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跟在蜀绣身边,自认为已经是粗线条的茶茗,听到这脑洞大开的猜测,也是吓得蒙掉了。
蜀绣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猜的有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给你哥哥传个信,让他去查查,宰相有没有什么遗落在外的女儿,或者宰相夫人那边有没有可能在明秀之前就生过孩子。”
“…”
蜀绣想了想自己的眼睛还是比较像姬圆,再叮嘱道:“主要还是宰相夫人那边。”
“…”茶茗只觉得自己耳边天雷阵阵,才见了一次面,就要去认亲了?以前也没见小姐那么渴望亲情啊。
“快去快去快去。”蜀绣催促道,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之后,她突然就急迫了起来。
以致于茶茗走路的时候都迷迷糊糊的,一直到撞到了叶丛,才突然反应过来。
叶丛远远的就看到茶茗小小的一个,晃晃悠悠的在那走,皱了皱眉,故意往前两步,让她撞到自己身上:“魂不守舍的干什么去。”
“啊。”茶茗看清是叶丛,连忙行礼,“去内务府。”
“走路都走不稳。”叶丛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茶茗,道,“我和你一起去,免得再撞上别人。”
“多谢叶统领。”听到这话,茶茗眼中突然光芒大盛,哪还有刚刚失魂落魄的样子,“您可真是个好人啊。”
许是从没有人这样直白的夸过叶丛,他偏了偏头,不让茶茗看到他微红的耳朵:“我的职责就是保证皇宫安全,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冲撞到贵人怎么办,可不是为了帮你。”
茶茗听到这话也不气馁,依旧笑眯眯的望着他。
等茶茗再回到绾秀宫,蜀绣刚想问她办成了没有,就发现茶茗红着脸,嘴角眼角都含着一抹笑意,平白多了三分妩媚。
蜀绣大惊,自家的白菜这是被哪家猪拱了。
“茶茗啊,我问你个事儿啊。”蜀绣小心翼翼的蹭到茶茗身边,“你闻到香味了吗?”
“香味?”茶茗使劲吸了吸鼻子,“没有啊,不是刚刚才熏了药吗?”
“哦~~可是我闻到了,从你身上发出来的,春天的花香味。”蜀绣一脸坏笑的打趣道。
“小姐!”茶茗反应过来,羞得直跺脚,伸手就去挠蜀绣的痒痒肉。
蜀绣哈哈大笑的边跑边躲,两人打闹了一会儿,都瘫在床上气喘吁吁。
休息了一会儿,蜀绣转过脸去对着茶茗说道:“我们家茶茗长大啦,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这是好事,但也要有自己的判断,对方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茶茗娇羞的推了推蜀绣,“哎呀,小姐,你说什么呢,八字都没一撇呢。”
蜀绣见她一脸羞涩,心底暗暗摇了摇头,小姑娘情窦初开,总觉得全世界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只希望对方不会让她伤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馨妃可能是受了打击,这段时间也格外安静。
其余的后妃眼看着馨妃都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也没什么不长眼的凑上来自讨苦吃。
林波没多久也从宫外传来消息,丞相及其夫人都没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女儿,恶俗的言情剧情并不成立,蜀绣忧伤了两天也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玄旭依旧是隔三差五就往绾秀宫跑,夜夜留宿,蜀绣也从一开始的别扭,到现在慢慢习惯起来。
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蜀绣也终于搬进了刚刚修缮完成的正殿。
“小主,宴席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这帖子…”沈嬷嬷恭敬道,应着规矩,入主空置许久的主殿之后应该设宴款待,算是热闹热闹,充充人气。
“该怎么发就怎么发,没什么好顾虑的。”蜀绣捻起桌上茶茗新发明的荷花糕,漫不经心的道。
“馨妃也要请吗?”茶茗皱了皱眉,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看着就满肚子坏心思。
“当然要请,不论如何,她毕竟是四妃之首,目前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我们若是不请她,岂不是落个目无尊卑的罪名。”蜀绣点了点头,荷花糕清香而不甜腻,很适合当夏日的点心,“何况,我还怕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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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绾秀宫第一次办宴席,后宫几乎所有人都从收到了请柬的那一日开始精心准备首饰衣服,试图在宴会上压上这目前风头正盛的明淑仪一头。
