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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看着张德海左右为难不敢说话的样子,又算算时辰,微微一笑看着上面专心于奏折的沈子墨,问张德海:“皇上今夜翻的是哪位妹妹的牌子?差不多到时辰过去了。” 张德海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回娘娘话,今夜是柳妃娘娘侍寝。” 我“唔”一声,将手上活计放下,蕙菊忙过来扶起我,柔声道:“娘娘也该休息了。牛乳和燕窝都备下了,娘娘想喝哪个?” 沈子墨搁下笔看着我,皱了皱眉:“薇儿近来还是不能安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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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管停了半晌说道:“公子知道。老夫人其实也是不舍的。可是为了那两位主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望公子体谅。” 我看着他有些沧桑的脸说道:“表舅知道,我感激老夫人还来不及,更何言怪她呢。” 因着店中客人不多,因此一时间安静起来,店里的伙计们忙完了手里的活,聚在一起闲聊起来。我起初并不在意,他们说的都是一些市井琐事,无非是哪个客人出手阔绰,哪家的女儿生得娇美。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不知怎么就说到了神仙这个话题上。 突然,之前给招呼我们的那个小二说:“昨夜里我守店,夜半听到了极动人的曲子,比那颜家班里的曲子都好听。可咱这镇上哪有人有这本事啊。后来我就顺着那乐曲声的方向走,结果你们猜怎么了?” 众人皆睁大眼睛看着他,我心一惊,却发现黄总管的眼睛在看我,脸上意味不明。 我镇定地夹了一箸菜慢慢送到嘴边,笑着对黄总管说道:“按着昨日的速度,我们几时可到汉阳?” 黄总管立即恢复了平和的神色,面带微笑恭敬地回答道:“按着昨日,今日晌午过后就应该能到了。” 我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今日就要与您相别了,还望您回去之后代我感谢老夫人,还有……” 我停了下说道:“我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与丫鬟们说,还望你回去之后,能够给她们找个好的依托。另外,暗中照顾好玲珑。她亲娘的心思我们知道,之前那事还没有查清,也是不能耽搁的。” 我的目光沉沉,黄总管的脸色深重起来:“公子放心,毕竟老夫人是很在乎小……”他四下看了看,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站起身,那个小二眼尖,立即就走过来:“一共二十文钱,客官。” 黄总管从袖中取出一贯钱解了给他,突然就好似不经意地问道:“那结果怎么了啊?” “啊?”那小二正看着手中的银钱,被黄总管突然一问还未反应上来。 我转了身看着黄总管,他的眼睛里是狡黠和老练。 那小二一笑说道:“结果我见到了仙人呢。” “哦?”黄总管似是来了兴致,一双眼睛闪着好奇的光:“仙人,那你好福气啊。仙人什么样啊?” 我心一点点的悬起来,昨夜看来不是我的幻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心却慌乱起来。 “是个男子,穿一身白衣服,十分干净,就好像新的一样。料子也特别好,远远就能看到银色的绣花呢。“那小二“啧啧”称赞道:“反正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那样好的衣服。如果不是仙人,还能是什么?” 黄总管笑了笑:“然后呢?” 那小二见黄总管有兴致,便得意起来继续道:“那仙人站在一棵桂树下,吹一只玉箫。那模样,那气度,那神采……”小二感慨道:“我敢说这人间不会有人有那样的气质。”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可是见过京里一些王孙公子的,也算见得些世面,可昨日里实吃了一惊。更何况又是夜半,哪有常人不睡觉跑出来吹笛子的啊。” 他说得口沫横飞,黄总管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脸色沉寂下来。 我却装作没有看见,轻轻地说了一声:“表舅,该走啦。”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栈。 外面,是一片纯净的天。 马车继续行驶着,我半挑了帘子看着外面。 黄总管坐在车前一直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眉头微皱着,带着心事。