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霄的戏瘾明显还没过够,“我不信银票,谁知道到了钱庄,钱庄认不认这个事。”
南初霜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过了,“这银票可是加盖了父亲的私印的,谁敢不认,见识短浅!”
明霄这才收敛了,递上字据,“好吧,我相信你们,银票给我。”
管家递上了银票,接过字据,交给南飞伟。
南飞伟一看,果然是南明志的笔迹和手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把这混账东西给我拉进来,关门!”
管家拉过南明志,哐当一声,关闭了南府的大门。
看着紧闭的南府大门,明霄问了问左右,“怎么样,我的演技如何?像不像个苦主?”
两个驾着南明志过来的手下同时摇了摇头,还异口同声。
“不像!”
“像个恶霸。”
明霄呸了一声,“你们懂个屁。”
摇了摇手中的银票,明霄活像个纨绔子弟,“走,哥哥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脚步还没迈出去,旁边驱散了民众的捕快头子突然说了一句,“摄政王让你记得把敲诈所得充公。”
明霄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舅舅怎么这样?”
南府门外这般热闹,门内也不遑多让。
南府大堂,看着坐下就去捞筷子的南明志,南飞伟额头青筋一跳,“福叔,拿家法来!”
南明志一听要上家法,麻溜地就跪倒在地,嚎哭起来。
“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惜南飞伟不是刘秀玉,完全不吃这套,抬腿就是一脚,把南明志踹倒在地。
南初霜惊呼一声,嘴上劝着南飞伟,但装都没装一下要拦南飞伟。
“父亲,你消消气,踢坏了弟弟可怎么得了啊,咱们南府就这一根独苗苗。”
南飞伟一听南初霜这话,更是生气,劈手夺过管家手中的藤杖就是一顿乱抽。
“你还想有以后,以后你就别出门了,给我在家安心备考,我会给你请夫子上门的。”
南明志在地上翻滚着,活像一只打滚的肥猪,看得南初霜叹为观止。
“父亲大人这个办法好,今天我回府时,还没到国子监下学时间,就碰到了弟弟,他肯定是在国子监学得不开心,以后在自己家学习肯定就不会了。”
“你居然还是逃课去赌的钱?真的是胆子大了。”说着南飞伟手中力气更大,抽得南明志滚都滚不动了,瘫在地上直抽抽。
“父亲大人别生气,弟弟反应以后上的家学,也没什么人情往来,要买什么就由上采买,没钱傍身,自然就不会赌了。”
反应过来自己平时也没给南明志多少钱,南飞伟停下藤条,沉着脸问道。
“说,你的钱哪儿来的!是不是在家里偷的?”
南明志瑟缩了一下,抱住头脸的手也松开了,露出满脸涕泪来,看到南初霜居高临下的样子,心一横,哭喊起来。
“都是南初霜害得我这样的,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要不是她把首饰给了我,我也不会去赌的。”
南飞伟看向南初霜,眼神暗沉。
南初霜装得一脸惊讶,“你把柔妹妹的首饰怎么了?”
南明志瘫在地上,指着南初霜恨恨地骂到,“明明是你要把姐姐的首饰扔掉了,我才敢捡去赌钱的。”
南初霜蹲到南明志面前,低垂着头,确保只有南明志才能看到自己的脸,阴森一笑,声音却轻柔又委屈。
“弟弟这是打痛了说胡话呢,娘亲毕竟是死在那间屋子里,那间屋子阴气甚重,柔妹妹身娇体弱,住在里面难免会被冲撞到。”
听见南飞伟心虚地咳了两声,南初霜笑得更加恐怖。
“所以我才把柔妹妹的东西收拾了出来,你说要来帮我,就去收了首饰,我让你把柔妹妹的首饰收好,送到她的院子去,你怎么就送到了赌坊里呢?”
南明志被南初霜吓得话都说不囫囵,“不,不,我……”
南飞伟一拍桌子,“够了!不用说了,福叔,给我把他关到祠堂里去,不准给他送饭送水,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管家一向本分地很,南飞伟说什么就是什么,提着南明志的后颈衣领,就把他拖走了。
南初霜给南飞伟夹了一筷子冬瓜,柔声劝慰,“父亲大人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弟弟还得您多管教呢,相信只要在家里好好学,也能考个好功名,接过父亲您的衣钵的。”
南飞伟哼了一声,“就他,烂泥扶不上墙。”
南初霜又给南飞伟盛了羊汤,“父亲大人要是觉得弟弟教不过来,您还年轻着呢,再给我添个弟弟完全没问题。”
南初霜这么一说,南飞伟心里倒是有些意动,但他还没敲定心思,就被南烟柔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南初霜!你安的什么心?”
