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已经候着几个人,却只有一个人负手而立,背着身子笔直的挺立在殿内,淡粉色的长袍,发黑如墨,只用了一根银簪,上面吊着
粉色的珠坠,别致中带着那么一丝…娘?
宫萤很快就打住了这个念头,喜欢粉色的不一定娘,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这说明这个四王爷心思细腻,是个性情中人呐!
只听身后太监大喧:“见御旨如见皇上,还不下跪领旨!”
宫萤哪里见过什么御旨,更没有见过皇上。
既然见御旨如见皇上,宫萤就当着见了回皇帝,对着眼前负手而立的四王爷欣然下跪,还不忘同卫怀栾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宫萤的声音明显高了那么几个分贝。
一时间,殿内竟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
宫萤记得,宣旨的时候不能抬头乱看,她就乖乖的低着头,想看看卫怀栾的动作,偏过头却只看到了他的一双鞋。
怎么是鞋,头呢?
随后身后传来卫怀栾的声音:“你跪反了…”
宫萤眉头一锁,怎么会跪反了?
微微抬眼偷看,那前负手而立别着粉色珠坠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那女子看着一脸错愕的宫萤掩嘴一笑,指指她的后方,宫萤头也不敢抬的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和卫怀栾头并头脚并脚,双手扶地,再次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这次的声音小的只够她自己听得到。
也不知那太监的表情,但宫萤依稀可以猜到。
也不知那四王爷的表情,但宫萤依稀也可以猜到。
也不知那卫怀栾的表情,宫萤也不敢知道。
“皇帝有命,太子遇刺身亡,此事蹊跷,特命三王爷彻查此案,限十五日之内必得水落石出,不得有误,钦此!”
卫怀栾起身接旨,宫萤也从地下艰难的爬起来。
只是这一身臃肿的铁皮外衣,好跪不好起,宫萤从地上蹭了半天身子愣是没找到支撑点,四肢不听使唤的在地上打转。
这一系列的动作,叫她想起了迎春花。
早说回去换一身衣裳,这个卫怀栾偏不让,心眼真坏……想到这里,一双手突然映入宫萤的眼帘,她愣了片刻也没客气,双手往上一搭,顺着那股拉扯的力量站了起来。
抬眼想说“多谢”的,却一下子变成了“宋克!”。
眼前的人岂不就是那个她暗恋了三年却只谈了三天恋爱的宋克!?
那个嫌弃自己除了读书之外就会参加柔道比赛,每次比赛还必须要拿第一名,恋爱那三天每天都要为了冲咖啡放不放糖一事吵上两个时辰的宋克!?
宫萤实在搞不明白,一个原味咖啡有那么苦吗?
眼前的四王爷却是一脸的不解,身后随行的贴身侍卫锦云上前呵斥道:“大胆!四王爷携圣旨前来,何人在此说送客!?”
“我说的是宋克不是送客!”
宫萤一拍脑袋,算了,谁让这两个发音一样,自己算是吃了亏。
“锦云,不得无礼,还不见过三王妃。”
四王爷谈吐气质温文尔雅,他冲着宫萤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拂面而过。
宫萤霎时间愣了神,这张脸的的确确就是宋克,可除了长相也的的确确哪里都不一样。
锦云赶忙单膝下跪道:“属下眼拙,一时间没认出王妃,还请王爷王妃责罚。”
卫怀栾冷面一笑:“起来吧,王妃顽劣,整日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面带灰土,认不出来,不怪你。”
说完还不忘看宫萤一眼,本想着用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眼神给宫萤长一个记性,却发现宫萤一心扑在四王爷卫怀岚身上。
她看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不只是眼睛,那双手从被扶起来之后就静静地搭在卫怀岚的手掌心上,这一看,卫怀栾比十分生气还多了一分,十一分生气。
于是他把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一时间,两双眼都死死的盯着卫怀岚,一双充满杀气,另一双……也充满杀气……
感觉到气温骤降,屋内气氛僵硬,站在后面的卫怀月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走上前道:“月儿好久没见两位哥哥和嫂嫂了,这次特意从西山带来上好的普洱,不如一起喝茶叙叙旧?”
卫怀月好像不存在一样,屋内的三人依旧如雷打不动,卫怀栾和卫怀岚专心致志的盯着对方,眼神中交织着杀气。
而一旁的宫萤则是双手环抱在胸前,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盯着卫怀岚,好像卫怀岚欠了她一屁股的债。
最后的最后,那个奉旨前来的太监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也清清嗓子,弓着腰向前两步:“皇上派奴才跟随四王爷宣旨,如今圣意已达,奴才也算是不辱使命,宫中还有诸多要事处理,若是两位王爷和公主殿下没有吩咐,奴才先行回宫。”
那太监弯着身子等了片刻,终于有人松动了,却不是卫怀岚,也不是卫怀栾,更不是卫怀月,偏偏是她宫萤,依旧是气鼓鼓的样子,看都不看那太监一眼,用力的抽动手腕,背手摆了两摆:“快滚。”
“…是,那奴才先告退。”
普洱茶冲上桌的时候,宫萤的注意力已经从卫怀岚身上转移到自己的手上,此时自己的手被卫怀栾紧紧地握住。即使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即使桌子上摆了慢慢的点心水果,即使她身上还穿着厚重的铁皮外衣,胳膊肘以一种极不自然的状态扭曲在前面,卫怀栾都紧握着她的手一点都不肯松开。
宫萤不知这戏为何而做。
“张嘴。”紧接着,一只完整的剥好的橘子被放到了宫萤面前,宫萤的第一反应是卫怀栾如何做到一只手剥桔子的。
再抬头,卫怀栾脸上的笑容是宫萤从未见过的,饱满的双唇带着淡淡的粉色,双目含情比冬日暖阳要柔上三分,宫萤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微微摇头。
“多谢王爷,臣妾…不吃。”其实是不敢吃,但她不敢明说。
“来,张嘴。”卫怀栾笑的更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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