我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树木人家,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安静了许久,我说道:“黄总管,我还有事要托付你。我有个贴身的侍女,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妃子了,若是总管方便,还多多照顾她。毕竟她曾是我身边的人,我怕有人心有芥蒂。还有惠菊,我这一走,虽不知太后会如何跟皇上说,但太后肯定不会让他们受牵连吧。那她肯定是逃不掉被送去别宫了。你到时还请帮帮忙。” 黄总管一一应了:“娘娘放心,老奴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我听了他的话放心许多,这黄总管因在太后的身边多年,又是宫中的老人,深得太后的赏识,说起话来自然也很是顶用的。 “娘娘,老奴只送娘娘到汉阳,娘娘之后要小心。不论去哪里,都要小心照顾好自己。老奴在宫里侍奉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哪个后妃像娘娘您这样心慈。太后也很是感动的。不过,只可惜娘娘路上没个人照应着,若是有,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轻轻笑起来:“什么娘娘,我已经不是了呢。黄总管也好生的照顾自己。这后宫的凶险,你是比我更清楚的。” 黄总管看了我许久,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晌午十分,我们到了汉阳,这里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地,自然很是繁华。我们在一间饭馆前停了下来,黄总管看了看那风中飘摇的酒旗,又看着我说:“娘娘,就在此,老奴给您饯行吧。” 桌上是简单的几个菜,选了临窗的位置,周围没有旁人。我斜倚着栏杆看外面的人来人往,今后,我就会是这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了。 黄总管坐在一旁,酒菜已经上齐。他斟酒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却做不见。 “娘娘,老奴为您践行。”他说着,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 我低头看这酒,它闻起来如此香醇,那色泽和香味引诱着人饮下去。我的目光久久落在黄总管身上,他的目光闪了闪,却还是迎上了我。 我微微一笑,闭了眼,仰头就要饮下。 “啪”的一声,酒杯即将到我的唇边却碎成几块。同时,又是“啪”的一声,面前的酒壶也碎成几块,酒全部流了出来。酒顺着我的手臂蜿蜒流下,转瞬没入地上不见。 我惊诧地抬头,遇上黄总管慌乱的目光。我们四下看着,却不见任何人。 黄总管苦笑一声,对我道:“娘娘,您别怪太后。” 我醒悟过来,其实,我也早已预料到了,不是吗? 太后怎么会允许我继续活在这世上呢?这酒,该是黄总管从宫中带出来的鸩酒。甘醇甜美,却瞬间置人于死地。黄总管重新跟店家要了一壶酒,这次,他自己先干了一杯,才倒给我。 他迟疑了片刻道:“娘娘,事已至此,老奴并不为难娘娘,只盼娘娘今后一定要万事小心。天长路远,娘娘保重。” 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给我:“这里的东西,也许娘娘今后用得上。” 我疑惑地接过要打开,黄总管伸手止住:“请娘娘之后再看。” 我点点头。这包裹很沉,似有重物在其中。 黄总管举起酒杯:“老奴给娘娘在此饯行了!”说罢一饮而尽。 我看了手中白瓷的杯子,一仰头喝了下去。

我看着张德海左右为难不敢说话的样子,又算算时辰,微微一笑看着上面专心于奏折的沈子墨,问张德海:“皇上今夜翻的是哪位妹妹的牌子?差不多到时辰过去了。” 张德海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回娘娘话,今夜是柳妃娘娘侍寝。” 我“唔”一声,将手上活计放下,蕙菊忙过来扶起我,柔声道:“娘娘也该休息了。牛乳和燕窝都备下了,娘娘想喝哪个?” 沈子墨搁下笔看着我,皱了皱眉:“薇儿近来还是不能安眠吗?” 我苦笑着不说话,蕙菊恭谨道:“回皇上话,娘娘的反应还是有些重,每日吃下的大半都会吐出来,又总觉得饿,十分煎熬。夜里辗转难眠,牛乳的效果并不佳,只是好过没有。” 沈子墨蹙起眉头:“孕期反应不都是前三个月吗?还是有旁的原因?” 我勉强笑一笑:“臣妾问过,御医说因人而异。有的一点都无,有的怕是要到生产之时呢。”我顿一顿叹道:“听母亲说,当年她怀我们兄妹时反应都十分重,看来臣妾是像母亲了。” 沈子墨拉起我的手,语气中有深深的怜惜与难过,“薇儿受苦了。”他揽我入怀,小声在我耳边道:“其实前线没什么凶险,你何必牵挂呢。” 我一惊,知道他多心了,可也只能顺势偎进他怀里柔声道:“皇上说什么呢。的确,御医说跟忧思有关,臣妾只是??”