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刀伤，还是枪伤？”
海兰瞪着林素，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林素觉得她不对劲，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回答，却不想，偏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海兰发觉自己有点儿失态，立刻把探过去的上半身收了回来，垂下眼帘。
她以为是服务员，却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程诚！
或许是因为他偶尔会流露出和那个混蛋极其相似的眼神，所以海兰对他实在无法有一丝好感。
“素素，不是说好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吗？”
海兰淡淡地看了程诚一眼，口气中难免含了一丝抱怨。
程诚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扬了扬手里的伞，耐心解释：“外面下雨了，我是来给素素送伞的！”
林素扬起笑脸，冲过去搂住程诚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程诚，你怎么那么好啊！简直太贴心了！”
海兰看着他们秀恩爱，勉强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就陪着素素吃一点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海兰感觉到程诚的目光莫名奇妙地在她身上停留，觉得浑身不自在，拿起包便朝包间门口走去。
马上要和程诚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海兰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挣开，皱眉看着他。
“你干什么？”
“海兰，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没有别的急事，就坐下来，吃完再走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透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可是落进海兰的耳朵时，却莫名觉得凉得瘆人。
生活不是电视剧，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她努力提醒自己，才得已让呼吸慢慢平顺下来。
林素睨着海兰，觉得她实是有点儿古怪。那天她第一眼看到程诚的时候，眼神和肢体语言就透着排斥，这次依旧如此。
程诚看起来明明既不讨厌，也不恐怖，她这是怎么了呢？
“海兰，你和程诚……是不是以前认识？”
原本，她是怀疑他们两人以前有什么感情纠葛，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海兰的初恋是明轩，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人人称羡，海兰的生活中不可能有别的男人。
“不认识！”
“不认识！”
海兰先回答，程诚愣了两秒，随后也说出同样的答案。
程诚把伞交到林素的手里，转身走了，海兰退回来，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不过，她却再没有胃口吃东西，随便扒拉了几口便说饱了。她有好几次想再问一次程诚那时是刀伤还是枪伤，可要么被打给林素的电话打断，要么被服务员打断，一直到离开餐厅都没有找到机会再问。
时间还早，海兰便决定坐公交车回公司宿舍。
从公交站台到宿舍门口，还有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离，需要步行。
路灯昏黄，海兰一眼望过去，莫名觉得心口发紧。
虽然时间还不算晚，可那条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树影婆娑间，竟莫名有点儿阴森森的感觉。
如果不是昨晚家里那档子事，她断断不会害怕，可是，她现在总觉得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让她心里不由有点儿发毛。
站了一会儿，她捏了捏背包的带子，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咬牙朝前面走去。
走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她被吓了一跳，拿起来看了一下，是明轩，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明轩的口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在家吗？”
“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想来想去还是住公司宿舍吧！”
“也好，在宿舍更安全一些！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边的事情提前结束了，我明天一早坐飞机回去！出来没几天就想你了，尤其是晚上……”
海兰勾了勾唇角，说：“我也想你！”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跟明轩说话，他说有事情要临时处理一下便匆匆挂了电话。
右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海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正要拔腿往前跑的时候，只觉得颈窝里狠狠落下一掌，然后便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撑开沉重的眼皮，触目所及是一张戴着黑色面罩的脸，那双眼如鬼火一般幽深晦暗，让人不寒而栗。
身下的石子硌人、冰凉，她立刻清醒过来，此时她就躺在离那条小路不远的花圃后面。隐隐的，偶尔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可是她没有办法喊救命，嘴上贴着胶带，身上被绳子捆得结实。手腕处的刺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男人俯下身子，附在她的耳边，沙哑着嗓子说：“海兰，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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