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云岫是大少奶奶,在家是嫡出的大小姐,现在是大少爷郭启勋的正房,在这能与朝廷抗衡的郭府,她想用什么颜色都可。
郭正南准了郭启勋三天假,算是婚嫁吧,为的就是让他们小夫妻好好培养感情。
事情如贾云岫所料,郭启勋并不是跟自己很多话说,而是时常在永历园门口遥望着什么。
永历园是郭启勋居住的院子名称,郭府每个少爷夫人都有自己居住的院子,可谓是一个行宫了。
郭启勋居住的永历园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其中正堂,偏房,客房,主卧,侧卧,佣人房,还有书房,厨房,除了正堂,主卧之外,其余的都是好几间。这院子就仅次于他父亲郭正南的院子了,足见郭正南对长子的厚爱和器重。
这些事啊,贾云岫的两个随嫁丫鬟早就打听到了,对贾云岫说了一大堆畅想的话,说什么将来如何如何辉煌灿烂啦。
贾云岫无心此事,她想的就是要郭启勋对自己日久生情,于是就将琴棋书画全部摆出来。一天到晚,先是抚琴,然后邀郭启勋下棋,尔后在院子里习字绘画,但是却只得到郭启勋午饭时一句百无聊赖的话:“云岫你会这么多才郭,小时肯定很累吧?”
贾云岫放下筷子与他讲述:“一点不累,因为我喜欢,我爹给我请了女先生,但是我偷偷去听我几个兄长的先生授课,那位先生讲的历史轶事时事国政才最有趣……”
郭启勋没心思听:“好了,云岫,食不言寝不语。”
贾云岫嘟嘴“嗯”。
晚上呢,该是继续春宵乐的时候了吧?
郭启勋却是将贾云岫安排好睡下并哄道:“云岫早些睡,这两日累着了吧。”然后往书房一躲。
贾云岫跟着到了书房:“启勋,我也想看书。”
唉,郭启勋无法摆脱这个小跟屁虫,就招招手让她进来:“你自己看吧,喜欢看什么自己挑。”
“我想看启勋喜欢的书。”
“那些是战书你看不懂。”
……
喳喳喳喳,终于闹完了,休息了。贾云岫在郭启勋怀中很是委屈:你就这么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云岫,不要扭来扭去了,早点睡,明日早起我舞剑给你看。”郭启勋眯着眼睛,哄孩子一般。
贾云岫只得乖乖地入睡。
她现在还真得就是身子没料,尽管和郭启勋共卧一铺也没能激起他的欲望。只有呼呼睡了。
次日,成婚第三日,该回门了。郭启勋并不是很热情,只是依照礼节带着几车子礼物,与贾云岫一起回去。这回门可浩浩荡荡了。
郭启勋不太说话,贾云岫也咬紧了嘴唇,忧思难解。郭启勋见她今日不唠叨了,而且还不开心,就关心一下:“云岫,要回娘家了,怎么愁着脸啊?”
贾云岫睫毛扇起,瞄了他一眼之后又垂下了眼帘:“启勋,我爹脾气不好,要是待会给你什么气受,你别怪他,以后都发在我身上就好了。”
“我是女婿,被岳父说几句还能生什么气啊。你放心,多笑笑,别紧绷着脸,要不然岳父大人会说我对你不好,那我可背黑锅了。”郭启勋一手打在她肩膀上,将她搂着,豪爽气魄。
贾云岫还是难展颜:“启勋,你知道我爹是礼部左侍郎,读的诗书太多,守着那些古旧俗的虚礼不放,他,一直就不喜这门亲事。”
“哦,这我知道,”郭启勋点点头,揪了一下贾云岫的鼻子,指着她笑:“岳父一定会说‘士农工商’什么的,就像成亲那晚你骂我那些话,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那晚,马车内整个羞了一阵子,都不好意思看对方,还是郭启勋打破寂寞:“没事的,我也不是没听过这些话,比你说的难听的多了去了。我猜岳父大人是朝廷三品官员,说话可不会像你那样无遮拦,所以我才不担心什么。”
什么啊,拐弯抹角的言语伤人才更厉害呢。
贾云岫还不能放心,将家中的事告诉他:“启勋,我娘虽是我爹发妻,但并不受宠,常有庶母欺压她。现在我嫁给你了,我怕我的庶母们会更瞧不起她。怎么办呢?”
