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慕小晚站在石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当初的事情。周峦城虽然都知道,可听慕小晚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的心疼。她越是语气平淡,越是能让人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和不肯屈服。慕小晚说完吐了一口气,弯眼笑起来,仰脸看着周峦城:“我一直都不愿意跟人说这些,是因为我怕被人误会,是不是我就是那个小偷?要不为什么所有人都怀疑我?”说完粲然一笑:“虽然我知道他们都是嫉妒我年纪小长得好看。”周峦城被她厚脸皮的劲儿逗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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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城还真没注意,一直忙着给大家倒茶,又在厨房帮忙,摇了摇头:“没看见。”
然后,周红云和钟文清就开始聊起了周南光大哥一家。
凌城一直知道周家亲戚挺多,周南光就有兄弟姐妹好几个,还有堂兄弟姐妹的,只是在京市的很少。
周南光的兄弟有在国外当参赞的,也有在南方任职的,孩子们也都在不同的岗位,工作体面。
而且,就算那些动荡年代,周家人也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周双禄就更偏爱周南光一些,孙子辈里也喜欢周峦城,加上现在的凌放,因为他们算是子承父业,都去当过兵。
细算起来,周家人其实都挺优秀的,只是也有那么一两点的不如意。
一句话,过日子,谁家的锅底没有灰呢?
周红云和钟文清说的这个周景鸿和妻子韩梅,算是不如意的那一个。
凌城还是挺喜欢听这些事情,因为她现在经历的年代,就让她对以前的事情更好奇。
坐在一旁边给剥瓜子喂给时不时张着小嘴跑来的安安,边听周红云说周景鸿家的事:“景鸿这孩子也是,当初我都不看好他和韩梅,偏要结婚。上山下乡那会,韩梅不是还闹着离婚?再后来,景鸿回来,只能去平谷那边单位上班,韩梅就嫌弃远,那边是乡下不去。”
“这么多年了,两人连个孩子都没有,以后怎么办?”
钟文清也是叹口气:“景鸿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兄弟姐妹里,属他最老实了。”
周红云哼了一声:“娶妻娶贤,看看我家那两个。所以,以后也够大哥一家操心。”
凌城听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才去厨房洗碗。
原本想着不相干的人,平时也没太多交集,也就过年能见一面的人,凌城也就没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裴老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会诊时发现一个病例,教科书式的病例,让她过去看看。
凌城都挺意外,放假时,裴老还说过,过年期间没什么事情,她不用去实验室,也不用去办公室找他,好好过个年。
什么事情等开学再说。
既然裴老这时候打电话,说明这个病例非常的特殊和典型。
他们研究的是肿瘤,凌城挂了电话,心里还是共情的替患者沉重了下,大过年你的,知道这样的消息,年都过不好了。
跟钟文清和周红云说了一声,换了一身衣服急匆匆的出门。
路上,更多的是拎着年货,走亲访友的人。
凌城特别喜欢这种氛围,这会儿也没时间看,一口气跑着去了肿瘤医院。
裴老和几名医院专家已经在,还有几个和凌城一起学习的学生也在,正围着片子讨论着。
凌城边轻手轻脚的套上白大褂,边透过缝隙看着挂在墙上的片子。
患者的肿瘤也是长在脑袋里,如果放在以后,很容易解决,可是在现在,要比钟文清的肿瘤还难解决。
凌城饶有兴趣的细看着,心里想如果是她,她能不能完成这个手术。
其他医生提了几个治疗方案,都被裴老拒绝:“患者还有其他疾病,长期营养不良,不适合手术。”
“可是如果不手术,患者的寿命只有半年。”
“如果采取保守治疗呢?”
凌城资历浅,还是学生的身份,所以这里也没她说话的机会,她就默默的看了片子,又探头去看桌上的病例,
患者名字赫然写着韩梅,三十六岁。
这种巧合,让凌城都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一遍,难道真是堂嫂韩梅?昨天还去家里做客的人?
