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陈伯彦将药揣回口袋,看着远处:“有些事可遇不可求,国家在进步,所有人都在努力,手术虽然有风险,但我相信医学也会有奇迹。”护士长眼眶一片湿润,她紧紧握住陈伯彦的手:“你怎么不早说。”陈伯彦漆黑的眸子里盛着浅浅的笑意。“以前说了也没用,省得你们担心,如果试验成功,我还好好活着,我想继续回到梧桐县,帮助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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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陈伯彦阖起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因为早上睡了太久,陈伯彦现在毫无睡意。
江警官 在这时走进了病房里,脚步虽然轻慢,但还是让陈伯彦有所察觉,没有睁开眼。
柜子里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陈伯彦稍稍打开了一点点视线,看见了一个白大褂的医生正将她的衣服,全部拿了出来。
手边放着小小的红色针线盒。
江警官 坐在病床边上,从口带里拿出了金丝眼镜带起来。
打开红色针线盒,拿起一根极细的针和黑线。
现在陈伯彦还在睡觉,灯只留了床边的一盏。
江警官 的视力一直不好,从医学院时就有四百度,所以针线穿插了几次才成功。
陈伯彦正好奇着,隐约看见江警官 拿起她的衣服,将领子翻出来以针穿起来。
绣完第一件绣第二件,每一个衣服领子都绣好了黑色的字,因为不太熟练,其中还扎了两次手,处理完伤口后继续开始。
以前在工作刚刚起步的时候度过一顾苦日子,江警官 和陈伯彦就租了个房子,一起为未来奋斗,缝补刺绣也是那时陈伯彦为了江警官 学的。
陈伯彦会在江警官 的衣服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满脸笑意的跟他说道:“绣上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专属物品啦!我要把你所有的衣服都绣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陈伯彦就真的勤勤恳恳的在江警官 每一件衣服的袖口绣上自己名字的简写,来作为印记。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嘲笑过的行为,现在自己也会做。
江警官 忙活了快一个小时,陈伯彦就默默的看了一个小时。
他神情专注,也没有发现陈伯彦的动静。
待到每一件衣服都绣上字后,江警官 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已经趴在病床上困得睡过去。
圆框眼镜下浓长的羽睫缓缓盖住墨瞳,一张俊逸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和。
早上需要忙于工作,晚上还要照顾陈伯彦,量他有再多的精力也会变得被消耗殆尽。
见江警官 呼吸慢慢平稳,陈伯彦坐起身,看了看躺在身边的江警官 。
手来到江警官 的脸上,犹豫了一瞬,还是帮他取下眼镜,目光不由意间落到了衣领的字上。
陈伯彦神情徒然一怔。
原来这个人刚刚在她衣服上绣的是她的个人信息和电话号码。
原来他在害怕她走丢,找不到回来的路。
不知为何,陈伯彦感觉眼眶里像是积满了水雾,鼻尖酸酸的。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那么好……
陈伯彦看着衣服上的绣字,泪水逐渐涌出眼眶,许久微动的嘴唇轻轻张开,缓慢又认真的吐出几个字来:“江警官 ……”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陈伯彦抬眼就对上了江警官 那双深谙的眼眸。
那一双眼睛包含了太多情绪,让陈伯彦忍不住想躲避。
她埋头,却听到一个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粗沉声音,落到她耳畔,卷起凶猛巨浪。
“珊珊,你是不是已经记得我是江警官 了?这句话结束,场面顿时静如止水。”
陈伯彦将眼泪擦干,又是一脸不解。江警官 看她,明明眼神里的聚光还是清晰的。
这也只是她的短暂记忆。
短暂的想起来,他还是江警官 吗……
江警官 忍不住叹息一声,只将陈伯彦的身体轻轻放下来:“睡吧。”
恢复记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他急不得。陈伯彦依照意思,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江警官 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陈伯彦情绪失控的来到马路边上,脑海里的记忆再次一遍遍闪过。
那时陈伯彦和江警官 的婚礼现场,宾客并不多,礼堂也不大,但是她的婚纱选的很漂亮。
她想以最美的样子嫁给自己的梦中情人。
但是婚礼的那天,她意外接听到了一个电话,她的母亲不幸在地震中丧生……
陈伯彦记起来了!
她的母亲没有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的婚礼也不是梦幻的童话,而是一场让她永远抹不去的噩梦!
