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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姜眠姜钰的小说叫《偏心哥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姜珏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我翻着日历,计算着所剩无几的时光。一直到,我收到唐月初的短信。邀请我去参加一场宴会,最后又附上一句:眠眠,珏哥很担心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兄妹之间缓和缓和关系。她装傻充愣的本事永远是一流。…

免费试读

我的哥哥一直恨我,他曾经亲口说我要是去死就好了。

所以如他所愿,我得了胃癌。

他却后悔了。

可我还是死了。

带着笑容,死在他面前。

姜珏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到家。

包里的诊断书已经被我揉皱成一团。

他以前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前天是爸爸的生日。」

他的声音冷冷的,像淬了冰。

一贯如此。

「你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不想。」我打断他的话,「你回去不就行了。」

「月初在国外都赶回来了。」

月初是舅舅的女儿,从小寄住在我们家。

「她在不就行了,反正你只把她当妹妹。」

对面的人似是一下被激起了怒火,带着气低声唤我的名字:「姜眠!」

我按下挂断键。

天边最后一点霞光落在屋里。

我坐在桌前,将那张诊断书撕得粉碎。

纷纷扬扬的纸片落在桌上的时候,手机忽然屏幕亮起。

姜珏:妈妈的忌日马上要到了。

姜珏是我的哥哥。

他一直很恨我。

因为我是夺走他妈妈的罪魁祸首。

二十多年前妈妈难产,我降生的同时,她在手术台上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这是一场以新生为由的谋杀。

没有人欢迎我的到来。

因为我,爸爸失去了他最爱的妻子。

而姜珏,失去了他的妈妈。

这场旷日持久的仇恨从我诞生之日起始,一直绵延至今。

我不是故意不去爸爸的生日的。

只是那天,腹痛到几乎快要昏过去,我才意识到一点端倪。

不过,其实我不去,他或许会更舒心。

姜珏没有再找我。

我站在公司楼下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毕业之后,我就进入了他的公司。

从底层一点点升上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和他见面的次数,甚至少于他和普通员工的次数。

上周有个高管离职,这周一要宣布继任人选。

所有人都说,这个位子非我莫属。

至少在拿到诊断书之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走廊上正好碰见了同事,她冲我打了个招呼,又一脸笑意地凑近我:

「眠姐,升职了别忘请我们吃大餐。」

我垂眸笑:「还不一定。」

「非你莫属了,」她挽着我的胳膊,「这一圈人里面,就属你最棒。」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姜珏也在,我恰好对上他的目光,只是一瞬,又像陌生人一样撇开。

「姜总好。」

他没看我,点点头。

淡漠得就好像,我们那晚根本没有过争吵。

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到齐。

姜珏清了清嗓子,同事立马朝我挤眉弄眼。

我垂眸避开她的目光。

下一秒,就听到一个相熟的名字。

「唐月初。」

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来,纤细窈窕,唐月初笑容如从前般温婉。

姜珏站在她身边,将她介绍给所有人:「唐小姐刚从国外回来,将会继任副经理的职位。」

有人下意识地看向我,我错开眼,望向台上笑容灿烂的唐月初,空气中的氛围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

看不见的暗流波动。

我带笑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打破会议室内有些诡异的氛围。

唐月初对上我的眼睛,眉眼弯弯。

茶水间的咖啡味浓到像要溢出来,我用勺子搅了搅,抿了一口,吞进肚子里时反了些酸水。

同事瞪着眼睛愤愤不平。

「凭什么啊,她空降就能抢你的位置啊,走后门走的这么光明正大吗?」

「眠姐,你不生气吗?」

「明明这个职位是属于你的,你这么努力,上次加班还差点进了医院。」

她的目光落在我眼下:「眠姐,不是我说,你也用不着那么拼命,少喝点咖啡。」

咖啡的温度透过陶瓷杯传递到我的手上,我低声道谢:「姜总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女孩子双眼一瞪,压低声音刚要吐槽,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起。

姜珏的声音在狭小的茶水间无比清晰,带着隐隐压抑的怒火:「姜眠,来我这一趟。」

手中杯子不稳,落了几滴咖啡在我的白衬衣上,隔着布料的热度也灼得皮肤生疼。

我低声应下:「嗯。」

姜珏的办公室门开的一瞬间,我就瞧见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着头的唐月初。

还有她手里攥的一张纸。

而姜珏,坐在那里,冷着脸压着怒气。

从前有人说,明明我和姜珏都是一个肚子里面出来的,却只有眼睛长得像。

眼尾上挑,不笑时,就天然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

可惜我们俩都不爱笑。

而姜珏,也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虽然月初是空降,但她有这个实力。」

「姜眠。」

喊我名字时,姜珏蹙紧了眉。

「心里有怨言就直接说,在背后嚼人舌根,联合同事孤立月初,姜眠,你的恶毒是刻在骨子里的吗?」

不过短短半天。

我侧眸看向唐月初,她恰好抬眸,与我对上了眼。

二十来岁的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眼眶微红,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

又立马低头。

闹剧的演员全部就位,只等着我演下去,可我实在没兴趣陪他们演戏。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怎么说关我什么事情。」

「再说——」

「大家又不是傻子。」

抽泣声和物体落地的声音一同响起,本来放在桌上的名贵钢笔,此时已经四分五裂。

黑色的墨水在我脚边蔓延。

「姜眠!你……」

轻飘飘的一张纸落在他的桌上。

姜珏的话被堵了回去,等他看清上面的文字,怒火随即卷土重来:「姜眠!」

「你还是小孩子吗?」

「你是在赌气吗?」

崭新的辞职信被他揉成一团,像废物一样被重新扔回我的脚边。

才不是赌气。

我从很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资格赌气。

有人哄的小孩才有这个资格。

而我没有。

「我会自己去找人事的。」

关上门的瞬间,他的怒吼也被我一同隔绝在门内。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唐月初追上来了。

