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清烟闻言,坐起了身子,开口道:“进来吧。”一声轻响,门被打开,秀娘一身浅色衣衫,缓缓走了进来。“没有打扰到沈姑娘吧?”绣娘此刻仿佛没有了在外面的那种胆怯,行为举止十分自然。沈清烟摇摇头:“无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秀娘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侧的小杏。沈清烟了然,便对着小杏吩咐道:“小杏,你去外面先等着吧,我和秀娘有话要说。”“是。”门被关上,小杏出去了。“秀娘姑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沈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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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烟闻言,坐起了身子,开口道:“进来吧。”
一声轻响,门被打开,秀娘一身浅色衣衫,缓缓走了进来。
“没有打扰到沈姑娘吧?”
绣娘此刻仿佛没有了在外面的那种胆怯,行为举止十分自然。
沈清烟摇摇头:“无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秀娘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侧的小杏。
沈清烟了然,便对着小杏吩咐道:“小杏,你去外面先等着吧,我和秀娘有话要说。”
“是。”
门被关上,小杏出去了。
“秀娘姑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沈清烟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她。
这时,一阵细碎的银铃声传来,接着秀娘蛊惑人心般的声音传来。
沈清烟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
“你是国师沈清烟吗?”
“是。”
“你来苗国的目的是什么?”
沈清烟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着。
秀娘皱了皱眉,又摇了一下手中暗自握着的铃铛。
“你来苗国的目的是什么?”
“不如,你猜猜?”
下一秒,沈清烟一双眼缓缓睁开,清明无比,丝毫没有被蛊惑的迹象。
秀娘被惊得起身,后退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
沈清烟满脸冷意:“雕虫小技,也敢用在我身上?”
秀娘脸色变了变:“你是如何知道的?”
“第一,你下蛊的技术很差,第二,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的姓名,你如何得知我姓沈?”
秀娘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冷笑:“早就听闻新任的女国师,医毒双绝,才貌双全,今日一见确实如此,看来确实是我小看你了。”
秀娘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能防得住,那其他人呢?要知道我可不只是对你下蛊了。”
沈清烟依旧波澜不惊:“你是说顾明渊?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吗?当初你们之间的事情,还真以为能瞒得住我们吗?既如此,那我们便走着瞧吧!”
秀娘说完,转身离开。
沈清烟看着她的背影,讥讽一笑。
太阳渐渐西斜,温度也慢慢降了下去,一行人重新准备出发。
沈清烟出来的时候,秀娘又恢复往日胆怯的模样,还是躲在顾明渊的身后。
她见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看着她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自己挑衅一笑。
沈夜昇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看出来了?”
“嗯,见机行事吧。”
沈清烟说完,准备上马车,却被沈夜昇拉住。
“清烟,小心些,不要让我担心,明白吗?”
“大师兄,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出事的。”
沈夜昇闻言笑了笑:“上去吧,今日中午你没吃什么,给你备了一些你爱吃的果子在车上,有事叫我。”
“嗯,谢谢大师兄。”
一行人继续出发,直到暮色降临,马车再次停下。
秀娘依旧紧紧跟着顾明渊,顾明渊虽不喜,但是也没说什么。
沈清烟依旧没有说什么,用过饭后就回了房间歇息。
半夜。
沈清烟思来想去,虽然她和顾明渊之间再无瓜葛,可是他终究还是西晋的皇子。
如此想着,沈清烟起身来到顾明渊的房门前。
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娇笑。
“殿下……”
是秀娘的声音!
沈清烟挣脱开,回头就见霍氏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
此情此景,沈清烟哪还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果然,就听霍氏迫不及待定罪:“来人,立刻把这对狗男女捂住嘴抓起来,等候处决!”
话落,事先待命的几个侍卫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抓走了那陌生男子。
眼见他们朝自己扑来,沈清烟头一回展露出睥睨气场:“我是圣上下旨钦定的儿媳,我看谁敢动我!”
圣上恢复了顾明渊的皇子身份,可没有恢复霍氏皇后的身份!
侍卫吓得不敢上前。
霍氏被当众顶撞,当即大发雷霆:“给你脸了!我还治不了你?”
