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然挽着新上任的未婚夫推门而出的时候,白沁快速换上了一张假惺惺的担忧脸。
“婉然,我刚刚不在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白沁想去握林婉然的手,钟离天却往前一个半身把林婉然挡在了身后。
“要抢人?”钟离天说,虽然是带笑的语气,可听着的人却不寒而栗。
曾泽突然也多了鱼死网破的气势,说“婉然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
“你还不配做我的未婚夫。”林婉然皱起的眉头,满是嫌弃。
曾泽咬咬牙忍下了怒火,竟是听白沁的话跪了下来,若是曾经的那个林婉然肯定已经心软,可这个林婉然见了曾泽的动作眼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又说:“婉然,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但我是真的爱你。”
明明不是被恳求的那一个,白沁却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对林婉然说:“对啊,我是知道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曾泽他是真的喜欢你。”
林婉然没看曾泽,反而把视线停在了白沁的脸上,满是嘲讽地重复了她的话:“他是真的喜欢我?呵。”
“那你说说为什么你都不敢碰我,难道不是你不敢违逆你家主子的话?”
白沁的瞳仁一缩。
林婉然故意掐细了嗓子去模仿了某人,说“去勾引林婉然,但是不准真的和她发生什么!”她究竟在学谁说话就见仁见智了。
曾泽震惊,不知道是不是想掩盖什么,口不择言起来:“说来说去你就是在纠结我不和你亲近!你就那么渴望男人嘛?”
“是啊。”林婉然瞥了身前的男人眼尾上挑露出个挑衅的魅惑笑容,曾泽他仿佛一拳打到棉花里般难受。
听到这话钟离天喉头滚动,发出低低的笑声也不知又是哪里逗笑了他。
白沁笑容僵硬,似乎还想挽回什么拉下曾泽,说:“婉然,曾泽可能思想比较封建,就不太赞成婚前行为……”
“她就是一个烂货,早不知道被谁玩过了!”曾泽一张脸狰狞着。
他向来温和,谁又曾见过他这幅面孔,真是难看。
“是谁被玩过了啊?我林婉然还不喜欢收别人的破烂。”
林婉然把刚才钟离天给他的东西这就拿了出来,甩在了曾泽的脸上。
曾泽下意识接下来,一看便震惊地手一抖,厚厚一叠照片竟撒了满地,这下白沁也看到,她与男人暧昧的照片就这样铺在地上。
白沁刚才在订婚现场不见人,就是为了这件事。
有人置换了龙宫酒店门外的LED显示屏的文件,若不是她哥哥白濂发现嘱咐她去处理,订婚现场播放的就是白沁和曾泽的香艳私房照了。
“是你!”白沁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钟离天。
钟离天不置可否,只是笑。
白沁捡起几张照片,当即撕得粉碎,说:“这种P出来的照片,婉然我们可是这么多年的好闺蜜了啊!”
“上个月我们遇见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想对你动手动脚,你怎么能信他呢?”
“他长得好看啊。”林婉然把这没头没脑的理由说得正气凌然。
“……”白沁也不知道回什么了。
“呵呵。”钟离天从喉咙深处滚出两声笑,低哑磁性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一样悦耳,他凑近林婉然的耳边轻轻呵气:“别理她了宝贝,我们走吧。”
这声宝贝伴着耳边的热气,叫得林婉然差点腿软,钟离天顺势拦住她的腰。
一高一矮的身影就在白沁的注视下紧紧依偎着离开,白沁最终是狠狠踹在了失了神智的曾泽的身上,吼着:“蠢货!看我哥怎么收拾你!”
