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伤寒,还有别的问题?”
把赵铁柱的话重复一遍,夏玉翻了翻手里抓着那头小猪仔的耳朵和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还能有啥问题?”
“嗯……用现在的话说,有可能是细菌感染……”
“细菌?”
夏玉被这俩字吓了一跳,但赵铁柱却猛地摇起了头:“也不对,要是外部细菌感染,这些猪大老远的运到村里,中间接触了那么些人,没理由只是它们有事,人却一点事儿没有。”
“说几句话还大喘气,这些猪仔到底咋回事儿?”
“等会啊,让俺我想想……”
站在临时猪圈里,盯着夏玉手里那头猪仔,仔细想了好半天,赵铁柱的眉头猛然一跳,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个念头,刚一浮现在他脑子里,就把他整个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应该……不会吧……”
可尽管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但眼前这八十多头小猪仔的情况,却好像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事情很有可能,真的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问题要真是出在这里,那牵扯的人可就多了……”
“你说啥?”
“没……没啥。”
被夏玉的声音唤回了神,赵铁柱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把刚才脑子里浮现的猜想,给按了下去。
这些猪仔是从哪来的,又有哪些人经过手,这些和他都没啥关系。
最关键的是,这些猪仔的病,他能治得了。
老话说得好,坐啥地方想啥事儿。
赵铁柱要是村长,那没说的,病猪分到小沟村,为了乡里乡亲,他肯定得把这事整明白了。
可他不是,所以把这些小猪仔治好,也就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一男一女,站在猪圈里按着一头猪仔嘀咕了半天,过了好一阵儿,张建军倒是还能沉得住气,虽说不知道赵铁柱的医术是和谁学的,但昨天拿到药方后,就连忙配好喝下一副的汤药,确实有效果。
十年没抬过头,昨晚一副汤药灌下去,虽然不持久,可好歹也算是在自家婆娘面前,好生扬眉吐气了一把。
尽管心里防着这小子,但张建军对于赵铁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相比于他,村里那些过来看热闹的老娘们、闲汉们,这会儿见两人半天还没什么动作,顿时起了哄。
“你们说二柱子到底行不行?”
“行个屁,给猪看病,他以为自己是兽医啊。”
“我看他也是瞎扯蛋……”
“谁说不是啊,你们看……那小子捏着猪脚的样子,像不像是给猪号脉?”
“哈哈,还真她妈的像,头回见着还有给猪把脉的。”
“别一会儿再号出来个喜脉……”
这帮人,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尽管双方离得有点远,但都是一个村里的,谁谁什么德性,大家心知肚明。
赵铁柱知道,那群闲汉、老娘们的嘴里,绝对冒不出什么好话,但嘴长在别人身上,管天管地,也管不着别人放屁。
他确实是在给猪把脉,其实这种事,别说其他人看着别扭,就是赵铁柱自己,也觉得很不靠谱。
但他却选择相信那部《医道天则》中所记载的医术,相信自己只是看过这部医书后,就自然而然拥有了的本事。
因为,截止目前,它们还从来没有出过错。
赵铁柱正在想着,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些猪仔恢复健康,但猪圈外边,站在那看着他折腾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甚至最后竟然给猪号起了脉,就算对他的医术有信心,可是看到现在,张建军也多少有些动摇了。
懂得给人看病,好像……未必就一定会看猪……
又等几分钟,看到猪圈里那俩人把猪仔放开,张建军清了清嗓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铁柱,你看的咋样了,这事儿你到底能不能整?”
“差不多了。”
简单组织一下语言,赵铁柱说道:“这些猪仔有病,但俺能治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给它们退烧。”
“退烧?”
满脸狐疑的瞅着那些猪仔,张建军问:“你说它们发烧了?”
“咋了,不信俺的话?”
“信,发烧就发烧,得用啥药?”
问这话的时候,张建军心里一阵紧张,生怕这小子说出什么贵重的药名。
把这些猪治好,他也想,但要是让他拿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眼就看出这老家伙打什么主意,心里鄙夷的同时,赵铁柱也不啰嗦,直接往南边一指:“南山坡那边长了不少路边青,整回十斤熬成水,给它们灌下去。”
“成!”
一听赵铁柱这话,张建军乐了,他还头回知道,南边山头上那些野草,还能当成药来用。
好不好用暂且不说,不用他掏钱,这是再好不过。
更何况,不管能不能治好,只要赵铁柱下手治了,那这八十多只猪仔是死是活,这小子就都脱不了干系。
猪仔死了,把责任往这小子头上一推,自个儿屁事儿没有。
一想到这,张建军扯着嗓子就吆喝起来,指挥着一帮闲汉去南边山头去弄野草。
闲汉当然不乐意去干活,可架不住张建军是村长,两只眼珠子一瞪,去就没事,不去猪好了也没你的份。
这么一弄,就算心里不乐意,一群闲汉也是骂骂咧咧的走了。
可闲汉们走了,那些老娘们还在,刚才赵铁柱和村长的话,她们也多少听了点。
虽说没太明白,但关键的“退烧”这俩字还是听得很清楚。
“哎,你们说……猪发烧了,整点野草熬水糊弄一下,这靠谱吗?”
“净瞎扯蛋,以前我家大猪病了,拉到县里看兽医,人家说得用好像含什么‘对乙酰氨基酚’的药物才能退烧。”
“对了,我也听说过,好像百服宁就含有这成分。”
“你们刚才咋不说,这些猪仔都是要分给咱们的,万一要是让二柱子瞎整,最后给祸祸死了咋办?”
“死就死了呗,养这破玩意儿多费劲,吃的还多。”
“说的就是,我倒希望让二柱子治死了,到时候直接让他赔钱。”
“他有个屁钱!”
“拿不出钱也没事,大不了让他肉偿,俺家男人可三年多没回来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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