我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肚子上,长长叹一口气:“只是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就想起当年,想起那没了的两个孩子,总觉得有谁要来害我。”我说着眼泪掉下来:“每每想到这些,臣妾心里都十分难过,确实是忧思过重啊。” 沈子墨捧起我的脸,满眼心疼,他轻轻拭去我腮边的泪水,吻了吻我的额头道:“那朕就夜夜陪着你,你就不会怕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对张德海道:“告诉柳妃,朕今夜在坤宁宫陪皇后。” 我朝他怀里缩了缩,唇上浮起冷冷笑容,语气却透了担忧:“皇上还是过去吧,近来你忧心朝堂之事很少翻牌子,她们都巴巴盼着呢。” 沈子墨微微一笑,手轻拂过我的发:“那又如何?难道朕在哪里留宿也由不得自己了?”他将我扳正,两人面对面,嗔怒道:“还是薇儿不想朕陪着,要把朕往其他地方推?” 我横他一眼,故作委屈样子道:“臣妾是皇后,自然得要后宫雨露均沾。若是霸着皇上,人家会说臣妾没有国母风范。臣妾还能如何?留皇上不对,不留也不对了。” 我难得在他面前流露出小女儿情态,自然十分新鲜。沈子墨“哈哈”一笑:“这话说得酸了。”他对张德海道:“告诉柳妃,明日朕在昭阳宫用午膳。” 张德海“诺”一声退下了,沈子墨看了看黄花梨透雕龙凤和鸣大书桌上一叠奏折,我笑道:“皇上先忙国事,臣妾要去沐浴了。” 沈子墨赞许地朝我笑了笑:“薇儿真是善解人意。你先去歇着,朕稍后过来。” 蕙菊扶我起来,就在我双脚挨地的一瞬间,只觉一阵剧痛从小腹中传来,接着蕙菊“哎呀”一声惊呼,沈子墨忙回身,我见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自己回头一看,方才躺的贵妃榻上,赫然一滩刺目的血迹。再看沈子墨玄色常服上,也有一团较深的印渍。 我只觉脑中“轰”地一响,腿上先失了力气,软绵绵就要往下倒。蕙菊一把扶住我,沈子墨大步走来将我轻轻抱起,径直朝寝殿走去。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焦急:“传御医,快传御医。” 隔着漫金泥障雕童趣图红木大屏,依稀能看到万御医紧皱的眉头。沈子墨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万御医,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恐惧、担忧、害怕、紧张、痛惜。如同我现在的心情。 万御医也十分慌张,但他仔细诊了脉,又细细观察了我的气色后,轻轻吁一口气道:“还好,胎儿还在。” 他此话一出,寝殿里上到沈子墨,下到太监宫女都长长松一口气,蕙菊甚至念了句佛,满脸喜色。 我虽放心下来,但依旧感到恐惧,看着万御医道:“本宫已经十分注意,为何还会这样?” 万御医捋着胡子不说话,眉头微皱。 沈子墨手一挥道:“皇后的饮食有没有问题?” 玉梅因负责膳食一项,忙跪地道:“启禀皇上,自娘娘有孕,御养场里便养了很多有孕的猫狗禽鸟,娘娘的饭食会先让这些动物试吃。另外所有食材都是每日从楚府送进来的五份中随机取出的,应该没问题。” 沈子墨蹙眉道:“会不会是衣服?”我感慨他的心思缜密,却不说话。目光落在殿中每一个人身上,觉得他们突然陌生起来。 紫樱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娘娘每日穿着的衣物都是奴婢亲自洗涤,并未送去浣衣局。选晴日在通风处晾干。因娘娘有孕,不敢用任何熏香。殿中也只摆放瓜果发出香气了。” 沈子墨点点头。 我抓着沈子墨的手,哀伤道:“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臣妾身上啊。”说着眼圈都红起来。 万御医看着我严肃道:“娘娘身子虽然孱弱,但每日安胎药和补身药也吃下不少,只要没有多走动,应与娘娘无关。” 我摇摇头:“几乎时时都躺在床上、坐在榻上,身子都懒了呢。” 万御医笑道:“有孕之人觉得倦怠是正常,娘娘不必挂怀。” 沈子墨面上显出不耐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怎么还会这样?” 万御医沉吟,眉间有犹豫之色。我看向万御医

我找到一处临湖的假山,想着这里不会有人来,也不会被人发现,便在其后坐了许久,看眼前碧波潋潋,风中有幽幽香气传来,阳光正好,令人有微微的倦怠之意。 我眯了眼靠在假山上,几乎被这春日阳光照得睡去。就在这时,两人含笑的对话传来,那声音虽然温和如春光,但是我却生生惊出一身冷汗来。 “方才听那边念那些诗词,没想到安阳的秀女也颇有才情。”声音中带了玩味。 “能让皇……”那声音略停顿,接着道:“公子夸一声好的,那自然是好了。”另一个声音尖细,是宦官独有的音质。 “方才她们高声念出,我留神听了听。只是不曾想,那刘夫人,竟也作得那般好诗,让我想起……”那声音中多了点点的悲伤与思念。 “公子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想来迟早会水落石出的。”那尖细声音之人在宽慰:“更何况这次公子出来,不就是为了散散心的么。” “是啊,我是出来散心的,却时时想起她,是不是很可悲?”