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想每天被五花大绑的生活,这比之前更让我觉得屈辱,但绝食这件事我并不想示弱。
陆放宁愿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对待我,也不愿意让我安然死去,我明白过来,他对我的恨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刻。
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委屈。这一切明明就是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他一定要把父亲的过错强行安在我的头上?或者说,他对我父亲的恨早就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然而我知道陆放一定不会回答我,对他来说,折磨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那就已经足够了。
每天医生都会来给我输液,我也从最初的反抗到了现在沉默地接受。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我也没有跟陆放作对的资本。
我在这里,什么都算不上。
我的生命就靠输液来维持,不用吃饭对我来说也挺方便,好歹不用再经常去面对那些面无表情的佣人了。
或许是觉得给我解绑之后还要再绑上实在是太麻烦,看我不再反抗,陆放在这一点上退了一步。
在没有进食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变得比曾经更加虚弱了,他偶尔会来房间里看我一眼,每次都是皱着眉头出去。我的心中有一股快意蔓延,我终于可以如愿掌握自己的生命了。
可是就算日渐虚弱下去,我也没有办法立刻死去。这种认知让我有些惊慌。就像是终点就在我的眼前,但我却迟迟踏不过去,我害怕自己会扛不住放弃。
佣人们在我的周围解开镣铐,陆放就站在床边,一双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让我有些看不懂。
可转念一想,我大概从来不曾看懂他。
“过来。”陆放略略扬眉,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耐,催促着我走到他的身边。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地上放着一个体重秤,大概是我熟睡的时候他叫人拿过来的吧。
我想,他大概是准备给我称体重吧。可是,知道我的体重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纵然心中万般不解,我还是从床上坐起来,我的脚刚踏到地面,就感觉不到身体的重心,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除了洗漱的时候,我终日被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怎么能够奢望解绑之后能正常地行走呢?
“啧。”听到陆放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惊慌起来,生怕自己惹恼他之后会换来他更加残酷的对待。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陆放不但没有生气,竟然还走过来直接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体重秤上。
我没有注意体重秤上显示的数字,整颗心都被系在了陆放的身上。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对我难得露出不那么冷漠的神情,我竟然隐约觉得他有些温柔。不过很快我就清醒过来,苏清语,你是得了斯德哥尔摩吗……
在他心里,你不过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罢了,难道还指望他对你温柔以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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