最后,制定了两种方案,不过要让患者再做一次系统检查后,才能确定。
商讨结束后,要去跟患者家属讨论。
让凌城意外的是,韩梅竟然是一个人来看病,根本没有家属陪同。
她的主治医生喊来韩梅,见她身边没人,很温柔的问了一句:“有家属陪你来吗?我们想和你家人的谈谈。”
韩梅很冷静:“没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凌城还站在一旁,只是意外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留下主治医一人就行了吗?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围观,无形中就给病人很大的压力。
就算是个小毛病,这么多人,也容易给人很大的压力。
不过周围人没动,凌城就想着可能这时候就这么个习惯。
医生还是很温和的劝着韩梅:“你的病,之前也跟你说过,要做手术的,只要做手术,都需要家人的同意,所以还是请你家属来好了。”
韩梅还没注意到凌城也在这一群医生里,主要是都穿着白大褂,戴着纱布口罩。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我没有家人,需要做什么,我签字就好了。”
医生有些无奈,扭头看看裴老,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韩梅实话。
韩梅依旧很冷静:“我年前就检查了,转到肿瘤医院来,我就知道我有什么毛病,前两天也来过一趟,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如果是恶性的,我选择不治。”
医生安抚着韩梅:“你先别着急,要进一步化验,才能确定,我们现在想找你的家人,就是想确定一下手术方案。”
韩梅皱了皱眉头:“可以和我商量。”
说完一抬头,突然就看见了凌城,又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确定是凌城,抿了抿唇角,突然不说话了。
医生又劝了几句,韩梅都一句话不说,最后无奈:“那你先回去休息。”
韩梅这次没再说我没有家人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默默出去。
凌城又听了一会儿,等裴老离开,才跟着一起出去。
裴老还特意留下凌城,跟凌城讨论了韩梅的病情,说是讨论,其实是裴老在给她讲,讲的很详细。
凌城虽然都懂,还是很虚心的听裴老讲,结合现在的医疗环境,还是有非常不一样的领悟。
这么一耽误,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凌城出来,太阳都已经落山,天也朦朦胧胧的黑起来。
凌城没想到的是,韩梅竟然还在医院门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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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柱被盛承安突然来的戾气吓一跳,赶紧扭头看着周峦城:“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这里小孩子要是撞见鬼了,都是找布奶奶驱鬼。”
周峦城瞥了一眼盛承安,盛承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就想不明白,就一个老太婆,怎么能骗了一个镇子的人?
陈铁柱后面的话不敢再说,主要是盛承安脸色实在是不好看,赶紧低头唏哩呼噜地吸着米粉。
盛承安也不逗裴糯了,给她又加了辣椒酱,加到裴糯表情很愉快地去吃饭为止。
一碗红艳艳的米粉,看得他都胃痛,小丫头却跟没事人一样,往嘴里扒拉着。
吃完饭,周峦城给了陈铁柱十斤全国粮票。
陈铁柱有些不好意思要:“这怎么好意思呢?也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怎么好意思要你们的粮票。”
盛承安见周峦城给了粮票,也掏了十块钱递过去:“你就拿着,我们还要住两天呢,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们买点肉来。”
陈铁柱犹豫了一下,十块钱还是挺多的,够一家人半个月的生活费呢:“吃肉也用不了这么多钱,我们这里肉很便宜的,四毛一斤猪肉,一块钱能买一只鸡了。”
“还是很大一只大公鸡。”
盛承安不关心物价多少:“你就拿着,下午给我们搞一只鸡回来。”
他知道,小丫头喜欢吃肉。
这次陈铁柱没有拒绝,接过钱和粮票:“那我就看着给你们买,等你们走的时候,要是还有剩下,就再把钱退给你们。”
盛承安无所谓:“你看着办就好。”
陈铁柱对周峦城和盛承安的印象又好了一些,一点儿架子没有,要知道他们这边,很多上面来的人吃喝,根本不会给钱的,而且还要吃好的用好的。
他们这个清水衙门,都已经刮得一点油水没有。
午饭后,周峦城依旧出门,盛承安带着裴糯在屋里待着,也不逼着她说话,而是给她讲童话故事。
好在凌城小时候,父母忙,他会带凌城在家,看她吃饭,哄她睡觉,还要给她读各种绘本,中英文的童话故事。
这会儿零零碎碎地记得不少。
给裴糯讲了人鱼公主,讲了公主最后变成泡沫消失在海面上时,裴糯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底慢慢蓄起晶莹的水光,眼尾也一点点爬上猩红。
盛承安愣了一下:“不难过,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最后人鱼公主和王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裴糯眨了眨眼睛,一大滴眼泪落下来,伸手扑过去,细细软软的胳膊紧紧搂着盛承安的脖子,无声地哭起来。
盛承安身体僵硬了一下,怀里的小东西眼泪落在他胸前。
最后摇摇头,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都是童话故事,是假的,其实不会的,人鱼公主会很开心地生活在大海里。”
还记得当初给四岁的凌城讲这个故事时,小丫头一脸不相信:“骗人的,公主才不会这样呢。”
怎么到裴糯这里,能哭成这样,早知道就给她讲点结局美好的故事。
裴糯默默哭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昨晚也没睡好,就靠在盛承安怀里睡起来。
盛承安也不敢动,怕一动就惊醒了小丫头,让他靠着自己睡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承安就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热,像是抱着一团火一样。
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裴糯的脑门,果然温度烫得惊人。
盛承安又摸了摸裴糯的脖子,也是灼人的温度。
“小糯,小糯?”
