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时傅君烨在饭桌的上首落了坐,含笑看向在场的众人道:“都请坐吧,眹今夜不请自来,倒是叨唠了”。 苏章闻言,忙躬身道:“皇上客气了,您能再次圣驾臣府,实乃微臣合家之幸。” “苏爱白,”傅君烨放下茶盏,笑道:“快跟夫人入座吧,朕还等着给寿星敬酒呢。” 他语气温和,跟平日在龙椅上那个威严的天子完全判若两人。 苏章是老臣了,自是感受到了,又想到他与苏语嫣的关系,知道尽管对方是皇帝,但是自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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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傅君烨在饭桌的上首落了坐,含笑看向在场的众人道:“都请坐吧,眹今夜不请自来,倒是叨唠了”。
苏章闻言,忙躬身道:“皇上客气了,您能再次圣驾臣府,实乃微臣合家之幸。”
“苏爱白,”傅君烨放下茶盏,笑道:“快跟夫人入座吧,朕还等着给寿星敬酒呢。”
他语气温和,跟平日在龙椅上那个威严的天子完全判若两人。
苏章是老臣了,自是感受到了,又想到他与苏语嫣的关系,知道尽管对方是皇帝,但是自家夫人肯定还是想好好瞧瞧他行为品性的。于是恭声道:“苏皇上。”
这才扶着苏夫人在傅君烨右手坐了
待未来的岳父、岳母坐下,傅君烨又瞧一眼立在一侧的苏欺程,道:“苏兄也请入座吧。”
“苏皇上”
苏欺程于是便隔了一个位子,坐在傅君烨的左侧。
见几人坐下,傅君烨扫一眼全场,这才问出刚才一来就想问的话:“白儿呢?”
苏氏众人闻言,皆互看一眼。
“白儿”是只有他们会叫的。
却未想到有朝一日会从大离的皇帝口中听到。苏章惊讶也不过一瞬,他很快便回道:“回皇上,小女回房更衣了,臣马上派人去叫她。”
“不急,”傅君烨含笑道:“许是白日累着了,我们且等一等她吧。”
这……
一瞬间,苏章和苏欺程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剧震。
皇上方才说什么?竟然说要等她?
他可是皇帝,可是这天下江山的主人,是所有人都要跪拜的君主。
现在,竟然要等一个小丫头用晚膳?
父子两人心中的震动且不提,只说苏夫人。自傅君烨一入厅内,她便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上回他来苏府,她错过了,未能得见。
今夜,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来女婿。
本来,还以为是何等威严之人,却未想到这般和喣。
模样自是不消说的,比之二十年前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苏章年轻时不知端正多少。
声音也好听,清越悦耳,虽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但语气却十分客气。
倒真像一个来见长辈的上门女婿。
一时间,苏夫人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爱。若非碍于他是皇帝,她简直恨不得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话话家常。
就在几个人各存心思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人还未至门前,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娘,女儿来迟了,方才换着衣服,经睡着了…”
厅内,苏夫人瞧一眼年轻帝王的脸色,只见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心中暗想,女儿这般疯癫,莫不是让皇上看笑话了?
于是忙高声道:“白儿,慢点儿,有客人来了。”
“客人?”苏语嫣一边气喘吁吁地进门,一边问:“那个客……”
“人”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了坐在饭桌上首的傅君烨。
苏语嫣一下子喜笑颜开,脱口道:“皇上,你怎地来了”?思念了几日的人竟然从天而降,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么?
“白儿,”一支襟危做不敢做声的苏大人脸色微变,沉声道:“没大没小的,还不快见过皇上?”
“哦”,经父亲提醒,苏语嫣不由的吐了吐舌,忙规矩的行了个裣衽礼,盈盈笑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这样的苏语嫣,是傅君烨未曾见过的。
有些娇憨、有些孩子气,更像一个教养的公主。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轻轻拍自己身畔的空位,唤道:过来。
“苏皇上。”
苏语嫣忙起身,喜滋滋地走至他身畔坐下。
落了坐,她扫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问母亲道:“娘,你们怎么还没开始用膳?”
