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名叫《前尘挥别》是许桃写的一本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是许桃宋斐。作者文笔极佳,题材新颖,推荐阅读。精彩章节节选:从警局出来后,他们按照警方查到的地址,去我的出租屋收拾遗物。毕业后我就留在这里,工作生活,整整两年。他们从没来过。坐在车里,我妈忽然叫了一声:「娇娇。」许娇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掩不住的心虚。「许桃临死前那通电话,是不是打给你的?」「……」许娇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最后她说:「四点就要起床化妆,我很早就睡了……可能在梦里不小心按掉了。」她挤出几滴…
免费试读
从警局出来后,他们按照警方查到的地址,去我的出租屋收拾遗物。
毕业后我就留在这里,工作生活,整整两年。
他们从没来过。
坐在车里,我妈忽然叫了一声:「娇娇。」
许娇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掩不住的心虚。
「许桃临死前那通电话,是不是打给你的?」
「……」
许娇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最后她说:「四点就要起床化妆,我很早就睡了……可能在梦里不小心按掉了。」
她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的伤心看上去真心实意。
我妈点点头,不再说话。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也是。
她叫许娇,从来都是娇娇。
提起我,直呼其名。
我坐在车里,许久,才渐渐从刚才那股濒死的疼痛里缓过神来。
许娇眼尾染着一点细碎的泪光。
我漫无目的地回忆着,想起,有关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许娇是他们娇宠的第一个孩子。
许泽是上天赐予的恩泽。
而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出生后不到 24 小时,我的同胞哥哥就停止了呼吸。
医生说,胎儿在母体中发育不良,导致了器官衰竭。
病床旁,有个老太太传授经验:「这种情况肯定是另一个娃儿把这个的营养抢了,我在乡下接生那几年见过的。你看你女儿,长得多好。」
我妈倚在床头,怨恨又迷茫地看着我。
我满月时她仍然没给我起名字。
直到外婆打来电话。
「今年老房子前的桃花开得正好,就叫许桃吧。」
我爸找人算。
说桃字好,桃木辟邪,能镇住我不吉利的命格。
车内一片死寂。
许泽打破了沉默。
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没想到许桃运气这么不好……」
我妈忽然转头看着他:「你叫她什么?」
许泽愣了愣。
他向来叫许娇姐姐,连名带姓地叫我。
这在我们家,是心照不宣被默许的。
「许桃是你姐姐,我和你爸能这么叫她,你不能对她直呼其名,很没礼貌。」
许泽从小被宠到大,我妈突然的发难让他不知所措。
最后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是把二姐火化后带回去吗?」
我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的出租屋不算很整齐。
三十平的一居室,床旁边摆着的就是沙发和茶几。
茶几上半个吃剩的柚子,已经干瘪。
沙发上搭着毛毯,地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很多书籍。
许泽有轻微洁癖。
他很明显想说些什么,看了我妈一眼,到底没有开口。
我妈随手捡起一本,是有关心理学的。
她愣了一下,翻了几页,手指忽然捏紧了。
有关自毁倾向和原生家庭的那两个章节,被我用笔画了很多线条。
这几页松松散散,一翻就到,显然是被反复看过很多次。
她拉开旁边的小柜子抽屉。
医院的病历,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记录。
几个空药盒。
最里面放着一小叠机票和高铁票。
大多是去一些热门的沿海旅游城市。
不大的房间里挤着四个人,大家都能感受到。
某种沉重又粘稠的气氛正越压越低,不动声色地包裹住他们。
许娇先受不了了。
她指着最上面那张去海南三亚的机票,故作轻快地说:「还好,桃桃走之前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去玩过的地方,比我们都多呢。」
这是从前,诸多她用在我身上的招式之一。
在家里人面前装作随意地提起,我没有他们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乐。
我对外人总是很好,不像在他们面前那样歇斯底里,剑拔弩张。
以此来佐证我的凉薄和无情。
但今天,这一招忽然不管用了。
我妈猛地回过头,用一种冰冷到可怕的目光盯着她。
「妈妈……」
许娇刚吐出两个字,一个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她被打蒙了。
我爸一向疼许娇,连忙走过来护着她,皱着眉说:「有什么话好好说,打孩子做什么?」
我妈手里正拿着我在心理医生那里的谈话记录。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进行一些自残行为的?
