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时,室友话题一转——「我的天哪,今天薇薇说得都灵验了?!」「对啊,说胡丽争执,准了。提醒胡丽远离车辆,她不听,结果她车祸了!也准了!」「那接下来,破财挡灾………难道胡丽家公司真的会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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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都管我爸叫大师,可我知道他就是个江湖骗子。
为了不继承他的道观,我考上 985 连夜下了山。
下山后我才发现——
我随便看的面相,个个都准。
我随口算的卦象,次次灵验。
我随手放的符箓,真救了人。
后来,各路大佬齐聚学校门口,就为了见我这个大师的女儿一面。
我的天,我爹真的是神算?
1
我爸是道观观主。
但我们这个道观一共就两人。
我和我爸。
我妈死后,我爸带我住进了山里,美名其曰修身养性。
但我知道,他就是看上了这座山上的野山参。
没人的时候,他背着一个破布袋在山上一挖一整天。
可一旦来了人,他就会立马从柜子里拿出那件他珍藏的道袍,道貌岸然的出去迎客。
也不知道我爸怎么忽悠的,那些人对我爸毕恭毕敬,对我也宠爱有加。
可我实在怕得紧,就怕哪天来我家道观门口的不是豪车。
而是警车。
–
我想走出大山,于是发奋学习。
没想到,随便参加了个高考,居然考上了个 985。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高兴得连吃了五碗米饭。
我爸却眉头紧锁。
他不想让我下山。
他老早就跟我说,说我是玄学天才,说咱们家的事业可以在我手里发扬光大。
我当时就翻了个白眼。
他想让我当骗子?
我才不——
我连夜跑下山,却在半山腰遇见了我爸。
别看我爸他平时邋里邋遢的,穿上他那件藏蓝色的道袍,还颇有点仙风道骨那味儿。
他捋了捋他那不存在的胡须,瞥了一眼做贼心虚的我——
「水山骞,坎上艮下。」
他指着手中的六枚铜钱,给我解释。
「丫头,不是老爹不让你走,只是老爹算过了,你此行恐会遭遇诸多不顺。」
「……」
忽悠。
接着忽悠。
–
老爸说的话,我半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可我刚下了山,他的乌鸦嘴就灵验了。
只见三条恶相横生的野狗挡在我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手里的肉包子……
我跟那三条野狗较量的大场面就不多赘述了。
总之,我没输。
肉包子最后谁也没吃到。
就是可惜了我精心挑选,准备在新同学面前闪亮登场的那一套行头,算是彻底报废在狗嘴里了。
没办法。
我找了个公共厕所,打算从包里找两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可是……
把包打开的一瞬间。
我人都傻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包里那一堆破烂。
镇坛木、古铜钱剑、金刚石罗盘……还有我拎在手上这件绣金线的道袍。
好家伙。
这什么情况?!
愣了半晌,我才意识到——
我这是出门前太匆忙,把我和我爸的包拿错了!
我硬着头皮换上我爸的道袍,灰头土脸地往学校赶。
一路上,不是车抛锚就是被水泼。
总之,没一件顺心的事。
好不容易赶到了学校,居然还在校门口平地摔了个狗吃屎!
平白让周围那些人看了场笑话。
我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听一阵汽车引擎低沉的声响。
停在离我不远处。
「哇塞!是宾利诶!」人群中有人惊呼。
我转头一看。
一个长着翅膀的「B」,只差一点就要怼到我脸上了。
再看看周围那些人一个个又惊讶又羡慕的表情,我满头迷惑。
这车在我家道观门口天天都能见得着。
至于这么稀奇吗?
下一秒,宾利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
是个美女。
美女一头又黑又亮的长直发,穿着干净的白裙子,脚下踩着精致的小细跟凉鞋,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同学,你没事吧?」
她一边关心我,一边朝我伸出手。
在她的搀扶下,我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大概是之前的遭遇,我此时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所以美女一看到我的脸就捂住嘴偷偷笑了下,然后递给我递一条手帕:「你快擦擦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抿了抿嘴,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
接过手帕,我刚要道谢,人群里又有人大声感慨:「我去!那可是 GUCCI 的手帕,甄学姐好大方!人美心善!」
我这才好奇地看了看手里的帕子。
这 LOGO……
跟我爸挖人参背的那大包一模一样。
看不出什么特别。
我懒得理会旁边那些人,先用手帕把脸擦了擦,又整理了一下乱成了鸡窝一样的头发。
这时,耳边又闹了起来——
「诶!你看她……」
「我的天,这怎么……有点好看呢……」
「是啊,她长得好像一个明星……好漂亮啊!」
人堆里七嘴八舌,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懒得理会,从小到大那些上门拜访我老爸的叔叔,都快把我夸成天仙了。
我早就免疫了。
我把手帕收起来,想洗干净再还给美女。
一抬头,我意外发现美女脑门上萦绕着一团黑色的雾气……
美女见我盯着她,不明所以,只笑道:「你应该是大一新生吧?我是你的学姐,我叫甄悦。手帕就不用还给我了,以后走路小心点哦。」
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
我赶紧叫住她。
「同学,还有事吗?」
甄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看着她的脸,我心里咯噔一声。
真的是凶兆。
–
甄悦脑门上的那团黑雾,只有我能看得见。
在别人的眼中,她这张脸白净无瑕唇红齿白,妥妥的大美女。
但在我的眼里,这张脸面相混乱,尤其是鼻子,明显是后天动过的。
疾厄位于印堂之下,鼻中段,也称山根,主先天体、意外伤害和天灾人祸。
若疾厄宫有变,近期内必有血光之灾。
而此时,这张脸的疾厄宫正隐隐泛起青黑的雾气。
通俗点解释的话。
就是这人要倒大霉。
这些东西,我从小跟着我爸耳濡目染。
只是经常看他忽悠别人,我自己倒一次也没有试过。
也不知道准不准。
要是搁以前,我铁定是不会多嘴的。
但,甄悦刚才帮我解围,还好心给我送了手帕。
本着有恩必报的家训,我决定给她算算。
「你印堂发黑,今天会有血光之灾。而且,就在一刻钟之内。」
轰——
我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了夸张的笑声。
「笑死我了,印堂发黑……同学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甄悦脸色也不太好,但她还没说话,她旁边的短发女生就冲了出来,狠狠地推了我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啊,悦悦姐好心帮你,你居然还诅咒她?!」
这,怎么能算诅咒呢?
