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赵大哥一愣,旋即不解地看着我:“我听说浣衣局十分辛苦,你在那里,不如在这里,虽然吃穿不好,可是总不会那么辛苦。” 我摇摇头:“只有浣衣局,我是顶了另一个人的身份进去的。那人算来已有二十三了。如果两年内,我不能回到我本来的位置上,也可以放出去寻我的亲人。” 赵大哥这才明白过来:“也是,只有浣衣局里的宫人,到了二十五岁无论外面是否有亲人,都是会被放出去的。” 我深深看着他,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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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哥一愣,旋即不解地看着我:“我听说浣衣局十分辛苦,你在那里,不如在这里,虽然吃穿不好,可是总不会那么辛苦。” 我摇摇头:“只有浣衣局,我是顶了另一个人的身份进去的。那人算来已有二十三了。如果两年内,我不能回到我本来的位置上,也可以放出去寻我的亲人。” 赵大哥这才明白过来:“也是,只有浣衣局里的宫人,到了二十五岁无论外面是否有亲人,都是会被放出去的。” 我深深看着他,也不想再隐瞒。 “赵大哥,我想,你大概猜到我是谁了吧。” 赵大哥明显一哆嗦,看着我的眼神多了点畏惧,“我不敢说。” 我笑笑:“赵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不说,今日我也要告诉你,好让你在这里安心,即使我回不去,出了宫,我的家人也可以让你有个好前程。” “你是楚相的女儿。”赵大哥轻声道:“也是……”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也是,我只是楚相的女儿。所以你知道,如果任何人知道你救过我,或者知道我还存在,那么,她们恐怕会对你不利的。” “你是说月贵人?”赵大哥问道。 我唇边浮上冷笑:“不,我是说任何一个宫妃。” 赵大哥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哪怕我一辈子都在这里守冷宫,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所以,你将自己的事做好,有空闲,想得起来帮我一把就好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 我将手中一个锦袋递给他:“这是我现在不多的一点积蓄,你拿着,若是我真的无法成功,这便算我的谢礼了。如果我成功了,这与我来说,却也什么都不算了。” 赵大哥坚持不收:“你去浣衣局也少不了用钱的地方,你自己收着。” 我硬塞给他:“赵大哥,希望从今日起,到你离开这里为止,忘记你曾经遇见过我。” 赵大哥叹一口气,想了想收下了,临走他道:“浣衣局的守卫是我的同乡,姓万,叫万全。若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让他告诉我就好。”他轻轻笑道:“繁逝的侍卫没什么好,但有一点大家羡慕,就是出宫方便。毕竟这里什么油水关系都沾不到。” 我心中默默记下,看着赵大哥朴实的脸,郑重道:“赵大哥,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赵大哥“嘿嘿”笑笑,搔搔头道:“好了,也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估计明天一早就得过去了。”他顿了顿再道:“多保重!” 我抿了唇,点了点头。 未来的日子,我确实得好好保重我自己! 当晚便将不多的几件衣服、怡昭容给我的银子及一些首饰收拾好,又去湖里仔细清洗一番,想到之后的日子里,我将再次尝试做一些我从未做过的事,也许辛苦,也许艰难,但毕竟总算有了希望。心中虽有点紧张,可是欢喜却占据了大部分,辗转了一会儿才浅浅睡去。 次日是一个晴好的天气,我本以为惠儿会一早来,早便抱了包袱坐在殿外的石阶上,可是直到太阳落到了西边墙头,却还不见。我的心随着那光线的黯淡一点点沉下去,有极大的不安涌上来,心跳得厉害。那种不安,不是担心自己不能去浣衣局的不安,而是仿佛哪个心里牵挂的人出了事,冥冥中的联系令我难安。 看着月亮升起来,宫中此时已是宵禁的时刻,惠儿一定不会来了。我却不愿回到房间中,只是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眺望湖对岸遥遥那一片宫殿飞扬的檐角,心越发跳得厉害。 终于,有悲辄的哭声传来,各宫次第亮起了灯盏,还有宫灯,如同一队队萤火朝一个方向而去。 我定睛远眺,那灯火汇聚的地方,是太后的慈宁宫。 心突然就像被割去了一块,随着那从湖面上飘荡而来的幽幽的哭声,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待到夜色深重时,各宫里都挂起了白色的灯笼,诵经声、哭声连绵不绝于耳,在飒飒风中仿若从九幽地府中传来,令人心悸。 