摇着裴糯的肩膀,也没有回应,而裴糯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盛承安有些着急,让裴糯躺好,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去找陈铁柱要退烧药,然后再要点温水过来,给裴糯擦擦身体。
结果出去一看,陈铁柱也没不知道什么出去了,没人在。
盛承安又不能留裴糯一个人在这里,只能去厨房找点热水过来,用毛巾给裴糯擦了擦了脸,脖子和手心脚心。
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温度依旧高得吓人。
粉嫩的唇瓣,瞬间变得煞白干涸,像花瓣迅速枯萎一般。
盛承安就很着急,要是这样烧下去,本来就不聪明的姑娘,别回头变得更傻了,想了想,还是咬牙解开裴糯的衣服。
留一件小衣服。
全程闭眼给裴糯擦了身体,体温依旧高得吓人。
盛承安又捣鼓着给裴糯喂了点温开水,小姑娘还算是配合,知道张嘴喝水。
折腾了盛承安一身汗,却不见裴糯的体温下去。
盛承安拧眉看着呼吸时还是喷着热气的裴糯,要赶紧吃药才行!
走到门口,又返回,他还是不放心就这么走了。
只能一遍遍给裴糯擦着身体。
一直能到院里有了动静,陈铁柱又骑着摩托回来。
盛承安给裴糯盖好毯子,出去就见陈铁柱拎着一只大公鸡,还有一块五花肉从摩托车上下来。
看见盛承安,陈铁柱挺开心:“刚去下面村里办点事,正好遇见卖肉的,这块五花肉不错,晚上给你们烧个红烧肉。”
盛承安这会儿不关心晚上吃什么:“有没有安乃近,或者阿司匹林?”
“怎么了?”
盛承安也没瞒着:“裴糯有些发烧,给她吃的。”
陈铁柱啊了一声:“裴糯发烧了?可是她发烧不能吃这些药的。”
盛承安奇怪:“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不能吃?”
陈铁柱嗨了一声:“我说过我们以前是邻居,我记得有次裴糯发烧,李奶奶就去我家找的退烧药给她,吃了后整个人抽抽的,差点没活过来,还是抱到布奶奶那里,才救了一条命回来。”
盛承安皱眉:“那还有什么退烧药能吃?”
陈铁柱摇头:“不知道,反正后来每次裴糯发烧,都会带到布奶奶那看病,布奶奶给喝点汤药就好了。”
说完还很热心地说道:“要不你还是带布奶奶那里看看,我送你们过去。
。
周南光和凌城都愣住了。
凌城更是没想到,她才大二啊,要是能跟着裴老学习,那起步就很高了。
要知道裴老这样的身份,带的都是研究生以上的学生,还有很多小有成绩的医生想跟着他学习呢。
就像是巨大的喜蛋砸落在头上,凌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裴老见他们不说话,还以为是不同意:“我们也需要年轻的血液,你也知道这十年,医学生水平参差不齐,优秀的有但是很少。而安宁他们这一批,是第一批通过努力自己考上来的,学习能力更强。”
“所以,我想我需要一些能有能力的年轻人,教会他们,我们这些老家伙才能放心的退休。”
凌城赶紧起身过去:“不不不,裴老,你这是谦虚了,你在医学上的造诣,够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一辈子。”
裴老连连摇头:“哪里有那么夸张,如果你愿意,我会去学校了解你的成绩,如果都不错,每周会安排时间,让你来实验室学习。”
凌城知道这是裴老因为昨天裴夫人说错话给的补偿,这种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当然要答应了:“谢谢裴老,我肯定会努力的。”
周南光也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容易:“那就谢谢裴老的抬爱,不过也请您放心,我们家安宁最会学习,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裴老笑着点头,原本还想找个年轻的男学生当关门弟子,带完这一个就退休的,现在看来,凌城当关门学生也不错。
这孩子眼神正,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好医生。
钟文清却还有些八卦要搞清楚:“你的小女儿,现在还好吗?”
