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咳嗽这个病很容易让人心情烦躁。此时此刻他的问东问西,让凌思雪情绪一下就上来了。语气非常差的说,“我有没有事,都跟你没关系,你走你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女人忽然脾气上来,顾湛庭猝不及防。这些年里,她从来没跟他这样说过话,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的。不识好人心,他有些不悦,嗓音沉了下来,“凌思雪,是不是你觉得我三番两次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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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庭轻笑一声,“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你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我分毫。”
说完之后,他没在逗留,去了书房。
凌思雪盯着他消失的地方,踉跄了下脚步,自卑感吞噬了她。
他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她的死活于他而言就如世界上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医院里。
吊了水,已到晚上九点,难受感好了很多。
但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手术……
她全部的钱都给爸爸治病了,她现在已经没多少钱来为自己治病。
她不是什么大家千金小姐,跟顾湛庭也不是门当户对。
之所以会嫁给他,不过是一场他所厌恶的逼迫。
现在,她快死了,何必在继续赖着他呢?
有些人啊,能够遇见,就已经是幸运了。
更何况她还跟他做了六年夫妻,该知足了。
不如,就离婚吧。
她拿出手机,摩挲了半晌,拨了顾湛庭的电话出去。
“喂?”
接电话的不是他,是他的助理。
凌思雪怔愣,没有说话。
那端嗓音公式化,无波无澜,“请问你是谁?”
心口忽的堵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他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存么?
这么久的夫妻,他的助理问她是谁。
原本因吊完水好受些的身体,又痛如刀割,蔓延到心脏,痛的无以复加。
一夜,痛不堪言,焦躁难熬。
清早天才刚刚亮,凌思雪就迈出了医院的大门。
打车直达顾氏大厦。
离婚这种事,无论如何,应该当面说,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她最后的眷恋。
公司里的人都不认识她,她没办法去他办公室。
只能坐在公司大楼不远处的角落里等他。
只是还未等到他,噩耗却又传来。
凌思雪握着手机,面色惨白,音线颤的不成样,“你,你说什么?”
“你父亲已经确诊为肝癌,刚发现,还算来得及治疗,是治疗还是别的,你自己决定吧,如果
要治疗的话,请尽快到医院来缴费确认救治方案。”
医生说完,因那边有病人就直接挂断了。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就像是地狱死神发出的沉冷呜咽。
凌思雪脑子一片空白,她捂住脸沉闷又绝望,眼泪落入掌间,是凄苦的宣泄。
许久,她从手中抬起脸,仰着头将眼泪咽回去。
再次看向顾氏大厦门口时,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也停到了公司门口。
她起身,急切的想走过去。
然而车子里下来的女人,却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忽然有人声,顾湛庭转身,看到佣人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随便看看。”
正想离开,想到刚刚佣人说的话,他又顿住脚步,问,“她经常在这里站着?”
佣人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嗯,是的,心情好或者不好,都会在这里。”
都会在这里?
顾湛庭蹙眉,“为什么?”
佣人低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
顾湛庭眉头蹙的更紧了些,“有什么直接说。”
“太太她……”佣人惶恐,“太太她在这里种了两株玫瑰花。”
顾湛庭以前并不喜欢听人提起凌思雪,所以佣人在他面前是不敢提凌思雪的,这会顾湛庭忽然
追问,佣人怕自己会因为允许凌思雪栽花而被责罚。
然而让她不解的是,少爷听完这话之后,不仅没有以前的厌恶,似乎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但是他一直不说话,佣人的心里仍旧战战兢兢,等着他继续问话。
顾湛庭沉默了会,又问,“两株玫瑰花,什么意思?”
佣人不太明白,她家少爷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发什么呆?”见佣人迟迟不回答话,顾湛庭有些没耐心。
见他不悦,佣人忙回答,“太太她应该是想表达的寓意是两朵玫瑰花的花语,虽然两株不代表
两朵,但是寓意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花语是:爱的世界上只有我和你。”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顾湛庭忽然心口钝痛。
她离开的那天晚上,亲手把这两株玫瑰花铲掉了,是不是对他失望到了极致,不会在有任何的
希望了?
见顾湛庭半天不动,也不语,佣人小心翼翼的说,“少爷?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顾湛庭这才有了些许反应,“等下。”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想到凌思雪白天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佣人如实回答,“除了咳嗽多了点,没什么反常。”
咳嗽……
佣人说起咳嗽,顾湛庭脑子里忽然闪现很多她咳嗽的画面,好像每一次都很严重。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好像一直都有这个毛病,但是自今年春天开始,好像很严重。”
“她有去过医院吗?”