说着,她上前一耳光就要打了下来——
“啪!”
这一次,沈清烟却抬手握住了霍氏的手,目光直视对方。
“我敬您一声母亲,是因为我心悦您儿子。但这并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凌辱我的资本!”
说完,她一把甩开霍氏。
霍氏养尊处优惯了,直接被甩得踉跄几步,被身后的婆子扶住。
她没想到向来懦弱听话,指东不敢往西的沈清烟竟如此大胆,气得发抖:“真是反了!你这贱——”
“顾明渊在哪?我要见他。”沈清烟冷脸打断。
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柔柔的一句:“大家怎么都围在这里?”
沈清烟抬头望去,一眼就见到了人群外,并肩站立的霍芊芊和顾明渊。
“渊儿你总算来了!快把沈清烟这贱民废了!”
霍氏的辱骂像是一个讯号,人群接二连三告状——
“殿下,这沈清烟胆大包天,刚刚和野男人在这私会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商户女就是粗鄙不堪,穿着皇子妃的宫装还不知检点!这不是故意打皇家的脸?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这等无耻的恶妇,殿下还是听娘娘的,趁早休了吧!”
……
顾明渊的脸色逐渐冷冽,戾气阴沉宛如要杀人。
“沈清烟,你怎么说?”
若是从前,沈清烟这时早就慌的卑微讨好,生怕他误会。
如今,她只觉得透心凉。
衣服是顾明渊派人送来的,他能不知道她的冤枉?
为了爱他,她将自己低进了泥里,何曾想到他竟用别的男人玷污她的名节……
她的情,终究是错付了。
沈清烟红着眼,一步步朝顾明渊走去。
“你厌我以商户女的身份嫁你,可若不是我,你三年前刚到皇陵的那场高烧,就已经要了你的命。”
“说我不堪,但我行得正也坐得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爱你这三年,我问心无愧。”
“可顾明渊,你敢说你无愧于我吗?”
四目相对,顾明渊眼中却只有浓烈的厌恶:“你自己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还有脸质问孤?”
此话,等同于当众定了她的罪。
沈清烟死死握紧攥紧手心,可还是止不住心口的疼。
三年情局,她输的彻底。
这场笑话,是时候结束了……
她缓缓拔下头上戴的金凤步摇,凝着顾明渊一字一句说:“不用你废了我,做这个妻子我已然疲倦,不想再继续了。”
话落,“啪——”的一声,她将御赐的金凤步摇狠狠砸碎!
“沈清烟!”
顾明渊双目愠怒,浑身冷冽。
这金凤步摇是大婚那天御赐,沈清烟不是何时何地都要带着这步摇昭示身份?如今竟舍得摔断它?
还不等他想明白,却见沈清烟后退一步,她的眼中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顾明渊,你与我曾结发为夫妻,如今我断钗为祭。从今以后,那个爱你的沈清烟……死了。”
话落,沈清烟便不再看他一眼,缓缓转身离开。
顾明渊抿唇没接话,可脸色黑的犹如地狱阎罗。
没人敢再多嘴,大家就这么眼看着沈清烟渐行渐远。
……
沈清烟走出梅苑,暮色已然四合。
暗卫早早备了汗血宝马等待,见她出来立刻跪拜:“主子,国师府的弟子已经在南郊,恭候您多时了。”
沈清烟沉默接过牵绳,而后翻身上马:“走!”
“驾!”
此去,这世上只有‘天命之女’沈清烟!
南郊,五里亭。
这里,价值连城的荧光蚕丝被铺在地上,拳头大的夜明珠点缀在两侧,映得此地亮如白昼。
身穿白袍的国师府弟子们纷纷手持龟甲,维持着占卜师最高的礼节,远远望着皇城的方向。
只为迎接新任国师!
“咴!”
终于,黑暗中响起一道宝马嘶鸣,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纵马踏破夜空,转眼近前!
弟子们纷纷“哗哗”撩袍下跪,俯首称臣——
“我等迎候新主回归,荣登至尊国师之位!”
