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前面的人,是傅亦深。男人刚好跟医生说完话,揉着眉心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秦安安。“你在这里干什么?”傅亦深厌恶的看着她,似乎她是追着他阴魂不散的女人。秦安安脸色一白,心里一瞬疼得说不出话来。她还没开口,身旁匆匆走过一个人,撞掉了她手中的体检报告。刚好掉在了傅亦深脚下。秦安安瞬间紧张,下意识的要捡起来,可傅亦深却快了她一步。男人久久的看着那报告结论。“胃癌?”傅亦深目光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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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半年过去,这半年间,秦安安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也完美的避过了那些想给她介绍对象的热情邻居们。秦安安的肚子像个小小的西瓜,她怀孕的时候有些轻松的不正常,能吃能喝,孕吐什么的,一概没有。这天,她照常在家门外晒太阳,突然间,眼前覆盖住了一片阴影,她睁开眼,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陆医生, 你怎么来了。“毕辞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最近怎么样?”陆文彦也不矫情,随意的坐在秦安安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探起了脉。“如果你问的是心情,那很好,如果你问的是身体,我只能说,我觉得很好。”秦安安笑意不减的说道。陆文彦轻声道:“ 你倒是心态好。”秦安安伸了伸手,阳光从她指缝中洒落,却也在她掌心留下温度,她脸上显出满足的神情,回答道:“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但现在,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开心过,哪怕明天便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也觉得值得。”不是没有过怨怼的,生下孩子却不能陪伴,只能在不舍中离开人世,有整整一个月,秦安安都在梦中哭着醒来,然后睁眼到天明。后来,她便自我调节的想开了。从小到大,除了跟傅亦深在一起的时光,她是压抑的,是得不到重视的,但她在这里,她不是秦家大小姐,不是傅亦深恨着的人,不需要承担任何枷锁,没有任何烦心事。只需要等着孩子的出生,给他全部的爱便好。这样的生活,是秦安安曾不敢想的奢望,能得到一分两分,便已足够。陆文彦收回手,说道:“明天不会是终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作为医生的他知道,因着秦安安心无杂念的空灵状态,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恶化,反而在这个小镇上,有着逐渐稳定的迹象。但也,仅此而已。癌症,从来就没有这么好攻克,何况,怀着孕的秦安安,拒绝了所有特效药。“陆医生,为什么是你来,毕辞出什么事了吗?”秦安安问道。得到陆文彦的结论,眉心更加舒展的女人,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前所未有的宁静愉悦。陆文彦沉默了一会,轻笑道:“没事,你安心在这里就好。”其他的,他和毕辞挡着,傅亦深那个人,本就不该再出现在秦安安身边。陆文彦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确定了秦安安的身体状况后才回了国。这个小镇,是个很适合养病的地方,至少在他来之前,没有想到,秦安安的身体,不靠药物维持,竟然能维持到这种状态。如果没有意外,秦安安再活个一两年,也不是不可能。陆文彦再飞机上好好休息了一会,下了飞机便直接去了毕辞那里,他却是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有个人拿起了手机。很快,傅亦深便查到了陆文彦所去的地方,是E国一个大一点的都城,他立马往这个地方加派了人手,很快,秦安安的画像和消息,开始蔓延。只是,秦安安所在的小镇离都城还有差不多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一时间,倒也没有人找得到她。陆文彦回去之后,面对焦急的毕辞,将秦安安的身体状况详细的告诉了他。毕辞眼角都带着喜悦,他问:“ 那她是不是会好起来?”陆文彦沉默下去,用一种极其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毕辞也不说话了,嘴角微微向下,强笑道:“我一 时激动,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毕辞,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秦安安的病情我最清楚,她,好不了,迄今医学上,还没有发生过这种奇迹般的事情。”陆文彦说起自己的专业,不由自主的认真。刚刚的喜悦气氛一扫而空, 毕辞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轻声道:“ 我懂你的意思,可那种隐隐约约的期待和幻想,总是会冒出头来,我也没办法控制。”陆文彦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如果这边你处理好了,可以去看看她。”毕辞想了想,最近也没有发现傅亦深有什么动作,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半年时间都没有秦安安的消息,他也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晚上,毕辞便做出了决定,他将公司的一切事宜打点好,交给职业经理人负责,而后定下了一个星期后的机票,准备动身去E国。另一边,柳南手机响了一下,正在加班的他随意鳖了一眼,随即目光一凝,马上拨通了傅亦深的电话:“ 傅总,毕辞定下了去E国的机票。”
傅亦深,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报应?楼下,秦云暖临上车的时候,看着转身要走的傅亦深,突然开口道:“傅少。”傅亦深转身看她,男人沉沉的目光带给秦云暖巨大的压力。她一副为难的样子:“ 傅少,跟你接触的这几天,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有些事我想你必须知道。”傅亦深没说话,秦云暖眼里闪过挣扎和纠结,在傅亦深的注视下微微低下头开口:“我知道你曾经很爱姐姐,但姐姐未必爱你。跟你分手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这句话,终于让傅亦深神色一变,他冷声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安安闭上眼,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 姐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跟毕辞有来往。后来毕家出事,这事也作废,姐姐随后也打掉了.子….”.整整好几分钟,秦云暖才听到傅亦深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秦云暖坐上车,看着男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秦安安,让你你假装清高还要缠着傅亦深,我就帮你一把,断了这份念想!'秦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昏暗的楼道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可就在她站在门前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而出,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压制在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上。秦安安下意识的想要惊叫,却在看清男人的那一刻,满心的慌乱变成了骨子里泛上来的凉和惧。毕辞!'两年前的不堪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那年黑夜中灼热的气息,她无力的挣扎,她跌入深渊的绝望,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秦安安,我回来了。”