——上初中后。
——对家庭没有归属感呢?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很多余?
——五岁的时候,姐姐说我应该和我哥一起去死。如果不是我,她会是独生女,享受爸爸妈妈全
那个男人强暴我,杀了我,肢解了我,还拿走了我的手机。
许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他只是冷着脸告诉爸爸:「许桃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只让她男朋友告诉我,她嫌我们一家人恶心。」
我爸震怒。
拍着桌子骂我畜生。
似乎做生意的人,都比较迷信。
他喜欢许娇,是因为她出生后,他的生意飞速发展,两年资产就翻了几倍。
那么我出生后,他的厂子遭遇危机,险些破产。
他因此厌恶我,觉得我很晦气,也在情理之中。
我爸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所以许娇可以去读十多万一年的中外合资大学。
许泽可以补 700 块一小时的课。
而我在一线城市读大学,每个月一千两百块的生活费。
接下来几天,我就待在这个家里。
冷眼看着他们正常生活。
看着我妈给许娇打电话,问她回门时想吃些什么。
许娇撒娇说,想吃海鲜。
我妈去早市买的时候,正好撞上我们儿时邻居,带着她女儿孟梦出来买菜。
孟梦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后来又进了一家公司。
算不上很亲密的朋友,但至少比较相熟。
我妈羡慕地说:「养孟梦这种女儿真是贴心啊,一回来就帮着你买菜拎菜。不像我们家那不懂事的许桃,她姐姐结婚都不回家,还找个男朋友来骂我们。」
「诶?」
孟梦有些惊讶,「阿姨,许桃没有男朋友呀。」
我妈愣了愣,看着她。
「她在隔壁市场部,一直忙得要命,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呀。」
她说,「而且许桃也很关心您呀,上个月发了奖金,我们去逛街,她还买了个金镯子,说等她姐姐结婚的时候,回家就送给您。」
茫然无措的表情只从我妈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又褪成我熟悉的,冰冷的讥讽。
她说:「许桃就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好,你不知道她在家对我们是什么态度。」
见状,孟梦和她妈也不能再说什么,客气告别。
我妈买了很多许娇爱吃的海鲜,拎着满满两大兜东西回家。
站在门口,她掏出钥匙要开门。
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的号码。
「赵素女士吗?我们抓到了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这个手机,看备注,您应该是机主的母亲。」
「犯罪嫌疑人已经交代了埋尸地点,可以麻烦您和家人过来舟城一趟吗?」
我不记得我是痛死的,还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只记得那天夜里,旷野的风。
呼啸着吹过我血肉裸露的脸颊。
可能是人临死前会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
我茫茫然然,想到了五岁前。
为了生下许泽,我妈把我送到了乡下。
那里原本只有年迈的外婆一个人住。
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给了我人生中全部的温暖。
树上最嫩的香椿尖儿,被她掐下来,用水烫过,炒鸡蛋给我吃。
我妈打来电话,说许娇想吃香椿了,可菜市场买不到。
外婆说,哎呀,今年雨水太少,香椿没长出来呢。
挂了电话,顽皮的小老太太冲我眨眨眼睛,笑了。
我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弥漫在舌尖的滋味。
可是五岁那年,外婆病逝了。
许泽才一岁半,我妈就被迫将我接回家。
她因此看我很不顺眼。
悄悄跟我爸说:“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怎么连她外婆都克死了。”
我木然地看着她。
其实五岁的孩子,对生死还并不怎么懂。
我只知道,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在几个人中选择我。
我从此是永不被偏爱的小孩。
呼吸停滞的下一秒,我的灵魂被风拉扯着,从身体里飘出来。
我看到那个人从车的后备箱拎出一把斧头,砍断了我四肢连结的骨头。
我看到星空下,火车疾驰千里,穿过静悄悄的田野。
我看到高楼大厦的某一间,小女孩忽然从噩梦里惊醒,只哭喊一声,就被冲进房间的爸妈搂进怀里,拍着背安抚。
最后的最后。
我看到许娇打着呵欠从床上醒来,在我妈的催促下,洗漱完毕,换上出门纱。
我回来了。
死后,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家。
参加了许娇的婚礼。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