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看到我痛得要死了吗?怎么会没事?”宛宛故意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装出剧痛的样子。
奴婢们说:“姑娘,奴婢马上去叫郎中过来,给姑娘看病去。”
“哎呀,你们这群笨蛋,叫什么郎中!先将孟容瑾叫过来再说啦!”宛宛气得在奴婢脑袋上一人一个重巴掌,“不打醒你们,脑袋就不开窍了呀?”
奴婢们只好急匆匆地去找孟容瑾了。
可是去了半天都没有回来。
宛宛还躺在地上故意哼哼着,心里却在骂,这群奴婢怎么搞的,叫个人来这么难吗?怎么到现在,孟容瑾还是没有回来?
她真的想爬起来去看个究竟,可是她要是爬起来,不就等于告诉了别人,她根本就没有病,或是病已经好了吗?
忽然,在她眼前,出现了一只又黑又大的爬物。
她一怔,呀,天哪,竟是一只蟑螂!
她叫得尖叫起来,本能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快来人哪,有蟑螂呀!”
却就在这时,梅香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姑娘,主帅到了。”
珠帘微动,孟容瑾一脸阴笑着走了出来。
宛宛一怔,怎么孟容瑾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怎么是从珠帘子里进来的?
难道他早就已经来了,一直都是在珠帘后面的?
孟容瑾此时已走到案边上,坐定,翘起了二郎腿,伸手端了一杯茶在喝,一面对梅香说:“梅香,你怕不怕蟑螂?”
梅香吐了下舌头,“奴婢不怕。”
“那好,你将这只蟑螂抓住,让纳兰姑娘好好看看吧。”
梅香听令,抓住蟑螂就朝宛宛走去。
宛宛吓得连连后退:“我什么都不怕,可是蟑螂却的的确确是我的克星!不要过来!”
梅香晃着手中的蟑螂笑道:“姑娘,这不是真的蟑螂,,是用纸板做的。”
什么?
宛宛傻了眼,壮着胆子走近一看,果然呢,是个假的蟑螂!
“咯咯”,只听那孟容瑾,早就憋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是孟容瑾搞得鬼!
宛宛强压下火气,心想,他一定是早就知道她是装作生病的,所以故意拿假蟑螂试探她,这不,她这回会精神抖擞得站在他面前,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你不是生病了吗?看你比本王还要精神呢。”孟容瑾讪笑着看着她,明摆着,就是一副看她出丑的样子!
宛宛知道再装病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了,便对梅香说:“梅香,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单独与兰陵王讲。”
梅香看了孟容瑾一眼,孟容瑾说:“梅香,你就先出去吧。”
梅香走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宛宛开门见山地说:“孟容瑾,我的确是在装病,我只是希望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孟容瑾放下茶盏,眼睛还是凝视着杯中的清茶汤,不紧不慢地说:“要纳兰姑娘花这么多心思,赚本王过来说话,可真的是看得起本王呀。”
宛宛说:“如果不这样做,你会过来吗?你关了我六年,在这六年内,你可是从来没有赏脸过来看我一次。”
“那你说吧,有何事找我?”他依旧是脸上挂着不可捉摸的笑,眼中没有半丝波澜。
宛宛舔了舔略带干燥的嘴唇,说:“你为何要我嫁给你?你可有什么阴谋?”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他轻轻一笑,站了起来,“如果你还是想问这个问题的话,那恕本王不再奉陪了。”
他起身要走,宛宛马上拦住了他。
“怎么,你还想与本王打上一架?你可是每次都败在本王手下的。”他眉毛一扬,脸上是得意的笑。
宛宛说:“孟容瑾,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你是知道的,我也可以在明日皇上赐婚的时候,竭力反对。那你的阴谋一样无法得逞。”
“竭力反对?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入宫做父皇的妃子了?”他忽然冷冷一笑,明玉般的眼睛看向她,眼中极尽嘲讽,“父皇一直有问起你的,本意是要招你入宫,扶侍父皇,还是本王力保你,让你作本王的太子妃。怎么?莫非你反而更看中父皇,看不上本王?”
这话让宛宛委实一惊,她的脸“哗”地就红了。
“你不要乱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怎么会执意要与你父皇抢呢。”她有些尴尬,声音也加重了几分。
他眼皮轻轻抬了抬,伸出细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在看,看得她心跳加快,连忙避开了他的眼睛。
“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个美人儿呢,美人哪个英雄不喜欢呢?本王就算是喜欢上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半带戏谑地说。
她拍打了他的手,呼吸却有些急起来,“你不要以为这些话我会相信。孟容瑾,你究竟有着什么鬼主意,速速告于我知,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女人总是喜欢放狠话,他笑了笑,对付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他可是很有经验。
“没什么阴谋,本王就是看上你了,想要纳你为王妃,就是这么简单。”
“我不信!”她说上是这样说,心跳却明显加快了。
“信不信由你。”他胜券在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不觉大骂:“孟容瑾,你这个混蛋!”