这孩子…
苏夫人叹了一口气,用嗔怪的语气道:“皇上命等你。”
“哦。”原来如此。
这下,苏语嫣心中的欢喜又多了一分,他朝一旁的傅君烨甜笑道:“苏皇上。”
想是跑的急了,她鼻尖上还滴着汗,晶莹剔透,将坠未坠,傅君烨一下子便想到了邪处,下腹一阵发热。
几日不见她,他着实想得紧了。
夜里忙完公务,在承光殿的寝室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半夜换到玉露殿,才勉强睡去。
不过即便心中在想,眼下都不是时候。
他今日来,除了见她,可还有别的目的。
傅君烨于是朝身后侍奉的李茂全使个眼色,后者马上便朝厅外唤道:“进来。”
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抬了一个黑木箱子进来,放置厅中。
随着众人的视线都
今年的冬日,来得比往年早。
寒风使得京中摆摊的小贩少了些许,然而整座京城的梅花却于傅寒中相继盛开,争奇斗艳。
京中的众人都知道,若要赏奇花,看珍品,当数沁梅园。
沁梅园位于京城北郊,数百年来,一直是皇室园林,外人难窥其貌。
文德皇帝在位时,因其幼女凌香公主深爱梅花,遂于公主出嫁时,将沁梅园赏赐之。
本来公主和驸马郎才女貌,琴瑟和鸣,成就一段佳话。
谁知几年后驸马不幸染病身故,徒留公主一人在世。
按照大离朝的规矩,身为公主是无需为驸马守节的,可另择贤才而嫁。
文德皇帝可怜女儿年轻守寡,本欲再下圣旨,不料却被公主苏绝,言道此生只爱驸马一人。
还拒绝了再回宫中,而是一直住在沁梅园中,回忆着往昔与驸马的恩爱往事。
因驸马出身平民,在世时曾感叹过沁梅园如斯美景,却不曾为文人墨客、爱花之人所见,深以为感,故而凌香公主便在每年梅花盛开之期,举办赏花大会,京中上至王孙公侯,下至贩夫走卒,皆可入园免费赏花品茗。
苏语嫣上一回来沁梅园,尚且年幼。
之后,由于假扮哥哥入朝为官,便不敢来这人多的地方,生恐遇上熟人,露了破绽。是以,已经有些年不曾来了。
今日一至,才发现几年过去,赏花大会已经演变成了冬日的上巳节。
只见来来往往的行人男女,每一个都是盛装打扮,仪态风流。
有的于花下设坐席,斗草、写诗、赏花,有的则是在流水凉亭边烹茶队吟、传话令、观歌舞。
好一派风雅之态?
只有盛世,才能得见如此盛景。
瞧着瞧着,苏语嫣不禁因宫中的那人,而生出丝丝自豪来?
她爱的人,用他的勤政,换来了百姓的安乐。
“小姐,那是什么花?可真好看。”两人正一路行着,兰馨忽然指着一株梅花问她。
苏语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围栏中的一株梅花,一颗树上居然开了两种颜色的花,一白一粉,娇艳婀娜,花瓣上还有红色斑点,十分特别。
苏语嫣也是喜花草之人,不过这种梅花先前却是从未见过,闻得丫环问,她仔细地瞧了片刻,方摇摇头道:“我也不认得。”
“哦。”兰馨的语气略有些遗憾。
苏语嫣也觉得有些可惜,正欲瞧瞧树干上是否有标着花名的木牌,却听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道:“此乃洒金梅,又名跳枝梅,因一株树上常出现两种花色而着称。”
苏语嫣主仆闻言,皆一同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身着淡青长袍的俊美男子正立在身后,手拿一把折扇,嘴角含笑。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这是苏语嫣看到他之后,脑中首先想到的形容。
知道方才说话的正是他,苏语嫣于是行了个裣衽礼,笑道:“多谢公子解惑。”
“小姐客气了。”男子朝她彬彬有礼的一拱手。
两人默然了片刻,苏语嫣正要告辞,忽地,数米之外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紧接着,便有人大声呼道:“有人落水,快来人啊?”