毕辞看着一年不见的女人, 眼中燃起不受控制的贪念。秦安安下意识的用手中的钥匙狠狠往男人头上砸了一下,趁着毕辞吃痛松手的空挡飞速往楼下跑。可男人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秦安安还没跑到楼梯口,便被毕辞一把拉了回去。男人粗暴的从她口袋里拿出钥匙,将她推进了房间里。看着浑身带着邪佞气息的男人,秦安安无措的退到沙发后,她心中止不住的颤抖:“ 毕辞,你又想干什么!'毕辞嘴角微勾,步步逼近反问道:“你说呢,秦安安?”上挑的尾音,带来的是无尽的危险,秦安安在那一瞬间, 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与恶魔相对,对于毕辞的人品,她不敢恭维。可此时此刻,她根本找不到自救的办法。“毕辞,你别过来了!”秦安安有些崩溃的喊道。毕辞就停下了脚步,他静静的看着秦安安,眼里似是怀念似是贪婪。秦安安稳了稳心神:“毕辞, 秦家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我不欠你什么,你放过我吧。”毕辞拧了眉,不悦的开口:“ 你我并不相欠,但你本该是我的妻子。”“毕辞!'当年是你仗着家世想要上门强娶我!'我从未喜欢过你!”“秦安安,当年是你自己答应你父亲要嫁给我。你都进了毕家的门,怎么算是强娶?”毕辞不紧不慢的开口。秦安安已经退到了窗边,她有些失控的大喊道:“当年是我爸爸以傅亦深母亲要挟我,我不得不答应。我是进了毕家,可我却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吗!”这个孩子是她不可提及的痛处,此刻说出来,依旧是心痛如绞。秦安安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陆文彦从毕辞口中知道梅姨的身份,倒也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他想了想,跟梅姨解释道:“秦安安本来就患病,如果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当场死亡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九十,而且,孩子在母体内没有得到充足的养分,也会活不下去。”陆文彦看着梅姨,同时也注意着毕辞的反应,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少, 这个孩子不生,秦安安还能再活两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离他走不到半个月,秦安安的身体会发生这么大的恶化情况。这里没有高端科技的辅助,他查不出来病理,只能得到这个结论。毕辞沉默下去,半晌之后,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开口:“一切,等安安醒来,自己做决定然后,他起身出去,可陆文彦分明瞧着,那脚步里,颇有几分气势汹这的意思。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陆文彦也没有阻止他,想也知道,毕辞去干什么了。自从秦安安晕过去那天之后,傅亦深每天都会站在门口等,可里面的人来来回回,除了梅姨,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得不到关于那间房子里的丝毫消息。那颗早就练就成钢铁的心,也在这三天的等待中,一次次的起起落落,到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的状态了。秦安安三天没有出门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傅亦深不想再忍,刚踏上台阶出门,门便被从里面打开,出现的是毕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傅亦深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毕辞挥拳又打了过来,他躲开,皱起眉,眼里带上了澎湃的怒意:“你是不是疯了,真以为我对她心怀愧疚,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所欲为?”毕辞被他气得笑了起来,他眼睛里慢慢爬上血丝,一字一顿的问他: “ 我疯了?傅亦深,我问你,秦安安和孩子,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傅亦深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当然选秦安安,这还用说吗?,话一出口,傅亦深便察觉到毕辞话中隐藏的信息,他血红且薄的唇紧紧的抿起,带着忐忑和浓重的不安问道:“她,出什么事了?”毕辞抬头看了看天,是小镇上少有的乌云密布,他没有回答傅亦深的问题,只是说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便转身进了房间。秦安安再次醒来,外面下着的是瓢泼大雨,偶尔有阵阵雷声炸响在耳边,她觉得不安,第一时间掀开被子,看向了自己的小腹。她抬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感受到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可想到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宝宝,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一定要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你要记得,妈妈爱你。”秦安安轻声自语,可心里的压抑和彷徨,却不断往上涌。她很少见到陆文彦那么严峻的神色,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可这个孩子,与她血脉相连了足足七个月零二十三天,她怎么能为了自己活,而放弃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毕辞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秦安安自顾自的跟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没有打扰。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但此刻,他却能体会到秦安安对孩子的期盼和对上天的祈求,不为自己,更不为傅亦深,单单的只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抬手敲了敲门,看到秦安安脸上防备不已的神色,头一次温和的开口:“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梅姨给你煮了粥。”“我不要。”秦安安果断拒绝道。毕辞摊手,很无奈的样子:“秦小姐, 你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不准备听从你的意见,在你晕过去的这几个小时,早就可以做点什么了。秦安安脸色变了几变,瞄了一眼毕辞脸上无奈中带着强自欢颜的神色,终究还是软了语气,她开口道:“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毕辞摆了摆手:“随你,我去给你拿吃的。”可秦安安没有看到,毕辞转身之后咬紧了牙齿,才没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一个即将消失的爱而不得的人,天知道毕辞用了多大忍耐力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一碗热 腾腾的粥端到了秦安安面前,毕辞见她小口小口的吃完,然后才跟她说道:“傅亦深在客厅里,你要见他吗?”秦安安下意识就想摇头,可毕辞说:‘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爹,你跟他,把一切说清楚吧。”其实毕辞心里十分不愿意两人相见,可陆文彦说:“ 你跟秦安安没有结果,却要受着这样不堪的痛处,你想想傅亦深,凭什么他活的心安理得。”人都是自私的,毕辞想,自己对秦安安的爱,并不纯粹,至少他听到陆文彦这样的话,动心了,也沉默的将傅亦深迎进了门。傅亦深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八十平米的房间并不大,毕辞的话,被他清清楚楚的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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