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一轮弯月被乌云遮掩,若隐若现。
“飘邈公子来了何不现身喝口茶,今晚的茶可比那晚煮得精细些,还是上好的毛尖。” 楚舒然换下红色衣裙,改穿紫色烟笼纱裙,在夜下显得很妖艳。
她是猜到今晚会有客来访,毕竟她的清毒丹可是用在雅夫人身上,再怎么遮掩,飘邈公子多少也知道,雅夫人跟飘邈公子可是有着某种关系。
飘邈公子还是一身蚕丝雪袍,这个世上估计也只有飘邈公子穿上这样千金一寸的锦服了,即使再有钱,蚕丝雪袍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蚕丝雪袍可是飘邈公子的标志,除非是不要命了才会去穿蚕丝制成的衣服。
“看来今晚楚小姐是特意等在下!”飘邈公子声音有些不悦,眼底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只是没有人看到。
楚舒然也不恼,只是对他浅浅一笑,伸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小桌子中间摆着火炉,火炉上烧着一壶水,已经冒着白气,看样子是沸腾了。
毛尖冲泡是有规矩的,分三步来沏。 第一步把适量的茶放入杯中;第二步把开水(水温可高点)倒入杯中(半杯量即可)摇晃摇晃等茶叶快要沏开时(时间不要太长),将杯中的水倒掉(水可倒干)。其目的是除去茶的土味和漂浮出的杂物;第三步用适当温度的开水沏入杯中,等茶叶沏开后即可饮用。
楚舒然熟练的沏茶手法,如艺术一般引人注目,沏开的茶叶沉在白色的瓷杯中,芊芊玉指将瓷杯递给飘邈公子。
飘邈公子已经被她仿若艺术的沏茶手法给倾注了,浅尝一口,“色味宜人,果然是好茶,楚小姐生得一颗玲珑心,这茶沏得相当好!”
楚舒然得意一笑道:“我外祖母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品尝天下名茶,自然也沏得一手好茶,跟在她身边久了也就耳濡目染了。”
飘邈公子知道楚舒然的外祖母是出了名的茶痴,据说她还秘密栽种了一园的茶树,不过这些当然不能当着楚舒然的面说,不然楚舒然又该说私自调查她亲人的生活了。
“不过楚小姐如何得知在下今晚会来访?”飘邈公子问道,他真的好奇。
楚舒然又给飘邈公子杯中倒些热水,才慢悠悠的说:“因为我就是知道你会来啊,我们做个交易吧。”
飘邈公子看了她好一会,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看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就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了。
“什么交易?在下不觉得和楚小姐能有交易可做。”
“你告诉我,宁墨谦和雅夫人是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离情的秘密,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楚舒然笑道。她不担心飘邈公子不好奇离情的秘密,毕竟离情在江湖上那么神秘。
飘邈公子顿了顿,“宁墨谦和雅夫人之间的关系,以后宁墨谦自然会跟你说。至于离情楼主的秘密,我虽然好奇,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知道也罢。”
楚舒然料想不到飘邈公子会这样,微愣一下又说:“那你和雅夫人又是何种关系?别跟我说你们没有关系,你的眼和雅夫人特别像,都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两双眼,不对,是一双眼,你们的眼睛就像是同一双。”
“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和雅夫人的关系,你就告诉我离情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飘邈公子轻笑道,她才见雅夫人一面,就看出他们眼睛很像,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呀,还好她是自己人。
楚舒然 “嗯”一声,她不怕飘邈公子把离情的秘密说出去,因为他们都知道离情与她交情不错,而她已经选择和宁墨谦站在同一战线。
“她是我母亲。”飘邈公子声音很轻,风一吹就像已经被吹走了,感觉他没有说过一样。
“那你为何把她留在宁墨谦的墨院,而不是带她去飘邈门?”楚舒然很是奇怪,自己的母亲不应该带在身边孝敬吗?虽然她也不在母亲尽孝,但好歹她母亲是健康的,不似雅夫人身中剧毒。
飘邈公子望着窗外好久,在楚舒然以为他要不说的时候,才说:“她不适合在飘邈谷养病,没办法我只好将她养在宁墨谦的墨院。该你告诉我离情的秘密了。”
楚舒然凑近飘邈公子,神秘兮兮的笑道:“离情是女的。”
飘邈公子显然是被惊到了,他失手推翻了桌子上的茶杯,那个江湖上神秘的离情楼主竟然是女人,而且还是和自己相媲美的人,怎能不令吃惊。
“很震惊吧,以后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呢。”楚舒然又是神秘的笑了笑,过了一会又说:“知道你跟宁墨谦感情好,但是你不能告诉他离情是女人,否则后果自负。”
“为什么不告诉宁墨谦?”飘邈公子拿出一块干净的蚕丝帕子,擦拭手上的茶水,又擦桌子上的。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告诉他,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和他有什么关系。”楚舒然现在还不想宁墨谦知道离情是女人,如果他知道了,以他的才智过不了多久必定会查出她就是离情。可是她却忘了飘邈公子也是极及聪明的人,他的才智不输于宁墨谦。
“那好吧。”飘邈公子无奈的答应了。只是宁墨谦真的会不知道离情楼主是女人吗?