因没有孝服,我将身上一件青色素面外裳脱下,只穿里面的中衣,点一盏如豆灯盏,默默吟诵《往生咒》,这是我这个儿媳,此时唯一能为太后所作的了。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院外传来轻轻却急促的叩门声。我一夜未睡,此时精神却还好,连忙过去开门。 只见赵大哥提了个竹筐,见我开门,忙递给我。他身上侍卫袍服的外面罩了件米白色的麻衣,腰上系了麻绳,帽子也换成了白色,正是守孝的穿着。 那竹筐是赵大哥往日里为我送饭用的,我接在手上打开,里面果然是五个粗面馒头和两碟酱菜。 赵大哥四下看了看,擦一擦额上的汗珠道:“前天晚上太后娘娘突然就不好了,昨天白天,各宫的主位都在慈宁宫里守着,我想你昨天一定去不了浣衣局了。这就送点东西给你吃。” 我点点头:“谢过赵大哥。” 赵大哥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我一身素衣,声音低下去:“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忍住眼角的泪,只用力攥紧了那竹筐的提手。 赵大哥叹口气:“这下子恐怕你一时也去不了浣衣局了。如今各处都忙得脚不沾地,这两天里我恐怕也难来了。”他指一指那竹筐:“时间太急,我也只能拿这点东西给你吃,你先将就过这两天,我再找机会来。” 我努力使嘴角翘一翘:“多谢赵大哥费心,这些,够我二三日用了。你忙差事要紧。” 他“嗯”一声忙道:“我得走了,皇上下令了,繁逝里的旧宫人,都要为太后殉葬。” 我心头一跳:“全部?” 赵大哥点点头,语气中有怜悯,有恐惧,还有深深的无奈。毕竟,再是废弃之人,也还是一条条人命啊。 “还好你离开的早。”赵大哥叹一口气:“皇上下令,繁逝里所有的废妃,一律为太后殉葬。” 仿佛腊月天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全部?沈子墨是亲手送我进的繁逝,他此举,难道是要将我也算在那殉葬之列?还是,他根本已经忘记了,繁逝里还有一个楚燕楠 ? 我自嘲地笑笑,是啊,太后崩,皇后受不住打击,也追随太后而去,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任谁也找不出漏洞来。 沈子墨现在有了新宠,怡昭容那般婧好娴婉的女子,没有高门的背景,不会掣肘于皇帝,自然是最佳的宠妃人选。同时,他发自真心爱慕的女子,柳妃也一直伴在身边。而美貌年轻的女子,这个后宫中,从来就不曾少过。 我这样一个家族曾经挟制过他,令他无法释怀的女人;我这样一个背弃了他,还妄图要他性命的女人;我这样一个离间了他与最好的兄弟之间的情谊的女人,又怎么会再留在他心中呢?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除去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回到原来的位置,是否还能成功,还能有意义吗?
“卸下面纱,难道你要朕说第三遍?”沈子墨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似一把冰锥扎进我的身体。 我咬咬牙,有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冲动。 但是,我平静地,缓慢地,仿若幽魂一般将面纱摘了下去。 春秋两位常在死死盯着我的脸,又相互看了看,她们身上满当当的自信瞬间如潮般退去。一个抿了唇眼神飘忽,一个使劲揉着衣襟。 “来人。”沈子墨的声音懒懒地。 “皇上,您唤奴才?”张德海垂着头进来。 沈子墨的声音有说不尽的邪魅,他斜靠在大迎枕上,一双锐目落在我身上,淡淡道:“带下去吧。” 一位常在脸上露出欢心笑容,走到沈子墨身边欲挽住他的胳膊。 “皇上,方才您还没尽兴吧。让我们再来服侍您。”她的声音娇媚,仿若无骨般偎在沈子墨身畔,目光里带了得意与挑衅看向我。可是她说得如此露骨,失了妃嫔该有的高雅之气,在红幕漫漫的杏花春馆中,那本不留余地的美貌,此时更显俗艳。 我全不在意,甚至觉得轻松起来,不由就露出楚楚淡笑,朝沈子墨缓缓施礼,拢拢裙子重新将面纱戴好,打算跟张德海走出去。 “张总管,我们走吧。”我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张德海却摇摇头,没有动。我不想再待下去,径直朝门外走去。 “站住。”沈子墨的声音传来,透出丝丝不悦。 回头,他已走下床榻,秋香色织金云纹寝袍上乌黑的几缕发散下来,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些邪魅之态。令人惊艳的同时,那眼中的阴隼又让人畏惧。此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一位常在欲挽住沈子墨的臂膀,被他一把甩开。 “带下去。”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张德海“诺”一声,还未有所动作,另一位常在开口了。 “还站在那里干吗?不知礼数的丫头。滚!”她染了丹寇的食指指向我,眼里有嫉恨,语气中是催促。 