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回来了?”季北严问道。夏甜甜将赵大牛和小梧桐交接给同事,平静看向他:“工作而已。”她冷淡的态度,让季北严眉头拧紧了几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闹冷战有意思吗?”夏甜甜怔住,扯了扯嘴角:“季医生,有件事你可能忘了。”说着,她拿起手机重新添加他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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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城,盛夏炎热。
华顿酒店,包厢内。
今天是渝城艺术学院的同学聚会,席间氛围十分热闹。
“甜甜!三年不见,大家都要不认识你了!”
“就是!你先自罚三十杯!”
被众人调笑的夏甜甜也不恼,嘴角蕴着笑意:“这么久不见,就想着怎么整我?”
说完,她视线扫视一周,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甜甜心中涌上复杂情绪,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失落。
三年前,她从大学开始交往的男友季北严不告而别。
于是在这三年里,她和这些大学同学断了所有的交集。
她独自一人度过了许多难熬的夜晚,也度过那些被迫停滞的时间。
“哎,”一道男声打断了众人的嬉笑,“今天我还给大家请了神秘嘉宾,都慢点吃!”
聚会的焦点迅速的被转移,众人纷纷猜测着神秘嘉宾的身份。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紧接着,一道低沉男声响起:“来晚了,不好意思。”
夏甜甜猛然一怔。
她僵在了原地,周遭空气一瞬安静。
方才那个卖关子的男生出声:“季北严!怎么样,惊不惊喜?”
回答他的却只有众人的死寂。
在座谁不知道夏甜甜与季北严的往事。
顷刻间,夏甜甜便整理好情绪抬眸:“刚刚说我迟到要罚酒的别区别对待啊,他也要罚!”
她话音落地,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席间恢复了气氛,她强压下雷鸣心跳。
直至季北严在她对面坐下,他如被雕刻般的轮廓才闯进视线。
三年不见,季北严的身上多了份成熟魅力,举手投足间是依旧那副漫不经心的散漫。
……
趁着无人在意,夏甜甜起身离去。
她快步走向洗手间,面上的相安无事再也无法维持。
夏甜甜垂下头,掬一捧冷水浇在了脸上强迫自己冷静。
下一秒,水声忽然戛然而止。
夏甜甜一愣,直起了身子,抬眸那瞬就看见季北严倚在墙边。
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熟悉的玩味。
她脸上还挂着水珠,眼睫颤动。
季北严侵略性极强的深邃双眸扫过夏甜甜的全身:“这么久不见,你就这副表情?”
闻声,夏甜甜骤然回神,佯作无事:“成年人的不告而别就是结束,我再有表情也不太好。”
时隔三年,再听见这个声音,再见到这个人。
夏甜甜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是什么表情。
季北严勾唇一笑,语调戏谑:“所以你选择了用这幅……”
“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面对我?”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骤然拉近,夏甜甜身子一僵。
那熟悉的檀香味萦绕鼻腔。
刹那,夏甜甜那颗早就不再跳动的心脏被季北严撕裂开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她后撤小步,声音发颤:“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从认识季北严开始,他就是这样。
他是渝城人尽皆知的大少爷,是季家的独子。
如果需要,那也是世界来配合他做出改变。
季北严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是,不过三年不见,你明显见老。”
说完,季北严转身就走。
夏甜甜紧攥着手心,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再也无法压抑住这三年来的委屈!
她倏然出声:“三年前,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闻声,季北严头也不回,声音冰冷。
“因为我玩腻了,怕甩不掉你。”
夏甜甜心一颤,连忙说道:“走紧急通道,我带你们去看医生。”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基本判断小梧桐患的是急性血癌。
这种病需要手术治疗,费用保守估计三十万。
中年男人听完医生的话,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小梧桐拉了拉男人补丁的衣摆,小声道:“爸爸,我们不治了,我想回家。”
男人眼眶通红,但还是咧嘴笑着揉了揉小梧桐的脑袋:“没事,爸爸有钱。”
下午,男人给梧桐办理了住院手续,委托夏甜甜帮忙照看,便匆匆筹钱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男人才回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五元十元的钱,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存折。
“医生,你先给我孩子开药,我明天继续拿钱过来。”男子憨厚的说道。
夏甜甜顿了顿,没有伸手去接。
她知道,这些钱恐怕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全部家当了。
“小梧桐的病,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是骨髓配对,你是孩子的父亲,需要尽快和小梧桐做一个配型检查。”夏甜甜对男人说道。
男人迟疑了一下,紧张问道:“没有血缘关系,能配型吗?”
夏甜甜愣住,看着病床上的小梧桐和男人并不相似的脸,心中明白了几分。
她去找了小梧桐的主治医生,说明了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似乎早已知晓小梧桐父女俩的情况。
“这个男人叫赵大牛,在牛头村收废品为生,小梧桐是他在垃圾站捡到的,这一养就养了六年……”
夏甜甜噎住,心头莫名泛酸。
北海。
季北严刚做完一台历时六小时的手术,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一条夏甜甜发来的短信。
“怎么,刚做完手术就想老婆了?”白欣妍在一侧打趣说道。
季北严没搭理她,调出拨号键给夏甜甜打电话,但铃声响到底也没人接听。
一时间,他心情变得有些烦躁。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担心夏甜甜在那个小县城过得好不好。
明明,主动提出离婚的人是他。
夏甜甜看着手机上季北严拨来的电话,默默将铃声关闭,调成静音模式。
已经是过去式的人,不应该存在她现在的平静生活。
夏甜甜拿出记事本,看着本子上过往记录的只言片语,还有密密麻麻的季北严三个字,在倒数第二页写道。
“和季先生离婚的第二十八天,我决定忘了他。”
病房外,夏甜甜看着坐在长椅上啃冷馒头的赵大牛,端着自己的晚饭便当盒走了过去。
“梧桐爸爸,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医院有扶贫指标,小梧桐的医药费全免了。”
夏甜甜说着,将便当盒递给他:“吃口热饭菜吧,你得保重身体才能更好照季孩子。”
赵大牛愣愣看着她,不敢置信。
“真……真的?”
