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生日那天,陆时予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我看着手机屏亮起,又熄灭。最后还是接了起来。「怎么接的这么慢?」他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睡着了。」我轻声说。「吃蛋糕了吗?」他问。我点点头,「吃了。」「是爸妈陪你过的吗?」我怎么敢让阿姨和叔叔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骗他们说,我出去旅游了,想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要过很久才能回来。「不是。」我笑着说,「和朋友过的。」他沉默了一秒,「罗池?」他的确是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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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陆时予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亮起,又熄灭。
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接的这么慢?」他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
「睡着了。」我轻声说。
「吃蛋糕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吃了。」
「是爸妈陪你过的吗?」
我怎么敢让阿姨和叔叔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所以我骗他们说,我出去旅游了,想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要过很久才能回来。
「不是。」我笑着说,「和朋友过的。」
他沉默了一秒,「罗池?」
他的确是我这么多年还在联系的最亲近的朋友。
「对啊,蛋糕是他买的,可气的是买大了一岁。还劝我说我月份大,一岁顶一岁,真的好烦他啊。」
事实上,我已经挺久没有见他了。
陆时予嗯了一声。
「我最近总是肚子疼,心脏也疼,疼得满地打滚。」我想撒个娇,奈何嗓子有些哑,所以效果不是很好,「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我想见你。」
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以前陆时予要和赵伊一起去外地出差,我也想跟着,陆时予不答应,我就拿自杀威胁,在他们出发的前一晚发消息说他不带我去,我就不活了。
我说气话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信了。
陆时予急匆匆赶来,我盘膝坐在地上,拿着个没开刃的西餐刀在手腕上比划。
他原本焦急的神情立刻冷了下去。
那之后,我再有什么不舒服听在陆时予耳朵里,他就会很不耐。
我越是让他快回来,他越是不会回来。
我深知这一点。
果然,那头冷冷地抛下一句等工作结束,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呢,让他喜欢我不太容易,我用了二十年也没成功。
但要让他讨厌我,我太知道怎么做了。
这样当他得知我死讯的时候,会不会少难过几分。
如果他还会为我难过的话。
陆时予的父母在退休后,搬回了僻静的老宅。我每个月都会回去看他们。但陆时予却并不情愿。“我爸妈比起我,一直以来都更喜欢你。”他正在阅读一份合同,随口道,“你去就可以了。”我妈未婚先孕,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陆时予的妈妈和我妈是闺蜜,我妈去世后,是他们把我养大的。我很感激他们,一直尽量表现的乖巧。甚至可以说是讨好。讨好阿姨,讨好叔叔,讨好陆时予。陆时予和他父母关系不好,很大程度上有我的原因。他不知道,我到底是寄人篱下的那个。当年陆父陆母不同意他和赵伊在一起,是因为发现赵伊那个时候被人包养。照片证据拍在陆时予面前,可他并不在意。赵伊是有苦衷的。他说。于是阿姨恨铁不成钢地指向我,“与其让你去找外面那些不入流的,不如找阿虞,起码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陆时予笑意浅淡,“你们喜欢,你们自己娶回家就是了。”从回忆里抽身,我哄着他,“我们一起去,他们更高兴。”陆时予语气不变,“你们高兴就好。”我妥协了。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拿起包包,“厨房有饭,要记得吃。”他头也不抬,“好,路上注意安全。”去到老宅要驱车三小时。我嘴很甜,三两句话就哄得老两口开怀大笑。我替阿姨松土施肥,洒上了萝卜种子,把豌豆苗的架子也搭好了。出了一身汗,我不知不觉趴在菜园的石桌上睡着了。醒来已是黄昏,身上披着叔叔的外套,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晚霞炙烈如火,带着暖意。吃过饭,要离开了。阿姨托我照顾好陆时予。我说好。叔叔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脸色看着有点憔悴。”有时候眼泪就是会被这么随意的一句关心触动。我忍着鼻酸,笑着说,“下次不熬夜了。”回程的时候,我发现,我以后恐怕不能独自开车了。头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一个月后。
我在清吧听歌,隔壁桌是陆时予的几个朋友,有男有女。
我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又是一身黑地缩在角落,所以他们没有认出我。
我从他们的八卦里听到我的名字。
原来陆时予啊,他想和我分手。
他说耗得太久了,他跟我都累了,也都厌烦了。
我思索了一阵,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衣服、鞋子、牙刷牙杯,还有一些我强行带进来的所谓低俗审美的挂饰摆件,大大小小,属于我的部分,我全部搜罗了出来。
这样他新女友住进来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看到我留下来的东西跟他吵架了。
我将这些杂物打包,大部分拖去了垃圾站,还有一些我给卖了二手。
其中就有我们曾经拍的婚纱照,这是我们一家人在国外旅行的时候图新鲜拍的,阿姨和叔叔也有一份,过去我真的很宝贝它们,把它挂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但是这个毕竟卖不了二手,只能扔了。
走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里。
好了。
一点我的痕迹也没有了。
哦不对。
我留了一只棕色大熊在客厅的沙发上。
当初买它的原因,是因为觉得它和陆时予很像。
我在上面别了一张纸条。
「熊熊送给赵伊啦。」
陆时予有多喜欢赵伊呢。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坐的一张车子,我开的车,陆时予坐在副驾驶。
赵伊坐在我身后的位置。
被那辆失控的货车撞到的时候,陆时予替我挡住了飞来的石块,可变形的车体却牢牢困住了我,两条腿被卡在方向盘下面,破碎的玻璃扎破我的大腿,鲜血直流。
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那一刻我的感觉是麻木的,甚至没能感觉到痛。
身后传来赵伊痛苦的呻吟,陆时予不顾骨折的胳膊,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把人抱了下来。
那之后,他才有余力来顾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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