佣人,“我不太清楚……太太的性格比较清冷,不然喜欢热络,也不跟我们说……”
顾湛庭再度沉默,几秒后,“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佣人如临大赦,忙的离开了。
佣人走后,四周除了风声,再无其他,顾湛庭站着很久一动不动。
缓缓蹲下来,看到被她铲掉的印子,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人在她身边的时候,他从来不屑于看一眼,现在他们分开了,为什么他却如此关注她的一切。
爱情的世界只有我和你。
她爱他,她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所有也懂用什么样的刀子刺她最疼。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东西,能让她原谅他。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顾湛庭按照陆临期说的,偶尔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尽量不让自己多出现。
然而他发现,这样子不仅没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反而更加生疏。
直到今天,他再次去她家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打她电话被拉黑,微信也同样,所有的能联系的方式全部被拉黑……
他突然无力,原来他们之间的关联这少。
连一个共同的朋友都没有,她消失了,就是消失了……
没有丝毫的印记,也没有一点余地。
深夜,某高级贵气之地。
顾湛庭喝的云里雾里,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几乎要不省人事。
旁边的美女,见他喝多了,想将他扶起来去休息,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
陆临期在一边看着,皱眉挥了挥手,对美女说,“你先出去吧。”
没了这么好的机会伺候有钱的主,美女有些失望,转身离去。
陆临期抬脚踹了踹顾湛庭,“喂,我说,你是怎么了?你可从来不会喝这么多的。”
顾湛庭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只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是真的在乎凌思雪了,还是因为没接触过女人,所以才不习惯。
然而事实证明,任何女人来到他跟前,都让他反感的要命。
曾经他认为他每一次见到凌思雪是厌恶的,现在有了对比,才知道,那都算不得什么。
陆临期,“真的爱上嫂子了?”
说实话,之前接到顾湛庭电话的时候,陆临期没怎么当回事,只以为他是不习惯。
现在他这样颓废,陆临期才算是有了些重视,“哎呀,我说,你要
咳嗽这个病很容易让人心情烦躁。
此时此刻他的问东问西,让凌思雪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语气非常差的说,“我有没有事,都跟你没关系,你走你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女人忽然脾气上来,顾湛庭猝不及防。
这些年里,她从来没跟他这样说过话,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的。
不识好人心,他有些不悦,嗓音沉了下来,“凌思雪,是不是你觉得我三番两次来找你,我就
是爱上你了,所以你开始作了?”
凌思雪好笑,“作?我不配。”
说完之后,她一句话废话都不想继续说,转身就要推开车门下车。
顾湛庭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无视冷淡过,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扯到怀里,“你到底在闹什
么?阿湛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见的?现在我把你放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想要的,他现在给她,为什么她却这样?顾湛庭不明白。
听了他的话,凌思雪嗤笑,“我想见的?原来你知道啊?既然知道为什么早不带他来见我?这
个时候你带他来见我干什么?可怜我?施舍点感情给我是吗?我不需要。”
为什么……在她好好的时候他不给她,偏偏在要这个时候什么都给她?
迟来的东西,没有丝毫的意义可言。
女人虽然情绪起伏比较大,但是眼睛里却寡淡的毫无生气。
顾湛庭盯着她看了几秒,以为是她父亲去世,她心情灰败,所以才会这样。
他微微叹气,“抱歉,以前是我做的太极端,现在……我想让你开心点。”
“开心?”凌思雪没有生气的轻笑,“顾湛庭,如果我把你的钱全部拿走之后,再回来祝你发财,
你会开心吗?”
这反讽让顾湛庭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思雪继续,“所以,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麻烦你一直维持原状,我以前不需要他,现在也
不会需要他来陪我,请你,请你们顾家的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行吗?”
没人会知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哪里会有母亲将自己的孩子往外推的呢?不是她推开,是命运在替她推开所有人。
然而她这番话,也成功让顾湛庭没了耐心。
“顾家的人?在你心里顾湛是顾家的人,他的到来对你是一种打扰是吗?”
“对,不然呢?”凌思雪清淡的对上他的眼睛,“他一出生就被你带走,长这么大我没见过一眼,
你觉得我对他会有感情吗?怎么?顾湛庭,我对他没感情,你很瞧不起?”
“你凭什么觉得我无情冷血,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离婚是你一直想的,不让我见孩子也是你一直的原则,我配不上你,更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这些年我一直沉默,不代表我不难过。”
“现在,我们离婚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到底还要干什么?要我的命吗?我的命很贱,不值什
么钱,像陈小姐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你,配得上你的视线和一切。”
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到了这一步,凌思雪却又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陈嘉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跟我无关,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你走,滚!”
滚……
这个字于顾湛庭而言决绝而又过分,从未有人对他用过这个字眼。
修长的手指捏紧了方向盘,因为太过用力而指骨泛白。
她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他没资格生气,也没资格说别的。
许久,他终于放开紧握着的方向盘,音腔淡淡,“是我唐突了,对不起,我这就带他走。”
“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凌思雪没有回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顾湛庭从驾驶位,直接走到顾湛跟前,无声的将顾湛抱起来。
顾湛双眼看着站在那边冷漠的凌思雪,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妈妈……你真的不要我吗?”
凌思雪别开头,没有回应他。
顾湛庭微顿了下脚步,然后将顾湛塞到车子里,关上车门,最后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凌思雪。
“保重。”他说。
然后关车门,上车,耳边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知道再也听不到,凌思雪才缓缓转过身。
看着那已经快要看不见的白色车子,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她缓缓蹲下来,好似所有的悲伤顷刻间袭来,包围了她。
心口闷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些天有顾湛在这,她几乎快要忘记伤痛,现在,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了。
挺好的,一个人静静的死去,不让任何人知道。
此刻她脑子里所有闪过的片段,全是顾湛在的这短暂的日子,好似她的人生,只有这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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