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怎么,这就要赶朕走了,朕说得不对吗?贺淮安,你这夫君可知晓你在朕床上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哦!朕差点忘了,他是个阉人,大概是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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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要我嫁给小太监,我眼都没眨就嫁了。
然而大婚当晚,我被人绑到皇帝寝殿的时候,连头上的盖头都没来得及揭。
01
「不知陛下召我来所为何事,要是没什么要紧的,我可要先回去了,洞房花烛,我夫君还在等着我。」
不远处的龙榻上,齐域漫不经心地撑着胳膊,张嘴接过一旁美人递过来的葡萄,嗤笑了一声。
「洞房花烛?和一个阉人?
「你倒是给朕讲讲,这夜,你们打算怎么过?」
齐域说完,不加掩饰地轻笑起来,一旁的美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皇帝都笑了,也掩着嘴咯咯地凑热闹。
我翻了个白眼,伸手扯掉遮在面上的红色绸缎,面不改色地迎上前方调笑的目光。
「交杯、剪烛、揭盖头、允终生。
「他若是还不想睡,我们就去看月亮,喝光那坛我娘替我藏了十几年的桃花酿。他若是乏了,我们就并肩躺在床上,牵他的手,抚他的脸,吻他的唇……」
我看着齐域那逐渐黑下来的脸色,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这些闺房之事,皇上您若是想听,宫里有专门的嬷嬷会教,需要我帮您传她们面圣吗?」
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在我脚边砸了个粉碎,我面不改色地收收脚。齐域这人总这样,说不过就动手,真是玩不起。
美人被他赶了出去。灯火通明的寝殿只剩下我们两人,齐域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到案台上,晶莹剔透的葡萄滚了一地。
「贺淮安,你猜,今夜你若是没回去,那阉人自此以后会怎么看你?是会觉得你淫荡、下贱,还是觉得自己无能而狂怒?」
齐域手上的力气很大,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强稳着气息。
「他会心疼!」
是的,他会心疼,长赢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心疼我的人。
「齐域,」我本能地掰着齐域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因为呼吸不畅脸有些涨红。「既然已经赐婚,那便算我求你,让我和他做一对平常夫妻。」
「平常夫妻?」
齐域把脸垂在我的脖颈,笑声听着有些瘆人。
「贺淮安,昭昭阿姐的尸身至今都还没有找到,你这样恶毒的人,竟然还妄想活得心安理得,幸福美满?朕偏不让你如愿。」
我闭上眼,齐域不会轻易放过我,昭昭阿姐惨死,所以我就活该痛苦地过一辈子,以此来赔她这条命。
齐域手上的力气松了松。
「你不是想和他做平常夫妻吗?那朕便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和他做夫妻的。」
那一夜,齐域格外凶狠。
那不是他第一次做那样的事,他喜欢羞辱我、喜欢让我难堪,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龌龊事,却又从不愿给我什么名分。入宫三年,下人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只能不清不楚地唤一声「贺姑娘」。
没有人把我当回事,后宫妃嫔善妒,齐域给了她们恨我的理由,又不给我在这宫里自我保护的资本,我没有身份,无人撑腰,谁都敢过来欺负几下,以解不受宠爱的心头之恨。
在宫里的每一天都过得暗无天日,齐域打发过来的宫女也都三三两两地跑到了其他妃嫔那里,毕竟我这比那冷宫还招人嫌弃。
长赢是齐域派过来的人里,唯一愿意留下来的。
他比我年长三岁,也是个苦命人,小时候家中闹洪灾,逃亡的途中跟家里人走散了。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又生逢天灾乱世,为了一口裹腹的稀粥,他进宫当了太监。
「长赢,你干嘛在这跟我过苦日子?」
「这四角宫墙的大院,哪里不是苦日子?」
「长赢,你会不会也嫌弃我?」
「贺姑娘又何时嫌弃过我?」
「长赢,不开心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躲起来,哭一场。」
「你也会哭吗?」
「自然……不过贺姑娘若是想哭,不必躲起来,我帮你看着门,不许有人进来。」
「长赢,这个月他们又没给我们炭。」
「贺姑娘不要怕,我的外衣给你。」
「那你呢?」
「我是男子,男子体热。」
「既然如此,那你……抱抱我吧!」
「贺姑娘……」
「可以叫我淮安吗?」
「淮安!」
……
我从不觉得齐域要我嫁给长赢是对我的羞辱,毕竟我是真的心悦于他。
齐域放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宫里的人都开始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在一声声闲言碎语里拖着步子往回走。
我的寝宫住在整个皇宫最不起眼的一角,据说以前有个宫女想要博帝王宠爱未成,心灰意冷之下将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皇宫里每天都在死人。但因为此处位置偏远,那宫女死去好久才被发现,尸身已经不成样子,吓疯了当时过来打扫的一个小姑娘,此后这个偏房便不再有人住。
齐域是故意让我住过来的,他知晓这里地处偏远年久失修,亦知晓那个惊悚传闻,他只是不想让我好过。
然而此时,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偏房,却是挂满了橘色灯笼,在将亮未亮的晨间,暖色的灯光让那间小房子都徒然温馨起来。
我知道,那些灯笼几乎是花掉了长赢将近半年的月银。
「他们欺负人,哪就需要这么多钱了?你去退给他们,我不要什么灯笼和喜服,我们一起把那坛桃花酿喝了就好,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娶你一次,总要隆重一些,可惜我没办法给你十里红妆,三书六聘。淮安,谢谢你还愿意嫁我。」
长赢总是愿意把他最好的给我,可我却在新婚之夜负了他。
「冷不冷?我们进屋,今日有炭火,屋里暖得很。」
一件披风披在我的肩头,长赢握着我的手,鼻头红红的。
「你一直在这等着?」我问他。
长赢摇摇头:「昨个高兴,喝得有些醉,在屋里头睡着了,刚刚才醒,想起你回来会冷,就生了炭火,出来等你。」
他骗人,他身上这样冷,连一直抱在怀里暖着的披风都是冷的。
我吸吸鼻子,没拆穿他。
「咱们进去吧,别浪费了屋里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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