眼前,竟浮现出六年前的那一幕,当时的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温和得如一块玉,他们就这样在同一个浴盆子里,共浴着……
想到这里,她的脸就红了。
她重重打自己的脸,边打边对自己说:“你怎么了?怎么他这么轻浮的话,你反而会相信了?不行,决不能嫁给他!他对你不会是真心的!他根本是想利用你!宛宛你这个傻子!千万不可中他的计!”
到了第二天,孟容瑾果然过来接她入宫了。
“我不去!”她在作最后的反抗。
他只是轻轻一抱,她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她拼命拍打着他:“孟容瑾,你这个混蛋!就算你逼我过去了,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宁可入宫也不要嫁给你!”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眼中是淡漠的冷意,直接将她丢入了马车里,然后,他也上了车帘了一拉,马车便开动了。
他可真霸道!
“孟容瑾,你这个混蛋!”她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还有没有新的骂法?骂来骂去总是这么一句,本王都听厌了。”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不紧不慢地说。
她一怔,这个浑蛋,听厌了是不是?那她就再来点别的骂功。
“你这个死太监!你这个死鸭子!”她发了狠地骂他。
他听了,终于不能再不动声色了,眉毛皱了一下,问:“死鸭子是什么意思?”
她见他终于动了容,得意极了,将耳朵凑近他的耳下,“你想知道吗?”
她柔柔的呼吸在他耳边拂过,他一阵很舒服地发痒,不觉勾起她的下巴,冷笑地看着她:“想知道。”
他的嘴唇离她很近很近,她心跳又有些加快,连忙扭开了头去,冷冷地说:“你若是想知道,就去河边的坊子看看,你们男人也可以的。”
他一怔,马上,脸色就变得铁青起来,他不是笨蛋,他听懂了,她所说的那些河边的坊子,大梁国也有,坊子里都是妓女,她竟敢骂他是……
他气得真想扇她耳光,可是还是强压下了火气,紧绷起了脸。
看他这样生气,她总算达到了目的,得意洋洋起来。
很快就到了皇宫里。
今日,皇上在御花园设下宴席,出席的除了皇上皇后,还有几个皇子,与几个大臣的女儿,最高贵的自然是那个丞相的女儿李梦如了。
宛宛来到大梁已有六年了,还是第一次来到大梁的皇宫。
当她跟在孟容瑾身后,跪下对着皇帝与皇后行礼后,不觉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
那皇帝果然是又老又丑!身边坐着的皇后却长得很美,年纪应该不小了,可是因为敷了厚厚的粉,倒看不到脸上的皱纹,活脱脱就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妇。
“容瑾,这位,便是你所说的,纳兰宛宛?”皇帝色咪咪地看着宛宛,宛宛感觉自己好像让一条很肮脏的虫子爬了一样恶心。
说她肤浅也好,说她好色也好,宛宛前世就是如此,对老加丑的男人向来没有好感,避之不及,至于那些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帅哥嘛,她可是会多看几眼的。
帅哥嘛,总是很养眼的,不过,恶毒的除外,比如像孟容瑾这样恶毒的。
“正是。”孟容瑾还是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今天穿着一件玄黄色官服,头上还戴了顶官帽,长长的缨带从腰上坠下来,更添了一丝儒雅。
“的确是个大美人呀。”那皇帝竟看着宛宛,口水都流下来,宛宛连忙将头垂得低低的,不要让这个好色的皇帝看到。
“皇上,我们整个大梁国,只怕找不到比她更美的了。就连臣妾也由衷赞叹呀。”皇后端了杯葡萄酒浆,凑近皇帝亲自喂给他喝,一面也斜着眼睛,复杂地看着宛宛。
皇帝眼睛都发直了,说:“容瑾,其实,你想要哪个王妃,我们大梁国有的是呀,为何一定要挑这个亡国公主呢?其实,若是让宛宛入了宫,也是好的。”
这个天杀的皇帝,果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宛宛在心里暗暗叫苦,偷看了眼孟容瑾,孟容瑾似乎早料到了皇帝会这样说,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不紧不慢地说:“父皇有所不知,所谓人无完人,这美人嘛也有着致使的缺点,就比如这个纳兰宛宛,她身上有着异样的狐臭,只怕父皇必不至于喜好。”
宛宛在心里大骂,孟容瑾你这个浑蛋,你才有狐臭吧!
皇帝听了,眼中的光暗淡下来,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美人儿,竟有狐臭。”
皇后也趁机在一边说道:“皇上哪,既然如此,不如就赏给了容瑾吧。而且皇上您也是有言在先的,今日要为容瑾与宛宛赐婚的。”
皇帝有些不舍地看着宛宛,这时,边上的座位上,起立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那少年也长得极其英俊,只是脸庞上的线条稍显平淡了些,一双凤目倒是很有魅力,斜勾向上,嘴唇薄嫩,身板却很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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