陈伯彦恍恍惚惚地走到马路中央,灰白的脸色上更加罩了一层死光。
此时,一道晕黄的光束从远方照过来,越来越近,不断刺激着陈伯彦的瞳孔。
轿车喇叭按个不停,陈伯彦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车,脚下像是被人钉住了一样,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陈伯彦无力的阖上眼睛,聆听着自己最后能听见的声音。是一声耳熟能详的叫喊。
她的身体被人扑倒了地上,男子的气息包裹着她,待她即将昏然之际,眼前模糊却能依稀看见救她人的轮廓。
江警官”
陈伯彦低语喃喃一句,逐渐陷入昏迷。
江警官 的手臂将陈伯彦的头紧紧护住,刺骨锥心般的剧痛袭遍全身。
但他只能咬牙闷哼,生怕会再次引起陈伯彦失控的情绪,待陈伯彦在他怀里昏过去后,自己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酒店里的宾客们冲了出来,看见眼前发生的事情惊骇失色。
“傅医生,温护士!快把救护车开过来…”
所有人当即恢复了医生护士的职责,立刻对两人施救。120救护车赶到,很快两个人被送往北海医院。
医院里。
林默还在电话里应付白欣妍的邀请,就看见医院大门担架上被推进来的江警官 和陈伯彦。逐鹿付費獨家
林默眸色骤然一缩,立刻挂断电话,疾步走来:“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温护士因阿尔茨海默病引起了情绪失控,冲上马路险些被撞,傅医生救了她导致手臂受…”…
林默眼底凝冰,跟着护士将两人送入急症室。
今天这个方案是他的江警官 一同策划的,希望陈伯彦能够从还原场景来记起和江警官 的记忆。
为了避免误会,这次婚礼他没有参与,毕竟需要恢复记忆的是江警官 和陈伯彦之间,他充其量也只是个一时的代替品而已。
没想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检查结束。
林默来到房间时江警官 已经醒来。
“手臂轻微擦伤,算你幸运。”林默靠在墙面感叹道:“要是再严重些恐怕对你当医生有影响,你们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江警官 将手上针孔摘掉,挣扎着起身:“陈伯彦在哪间病房?”
林默看着江警官 强硬的态度,欲言又止,还是说道:“506,不过有件事情需要提前通知你一声……”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江警官 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里。
很快,江警官 穿着病号服已经赶到了陈伯彦的房间。
小仪还在为陈伯彦准备午餐,就看见突然闯入的江警官 。“顾医…”小仪诧异道,将手上的白粥放下。
“珊珊她怎么样了?”
江警官 走进病床,却看陈伯彦已经醒来了,脸上却呈现着一派死气。
小仪叹口气,说道:“温护士好像不愿意说话了…”
“早些搬走,提前适应。”陈伯彦低声道。
江警官 看着她,眼底的情绪起不断。
片刻,他抬手锁门,然后往储物室拿出一个行李箱,将他的衣物折叠放入。
“你干什么?”陈伯彦诧异中带着一丝不安。
江警官 头也没抬:“这套房子在你名下,该搬走的人是我。”
他给行李箱上了锁,走到门口。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分钟。
陈伯彦忍不住出声:“你非要和我分这么清吗?”
江警官 放在门柄上的手一顿,缄默离开。
陈伯彦倚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家,眼眶一点点泛红。
她拿出记事本,歪歪扭扭写道:“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把我遗忘在了这里。”
彻夜无眠。
第二天,陈伯彦顶着淤青的黑眼圈去上班。
刚到医院大门,便看到一辆挂着‘下乡送给健康,义诊暖人心’横幅的大巴车停在了路边,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上去。
人群中,陈伯彦一眼就看到江警官 走在最前面。
陈伯彦呆呆看着,心底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凄凉。
一盘送行的护士小声八卦道:“真羡慕白欣妍啊,一个小城市过来进修的医生,一来就得到傅医生的帮助,对她照顾有加。”
“听说他两个是大学同学,那么多年交情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两个护士见陈伯彦的视线也一直停留在江警官 身上,笑着问她:“珊珊,你觉得呢?”
陈伯彦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她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唇色有些苍白:“或许吧。”
刚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院里组织下乡义诊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怎么今天就走了?”
圆脸护士答道:“好像是傅医生申请提前去的。”
陈伯彦心头闷一下。
手机一阵震动,她敛神拿起,是江警官 发来的信息。
“协议放在小区信箱里,你签好字后直接拿去民政局。”
她看着这条信息,只觉得浑身冰凉。
接连三天,陈伯彦都孤独而又沉寂地生活着。
硕大的房间已经没有了江警官 的物品,但她一呼一吸间满满都是那个男人的气息。
无所不在,无处可避。
医院休息室。
陈伯彦打开微信,江警官 的朋友圈没有任何更新,倒是白欣妍的朋友圈,新上传了他给淳朴百姓义诊的认真模样。
“这样的男人,永远都如太阳般耀眼。”
看着照片一旁匹配的文字,陈伯彦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物狠狠划过,带得一阵血肉翻涌。
正在这时,护士长陆洋拿着一张招募通知走了过来。
“邻省梧桐县发生了地震,急需支援,没家室的踊跃报名,跟我一起上前线!”
陈伯彦怔了怔,举起了手。
“我报名。”
陆洋看她:“你情况特殊,可以再慎重考虑。”
陈伯彦的家人是在地震中丧生,这种情况一般会形成心理障碍,影响救援进度。
陈伯彦知道护士长在担心什么:“当年那场大地震……我妈不是医生尚能做到救死扶伤,我身为医护工作者,更应该在这种危难时刻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陆洋闻言,认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母亲会为你感到骄傲。”陆洋说着又迟疑一下,“我记得你的档案上写着已婚……”
陈伯彦微微一顿,哑声道:“已经离婚了。”
临行前,陈伯彦去小区信箱取走了离婚协议,看着江警官 强劲有力的字迹,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娟秀的签名。
陈伯彦将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书递给工作人员,短短一刻钟,戳着离婚印章的红本就到了她手上。
看着烫手的离婚证,她敛去心底的涩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江警官 。
“往后余生,祝你幸福。”
发送成功后,她删除了江警官 所有的联系方式,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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