我突然笑起来,无法压抑。这便是天竺精心为沈子墨调教出的女子?出身高贵,性情温和,谨言慎行,皇妃气度?为何我觉得还不如青楼花魁气质的万分之一。 “快滚!”那常在推搡了我一把。我没有躲闪,任由她尖细的手指用力戳在我身上,仿佛这样可以平息她们心底的惊慌。 沈子墨的脸色,在那根手指触碰到我身体时,变得如暴雨前的雷霆一般。 “张德海!”沈子墨的声音充满了极力克制的怒气。 “两位娘娘,请随老奴出去吧。”张德海朝春秋两位常在低声道。 “什么?”一人被张德海的话惑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子墨。 “皇上,您是要我们出去?”她的语气里全是不信。 沈子墨似不愿再忍,也不想再废功夫。他上前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毫不理会旁人,就朝床边走去。 我闭上眼,不愿去看能预计到的接下来我要受的耻辱。 我感受到沈子墨臂弯里的力度,不知两位常在走还是没有。我只知道自己被放进一团喷香柔软之中,就像落入云端。然后,身上的衣衫被褪去,肌肤裸露,有微凉的感觉。 沈子墨的身体压下来,他的声音魅惑地响在耳畔。 “还是谢娘,天下最美啊。” 随着这句话,他突然一用力,并没有上次那样疼,但却仍令人不适。我不禁“哼”了一声,皱了皱眉。泪,克制了许久后终于滚落,浸湿了清瘦的面庞。 沈子墨停了一下,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面颊,带走冰凉的泪珠。然后,他的吻细密地落下来,动作也轻柔许多。 “不……”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却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我没有任何资格和理由让他停下来。只是眼泪控制不住。 “哭什么?”沈子墨侧了一点,身上的重量大半离开了我。 我摇摇头睁开眼,不愿去看自己片缕未着的身躯,只能将目光别在一旁。 一只被剥掉半边的橘映入眼帘,一半是光洁的皮,一半是新鲜的肉,孤零零落在地上。它本该被放在斗彩蝶恋花盘中,被贵人用纤纤玉指缓缓剥开,然后品评它的甘美。不该如同此刻被弃在地上,最终被扔进泔水桶中,白白可惜了进贡时的一番周折。 沈子墨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只橘。 “你在看它?”他不解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点点头:“可惜它就这样被抛弃了。” 沈子墨一笑:“谁说它被抛弃?”说着将橘从地上捡起,递到我面前。 “能被你看一眼,就不算可惜。”他说着,将橘皮全部剥去,自己吃了一瓣,点点头,再摘下一瓣递到我的嘴边。 “这样就不可惜了吧?”他淡淡笑着,温情如往昔,仿佛那些过往全未发生。 我不由微微张口,想要去尝尝那酸甜的滋味。 在我的唇堪堪碰到橘瓣时,沈子墨反手将它丢在一边。他的吻突然落下,密实而柔情,缠绵不尽。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他为了这个吻,已经压抑了很久。 我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响在耳边,呼吸轻拂着我的耳廓,有令人颤栗的微痒。我感受到他的炽热,自己也逐渐被融化在这满眼的香艳红色之中。 睁开眼,床帏将天光牢牢遮住,暗沉沉辨不出时辰。我想着张德海还没来,怕还是夜半。只是浑身酸痛又渴,想喝盏茶舒展一下。一动,发现自己被沈子墨紧紧拥在怀里,竟半分动弹不得。 我试着挣脱,他却拥得更紧,但呼吸平稳,依旧是在熟睡之中。昨夜,他该是累极了。 我尝试着挣脱出一只
这一日午睡起来,只觉得腿间有腻滑之感,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蕙菊见我愣愣坐在床上,忙关切道:“娘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我缓缓掀开被子,只见大红色百花齐放锦缎床褥上有一滩黑红,我又拉起月白倭缎寝衣,大腿处也有尚未干涸的血迹。我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眼前一阵金星环绕,几乎晕过去。 蕙菊也看到了, “哎呀”一声扔下端的醒神汤奔出去,一叠声道:“御医,御医,快来!” 自我有孕,白日里万御医侯在后偏殿里,晚上有太医局的医女、精通生产的嬷嬷守着。所以蕙菊这一唤,万御医立即走过来。 此时我已镇定下来,小腹没有剧痛,连日来那股微微的酸痛却不见了。我深深吸一口气,在紫樱与馨兰的服侍下换下沾血的寝衣,等待御医的诊断。 万御医先看过被褥,又来请脉。我看他皱的眉久久不开,心里也忐忑起来。 “万御医,本宫的胎儿还好?”我先开了口。 万御医还未回话,有匆忙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沈子墨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来:“薇儿,薇儿,你还好吗?” 