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薇儿,我有事跟你商量。”羲赫端起碗,却又放下,眉头微锁道。 我正想着如何说比较合适,被他的话惊了一跳,手中的汤洒出来,落在手背上,我低低“啊”了一声,羲赫连忙过来,拉过我的手就轻轻吹起来。 “怎么搞的?这样不小心!”羲赫连连责怪地说道。 我低头看手背上浮起的点点红色,痛感传来,但却有微温的气息抚拂上。我抽回手,“一点烫,没什么的。”捋一捋鬓边的碎发,看着羲赫问道:“你方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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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墨喝了一口茶,很是开心地笑道:“今日朕得到一个好消息,特意来与你分享。” 我接过他手上的茶放在一旁,慢慢却信心十足地说道:“可是西南的征战有了好结果?” 沈子墨一愣,接着大笑出声,之后就不住地点头:“不愧是楚相的女儿,真是聪慧过人。” 他这次说到父亲的名字时没有任何的芥蒂,我淡笑道:“皇上忘了,家父已经不再是宰相了。” 他脸上的笑没有变,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他拉着我坐下,一脸的兴奋和喜悦。 我看着他完全明亮的笑脸,那不是一个君王的笑,只是一个完成了心愿的男子欣喜的笑,自己也不由的被他感染,笑得开怀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渐渐止了笑,“今日感觉可好?御医的药可还有效?”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假装是去拿桌上的茶,很随意的说道:“皇上每日都要问臣妾这个呢。” 伤口的疼痛却又袭来,我眼前一阵金星环绕,却努力在表情上保持着平和。 “皇上,”我看着他笑着说:“皇上,臣妾恢复的差不多了,总是在这里,大臣会议论的,可不好啊。不如臣妾回去那坤宁宫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子墨就打断了:“等完全好了再回去吧。” 他的口气那么平静,可是为什么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奈与沉重。 我抿了抿嘴继续道:“皇上,臣妾听说您将柳妃贬为贵人了,可有此事?” 沈子墨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那深邃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心痛。 沈子墨回到养心殿时已近傍晚,我早已让惠菊收拾了东西先拿去了坤宁宫,沈子墨一走进那小殿里就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睛四下看着。 我坐在桌前绣着一方丝帕,绣的是一条盘龙,正在绣那微弓的龙爪。 我知道他进来了,可是却低着头,装作没有发现。 “怎么这里的那幅画不见了呢?”他指着空空的一片护壁问到,原先那里是一幅江南山水图,是我心爱的一张画。 我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臣妾吩咐惠菊先送回坤宁宫了。” 说罢看着他微霁的脸色,不以为然的笑道:“皇上,臣妾今日就该回去坤宁宫了。” 说完站起身来,深深的向他一福身,沈子墨没有扶我。 我柔声道:“皇上,自古以来,这养心殿和御书房是天子的私所,按祖制女子是不得入内的,臣妾在此已待了一个月之久,实在是不妥,后宫众妃定会不满,朝中大臣也迟早会有非议,这会辱了皇上的英明。” 我慢慢而认真的说完,他沉默不语,但是一双手却伸了过来。那手指修长,一枚简单的白玉扳指透着柔和的光泽,那手掌坚实有力。 我拉住那手抬头,就看到他赞赏的笑容。心中知道,自己想对了。 “明日再走吧。”他拉着我坐到了窗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满是温柔的色彩。 我却没有笑,摇摇头,“皇上,多一个夜晚就多一张口舌。” 沈子墨脸上的笑消失了,可是眼睛中那赞许的光却还在。 他的脸转向了一边,看着那满室的茉莉,半晌才回头说道:“今日羲赫进宫倒也说了此事,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的很多,羲赫劝了朕。只是,自那晚之后,朕实在是不放心。” 他说完不再言语,我一笑:“若是裕王爷都说了朝臣的议论,想来是议论的厉害了,那臣妾更该今夜就回去坤宁宫的。” 他拉了我的手,满是不舍的看着我:“可是朕实在不放心。” 我微皱了眉:“那可怎么办啊?”说完自己就笑起来,沈子墨也笑了:“所以朕增派了守卫。” 停了停他又说道:“朕已经命他们重新布置了那里,你去看看还合你的意?” 我甜甜的一笑道:“皇上不如与臣妾一同去看如何?” 坤宁宫被重新布置得十分典雅奢华,我看到了几样蓬岛遥台上我住过的那间殿阁的小物件,都是当时我极其喜爱的。 里面所有的床幔地毯,以及椅子的披挂全都换了新的,大红鲜艳的颜色充斥了这里,还多了些明黄的色泽,点点掺在那漫无边际的鲜红中。 我突然感到沉重,这鲜艳的色彩无时不在提醒我,我是谁,我该忘记什么。 “不喜欢么?”他看着我问道,我侧了头微笑着看他,“怎么会呢皇上,臣妾很是喜欢。” 