夏甜甜笑道:“当然,不骗你。”
就在半小时前,她将自己存款上的所有钱都转到了小梧桐的住院账户内。
阿尔茨海默病症没得治,趁着自己的记忆还没衰退,她想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赵大牛饱经风霜的眼眸一点点泛红,突然他大步跑进病房,将小梧桐带到夏甜甜面前,然后直直跪下。
“谢谢你医生,你就是小梧桐的再生父母,以后我一定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男人哽声说道,不住磕头。
一旁的小梧桐也跟着跪下,对夏甜甜磕头。
夏甜甜被他们的举动惊到,手足无措的扶住他们。
“快起来,县里医院没有做换髓手术的医疗设备,明天我带你们去大医院,那里设备更先进。”
小梧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新画的画纸,仰头看向夏甜甜:“护士妈妈,谢谢你。”
软糯稚嫩的声音,一点点敲击着夏甜甜的心扉。
夏甜甜情不自禁将她轻轻搂在怀中:“乖孩子。”
第二天,县城的救护车将小梧桐父女俩和夏甜甜一并送到了北海医院。
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厦,小梧桐有些拘谨地躲在赵大牛身后。
夏甜甜拉着她的手,嗓音温柔:“小梧桐,这座大城堡里有能打败怪兽的魔法,我们一起进去,好吗?”
小梧桐点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正在这时,夏甜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
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季北严将病厉夹交给一旁的医师助理,大步朝着夏甜甜走来。
梧桐县。
整座城市破瓦残砖,断壁残垣。
夏甜甜和同事连行李都来不及整理,便开始救援工作。
伤员众多,还有很多人被压在废墟之下,他们必须刻不容缓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一阵地动山摇,救援帐篷摇摇欲坠。
“余震来了,大家注意安全!”护士长嘶声大喊。
夏甜甜连忙扶住自己照料的伤员,一同躲在桌子底下。
轰隆隆。
摇晃结束,大地恢复压抑的宁静。
夏甜甜和一众医护人员沉着冷静地起了身,安抚好伤员的情绪,继续帮他们处理伤口。
忙碌到半夜,才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短短10个小时,他们经历了三次余震。
夜晚,更为凶险的时刻。
夏甜甜看着瘫坐在地上休息的同事,大家身上原本洁白无暇的白大褂,已被灰尘和血渍染得看不出颜色,唯有右臂上的救援肩章依旧艳丽。
“各位。”护士长突然出声,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余震不断,伤员增多,我们面临的是史无前例的救援工作。”
“身为美好逆行者,我们要有强硬心理准备……大家各自在纸上给家人留一季心里话,以防万一。”
护士长哽声着,拿出几张白纸,分发给所有人。
委婉点说是心里话,现实点是交代遗言,这道理大家都明白。
同事们神色如常地接过白纸,低头落笔。
夏甜甜看着手中的纸张,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早逝,母亲在地震中丧生,她唯一的家人是季北严。
可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不写吗?”护士长收其他人折叠好的纸张,走向夏甜甜。
她愣了愣,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忘’字,然后折好给到护士长。
比不爱更可怕的是遗忘,她不想忘了季北严,也不想被他忘记。
可此刻,若她会和母亲一样沉睡在废墟之下,她希望季北严能忘了她。
……
另一边,在乡下义诊的季北严也看到了梧桐县地震的消息。
他点开内部文件,随手翻看了一下志愿医生名单。
当看到夏甜甜的名字后,他瞳孔骤然紧缩。
她一个药剂科的护士,去那种地方能帮上什么忙!
季北严起身去了领导房间,说明自己要去地震前线的请求。
“这次过去的志愿者都是无牵无挂无家室的医护人员,我记得你档案上写着已婚,并且你身为医院的主刀一把手,各种疑难杂症都需要你,你要慎重考虑。”科室主任郑重说道。
季北严沉声道:“我妻子在志愿队伍中。”
科室主任一愣,一时间没法再劝他,只得联系赈灾救援队。
季北严收拾好行李,正要往外走时,白欣妍追了过来。
“那边余震不断,你真要过去?”
季北严看了看手腕的时间,拧眉等着接送车辆过来。
“她在。”
白欣妍愣了愣,神情耐人寻味:“你果然是个好丈夫。”
临时调不到直升机前往灾区,季北严只能乘车去梧桐县。
一路上,季北严不停给夏甜甜拨打电话,却都显示无法接通。
心,莫名紧揪了起来。
行驶了四个小时,曲折的山路被滚落的石块彻底堵死。
“前面通不了车了。”司机说道。
季北严看着外面的路况,蹙眉问道:“距离救援队所在的位置还有多远?”
司机思索了一番说道:“五公里左右,但现在这情况……”
他的话还没说完,季北严已经推开车门走下去,大步翻过废石往里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看到北海医院救援队的旗帜和临时搭建的帐篷。
他季不得脚踝边被岩石刮破的伤口,迈着长腿匆匆走去。
“季医生,你怎么来了?”正在指挥的护士长见是季北严,一脸惊讶。
季北严季唇抿了抿,扫视了一眼忙碌的医护同僚,没有看到自己寻找的身影。
“同批次过来的医生护士,都还好吧?”季北严问道。
他话音刚落,一旁两个志愿者抬着担架过来,神色慌张。
“快!有人被砸伤了!”
季北严闻声望去,担架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血迹斑驳的白大褂上,俨然挂着夏甜甜的工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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