一阵笑声传来,只是笑声中却没有快乐。 “公子赎罪,老奴该死。”尖细声音中有一丝的惶恐。 “罢了,罢了,你是为我好,这我还是分得出的。”温和的声音道:“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吧。”似乎四下看了看:“便去湖边吧。” “公子,水边虽然凉爽,但是现在日头也盛了,春日的阳光久晒伤眼,公子看这边假山,又可以遮阳,也可以赏景,不是很好?” “你有心了。就依你吧。小心那些女子,若是过来了可有一番麻烦。” “公子放心,徐统领已经在前面守住了。而且我看那些小姐夫人们,也不会到这水边晒太阳的。” “你倒明了?”声音中带了笑意,“有酒吗?” “老奴为公子准备了五加皮。” “五加皮……我记得,第一次喝这酒,是在她那里吧。” “公子……老奴这就换酒去,还有杏花村……” “无妨的。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看这景色,我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那天呢。” “公子……您又……”另一个人的声音中透了深深的无奈。 “又如何?又想起她?哈哈,若是不想着她,还能有何乐趣呢?” 那边顿了顿,似自语道:“我这一路行来,见到百花,便想若是没有与她一起观赏,都辜负了这春光;看到蓝天,便想这天气该找些宫女放风筝,我们并肩观看不是最好?若是下雨了,便想应该两人并坐在窗下听雨打芭蕉,你记着,回去就让花房在西暖阁窗下植上芭蕉;看到百姓安居,便想她若是看到一定会开心;甚至看到女子穿了浅色的衣衫,或者如前面那些女人一样刻意去装扮,都会想着,她淡妆浓抹总是相宜,这些人如何能有她的风姿?” 有浅浅的笑飘进耳中,我却愣了愣。绷直的身子有一刻的松懈,眼窝酸胀起来,周身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掉了。可是,却还是挣扎着贴紧了假山,拢好裙摆,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假山那一侧的人发现。 我万万没有想到,沈子墨会到这里来。另一个人,就是张德海了。 “公子,夫人已经去了……”张德海轻声道。 “去了?你也这样认为?我才不信!”沈子墨的声音微微拔高,带了些许的动气。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张德海停了停:“是啊,这样的日子,确实像公子第一次见夫人的感觉呢。” 我回忆着,我与沈子墨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初秋之时么?虽说烟波亭旁是西子湖,可是却与眼前风景迥异。而他第一次见到我,不是大婚之夜,或者在曲径通幽那个夜晚么?他又如何说,想起第一次见到我? “这酒是她酿的吧。”沈子墨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味道,我不会记错。” “老奴想公子出来散心,必得带喜爱之物。饮食用具无一不是。这酒是养心殿小厨房一直珍藏的。老奴只记得公子曾经夸过这酒,却不知是不是夫人酿制。” 沈子墨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张德海自然也不敢出声打搅,一时间,周围安静得似乎连风吹过水面,带起涟漪的声音都听得到。我捂住心口,生怕自己的心跳声传过去。 “公子,老奴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张德海踟蹰了许久道。 “你既开了口,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呢?问吧。”沈子墨的声音里有一种难得的慵懒。 “公子,如果……老奴是说如果,夫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离开了,公子会如何?”张德海问得小心翼翼。 “谁说薇儿死了?”沈子墨的声音中蕴含了怒气。 “公子恕罪!”“扑通”一声,想来是张德海跪下了。 “薇儿一定是被母后送出宫去了。”沈子墨的声音里几乎是带了点点的咬牙切齿。 “公子,毕竟那是诛九族的罪……”张德海悄声道。 “所以我才认为,母后将薇儿送出宫了。”沈子墨的声音里带了十足的肯定。 “公子,恕老奴多嘴,夫人小产之事已落实。老妇人是否会在宫外下手,这……” “我也怕……但是却不能因此放弃希望。你知道,薇儿毕竟是楚相的女儿,也许……也许母后会因为这个放她一马。”沈子墨似乎极不情愿这样讲出来,但是,终于还是低声道。 张德海不再做声,或许是为沈子墨添满了酒,我只听见沈子墨淡淡道一声“好酒”,便不再有任何话语传出了。 就这样,我一直靠在假山后,几乎用尽一生的气力。我知道他就在那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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