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庄纾唯算什么啊。
萧君赫眉眼猩红。
庄静娴碰了碰脸上的伤口,看了眼那血。
她从未觉得有一天她的痛苦会如此的好笑。
她爱慕这个男人十几年,她爱的卑微,爱的一厢情愿。
萧君赫以为她是为了报复庄纾唯才嫁给他,可是他不知道,她爱了他好久好久。
算了吧。
庄静娴想,算了吧。
她的单相思从现在起彻底结束了。
她不再看两人,转身往外走。
侯爷府很大,庄静娴拖着残破的身子走了好久才走出去。
家丁婢女看到她都绕着走。
她连一辆能行路的马车都没有。
天很热,往她的脸上扑,这让她浑身的伤口都痛的厉害。
可是庄静娴没因为这难过。
当年母亲伤了头又溺了水,如今一直昏睡着。
庄静娴想不出当时母亲无人救时的绝望,更想不出这么一直躺着,到底有多难受。
除了她与庄侯爷,还有庄纾唯身边的婢女,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从未忘记,庄纾唯张皇失措的辩解,说她不是故意的。
是管思贤与她发生了争执,管思贤要推她下水,是管思贤自己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庄纾唯的话。
因为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侯爷府的二小姐知书达理,聪慧善良。
和那个从小就不爱读书,不爱女红,只爱刀枪棍棒的大女儿不一样。
庄静娴是最近这几年才得到了世人的赞誉,她年少时代,所有人都当她不成器。
一个女孩子,玩些男孩子玩的东西,还跟男孩子混在一起,就是出格!就是没救!
庄静娴走不动了,她坐在一处店铺前休息。
夜晚,小混混在街头乱跑。
他们看到庄静娴,调笑着吹口哨,可是她的模样太吓人,谁也不敢靠近,怕惹一身的晦气。
庄静娴抬眼望去,忽然觉得那几个惹人厌的小混子看起来很眼熟。
然后她忽的反应过来。
那模样,和当初的她好像啊。
像极了她追萧君赫那时惹人厌的模样。
她对武家子特别有好感。
偏生萧君赫生的又好,武功又厉害。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皇家围猎,她有幸去看。
萧君赫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头老虎,夺了旗。
他那恣意的模样,让她动了心。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萧君赫,再后来,庄家和萧家约定了婚事,是萧君赫和庄纾唯的。
她看不上庄纾唯,自然就对萧君赫有了更多的兴趣。
没想到最后自己却栽到了他的手上。
伤口有些疼,她摸了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眼泪。
她缓缓起身,往前走去。
她去了楚斯诀那里。
她的模样,成功的将楚斯诀吓坏了。
楚斯诀开始找东西,替她处理伤口。
她身上多处擦伤,楚斯诀叫女徒来上药。
期间,她一声不吭。
楚斯诀怕她脸上留下疤,所以她的脸由他治。
其实脸上的划伤看起来远没有身上的伤口吓人,可是她却拽住楚斯诀的袖子喊了疼。
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因那弄出伤口的人疼。
楚斯诀的手一抖,咬紧了牙。
看他的模样,庄静娴低头笑了。
她问:“我母亲,怎么样了?”
其实一如往常,问与不问似乎没什么区别。
可是她还是想问问,万一,就醒了呢?
楚斯诀摇摇头。
庄静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就认识的玩伴。
她真的认识他,好多年了。
楚斯诀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孩子。
但是他的母亲早早就去世了,他的父亲也有好几房的小妾。
似乎书香门第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总有一股子很安静的气质。
他又生的俊,那时候,真的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他。
可是当时,庄静娴是不喜他的。
她觉得男孩子就该习武,那样多有男儿意气。
而楚斯诀也不喜欢她,他们两两生厌。
后来她才知道,没当她的母亲带她出去玩的时候,那少年的眼中充满了羡慕。
后来,庄静娴的父亲宠妾灭妻,令楚斯诀对她动了怜爱之心。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
记得好久之前,那时,庄静娴还没见过萧君赫。
她跟一些少年在一起偷着下水摸鱼的时候,被楚斯诀撞见。
那时候她和楚斯诀的关系还不好,本来母亲就因为她不像个女孩子整天跟她生气。
她怕楚斯诀告状,就将人堵在了偏僻处。
她威胁楚斯诀,如果他敢把这件事告诉她母亲,她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那时候,少年骨骼长成,比她要高太多。
小姑娘认真威胁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笑。
她被楚斯诀拽进怀里,被楚斯诀弹了额头。
他道:“你这样嚣张跋扈的性子,谁以后敢娶你。”
想到这里,庄静娴看着楚斯诀笑了。
楚斯诀,似乎早早的就将她的以后看了个透。
的的确确,没人敢要她。
而她的夫君,萧君赫,恨极了她。
等他处理好伤口,她道:“你能不能给我打听个人?”
楚斯诀答应下来。
很快,坊间便有传闻。
那庄家未出阁的二小姐庄纾唯,小小年纪便与男人厮混,早就不干不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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