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叫叫,叫魂啊!”
白墨染一手扒开揉她肩膀的手,转了个身,继续睡。
“小姐,您不能再睡了,刚刚宫里来了一道圣旨,让小姐今日开始去帝都学院念书,这可是天大的福份啊,整个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去帝都学院念书,可名额有限,他们也只有想的份,不像小姐,从今儿个开始,就正式是帝都学院的学生了……”
欢喜说的兴高采烈,可睡在床上的白墨染却听的甚是无语。
她这是挖了皇帝的祖坟吗?
一天给她来一道圣旨。
前天退婚,昨天赐婚,今天又令她去念书。
这是跟她多大的仇啊!
“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
“小姐,这可不行啊,若是小姐不去就是抗旨,抗旨是要……”
“要满门抄斩嘛,我知道了,反正又不是斩我一个,不是有国公府一百多号人垫背吗?”
欢喜是欲哭无泪,只能继续不辞辛劳的揉着白墨染的肩膀,“大小姐,您不为别人想,也该为自己想呀,况且凌王殿下也在帝都学院念书,若是小姐进了帝都学院,再向凌王求求情,说不定凌王殿下就回心转意了!”
屁!
白墨染一脚将欢喜踹飞的心都有了。
她昨晚研究了一夜的解毒秘方,再加上前几天中药和那个不知何方神圣一夜春宵的后遗症,她现在哪里有力气去念书?
再说了,那劳什子凌王,她压根看不上好不好?
可欢喜却不知道白墨染怎么想的,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她给扯了起来,而后往梳妆台前一按,手脚麻利的为她打扮了一番。
虽然头上没有首饰装点,但好在欢喜的手巧,梳的发髻好看又时尚。
“小姐,好了,您看看满意不?”
白墨染这才睁眼。
镜子里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一头乌发梳了个仙女髻,纱巾蒙面多了几分神秘感,额头上隐隐有几块遮不住的斑点,却被那对清明璀璨的双眸抢了风头。
“还行!”
从上往下看,白墨染才发现,她今天居然穿了一件粉紫色的崭新襦裙,“哪里来的新衣裳?”
“前几天大小姐不是被赐了婚吗?府里打赏奴才们,也给奴婢打赏了一些……奴婢想着大小姐很久没有添新衣了,就用打赏的银子为大小姐买了身衣裳……”
欢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往背后藏。
白墨染皱眉,一手便将欢喜的手腕拉起来。
这一拉,白墨染直接倒抽了一口气。
欢喜的手腕、手臂上全是一条条的淤青,一看就是被人用木棍狠狠的打出来的。
“是谁打的你?”
“没有人打奴婢,是奴婢不小心摔的!”欢喜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想掩饰过去。
她不想给大小姐惹麻烦。
她们两主仆在这国公府,原本就举步为艰,只要能活着嫁出去,她们的好日子就会来的。
若是放在以前,欢喜这么说了,白墨染一定不会再问。
毕竟她也没有能力帮欢喜出气。
可是今天,白墨染却面色一冷,眼中的睡意散去,竟涌出一抹凛列的杀气来,“说,是谁打的你!”
欢喜被白墨染身上的这股气势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再隐瞒,“是夫人身边的张婆子,前天小姐被赐婚,府中给每个奴才都赏了一两银子,奴婢去领,可张婆子却不让,还将奴婢打了一顿!”
夫人,胡氏!
她虽然是国公夫人,可出身却很低贱,能入国公府,也是凭着她那张狐媚的脸。
后来博得了白庆平的宠爱之后,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愣是让白庆平把她提到了夫人的位置。
说到底,就是个妖艳贱货。
“大小姐,您要做什么?”
欢喜话刚说完,白墨染便大步出了院子。
她随手逮住管家,“给我拿一串鞭炮来,越长越好!”
管家从前从来不听白墨染的话。
可今天,却愣是让白墨染给吓住了,那眼神就像是随时会让他人头落地一样,管家急忙点头,虽然不知道白墨染用来做什么,却还是立马带她去取了一串鞭炮来。
白墨染找了个国公府的中央位置,将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大清早的便响彻了整个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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