沈夜昇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沈清烟,一个转身,躲开那个人影。
那人影直直的栽在地上,毫无反应。
沈清烟凝神一看,觉得不对,连忙上前查看,可以手刚碰到那个人,便是刺骨的冷意。
待翻过身,是一个年老的妇人,早已经气绝多时。
沈清烟心中一惊,顺势查看一番周遭的人。
居然……都是死人!
遍地尸浮,宛如地狱。
沈夜昇亦察觉到此情况,开口道:“去前面庙宇看看,是否还有活人。”
三人起身,小心避开地上的尸体,快步往前面走去。
到了庙宇的门口,里面终于传来几声微弱的哀嚎声。
漆黑的夜里,凄惨的哀嚎,仿若地狱的幽魂。
沈夜昇率先推开门,一股恶臭传来,地上的人七横八歪的躺着。
有些早已气绝,有些还在垂死挣扎。
“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师兄,你让塞慕派些人来,把尸体全部焚烧,再找些干净的被褥,剩下的人还得活下去。”
“好,我去叫人,你一切小心。”
沈夜昇匆匆而去,一个时辰后,带回来数十个人,都是御医院的人。
庙外,浓烟大雾。
沈夜昇带着人焚烧尸体,终于在天色刚亮的时候,休息片刻。
沈清烟连着几日都没睡好,刚坐下,就觉得有些发晕。
这时,一双大手扶住了她。
“还好吧?”是沈夜昇。
沈清烟闭了闭眼,缓缓神:“还好。”
“你靠着我睡一会吧,毕竟这些人都还指望着你,你要是出了事,他们才是真的没了希望。”
“好。”
沈清烟实在累极,刚靠上他的肩膀没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沈夜昇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不远处时不时的有病人发出一两声的哀嚎。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但不知希望何时降临。
沈清烟刚睡下没多久,突然一个病人开始大口大口的吐鲜血。
沈清烟听到声音猛地惊醒,一个箭步冲上前,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的病人都开始吐血。
“这是怎么了?”沈夜昇问。
沈清烟没说完,查看一番后,皱眉道:“这个病已经开始加剧了,势头比之前更猛!”
沈夜昇听完,看了眼周围的人,眉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清烟,夜昇,你们快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沈绥的声音。
沈绥走了进来开门见山:“刚传来的消息,如今其余几个国家都已经疫病横行,死了数百万人,咱们必须得赶紧研制出解决疫病的方法!”
沈清烟和沈夜昇皆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个病的来势如此猛烈。
这时,沈清烟的衣袖被人拉了拉,低头看去,是躺在木板上,一位七八岁的孩子。
“姐姐,爹娘都死了,我会死吗?”
孩子怯懦却带着希冀的声音狠狠刺痛了沈清烟。
她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不会的,姐姐在,不会让你死的。”
“嗯,我相信姐姐。”
沈清烟笑了笑,站起了身,看向沈夜昇和沈绥。
“师父,我自幼善医擅毒,身体比常人对药物更加敏感,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我亲身试药,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研制出解除疫病的方子。”
说完,沈清烟解开了脸上的面纱。
“清烟!”
沈夜昇和沈绥同时惊呼出声。
沈清烟后退一步,道:“师父,师兄,五日内,我必定交出解决疫病的方法。”
说完,沈清烟转身走到一个破木板搭建的案桌边,开始翻看医书。
沈夜昇只沉默几秒,便看向沈绥:“师父,那么宫内还得多麻烦您了。”
沈绥明白,现如今一切都是必然。
个人的情谊和生命在天下面前,不值一提。
沈绥微微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放心,宫内有我,你们在这一切保重。”
沈绥离开后的第三天,沈清烟病倒了。
一样的病状,沈清烟浑身滚烫,嘴角还溢着鲜血,她端起桌上刚熬出来的药一饮而尽。
半刻之后,沈清烟神色痛苦,纤细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被她强制要求站在门外的沈夜昇上前准备扶她,被她抬手阻止。
“别进来,你戴好面纱,离我远些,快拿笔记下,元胡加一钱,制白附子二钱,白芍一钱,熟地三钱……”
越说到最后,沈清烟的声音越来越小,胸腔翻涌的鲜血不住上涌。
“甘草半钱,皂角制一钱,还有,还有……”
沈清烟最后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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