他却没有笑,眼波中划过一丝怀疑,他盯着我满是笑意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什么他认为的东西,可是我一直保持着那完美的笑容。 终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笑起来:“喜欢就好,不喜欢的地方,朕让他们改。” 我恭身下去:“皇上,臣妾叩谢皇上隆恩。”眼睛却斜向了一边,身后不远处是坤宁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鸦鸦的跪了一片。 我告诉自己,真正那个害我却也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一个人身上,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这夜沈子墨没有留下,因着羲赫没有走,他们还要商议那排兵之事。
缓缓走回坤宁宫,这段路虽不远,可我竟走出一身汗来,腿上觉得酸软,只盼着赶紧去西暖阁的长榻上眠一眠。 蕙菊见我脸色发白,扶着她胳膊的手心出了汗,不由担忧道:“娘娘可是累了?” 我轻轻点头:“说了半晌子话有些累了,你且扶我去西暖阁卧一卧,半个时辰后来叫我。”又指指她手中的匣子:“这个好好收起来。” “娘娘若是想睡上半刻,还是去寝殿吧,长榻太窄,娘娘会睡得不舒服呢。” 想想也是便回去了寝殿。本想着闭目养养神,却不想,头甫一挨枕头便陷入了黑甜乡中。 蕙菊唤我起来时,距离晚膳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了。 我自深沉的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舒坦得难以言喻,仿佛从未睡过这样一个好觉,整个人似活了过来。 “奴婢见娘娘睡得香甜,便自作主张晚叫了一刻,还望娘娘恕罪。”蕙菊一面为我穿上鞋子,一面道。 “何罪之有。”我轻轻伸了个懒腰:“左右衣饰都备好了,不差那一时。” 于是重新洗手匀面,再换过一身绣星星点点的银白福字团花的殷红色立领夹袍。这服色虽然看似寻常,但朵朵团花里皆缀了米粒大小的茶晶珠子,仿佛白色福花里的一点花蕊,有柔美的光泽。头发盘卧在脑后,仅戴了一支鎏金八宝玲珑簪,簪首做成和合二仙的模样,细看上去,二仙的动作表情栩栩如生,是件巧夺天工的精致首饰。一副吊珠耳坠悠悠晃在脸侧,一枚荷花样的白玉吊坠沉静得贴在喉下。雪白的一双手,交握在裙上,如此,眉眼间的笑意也是恬淡自若的。 我对着妆镜细细描一双柳叶眉,蕙菊正在整理我换下的衣衫,一团柔软白色从衣中掉落,傍晚的阳光透过如意雕花纹的窗棱洒进来,在地上投上点点碎金。寝殿里还未传蜡烛,有些暗,那团雪白落在暗影里,十分显眼。 我描着眉的手一颤,眉峰一高,镜中的粉脸显出几分凌厉来。 蕙菊弯腰欲捡,我轻咳一声:“蕙菊,去端杯茶给我润润喉。” 其实窗下的矮桌上有一壶冲好的茶,此刻壶嘴向外冒着白气。但蕙菊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我缓缓起身,将那份轻柔捏在手中。这封信不能留,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却舍不得把它毁掉。毕竟,它是他给我的,哪怕只是这样小小的一团,于我却重过世间任何珍宝。 但我终于还是就着自己点亮的红烛将它燃起。跳动的烛火一点点给这片素白添上一带莹红,再一点点消融开去,慢慢将它舔食干净化作焦黑片片,好似将凋零的蝴蝶的翅,最终变成灰烬散落在脚边。我盯着那逐渐恢复平和的火焰许久,不知不觉间,脸颊有微微凉意。 惠菊进来时,我已经坐在窗前慢慢喝一杯茶。茶水温凉涩苦,好似内心深处最苍凉的感受。 “娘娘,”蕙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候不早了,娘娘若是不乏了,便可动身了。” 我“嗯”了声,拿起妆台上的香粉细细补了妆,镜中人又恢复了神采,这才道:“那便走吧。” 话音未落,突然小腹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有渗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引出一头冷汗来。我不由将手护在小腹上,眉头皱起来。 蕙菊见我有异,忙道:“娘娘可是不舒服?奴婢去唤太医!” 我摆摆手:“想来午膳用多了冰碗凉到了,不妨事的。时候不早了,总不能让皇上等的。” 蕙菊担忧地看着我:“娘娘近日总觉得不舒服,奴婢觉得还是请御医看看的好。” 此时疼痛已经过去,我浅浅一笑:“不急在这一时,若是明日还有不适,再传好了。” 心中却打起鼓来,近日来确实诸多不对劲,这疼痛其实也日日袭来,尤其在夜半辗转难眠时侵蚀着我。我想,许是近来心中太过压抑积了郁气,再加上繁逝与浣衣局那几年的折磨,我的身子大不如前,应该唤御医来好好调理调理。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葵水,似近两月未至了。 清夏斋是后宫四大景观佳所,此处取了夏意,于是廊前栽了火红的石榴,屋后搭了葡萄丝瓜架子,另有养在大瓮中的亭亭睡莲。屋子四周移来茵茵如盖的苍天古木,遮去大半天光,投下清凉的浓荫片片。 这日晚宴并未设在屋内,我到清夏斋时,只见树梢花下燃起明亮的黄色宫灯,远远看去好似无数个小月亮从天空坠落。