如果陛下也来参加,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获得恩宠。但陛下从未参加过后妃的宴会,若是今日前来,岂不是证明他真的对这女人极尽宠爱。
所有人怀着这纠结的心情,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争取今天一天都是最完美的状态。
而我们的主人公呢,都日上三竿了还流着哈喇子毫无形象的趴在疏松柔软的大床上,沈嬷嬷三催四请才幽魂似的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
“小主,别宫的娘娘们一早就起来了,反倒是您拖到现在才起。”沈嬷嬷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手脚飞快的给蜀绣上妆。
“不是还有大半天吗,酉正才开席,现在才午初,我连午膳都还没用。”蜀绣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沈嬷嬷,“嬷嬷,我可以先吃点东西吗,我吃的很快的。”
“小主先忍忍,等奴婢上完妆梳头的时候,再让茶茗给您端点点心来。”沈嬷嬷不为所动。
“可是我想吃水晶虾饺、芦笋牛肉、桃酥鸡糕…”吃货绣并不死心。
“不行。”沈嬷嬷义正言辞,神圣伟大,拒绝的干脆利落不容反驳。
“…”蜀吃货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茶茗,茶茗你平时最疼我了,如此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帮我啊。
“小主,我觉得沈嬷嬷说的对,今晚别的女人一定精心打扮,我们绝对不能输。”茶茗紧紧握拳,看向蜀绣的目光励充满鼓励和期盼。
“…”喂,你这突然熊熊燃烧渴望胜利的小宇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蜀绣悲泣。
挣扎无效的蜀绣在被沈嬷嬷和和茶茗联手摧残之后,终于迎来了开席,今日沈嬷嬷给她梳了个惊鸿髻,插一根蓝珊瑚宝石簪子,身着浅蓝色广袖长摆宫装,上头绣着木槿花,层层叠叠,繁花盛开,美不胜收。
“让诸位姐姐久等了。”殿中已经坐了几个女子,蜀绣这几日被沈嬷嬷逼着看画像,也都大约认了出来。
主座右侧第二个位置,坐了个年约二十的浅紫色宫装女子,气质温婉,应该就是四妃之一的谨妃,也是当初从潜邸就服侍的老人,家中世代文人清流,其父官至礼部尚书,是丞相学生。
左侧第二位,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子,身着粉色桃花宫装,梳一个双螺髻,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应该就是皇后娘家的远房侄女儿,如今的沁贵嫔,蜀绣想起她如今才十四岁,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句玄旭禽兽不如。
右侧第三位身着藕荷色锦织长裙,整个人说不出的端庄有礼,可蜀绣却皱了皱眉,这位端嫔,应该是馨妃忠实的拥趸者,怎么馨妃和丽昭仪都没来,她反而到了。
在场的几人只有这三位位分高于蜀绣,讲道理是应该蜀绣向她们行礼,可前面馨妃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哪里还敢以身试法。
谨妃当先一个站起来,笑着迎向蜀绣,握住她的手道:“我也是刚到,算不得久等。”
其余人听到谨妃如此说话,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统统笑着摆手称明淑仪太过客气。
“小主,淑妃娘娘派人送来贺礼。”蜀绣刚刚坐上主位,就有宫女前来通报。
“宣。”
“恭贺明淑仪迁宫之喜。”来的是淑妃身边的大宫女倩雪,对在场的后妃一一见礼之后,向着蜀绣行了一个大礼,“我家娘娘叫我送来贺礼,她身子不适,今日不能出席,望淑仪海涵。”
沈嬷嬷微微俯下身,凑到蜀绣耳边轻声道:“淑妃素来体弱多病,很少出席宫中宴会,当初在潜邸就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知道淑妃并不是针对自己,蜀绣也扬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替我多谢淑仪娘娘,不知娘娘是哪里身子不适。”
“劳淑仪挂念,不过是寻常的风寒,但娘娘体弱,已经连绵了数月。”
蜀绣沉吟了一下道:“我前些日子也是风寒,得了个偏方倒是好用,你若不嫌弃,我让人给你抄一份,你带回去给淑妃娘娘试试。”
“多谢淑仪。”倩雪又是恭敬的一礼,但是语气却并没有什么喜悦,想来是宫中太医都说只能慢慢调养,对这所谓的偏方也并不感兴趣。
“茶茗。”蜀绣看出她的态度,但也并不在意,唤了一声,“你去写一份方子,让她带回去。”
茶茗点点头,和倩雪一起退了出去。
蜀绣又和在座的几位聊了一会儿,看着日头渐偏,正想站起来准备开席,就听见宫人远远的喊着,“馨妃娘娘到,丽昭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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