裴老微叹摇头:“并不是很好。”
这句说完,就没往下说了,他说不是很好,钟文清也不好再问,又热情地邀请裴老留下吃早饭。
裴老倒是没有拒绝,和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饭,吃饭时,夸了三个小朋友机灵聪明。
安安最喜欢被人夸,小嘴也很甜地喊着爷爷,还要让裴老抱抱。
凌城就在一旁看着,等裴老离开后,才急急忙忙地赶着去上学,因为能当裴老的学生,能尽快接触肿瘤一块的系统学习和研究。
还是让她心情非常好,看着平时那个说话唾沫横飞的基础课老师都觉得可爱了很多。
没等凌城再去找盛承安,盛承安又匆匆离开,连一句话道别都没有。
凌城去林宛音那里吃午饭,才知道盛承安匆匆走了,惊讶不已:“这么着急?也不跟我说一声。
林宛音看了她一眼:“给你说什么?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让你操心啊。而且我让你爸也跟他谈了,人不可能一直缅怀在痛苦中,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说完叹了口气:“只能说他这一辈子和朱珠没有缘分,可是谁一辈子没有遗憾呢?所以在一起时就要珍惜。”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盛承安走不出来,毕竟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特别是盛承安,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会走出来的。
……
到了十二月,京市的天更冷了,还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
小朋友们已经不能出门玩,就只能每天楼上楼下的折腾,把家里弄得更战场一样。
凌放还没有回来。
而陆长风依旧没有消息,周南光那边也打听到了,陆长风确实带着一小队人在丛林里失踪,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而那一带丛林,充满瘴气沼泽,进去很难回来。
大部队也已经放弃搜救。
换句话就是,已经默认这一队人牺牲。
只是现在还是边境关系紧张时,这个消息不会对外公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候公开,让周南光先做好心理准备。
周南光挂了电话,沉默了好久,想到了周朝阳的父母,也想到了小时候的朝阳。
像是一幅幅画在眼前掠过,想着忍不住眼底有了泪光,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周朝阳。是
去喊了周朝阳来书房。
周朝阳一坐下,看着周南光微红的眼尾,还有肃穆的表情,抿了抿唇角:“爸,是不是有陆长风的消息了?”
顿了一下:“是不好的消息,对吗?”
周南光看着周朝阳,满是心疼:“朝阳,长风,可能回不来了。”
周朝阳大脑瞬间空白,周南光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戳入她的大脑,然后又生生劈开。
眼泪没有下来,冷汗却一颗颗地从额角渗出。
很艰难地问了一句:“尸体找到了?”
周南光摇头:“没有,朝阳,已经找了一个月,已经没有可能还活着的。”
周朝阳瞪圆眼睛,死死盯着周南光,缓缓摇头:“不是,没找到就是还活着。爸,我相信陆长风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嘴里倔强的说着,眼泪却不听话的冒出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周南光起身过去,伸手揉了揉周朝阳的脑袋:“朝阳,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残忍,本来想瞒着你,可是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我不想你一直活在痛苦的等待中。”
周朝阳转身,伸手抱着周南光,贴在他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周南光也是红了眼,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凌城在客厅陪孩子,听到周朝阳嗷的一嗓子痛哭声,心没来由的一紧,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知道最坏的消息还是来了,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周南光是不会跟周朝阳说的。
周红云也是吓一跳,站起来无措的看着书房门,又看看凌城:“陆长风真的出事了?”
凌城红着眼点头,搂着安安也是看着书房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朝阳突然从书房出来,外套都顾不上穿,冲着往外跑。
凌城要去追,被跟着出来的周南光拦住:“让朝阳一个人冷静一下,她不会做傻事的。”
他的孩子,他还是非常的了解。
周朝阳冒着雪漫无目的的跑出大院,突然放慢脚步,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脸上的泪水混着雪水流个不停。
宋修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路默默的走在周朝阳的身后……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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