「眠眠。」她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小心翼翼地来牵我的手。

「眠眠,你别生气了。我不要这个职位,我去和珏哥说,你别赌气。」

「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眠眠,不要因为我伤了你和珏哥的兄妹和气。」

走廊里没有人。

我停下脚步看向她。

唐月初的眼睛本就带着天然的无辜和楚楚可怜感,配着她微红的眼位和鼻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博得别人的偏爱。

像极了十来年前,她刚到我家不久的样子。

「唐月初。」

我往她逼近一步,钳住她的下巴,「这招,真是屡试不爽——」

「对吗?」

唐月初的脸瞬间煞白。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我松开手,转身往电梯里走,她似乎没有回过神来,站在原地。

我看着她笑:「你明明知道,我和他之间从无兄妹情分。」

「说起来,还是你更像他妹妹。」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映照在门上的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腹部绞痛。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和姜珏的关系,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小时候虽然他不喜欢我,却从来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和话语。

比起把我当作透明人的爸爸,姜珏作为哥哥,是我唯一亲近的人了。

那时我想,就算姜珏不喜欢我,但我们还是亲人。血缘就是如此。

直到初中,唐月初来到我们家。

我才发现。

其实哥哥也能对别人那么好。

不会总是冷着脸,不会叫她「滚开」,也不会对她冷嘲热讽。

那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真正的态度。

可唐月初不知足。

她转来我初中的第五天,我在放学回来时,被姜珏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我捂着脸看着他发愣,他嘴里念着些我听不懂的话。

带头孤立。

坏种。

恶毒。

道歉。

可是看到被他护在身后,垂着头攥着他衣角的唐月初时。

这些零零碎碎的词句,忽然又在我脑海里拼凑成一副完整的谎言。

我辩解了。

可是他不信。

那天爆发的争执和显而易见的偏袒,忽然在某一刻击碎了我曾经天真又愚蠢的想法。

姜珏不是愚蠢到是非不分的傻子。

无非是,他故意。

我似乎才在那天后知后觉地醒悟。

我的哥哥,是真的,对我怀揣着真切的恨意。

我和姜珏的关系急剧恶化。

可惜愚钝幼稚如我,在那时只想着,比起和爸爸一样,让他把自己当个陌生人,不如和他对着干。

至少,

姜珏能看见我。

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十八岁。

十八岁那年,我被拉进地狱。

十八岁之后,我和姜珏的关系骤然变成陌生人。

像一场戛然而止的战争。

我们不再争吵,不再歇斯底里,不再针锋相对。

只是冷冷的,就像谁也不认识谁。

办完手续回家之后,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小区的路灯还没有亮,只能远远瞧见对面人家里透出的暖黄灯光。

腹痛从下午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蜷缩在沙发上,饥饿感与疼痛爬满躯体,我挣扎着起身去开冰箱。

令人作呕的腐烂味扑面而来,我似乎才记起,自己上次打开冰箱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

我随手抓了一把青菜,简单清洗了一下,放在案板上,刀落下的声音错落不齐。

鲜红的血滴落在翠绿的叶上,开出一朵带着腥气的花。

我愣了一下。

疼痛自创口生长,我才发应过来,刀切到我的手了。

冲动升起的时候,我没能抑制住。

新旧疤痕交错,又新添一条。

从胳膊延伸至手腕。

刀落在地上,我跪坐着,拼命喘气。

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以前医生说。

病发作的时候,一定要吃药。

可我没吃。

她还说,多让亲人陪着你。

「姜眠,和家人多交流,感受被爱。」

「对病情有好处。」

可是……

我看着蜿蜒的血迹。

可是,我没有家人。

昨晚炒的菜我没有吃,全部进了垃圾桶。

饥饿感与疼痛相互纠缠,最后让我昏死在床上。

清早有人敲门。

我迷迷糊糊从沙发上下来,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在看清门外来人时,十分睡意全部清醒。

男人的眉眼挂着霜,照旧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我下意识拉了门,钢铁碰撞的巨大声响一下子将我们阻隔。

我迅速回房披了一件外套,又换了一条长裤。

再开门时,姜珏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凉意刺骨。

「有什么事情吗?」

我直接免去和他的寒暄。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我握住门把手的腕间,那里有一小片彩色的纹身。

姜珏眯了眯眼,声音冷淡:「你在胳膊上也纹了纹身?」

我没有应声,姜珏似乎把这当作默认,原本漠然的情绪再度起了波澜:

「你非要和那个混混混在一块,把自己也变成一样的垃圾是吗?」

我知道姜珏向来嘴毒,我们之间关系最恶劣的时候,语言都是淬了毒的刀,毫不留情地扎向对方。

但他不能说周柚。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钻进我的鼻腔,额头的青筋狂跳,让人作呕。

原本偃旗息鼓的腹痛卷土重来,我的手紧紧抓着把手,抖了又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可预想的那巴掌没有扇到他的脸上,反而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陈年的疤痕接触到他人的体温。

我再清楚不过地看见姜珏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你手腕上的疤……」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我再扇了一巴掌。

男人的头微微侧着,白皙的脸上泛了一大片红,我用了很大力气。

丝丝缕缕的烟草味捆绑住我的神经,阴冷的恐惧感自脚底升起,一点一点,爬满我的全身。

我用力从他手中挣脱开来,腕间已经红了一大片。

用力交握住自己的手,才不至于让自己颤抖得那么厉害。

「姜眠……」

「滚。」

我垂着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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