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在灵兮耳边炸开,让灵兮如坠冰窖,一时之间灵兮心思百转千回,天啦,那七皇子不是死了么?
怎会……
看那太监一本正经的样子,灵兮心道,他们断然不会发圣旨来开玩笑吧?
只是……
灵兮转念一想,皇宫中龌蹉的事也不是一桩两桩,只怕,那位“七皇子”未必就是她见过的那位!
只是,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巧妙的避开了一场风暴,却不曾想,还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她。
若不然,凭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不受宠的庶女,何以得到当朝最受宠的“七皇子”的垂青?
细思极恐的灵兮紧紧的揪住裙裾,将求助的眼神看向叶文山,希望他能回绝了皇帝的圣旨。
可她毕竟年幼,看不透人心。
即便叶文山深知这门亲事来得蹊跷无理,可圣旨已下,他断然不会为了灵兮而将叶家置于危险之地。
“小女年幼,不懂礼数,让文公公见笑了,微臣代替小女多谢陛下圣恩。”叶文山说罢,高举双手恭敬的接过圣旨。
文公公淡然睨了灵兮一眼,顿了一下方才开口:“叶太傅还是赶紧教授些礼仪给三小姐,日后也不至于怠慢了七皇子殿下。”
“有劳公公费心。”叶文山被说的老脸一热,可在这位大红人面前,他不敢造次,只站起身来,恭送文公公离开。
文公公等人前脚刚走,叶景依便扶着叶江氏站起身来,两人盛气凌人的走到灵兮面前,叶江氏冷声道:“你是如何勾搭上七皇子的,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是太子太傅,我们叶家……”
“住口,妇人之家,懂什么,给我滚。”叶文山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铁青的怒骂道。
叶江氏从未被叶文山这般责骂,一时间有些怔忡,可看他脸色严肃,叶江氏也不敢反驳,领着叶景依愤然离开中堂。
“求父亲想想办法,女儿无心嫁人,只想在山中道观了此余生。”灵兮跪在叶文山面前哀求。
十几年来,叶文山从不曾如今日这般仔细的看过灵兮,她说想在山中道观了此余生,如一根沾染了毒液的利剑,狠狠的贯穿了他的心。
他眸色灼灼的看着灵兮道:“圣旨已下,大局已定……”顿了一下,叶文山深呼吸后,淡声道:“你,好自为之。”
言落,叶文山转身离去。
灵兮一个人跌坐在偌大的中堂上,从未如此刻这般无助。
不行,不能嫁给七皇子!
灵兮不知这位“七皇子”,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执意要娶她是为何,且不说她亲眼见到七皇子死亡,单是叶文山太子太傅的身份,这场婚姻便充斥着阴谋的味道,她绝不能让自己置于如斯境地。
逃跑的念头在灵兮心里滋生,她提着裙摆起身便朝后院跑去。
香芹翘首以盼等在院子门口,见灵兮回来,连忙迎上来问:“小姐,张嬷嬷到底寻你何事呀?”
灵兮的流萤小筑在太傅府的最角落,香芹压根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
灵兮闭口不言,避开香芹朝屋里走去。
进门之后,灵兮便将大门关闭,不让香芹进门。
她收拾好自己的细软,整理好衣裙之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朝门口走去。
“怎么,你打算就这样逃走?”
身后响起戏谑的声音的同时,一股寒意从背后刺过来,将灵兮笼罩其中,她只觉如坠冰窖,猛然回身,却见穆寒清长身玉立的斜靠在薄纱门帘上,眸色凉凉的看着她。
是他!
又不像他!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灵兮谨慎的看着他,悄然移步,朝门口退去。
穆寒清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眨眼间便欺身上来,将灵兮逼至墙角,避重就轻地回答:“穆寒清!”
听了穆寒清的话,灵兮眉头堆砌成一座小山,眼前这个“穆寒清”不认识自己,这个念头瞬间便占据了灵兮的大脑,灵兮只觉得头皮一麻。
那日之事,便如同一根刺,横亘在灵兮心头,让她寝食不安,坐卧不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更没想到的是,这人完全不知那日之事。
可,他又图什么?
“七皇子为何会在民女闺房之中,这不合礼法。”灵兮忍住心里的惧意,义正言辞的指责穆寒清。
哼!
穆寒清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灵兮,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若是本王不来,如何看得见本王的新娘包袱款款离家出走的模样?”
灵兮心头一颤,本能的反驳道:“你胡说,我何曾包袱款款?”
“叶灵兮,你以为你私逃对叶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可你别忘了,上清观那群道姑,却是无权无势……”穆寒清睥睨着灵兮,语气中含着淡淡的警告,眼神却透着冷厉与肃杀。
灵兮浑身一颤,用手紧紧的捏着裙摆,用带着惧意与恨意的复杂目光紧盯着穆寒清。
穆寒清说的对,灵兮逃婚,固然会惹得龙颜大怒,可以叶文山在朝中权势,定不至于会落下大难,可上清观,却是灵兮的软肋。
这人掐得可真准!
“京中才貌身世俱佳的女子何其多,殿下何故偏生要为难民女?”灵兮定定的看着穆寒清,冷声问。
穆寒清并未回答灵兮的问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灵兮额间的胎记,眼里光华灿灿。
灵兮别过头去,愤然道:“殿下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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