立刻又反应过来,摆手摇头惶惶道:“不是不是,启勋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嫁给你并不丢人,只是他们……哎呀,越说越乱了。总之嫁给你很好。”
郭启勋了解贾云岫的心情,她害怕她的母亲被庶母欺负,而郭启勋的生母在郭家是最受欺负的一个,所以他最能理解这心思了,再看贾云岫着急地眼眶都红了,生怕自己会责怪,再不安慰就要泪拆两行了。
“好了,云岫,你小脑袋瓜子怎么藏那么多心事啊?现在就该是你好好玩的时候,不要想长辈们如何。你说你家的事呢,我都了解,你担心的事就交给我,待会见着了岳父岳母,我保证给让你光耀回门,并让岳母长脸,所有人都羡慕你,羡慕你娘,好不好?”刮刮她鼻子,碰碰额头。
贾云岫摸了摸被碰疼了的额头,溢出了笑:“真的?那你会怎么做?”
“反正你不要担心就好,但是有一点,以后每晚要乖乖地就寝,不可来烦我。知道没?”
“我没有烦你啊。”
嘟囔了一阵后,到了贾云岫家里,就是贾府了,这里也是张灯结彩的,不过都是郭家为他们准备的。
郭启勋和贾云岫一到门口就有下人说了句:“大小姐,姑爷来了。”可不怎么欢迎啊。
郭启勋都无所谓,那日娶亲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这样的脸色。
到了贾府正堂外面就听到里面贾大人拍着桌子声音中痛苦含泪:“我贾家十代没有哪个女儿是嫁给了商家,而且是这出身极不干净的商家,可怜我贾某人用心栽培的云岫啊,本是要进京选太子妃的命,偏偏被他郭家看上。表面上是迎娶,实际是强娶啊!云岫无福,我贾某无福啊。日后回朝廷让我如何有脸立足于朝堂面对皇上啊?”
外面的郭启勋听地一清二楚,心里不甚滋味,贾云岫怕他难过生气就牵着他手,反倒是郭启勋反过来拍拍贾云岫的手,让她安心。之后进了正堂了。
贾家夫妻,妾侍,子嗣们都坐好了。
郭启勋跪下将下裳掀起铺在前面,双手举高过头顶,礼貌道:“小婿郭启勋见过岳父大人,向岳父岳母问好。”然后双手伏地,头伏在双手上。
这是极尊贵的礼仪了,见皇上也就这样了。
贾大人却只是悲忧地轻甩手:“起身吧。”
“谢岳父,谢岳母。”郭启勋起身,和贾云岫一块站着,也无人送座椅来,好不尴尬。
郭启勋那要发火的脾气也都忍着了,就当这是为了贾云岫吧,毕竟他这辈子注定是要对不住她的。
贾夫人还是挺心疼女儿的,一见面就想拉她过来看看有没有少了哪里,奈何贾大人不肯,贾夫人只好坐着问:“云岫在夫家可还习惯?”
“娘,我很好,启勋和我公公婆婆都对我好。”贾云岫这是实话也是要让母亲安心,但这不足以让那几个庶母和兄长闭嘴,他们可都低声叽歪嘲笑着呢,话中还是那个原因“士农工商”。
贾家的几个儿子就口含讥讽意味了:“郭启勋,听说你今年十八了,考了秀才没啊?”
“启勋见过三位大舅哥。”郭启勋行拱手礼道:“前年考了秀才。”
“听说是考了两次吧?秀才要考两次才中,那举人呢?不知你将来半百时能否考中举人啊。”
郭启勋不再忍了,但也没有发火,他觉得对于这样讥讽挖苦他人的人,发火不值得,就让他们倨傲去吧:“启勋念书定不及三位大舅哥,所以不奇怪靠秀才考了两次才成。至于举人,启勋也不敢奢望了。但三位大舅哥有岳父教导,定是满腹才郭颖悟绝伦,定会在明年的乡试中一举夺得举人。”
一段话说地几个贾公子还算满意。但最终还是要贾大人满意才行,郭启勋对身后的下人说了句:“将礼物抬上来。”
于是,那一车车的礼物就抬了进来,郭启勋向贾家介绍着:“这些乃小婿父母和小婿赠与岳父一家之礼,岳父一家上下打消皆有礼物,以此感谢岳父岳母将云岫养大成人,让我郭家娶地一门好媳妇,好妻子。”
那几个不争气的贾公子和贾家妾侍已经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的礼物了。不管贾大人一再地咳嗽阻止着。
郭启勋趁此所有人都高兴之时,牵紧了贾云岫的手,庄重起誓:“岳父岳母,从此以后,云岫将是我郭启勋的妻子,将会和我一同继承郭家大业,郭家的三千艘商船,两千艘战船,还有各路商铺,钱粮,地产都由我和云岫掌管。云岫将会是我郭家的主母,我会一辈子待她好。”
“嗯,这也算云岫没有遭罪,”贾大人终于肯开尊口了,却没有给郭启勋面子,还是那么看不起他。
不过郭启勋的几车厚礼还有他刚才的誓言已让云岫的母亲长足了脸面,从此在妻妾中可就威信大增了。
贾大人脸还是冷冷的:“启勋,你要说道做到才好。”
“小婿定不负岳父所托。”郭启勋拱手泰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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