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得庸顿时瞪大了眼睛,方方的国字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叫你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宁茹哽咽着将他拉到一旁,“当时她落水我在旁边,我着急去伸手拽她,却被她抓破了胳膊,你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现在要报警告我谋杀,我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
“这个小贱人,从小就不学好!现在更变得不要脸,这种诬陷你的话她都说得出口!”安得庸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冲进去好好质问一番,“你没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逼你承认。”
说是我要害她。”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就想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本就保养姣好的面容与二十来岁的少女也不差分毫,“你知道我最善良了,平时连个蚂蚁都不舍
“可是她指甲中有我的DNA,而且……”宁茹啜泣着倒在他的怀中,“她一直恨我,怪我,无论我怎么接纳她,她都想除掉我,甚至还抢走了清瑶的相亲对象。”
“她真是太过分,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安得庸怒气冲冲,暗暗握紧拳头,发誓不能让席清姿毁掉他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的,三口之家!
病房内的贺琛正哄着她喝药,“压惊药,不苦的,不信我喝给你看。”
说着便喝了一大口黑黢黢的中药,面不改色,好像那不是药而是果汁一般。
“真的?”席清姿从小就怕苦,小狐狸似得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似乎没有撒谎,才结果他手中的药,哪知道刚喝了一口就差点苦的哭了出来。
“听话,对你身体好,”贺琛被她逗笑,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喝个药竟然会这么难,“喝完了我让向恒给你买最爱吃的焦糖布丁。”
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席清姿喝了药,可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向恒就从病房外打开了门,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是安清瑶她们母女来闹了?”贺琛冷笑一声,这母女的心理素质不过如此。
“不止是她们,安总也来了。”向恒有些难办,毕竟安总不吵不闹,还是席小姐的亲生父亲,他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对。
“他来了?”席清姿满眼震惊。
自己从小到大无论是高烧还是手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演戏受伤,医院也进过那么多次,安得庸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
“是的,想要见席小姐一面,说是有话要说。”向恒看了眼门外,示意人就在门口等着。
席清姿面色有些泛白,毕竟这条命还是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难免有些血气不畅,这时候静养最好。
“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让人把他赶走。”贺琛体贴的给她擦了擦嘴巴,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指尖,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见见也挺好,”席清姿突然笑了,只不过却夹杂着几分凉薄,“不知道安总为什么想要见我,我还挺好奇的。”
向恒听出了她的意思,转身将门外的人带了进来,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换药,安得庸就跟在护士身后,手上还捧着一个果篮。
“清姿,听说你险些出事儿,我来看看你,”他看起来亲切的坐在病床旁边,温柔的拉住了席清姿的手,“好孩子,你以后要多注意,别一个人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五星级度假酒店,温泉池边上,是哪里危险呢?”贺琛虽是疑问句,却字字冰冷,“也怪我,没能照顾好清姿。”
“不不不,”安得庸背后冷汗淋淋,进来之前,宁茹并没有告诉他贺琛也在这里,“都是她自己不小心,和您没什么关系。”
“我不小心?”席清姿几乎要笑出声,“我是被人推下水的,我在水中挣扎的时候,那人还用力的往下按我的头,知道我昏迷过去才离开,您从哪里听了什么谗言?怎么就能知道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荒唐,你的意思还是有人要杀你吗?”安得庸强压住自己的火气,当着贺琛的面也不好将话说的太重,“你就是疑心病太重,总用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揣测宁茹和清瑶!真是让她把你教坏了。”
“她?”席清姿猛地将手从他手上抽走,“我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把我拉扯大,在你眼中她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够了,不要再说那些过去的事情了,”安得庸不耐烦的将她话打断,“你落水,宁茹急的哭,可你却想要污蔑她,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要怎么才算满意,闹得我家宅不宁吗?”
贺琛闻言皱起了眉头,将目光冷漠的落在他的身上,“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我担心她,所以来看看。”安得庸眼神有些闪躲。
“她说她被人推下水,你不信,可我信,她想要的公道,你不给,”贺琛一步步向前,气势压得他几乎穿不过去,“那就我来给!”
屋内顿时安静一片,穆然,坐在病床上的席清姿突然笑了,惨白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血色,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声音木讷道,“其实我是怎么落水的,是谁害我落水的,在你眼中都不重要,就算真的是宁茹做的,安清瑶做的,你也要将她们包庇到底是不是?”
“不会是她们!宁茹向来温婉善良,和你母亲那种泼皮村姑不同!”安得庸冷着脸,不甘心被她叱责。
“是不是她们做的,我报警后,警察会查清楚的,”席清姿抬起眸子,雪白的脸上满是坚毅,“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不希望你的事儿牵连到她们!”安得庸声音冷淡,“索性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要报警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你母亲留在我这里的遗物吗?到时候给你送过去就行了。”
如果说之前席清姿还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有什么奢望,那从这一刻开始,她和安家,只能是站在对立面。
“好啊,反正害我的人也被我抓了好几下,最好不要伤口感染流脓溃烂呢,”席清姿笑着答应了下来,“别到时候了,现在就让向恒跟着你去取,我一刻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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