会回禀师父，允许他留在苗国。”
屋外。
塞慕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夜昇。
她走上前，看着他：“阿昇，你都听到了吧，她根本不爱你，你死心吧，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
沈夜昇没有说话，一双眼沉沉的看着沈清烟的屋内。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灯终于熄灭了，满地黑暗。
月亮高悬，明明天气炎热，但是清冷的月光却让他觉得冷至心底。
沈清烟真的从来都不曾对他有过情谊……
塞慕此时拉了拉他的衣袖：“阿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好吗？”
“我没忘。”
原来那日，沈夜昇答应和塞慕成亲，都是为了测验沈清烟的心中到底有没有过他。
“我答应你的是，在我们成婚前，她若没有改变心意，我便留在苗国娶你，如今我们还没成亲，一切都还说不定。”
塞慕皱起眉夜，眼底闪过一丝怨恨：“难道你还看不清吗？阿昇，就算她跟顾明渊不可能，她也不会爱你。”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沈夜昇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此后一连几天，沈清烟都没有再见过沈夜昇。
但是另一个好消息是，前任国师沈绥来了苗国。
沈清烟接到消息的时候，眼中一亮，立马跑去了宫门口。
隔得老远，她便一眼看到沈绥的身影。
沈清烟尽量稳住情绪，来到沈绥面前，规矩行礼：“师父！”
“清烟，几年不见，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沈绥向来对自己这位最小的弟子疼爱有加。
幸亏三年前，她幡然醒悟，否则，他可真是要心痛死了。
“好，比以前更好看了，也沉稳了！”沈绥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但是师父的白胡子更多了，看起来更好揪了。”
“就你淘气，从小就爱揪我的胡子……”
这时，站在一边的沈夜昇和塞慕都没有说话。
但是塞慕忍不住了，走上前，笑着道：“师父，你回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参加我跟阿昇的婚礼。”
“什么？阿昇要成亲了？”
“什么事？”
“宫外不知怎……么了，一夜之间，突然起了一种不知名的病，病症发烧、咳嗽，都最后吐血，然后昏迷不醒，据说已经病了……有数千人。”
侍女磕磕巴巴的讲出这句话，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沈清烟想到什么，瞬间反应，大喊道：“都出去，立刻，马上！”
众人反应，立刻急匆匆的往屋外走去。
沈清烟提起药箱，也跟着出去。
门外。
沈清烟看着院子里面的领头侍女，吩咐道：“你传话下去，所有御医即刻道=到此处集合，即刻起，每人都必须带上防护面纱，保持距离，不要密切接触，今日院子里面的人都立刻回到自己住所，关好门，只进不出，任何情况及时来汇报。”
“是，奴婢遵命。”
领头的侍女命人传唤太医，疏散宫人撤离。
不多时，院子内只剩下沈清烟、沈夜昇、塞慕、沈绥和小杏。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塞慕揪着沈夜昇的衣袖，神情慌张。
沈夜昇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沈清烟，问道：“是疫病？”
沈清烟点了点头：“初步断定是这样，棘手的是，这个病症我没有见过，一时间不知如何下药。”
沈清烟刚说完，屋内突然传来顾明渊猛烈的咳嗽声音。
“咳咳咳……咳咳咳……”
接着，一口鲜血吐出来的声音。
沈清烟眉头一皱，拿出医药箱里面的面纱戴好，便就走进去。
“等等！”沈夜昇突然开口，“我跟你一起！”
沈清烟正要拒绝，塞慕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阿昇，进去可能会被传染的，国师医术独一无二，定不会有事，你就别进去了。”
沈夜昇却不管不顾，直接走过去准备拿过沈清烟手中的医药箱，但被沈清烟侧身躲过。
“大师兄，师父年纪大了，我在里面出不来，外面需要你的照应。”
沈清烟说完，不给沈夜昇说话的机会，直接走了进去，将门锁上。
“沈清烟！”
门外想起沈夜昇带着怒气的声音，沈清烟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朝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顾明渊走去。
门外。
沈夜昇看着紧闭的大门，拳头狠狠攥紧。
身后沈绥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口气：“原来，这就是大难，夜昇，清烟说得对，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外面成千上万的百姓，都还等着你们！”
沈夜昇闻言，攥着的手才微微松开，低声道：“是，弟子明白。”
沈夜昇转过身，看向塞慕，开口道：“你吩咐人下去，挪出一个空殿，一旦有人出现症状，立刻挪到空殿内，不得外出！”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塞慕闻言匆匆离去。
“师父，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跟清烟，您放心吧。”
“好。”沈绥点了点头，“我回去查阅古籍，看有没有可寻之法，你们有情况随时通知于我。”
“好。”
随着殿门缓缓关上，原本还热闹的殿内，立刻清冷了下来。
沈夜昇站在门外，等着沈清烟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门窗上终于出现一个人影，是沈清烟。
“师兄，我此刻已经不好再出去，我要留下来，彻夜观察顾明渊的病症。”
“你要小心，我会陪着你的。”
屋内的沈清烟闻言，点了点头：“师兄，你去偏殿休息吧，这是一场硬仗，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沈夜昇闻言，默了几秒：“好，那……”
话还未完，只见沈清烟的身影消失，屋内再次传来顾明渊的咳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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