我明明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呀。
「虽然……也不一定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甄学姐,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摸了摸口袋,想给她一张护身符,「对了,这个也许可以挡住的……」
「神经病!」
我话还没说完,短发女生一把打开我的手。
拉着甄悦转头就走。
可还没等她们走出几步,突然一个篮球飞了过来,正正砸到了甄悦的脸!
顿时,甄悦的鼻子歪了。
甄悦脑门上的黑雾没了。
变成了两条止不住的鼻血。
胡丽家真的破产了。
第二天一早,这个消息登上了电视新闻。
我早上一起床,就看到两个室友站在我床下犹犹豫豫,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薇薇……」见我醒了,其中一个室友连忙开口,「你太厉害了!原来你真的会算命!能不能帮我们也算算?拜托你了!」
「还有还有!你那个符纸,可以给我一张当护身符吗?花钱买也行!」另一个说。
我摸了摸头,搞不清楚状况。
这俩人,明明昨天还跟着胡丽四处说我搞封建迷信来着。
这才一夜就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胡丽家真的破产了!薇薇,你说的那些全都准了!你真的太灵了!」
「……」
说真的,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真能算得那么准。
老爸教的那些忽悠人的把戏……
好像还真不是忽悠人的!
–
寝室楼下。
我刚一露脸,同学们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那阵仗,我只在动物园见过。
我老远就听到胡丽那尖细的嗓门:「让开,都给我让开,我要见顾薇薇!」
来者不善,这货铁定要因为家里破产来找我麻烦了。
我掉头就想走,胡丽却突破重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以为她要动手揍我,吓得脖子一缩,眼睛都闭紧了。
结果——
「什么鬼?胡丽这是干嘛啊?」
「她不是昨天还跟顾薇薇不对付吗?怎么今天就……」
我一睁眼。
只见胡丽在我面前 90 度弯腰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恩人啊!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胡丽从口袋里掏出那烧得只剩下一个角的符纸,在大家面前举了起来,「你们看!这就是昨天顾薇薇塞给我的!我爸都找大师问过了,就是这张符纸替我挡了一劫!」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吗?」旁边有人质疑。
胡丽立马怼了回去:「当然是真的!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我经历了什么!那可是八车连撞!现场除了我,其他人还全躺在 ICU 抢救呢!」
「对对对,我看到热搜了。这事太恐怖了……」
「ICU?天呐……」
一时间,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没来得及说话,胡丽一把勾住我的胳膊。
「总之!以后顾薇薇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谁要是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完,她又看向我:「薇薇,你放心!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大可不必。」
–
托了胡丽的福。
我这一天不管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一出教室门就被胡丽给拦住了。
「干嘛啊?」
「当然是感谢你,请你吃饭了!走吧,去我家,正好我爸也想见见你。」
「可我……」
我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一眨眼就已经被胡丽拽上了她家的车。
我一路忐忑。
尤其是在独栋别墅见到一脸严肃的胡爸爸后。
我心里更没底了。
「爸,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救了我命的顾薇薇,老厉害了!」
「嗯。」
胡爸爸鼻子里哼了一声,瞥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谄笑道:「刘道长,您坐呀!这是正宗的大红袍,您尝尝。」
听到「道长」俩字,我下意识地朝那人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道袍,两撇八字胡的男人摆了摆手,跳大神似的在客厅里扫荡了一圈。
然后,一脸认真道:「胡先生,您这宅子里煞气太重,必须要重新改造才行啊!再拖下去,怕是不仅仅只是破产这么简单,还会家破人亡的啊!」
「啊?!这、这……刘道长,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诚意到了……」
我在山上见我爸忽悠过不少人。
就没听过这么拙劣的话术。
我扫了一眼,那个刘道长手里拿的罗盘一看就是个次品。
我小时候玩的都比那讲究。
我正想听听这个刘道长想怎么忽悠,胡丽突然把我拉到她爸爸面前。
「爸,薇薇也会算卦看相,要不你也让她看看吧!」
「呃……我就不看了吧。」
砸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
这事可干不得。
我连忙摇头。
可胡丽不依不饶:「哎呀!你也说说嘛!你昨天帮我算得那么准,我相信你!刘道长说不定还没你厉害呢!」
胡丽这情商,也是没谁了。
刘道长闻言回过头来,凉飕飕地看向我,「哦,原来这位小姑娘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不知,师出何门?」
「谈不上谈不上,也就是跟我爸随便学过一些。」
「既然这样,不如说说你有何高见?」
「不、不说了吧。」
我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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