苏语嫣和青衣男子瞬间皆往那边瞧去,待听清喊叫声和,男子神色微变,他匆匆朝苏语嫣施以一礼,便飞快朝人群处跑去。
虽是跑,然而他的仪态却并不见凌乱,依旧从容淡定。
苏语嫣知道怕是出事了,忙跟兰馨道:“快,我们也去瞧瞧。”
两人慢上男子一步,又兼穿的是女装,行动十分不便。等到赶到人群围绕之地时,早已看不到那人身影。
可是很快,主仆二人便一眼发现了他。
只见石桥之下的湖中,一个女子正在拼命伸臂求救,而离她不远处,方才跟苏语嫣说话的男子正快速地朝她游去。
不过几秒钟,男子便靠近了落水的女人,而后,带着她一起朝岸边游去。
水岸边,已经有闻讯赶来的沁梅园侍卫,本来准备跳水的,不曾想却被游客抢了先,于是便等在岸边,伸手拉两人上来。
直到那女子被救起来,苏语嫣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于是分开人群,准备离开。
行走间,周围人的议论不经意传入耳中。
“那位公子水性真好,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不仅水性好,人品更佳”
“的确,没想到文质彬彬的一个弱书生,竟然还有这般胆量,这个天气,这湖水的温度可是要冻死人的,不过,那人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我也瞧出来了,好像是沈尚书的公子。”
“是了,正是他”苏语嫣闻言,脚下的步子微顿。
她
这番话,其实是苏语嫣的心底话。
眼见说完傅君烨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苏语嫣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
假扮哥哥的这许多年,她对于男子的衣服款式,早已是熟练无比。
不过轻轻几下,她便将傅君烨的外袍和白玉腰带褪了下来。
御书房中温暖如春,龙袍里边,便只有一件纯白色里衣。
苏语嫣手微微颤抖,明明先前在京郊那片草地上她也曾为他脱过衣物,可那时,是因为他受伤了,事急从权,而她又身着男装,总是坦然的。
但现在……
他可是皇帝,而她不过是小小的罪女。
她此刻的动作,不仅僭越,还不知羞耻。
欺君之罪外,又多了一个媚主的罪名。
苏语嫣啊苏语嫣,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退路么?
这般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苏语嫣终于将那件里衣也脱了下来。
于是,傅君烨浑身上下便仅余一条衬裤了。
他的胸膛依旧宽阔坚实、线条匀称,只是,右腹处那一道粉嫩色的新伤格外明显。
一想到那日他鲜血淋漓的模样,苏语嫣便觉得自己此刻的难过都算不得什么了。
“先前你的喉结是怎么来的?”一直纹丝不动的傅君烨忽地开口。
苏语嫣动作一顿,敛睫轻声道:“民女请教了给兄长治病的大夫。”
傅君烨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日在苏府看到的薛紫苏。
原来如此。
也是,有神医世家传人,区区易容小事,何足挂齿?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她装得那般像。
喉结明显、脚步宽大、耳垂上没有耳洞,身量也甚高。
他的身体无益是享受的。
可他的
心,却被无边的震惊、怒意以及悲凉所裹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简直又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
然而,不是梦。
甚至,她伺候得用心,技巧更好。
“你这是自何处学来的?”蓦地,傅君烨寒声问道。
苏语嫣回道:“那日皇上问民女是否看过春宫,回府之后,民女就去看了几本。”
她话落,胳膊便是一阵剧痛。
是被傅君烨陡地用力攥紧了。
“皇上?”苏语嫣惶然地看着他。
只见眼前年轻的君主神色冰冷,双眸漆黑如墨,阴沉得似乎要将她吞噬。
“也就是说,假如朕没有发现你的身份,你便要将这些都用在那个沈彬身上?”他一字一句、冷冷地问。
“皇上,”苏语嫣慌忙摇头,急急地否认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
“民女喜欢皇上,才会对皇上如此。”
沈彬,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罢了。
即便真的成了亲,他们最多也是相敬如宾,不会再有其它。
“喜欢?”傅君烨寒凉冷笑,讽道:“苏语嫣,那你告诉朕,今日你这般自甘屈辱来讨好,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救苏欺程?”
“皇上……”苏语嫣脸色一白。
“若有半句假话,朕马上命人处死他!”
“皇上不要!”苏语嫣吓得慌忙跪下,急道:“只要皇上放了我哥哥,民女做什么都愿意!”
果然。
傅君烨自嘲一笑。
苏语嫣,你究竟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又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你对朕,可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那夜,你说你喜欢朕,也不过是因为朕救了你,是不是?
再也想不下去,傅君烨蓦地拂袖而起。
倘再跟她多处一秒,他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掐死她。
“苏语嫣,你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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