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楼的范围有限,在场的人都一目了然,夏微和安文绮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两位是?”一位健硕的老者上前来问,“我是沉中阁的老板张炳申。”
“张老先生好,我们是来请您鉴定一件东西的,听闻这里在开一个古玩鉴赏会,就想来长长见识。”夏微礼貌地说道。
“原来如此,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是对珠宝感兴趣,对古玩感兴趣的倒是不多见。”张炳申呵呵笑道,“既然这样,就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安文绮把从袋子里将玉蝉拿出来,张炳申小心翼翼地接过,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
这一看竟让他大吃一惊,“咦,这是……”
张炳申仔细看过之后,环顾整个会场,对不远处的两人人招呼道:“老石,老王,你们快过来,有好东西。”
两位老人听到张炳申的招呼,立刻走了过来,“怎么啦?什么好东西这么激动?”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汉代的玉蝉?”
两位老人从张炳申手里小心地接过东西,放在放大镜下仔细打量着。好一会儿,其中一位点了点头,“嗯,蝉颈下呈弧状,光整平涌,不起波伏,应该是汉代的没错,还有这汉八刀的手法,正是汉代玉蝉的典型特征。再加上这和田玉质,虽然有一些磨损,但品相完整,是个好东西。”
玉蝉的产生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期,到汉代时形成了独特的风格。玉蝉的用途大体可分为三种:一种为佩蝉,顾名思义,是专门佩带在人身上以作装饰和避邪而用;另一种为冠蝉,是作为饰物缀于帽子上的;还有一种用途较为独特,被称之为含蝉,这是一种专门放置于死者口中的随葬品。
夏微的这枚玉蝉顶端有孔,拴以绳饰,想来应该属于佩蝉一类。
被叫做老王的老人一番话说完,夏微和安文绮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夏微虽然早知道这枚玉蝉是真品,但还是免不了被肯定的喜悦。
旁边有人听到王老的话,都纷纷围过来看,周围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小姑娘,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好东西?花了不少钱吧”张炳申很是喜爱,不断在手里擦拭端详。
夏微刚要说话,就被激动的安文绮抢了先。安文绮没想到好友随便买了个东西,送的挂架竟然是个古董,还是难得的和田玉,这会儿激动的不行:“没花多少钱,才一千五,这玉蝉是人家送的。”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头黑线,这么好的东西老板是傻了吗?送的?
石老此时没有去看玉蝉,而是细细打量着夏微。夏微一出现,他就认出了她,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甚至比当年的风茵还要漂亮。一身出尘雅致的气质,双眼中带着纯粹沉静的光芒,如一块绽放光华的美玉。
“小姑娘真有眼力,运气也着实是好,不知这玉蝉可卖?”张炳申爱不释手地问道。
夏微点点头,“卖。”
“那不如卖给我吧,我出二十万如何?”张炳申一脸热切。
“喂,老张,这就可是你的不是了。这正宗的汉代玉蝉,又是上好的和田玉,你就给人家小姑娘这么点钱?”石老在一边突然开口道。
夏微诧异地看了一眼石老,说起来张炳申和石老才是熟人吧,怎么这个老人家好像在帮着自己说话呢?
张炳申顿时有点尴尬,他确实压价了,本想着二十万元对于小姑娘来说已经很多了,没想到被石老当场拆穿。
石老在古玩一条街是一个超然的存在。石老的石坊不是一家古玩店,而是一家赌石坊。
赌石是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方能知道。这中间,就存在着一个“赌”字。有人几百块买的石头切除了几十万的翡翠,有人几十万的毛料(未经过加工的翡翠原石,即翡翠交易市场中的“石头”)切开后发现只是一块石头,所以赌石界也流传着“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
石坊在赌石界的地位是超然的,在沈城人的印象里,有赌石就有石坊。可以说,沈城的赌石界是以石坊马首是瞻的。石坊的翡翠毛料好,出绿是常事,很多赌石爱好者都愿意去石坊赌石。沈城的赌石界有“石坊石,金玉石”的说法。而石老,不仅是石坊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本身的赌石能力也是超群的。
石老赌石了一辈子,老了反而喜欢上古玩,于是将石坊搬到了清平街,没事就到各家古玩店溜达。
石老的眼光也好,对古玩虽说不如翡翠那么有研究,但很多时候也能分出真假来,大家都说石老是活的久了,有了阅历,所以古玩街的人对石老很是尊重。
石老开了口,张炳申也不好意思再压价,开口道:“那我再加十万,三十万买这只玉蝉,怎么样,小姑娘?”
“三十五万,小姐卖给我吧。”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一个青年人,加价道。
夏微一看,青年长相斯斯文文的,眉宇之间也尽是温润气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无框眼镜,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
“唉,金家的小子,你要和我这个老人家抢东西?”张炳申不满道。
“张老,您就让给我吧,您也知道我比较喜欢古玉的。”金寰宇浅笑道。
“那可不行,难得品相这么好的汉代玉蝉,我可不能让。三十八万。”张炳申寸步不让。
“四十万。张老,您老人家守着这么大的古董店想要什么样的古玉没有,这个就给我吧。”
“金小子,你也说了我店里什么样的玉都有,那你把这块让给我,你在我店里挑两块我给你八折,好不好?小姑娘,四十二万。”
“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中的是这一块。张老,今天我是志在必得,您就别抢了。五十万。”
五十万一出,张炳申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这块玉蝉虽好,但超过了五十万也不值了。论财力,他争不过金寰宇这个金家的大少爷,只能忍痛割爱了。
夏微看着两人竞价,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张炳申显然是真心喜这枚玉蝉,最初的底价给的又低,却被姓金的青年人“横刀夺爱”,几下从二十万提到了五十万,不止如此,这里面还有石老的一推之力,心里想来是憋屈至极吧。
“这位小姐,你觉得这个价格可以吗?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加。”金寰宇向夏微问道。
夏微轻轻一笑:“可以了。这个价格已经超过市价了。再加价就是我的不是了。”
云淡风轻的一笑,却让金寰宇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的笑容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如带着淡淡花香的清风,令人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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