他满面焦急与担忧,一进来就拉住我的手,手心满是汗水。 我看着他腰上佩戴的祥龙玉佩下纷乱的明黄穗子,知道他一定是疾步而来。 我抿了抿唇,幽幽叹口气道:“臣妾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是??”我指一指床上,不再说话。 沈子墨回头便看见那滩血迹,本就苍白的面色此时更如同金纸。他几乎是吼出来:“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注意皇后的胎吗?”他又怒气冲冲看着万御医:“已经这般小心,怎么还会有事?” 万御医低着头不敢看我们,只用袖子擦擦额上不曾出来的汗,沉吟片刻道:“不瞒皇上,娘娘确实出现了小产的迹象。” 我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气力。 沈子墨也瞪起眼睛,却没有说话。 万御医悄悄瞥一眼沈子墨忙道:“不过万幸的是,胎儿并未滑落,只是有滑胎的征兆。臣重开一剂安胎的方子,娘娘必得卧床,决不能下床。” 我点点头,为了我的孩子,要我做什么都行。 沈子墨紧握着我的手的手微微松了松,我知道他也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臣有句话想问娘娘。”万御医踌躇了半晌才道。 “你且问吧。”我靠进沈子墨怀中道。 “按理说,娘娘自孕后饮食起居都十分小心。虽然曾小产过,但也过去三年,本该没有多大影响。臣方才仔细诊脉,发现一些蹊跷。因此请娘娘恕罪,臣斗胆相问,娘娘是否还有过一次小产?” 万御医话音未落,沈子墨握着我的手明显一颤,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一双深邃如大海的眼里隐隐有波涛。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看着自己裙上一双贴金鹧鸪沉默不语。一时间屋里气氛十分尴尬。 万御医跪在那里不敢抬头,但额间却有汗珠滑落。他的问题将我与沈子墨都陷入为难。 若我说有,沈子墨对外一直宣称我在蓬岛瑶台休养,也不曾上岛,我又如何能有身孕?若是有,不是说明我与他人有私? 可若我说没有,在千金妇科国手的万御医面前,便是明显的撒谎。他只需细细诊脉便能明了。 就在我纠结之际,沈子墨先开了口:“你可能诊出是何时?” 万御医点点头,但有些为难道:“只是要撤去丝帕才能准确。”他说完瞧了我一眼,我将头别过一边,却将手伸了出去。 万御医道一声:“娘娘恕罪。”便为我号起脉来。我用余光看沈子墨,他的神色明晦不清,但却能从他微微发汗的手心感受他心底的紧张。 “回皇上,娘娘有孕应该是两年前,胎儿在五六个月大时没有的。”万御医皱了眉自语道:“按理说五六个月正是最稳固的时候,怎会没了呢?并且娘娘的身子似乎没有得到调理。” 沈子墨握着我的手一紧,但面上并无变化,连语气也是寻常。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万御医“诺”一声便退下了。沈子墨摆摆手,蕙菊带着外间的宫女太监也出去了。 “你说吧。“沈子墨的面色晦暗,从他紧握的拳头我能看出他心底的紧张与不安,又或者,是怒气。 我整理了心绪,深深吸一口气好令自己的语气平和。 “若是皇上找来往日臣妾在宫中的记录,再回忆一下当日你我在黄家村再见的时间,应该不难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沈子墨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看我,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甚至是怀疑。 我淡淡笑笑:“事到如今,若臣妾说自己与裕王没什么,皇上肯定不信。可在遇到皇上时,臣妾确实还在葵水的尾巴上,因此??”我没再说下去。当时因为准备下江南,日日都十分劳累,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与羲赫,还真的只是同榻而眠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朕?”他死死盯着我。 我浮上一个哀艳的笑容:“皇上,”我直对上他的眼:“请你告诉臣妾,当时我该如何告诉你?” 沈子墨的头一下子垂了下去,似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我将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这里有一个新的生命,它可以驱散我对往昔的全部阴影。那个在蓬岛瑶台上失去的孩子,那个在繁逝里替我死去的孩子,我所有的愧疚、亏欠、悲痛,都要在这个孩子上弥补回来。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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