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曦带着支票,马不停蹄地忙活了两天,安排妥当去春晖疗养院接赵兰芝时却被告知,人昨天一早就被接走了。
她心中骇然,着急忙慌地跑到顾宅,堵住正要出门的顾博旭,厉声问:“外婆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顾博旭看她的眼神宛如仇敌:“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果然是他!
顾锦曦捏紧双拳,气得眼眶发红:“她在哪儿?”
“在她该在的地方。”顾博旭道,“锦曦,你姓顾,是我的女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该乖乖听话,我最不喜欢阳奉阴违,你记清楚了。”
顾锦曦嘲弄地问:“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血肉至亲?”
顾博旭脸色唰地一沉:“注意你的态度!”
“态度?”顾锦曦满目讥诮。
“次次都拿外婆做筹码,我不骂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顾博旭,你听着,外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拉着顾家所有人陪葬!”
话毕,顾锦曦转身离开。
屋里,远远目睹了这场争吵的顾婷羽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拨了个电话。
顾锦曦找了一天,走遍顾氏投资的疗养院和多处房产,一无所获,正要求助厉霆宵,却先接到了好友的电话。
“楚楚,怎么了?”
电话那头,楚楚道:“顾嘉南前两天去参加了一个聚会,他朋友给他支了筹钱的招,你猜是什么?”
顾锦曦没心思猜:“什么?”
楚楚一笑:“顾董事长的私房钱。”
顾锦曦反应了两秒,明白过来,不由得笑出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哥哥,有些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顾锦曦折返回顾宅,没人在家,她顺着上了二楼,放轻脚步朝着书房走去。
这里是顾博旭的私人空间,除了他本人,无人能进出,顾锦曦不知顾嘉南怎么弄到了钥匙,但这一刻,她感谢他对杨可的执着。
书房里,顾嘉南小心翼翼地转动密码盘,插入钥匙,握住手柄一拧,保险柜霍然打开,上一层放着几个纸袋,下一层整整齐齐地码着数十根金条。
顾嘉南两眼放光,正要拿,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啊——”顾嘉南一惊,三魂七魄都吓没了,回头看见是顾锦曦,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我随便拿点东西,你要是敢告诉爸,我要你好看!”
“你这是偷。”顾锦曦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卡住保险柜的门,“爸就在楼下,随时会上来。”
“胡说,他今天去外地出差了。”顾嘉南如此说着,手上却是飞快地抓了几根金条,拔腿就往外面跑,“不准说出去!”
顾锦曦不置可否,等他走了,她拿出纸袋里的东西,一张一张地拍了下来。
她一度以为,她妈妈另一份嫁妆的去向藏在这个保险柜里,现在才发现,这里面放着的,是更加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楼下传来说话声,顾锦曦动作极快地把纸袋放回原位,关上保险柜,快步出了书房,折身下楼。
客厅里,顾婷羽和姜凡心正向顾嘉南展示新买的衣服包包,后者抬眸和顾锦曦对视,眼中满满都是警告。
顾锦曦不以为意,抬脚往门口走去,却听顾婷羽问:“找到你外婆了?”
顾锦曦脚步一顿:“你知道她在哪儿?”
“当然,”顾婷羽说话大喘气,“不知道。不过我听爸说,似乎打算把她送到外地去。”
顾锦曦心口一紧,张嘴欲追问,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息。
【想知道你外婆的下落吗?明晚九点,一个人来“光合会所”。】
顾锦曦立即回拨,铃声响了三秒被挂断,她蹙眉,回信息问对方是谁。
还没得到回复,又听顾婷羽说:“疗养院算是好的,爸要是一不高兴把人送到哪个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啧啧,想想都可怜。”
这种事,顾博旭做得出来,顾锦曦用力咬唇,盯着那条信息,大步离开顾宅。
顾婷羽得逞扬眉:“顾锦曦,等没了厉三爷这个靠山,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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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八点,顾锦曦换了个容量大的挎包,里头装了电棍、防狼喷雾等防身物品,只身前往光合会所。
一下车,便在会所门口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顾锦曦惊诧地问:“护士长?你怎么在这里?”
春晖疗养院的护士长安童,人美心善,外婆在那里的时候,她对她照顾有加。
安童眼神闪烁:“我和朋友来玩,你呢,来做什么?”
顾锦曦道:“有人约了我。”
安童“哦”了一声,和她并肩往里走,经过走廊,安童道:“顾小姐,麻烦你帮我拿下包,我上个卫生间。”
顾锦曦看离九点还有些时间,点点头。
安童进入隔间,拿出藏在裤兜里的注射器,做了几次深呼吸,攥在手里走了出来。
“这么快,你……啊——”顾锦曦话说到一半,安童突然扑过来,尖锐的针头扎进她脖子。
顾锦曦一把推开她,反手拔出注射器,却猛地感觉一阵眩晕,她扶着墙甩头,恍然大悟:“发短信的人是你?”
“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安童慌张地往后退,说完就跑。
顾锦曦眼前阵阵发黑,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忽而撞上一堵人墙,她抬头,面前站了三个大汉。
“小姑娘,有人请我们过来好好伺候你,哥几个会让你舒服的,走吧。”
顾锦曦意识到什么,折身就逃,却被人逮住,一把捂上嘴,带着进入一旁的包厢,她一口咬下去,趁着男人吃痛松手的空档,费力地往门口走去。
还没碰到门把手,头皮一紧,被他咬的男人抓着她头发,将她按在冰凉的茶几上,反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敢咬我,等会儿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兄弟们,我看她不喜欢温和的,那就这么上吧,一起。”
“滚开!别碰我!”
手脚皆被人抓住,有人摸上她的脸:“省点力气,有你叫的时候。”
刺啦——
单薄的衣服被撕开,顾锦曦花容失色:“不要!别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滚开!”
注入脖子的药物发挥作用,顾锦曦周身发软,身体涌起陌生的燥热,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热泪滚烫,愤恨交缠。
不可以,她不能被这些禽兽玷污,绝对不!
顾锦曦用仅剩的力气踹了一脚,咬着舌尖逼迫自己清醒,毫无章法地扭动挣扎,从茶几上滚落在地,不知撞到什么,鲜血遮住了眼帘。
她听见男人的痛呼,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身上的殴打暴虐。
她再一次被按在了茶几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放开我,不要……救命……厉霆宵,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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