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剑影飞速,以毫厘之差削了白荶的裙摆,插进了她身侧的假山上。
假山石碎裂开,散落一地。
北胤紧抿着薄唇,竭力压制着眉宇间的怒意。
“本王真后悔没直接挖掉你的心脏!”
白荶丝毫不在意北胤话中的憎恨,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质问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篱儿他还那么小,连一天父爱都没有享受过,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可以杀他!”
她的胸口一阵阵悸痛,原本被绷带缠着的伤口再次渗血出来,但再痛都不及听到篱儿被北胤亲手劈死那般痛苦。
北胤冷漠看着哭成泪人的白荶,直接掉头抱着昏迷的清芙飞跃而走,丝毫没给那个女人任何解释。
白荶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哭。
一阵熟悉的草木气息飘来,让她微微稳住了情绪。
“夫人,属下到处找您,您怎么在这里……”阿木焦急走来,将白荶扶了起来。
白荶整个人都是瘫软状态,她死死攥着阿木的胳膊,哽咽开口:“篱儿,篱儿没了……”
“怎会?小少爷一切安好,现在也在淼月宫中。”阿木愣住,赶紧说道。
白荶呼吸一顿,泪水还是止不往下流:“可是他们说篱儿冻成了冰块,被北胤一剑……”
后面的话,实在太残忍,她根本无力说出口。
“小少爷的确是寒疾发作,把贴身照顾的一个侍童给冻住了,凤王拿剑劈成冰渣的是那个侍童,不是小少爷。”阿木这才意识到,是白荶误会了情况才会如此悲痛。
白荶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她不敢置信地重复问着阿木,直到得到确切肯定的回答,她才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白荶意识到清芙是在骗自己,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情绪失控对她动手,然后被北胤看到。
如此一来,便能让北胤更加厌恶自己……
那个女人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带我去见篱儿,我要亲自见到他才放心。”白荶对阿木说道。
阿木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情:“小少爷现在在凤王的寝宫修养……”
白荶一怔,想起刚才北胤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思绪乱如麻。
思考许久,白荶还是让阿木搀扶着自己到了北胤寝宫。
本以为气头上的北胤会将自己拒之门外,没想到会让她直接进屋见面,还让宫娥泡了茶给她喝。
突如其来的反差,让白荶隐隐不安。
北胤将照看清芙的神医送出门,看着局促不安坐在会客厅的白荶有些欲言又止。
“清芙刚才跟我说了,你误以为死掉的是篱儿,所以才会情绪失控伤她。”他淡声开口道。
白荶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是吗?”
北胤蹙着眉,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
“清芙用你的心头血治愈了受损心脉,但体内寒气已入脏腑,她……以后都不能怀孕了。”他顿了顿,还是继续往下说,“清芙不嫌弃篱儿,以后他就住在淼月宫,跟你再无瓜葛了。”
嘭!
茶杯落地,碎裂成瓣。
“你什么意思?”白荶的手都在发抖。
北胤垂眸看着地上的碎片,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情绪:“下月底,我会立清芙为王后,认篱儿为亲子……从此以后,清芙便是篱儿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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