说到底曾泽也只是她养的咬人狗而已,哪有什么爱情。
酒店门口,钟离天还停下来帮她整理了下额角的碎发。
他动作温柔,笑容迷人,第二天这个画面就上了都市新闻头版头条。
合着那钟离天是在那儿摆拍呢,他怎么不知会一声,那男妖精就顾着自己美丽了,她的表情却是僵硬着有点傻。
林婉然拿着早报点评着,她像是把嘴里的吐司当成了钟离天了,嚼得用力。
“刘管家,帮我把这张照片剪下来。”
“好。”接过报纸,效率极高的刘管家就去做事了。
王富川见林婉然终于把注意力从报纸上移开了,打算和她搭话:“婉然,早晨曾泽来过了。”
“嗯。”林婉然轻飘飘地应着,却再没有任何动作,是无视了这个消息。
王富川等着林婉然的表示,却见她喝下最后一口牛奶站起来了,拦下了端着一份早餐打算上楼的女佣。
“给我吧,我去拿给妈妈。”
王富川被晾在了餐厅。
清晨的阳光洒到了屋子里,为屋子里的一切都裹上了一层柔光,中年女人靠在床背上望过来,慈爱的微笑如同圣母一样将她治愈了,阳光混着药物的气味对她来说却是熟悉的,深吸一口气,她居然眼睛酸涩喉头哽咽。
她张张口:“妈。”
“婉婉起床了?”林向暖人如其名,一直如暖阳一般温暖柔和,林婉然像个孩童一样放下早餐到穿透,就扑过去搂住了女人的腰。
“做噩梦了?”林向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抚慰着她。
“嗯。”
做了一个长达三年之久的噩梦,梦里她居然牺牲了自己的母亲去换取荣华富贵,虽说她是被人唆使,那也是她最终签下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呼吸机停止运作,心脏监控器的波动化为直线的警报似乎每晚都在她的耳边响彻。
“梦都是相反的。”林向暖安慰她。
对,曾泽与白沁不会春风得意,林向暖会健康,而她也不会被毒死。
“可我听说婉婉你昨天很威风啊?”虎父无犬子,反之亦然,日后林婉然是个嘴利的,林向暖也不是吃素的,这不就开始调笑起她昨夜的韵事了。
“妈……。”
“怎么了,又看不上曾泽了?据说选了个厉害女婿给我。”
厉害是厉害,就是太厉害了,她怕是有点掌控不了。
“你会怪我胡闹吗?”
“怎么会。”林向暖揉了揉她的头顶,说:“你不嫁曾泽就是好的。”
“妈,你怎么看出曾泽有问题的?”
林向暖扯出个勉强的笑容,低声说:“因为曾泽和你继父当时很像。”
原来是怕林婉然步了自己的后尘。
“当时你还小,我急着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他说会像我一样爱护你,没想到却是这样……”
王富川懦弱胆小,妄为男人,白沁只稍稍威胁就让他去做了走狗了,不知道他从林家窃取了多少消息给白沁。
“妈,你和王富川离婚吧。”
林向暖惊讶,嘴巴微张:“婉婉,你变了。”
她现在气势凌然,果断决然。
“是嘛。”林婉然打算含混过去。
“不过,婉婉,一个王富川走了,林家还会塞进来别人。”
“林家野心很大,而我们这些女人都是他们的筹码,就算我已经是个生病的老女人了,他们还是会尽可能榨干我的价值。”
林家老爷子是个过分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的老顽固,在商业上没什么天赋,对付自家人的手段却是一套套的。
“你瞧,大清早我跟你说这些倒胃口的做什么?”林向暖兀自端过来早晨,开始用起来。
今日的林婉然散发着成熟的气息,林向暖平时都深藏起来的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想她吐露起来。
“我懂了。”半晌林婉然才回了她方才的话,她挂着浅浅的笑,像是心里有了什么想法。
“妈,你吃完我推着你出去散散心。”
搀着母女二人的三两句闲谈,林向暖用完了早饭,林婉然差点忘了自己还是那个病弱小姐,半蹲下来就要背林向暖,小身板差点被压垮。
林向暖的恶劣性格和她如出一辙,笑得开心。
当钟离天的车驶入林家宅院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婉然推着轮椅上的林向暖,两人开怀大笑的和谐一幕。
这母女二人拥有着相似的美貌,画面颇为赏心悦目。
连钟离天看着,眉眼都舒展开来。
突然见到笑吟吟的钟离天,林婉然踉跄一步,差点把林向暖的轮椅推出去。
“伯母。”他唤着,难得他也这么有礼貌。
“哎。”林向暖先应下来,然后才问:“婉婉,这是?”
“钟离天,我的……”林婉然回答,但后面的几个字让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出口:“我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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