“茶也喝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你快走吧。”楚舒然看着天色已晚,开始下逐客令了。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楚小姐,你们离情楼主是怎么认识的?”飘邈公子暂时没有想过楚舒然就是离情,只是想她们关系不一般。
楚舒然想了想,到底要怎么解释她和离情如何认识呢?
“然儿,你还没睡?”楚灏域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从外面走进来。
楚舒然看着楚灏域,一个回头飘邈公子已经不在了,赶紧把桌子上飘邈公子喝过的茶水倒了,藏起来。若是哥哥知道她大晚上见男人,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子了。而且她还不想家里长辈知道她的秘密,她依旧还是那个在江南养病的女孩儿。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不回吗?”楚舒然问道。
楚灏域虽然是楚国公府的世子,但也偶尔去博明候府小住,大表哥谢长风不在,他得经常去给姑妈撑腰,让那些侧室姨娘庶出不敢给姑妈和表妹气受,要知道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大表哥在还好些,大表哥不在就想着欺负姑妈书宜,姑爹博明侯又不能时时看着,毕竟还有个老夫人支撑着博明侯府的后院,而且因为哥哥过继之事一直都与姑妈不和。
楚灏域坐到她对面,望着她,嘴脸轻扬,就那样盯着。
“哥哥,你看的我心慌,到底是什么事?”楚舒然最怕这个哥哥了,平日对她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偶尔也会因为她的“不懂事”而急得跳脚,可是现在突然这样,好不习惯。
“你今天去墨院了?墨世子可有欺负你?”
楚舒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回来的时候有些烦躁,对家中的几位长辈敷衍了事,所以他们就去把哥哥调来了,平时有什么事她也都和哥哥说,很少把烦心事告诉母亲或是几位长辈。
“他欺负我?绿柳不砍了他才怪,我去见他是有事。哥哥就因为这个从博明候府过来的?”
“那你回来为何有些不开心,母亲他们都很担心你呢,都说了你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就是不听!”楚灏域说出来的话虽是责怪,但语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他可清楚的记得,那年三婶临产之前,她匆匆匆江南赶过来,不料生产那天,孩子没一会就去了,妹妹哭的很伤心,后来几天她就卧床不起,病怏怏的,比起三婶来说,精神更差,不得已只好将她送去江南。
后来母亲去寺里祈福,玄弘大师告诉母亲切莫让妹妹出现大起大落的情绪,她看似无心,其实心里比别人装得要多,一旦出现大起大落的情绪,那么她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真的没有事,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让我心烦的人,我会控制好自己情绪的。”楚舒然给楚灏域沏了一杯茶,每次她或过度伤心或是过度生气,那种窒息就会涌现,然后她就会病怏怏的,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却又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她一直找不到原因。
“谁?”听到有人给妹妹不愉快,楚灏域就想灭了那个人,管他是什么人。
楚舒然有些无语了,这样护着自己的哥哥,以后怎么给她找嫂子,她要怎么和嫂子和平相处?
“是叶倾月了,我遇到七皇子,然后他相邀去茶楼喝杯茶,出来的时候被她撞见,说了几句别有深意的话。”楚舒然老实交代,不然哥哥自己查清,受骂的还是她自己。
“你怎么还和七皇子交往?他现在是个危险人物。”楚灏域有些责备,又问:“你和叶倾月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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