南初霜温柔一笑,“柔妹妹这是怎么了,这是在父亲面前呢,你平日里不都温柔大方的吗,这么尖声叫嚷,像什么样子?”
南烟柔气得直发抖,指着南初霜的鼻子叫骂道,“你扔了我的东西,还惹得弟弟出去赌钱被打,分明就是你不安好心。”
南飞伟想了想给自己添菜盛汤的南初霜,再想到让他丢尽了脸的南明志,和现在这个泼妇一样的南烟柔,脸色黑得几乎能将这正午的阳光都吸收殆尽。
“你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一个逃课赌钱,还被追 债上门,南府的脸都被他丢进了。”
“一个颐气指使,当时我的面都敢大声叫嚷,还对嫡姐不敬,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刘秀玉明明是在被南飞伟责问,却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南初霜,走到南飞伟身边,给南飞伟捏起肩来,娇声细语地为南明志和南烟柔开脱起来。
“老爷息怒,两个孩子还小,不懂事。”
南飞伟筷子一拍,“霜儿说说这话也就罢了,你一个大人怎么也好意思说出这样推卸责任的话来,南明志都过了童生的年纪了,考个秀才却屡试不中,南烟柔年后就要及笄了,这般不懂礼数,以后有哪家愿意娶她?”
刘秀玉手一僵,然后放低了身子,倚到了南飞伟耳边。
“老爷说的是,都是秀玉没有管教好孩子,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让他们在家中好好学习。”
拂开了刘秀玉,南飞伟起身离开了。
“还吃什么吃,我走了,你慢慢地吃吧,明年春闱,南明志要是再考不中秀才,就去乡下庄子学门手艺吧,免得以后自己都养不活。至于南烟柔,嫁得好不好就看你教的好不好了。”
南飞伟一走就没戏看了,南初霜也不想多留。
“我也吃好了,你们慢用。”
走到大堂门口,南初霜转过身来,看着沉默不语的母女俩,满意地笑了。
“对了,柔妹妹,你的东西已经被我清理出来了,等会儿记得去淑仪院拿回去,以后可不要再走错院子了。”
南初霜都走得没影了,南烟柔才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六神无主地抓住了刘秀玉的袖子。
“娘,怎么办啊,爹已经放弃我们了,他现在出门一定是去物色新的姨娘了,你快去拦住他啊,不然以后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刘秀玉恨恨地捏紧了南飞伟刚才坐的椅子,“他想都别想,放心,这尚书府的继承人只会是你和志儿,就算他往府里抬姨娘,我也不会让这府里再诞生一个子。”
“是吗,姨娘这次又要下什么药呢?给抬进来的姨娘下避子药吗?还不如给父亲炖点你送到王府去的补品。”
南初霜站在大堂门口,笑得意味深长,身后的冬玲端着的食盒里,赫然是刘秀玉昨天差人送去补品的碗。
南烟柔躲到了刘秀玉身后,色厉内荏地说到,“我要告诉父亲你的真面目,你居然想给父亲下毒,真是心肠歹毒!”
南初霜笑了笑,“我怎么就心肠歹毒了,我只是劝姨娘给父亲炖点补品补补身子而已,父亲今天可是气的不轻,要是伤到了根本就麻烦了。”
南初霜示意冬玲把食盒递给刘秀玉,“我今日回府,是特意来谢谢姨娘的,昨天王爷喝了这补品,精力十足呢。”
说到这里,南初霜轻轻地抚了抚小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小世子?”
刘秀玉接过食盒,沉思了一阵。
南初霜也不慌,懒散地倚在了门框上,又加了一剂猛药。
“哎呀,昨日折腾地有些过了,今日身上甚是乏力呢,我就先回淑仪院歇息了,姨娘要是不吝分享,还请稍后给我写个方子过来。”
刘秀玉捏紧了食盒的提手,终是开了口,“只要你签字画押不争府里的一分财产,我就把那个方子给你,保证王爷天天流连于你房中,不出三月,必定怀上小世子。”
“那我就先谢谢姨娘了。”南初霜巧笑嫣然,说出的话让刘秀玉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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