院中最阔的一处地方摆了一张大圆桌,周围有鎏金树形烛台,上面点起根根蜜色蜡烛,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给桌上围坐的三人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拉长声音通报道。 我面上浮起最柔美的笑容,裙摆的拖尾如同流淌的月色,随着我缓缓上前,显出迤逦。 “薇儿快来,”沈子墨满面笑容,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就等你了。” 我还是端端正正向他欠身施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与此同时,两位兄长也早已站在一边,向我躬身道:“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何必多礼?”沈子墨一手扶起我,语气中有微微责怪:“朕都说了,这是家宴,桌上没有君臣,只有一家人。”说罢又朝两位兄长和善道:“你们也快来坐。” 我与兄长皆入座,桌上此时已摆好了佳肴点心,因只有四人,国家又在节源之时,因此菜式不多,胜在精致。沈子墨与两位兄长言谈甚欢,全无架子,甚至还为兄长夹菜,又告诉我哪样好吃,哪样特别,哪样难得,两位兄长在一旁
“过来,到朕身边来。” 我回身看他,他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仿佛不胜重负般。 我走到他面前,他睁开眼:“为什么走?” 我微微的别过脸去看着烛台上的烛火上下跳动,他的脸就在这跳动的灯火下明晦不定,我不知该给他怎样的答复,就定定地站在那里。 他叹了口气:“坐吧。” 说完就要拉我的手,我慌忙后退了一步,只留下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他手上的双龙奔日和田白玉扳指提醒着我,他是皇帝。是那个视我楚家如敌的皇帝;是那个在大婚之夜将我变成有名无实的皇后的皇帝;是那个在前朝聪明睿智却手腕强硬的皇帝…… 却不是那个在灯会上自在放松的皇帝,也不是那个在蓬岛遥台上温和随意的皇帝…… 我慌忙跪下:“请皇上恕罪。” 他恼怒地站起来:“你为何如此的怕我,为何?” 我不再说话,他揉揉眉心,停了许久终于开口:“这些人是怎么搞的?该是晚膳的时候了,怎么还没有送来?” 他的口气平缓下来:“你起来吧,你没有什么罪要朕恕的。” 我长吁一口气,这时宫门打开了,张德海走了进来:“皇上,晚膳已经在西侧殿备好了。” 同时飞快地瞟了我一眼:“请皇上皇后移驾。”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他却走得从容。惠菊他们小心地和皇帝身边的侍从跟在我们身后,她的脸上担忧和喜悦并存,而其他人则是开心而小心地笑着。 晚膳是从御膳房送来的,虽不比蓬岛遥台上的丰盛,却也精致无比。 张德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他布着菜,他却将那些全部夹到了我面前的银碗之中,自己只拿起一只金杯喝着酒。 我看了看他,他的神情隐藏在那酒杯的后面,我站起身,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在菜品中挑选着,学着张德海的样子用用银匙为他夹菜。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让他们做,你陪朕用膳。” 我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就让臣妾来吧。” 他看了我好半天,终于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皇上可是为什么事心烦么?”我一边将面前的已经片好的桂枝羔羊烤夹到他面前的盘中,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他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银光一闪,我垂下眼帘:“是臣妾僭越了。” “不,没什么。”他抬起头:“朕只是好奇你为何会这样问。” 我淡笑着说道:“皇上用膳时并不专心,就是一口酒也会喝很久,不是有心事,还会是什么。”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点了点头。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就如同仅仅是关心一个他在意的人。 “不知裕王得的是什么病,如此严重。” “不是病,是受了伤。”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向远远一旁站着的张德海使了个眼色,有指指桌上几乎未动的菜,张德海立即明白过来,悄悄地撤下了那些,只留着几样点心和一壶茶。 我走到他身边:“皇上不用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好起来的。” 他回身朝我一笑,却是勉强的:“朕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派去了,羲赫他……”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言语中是不解和不满:“朕真不知他是为何,四个月已是大大的少于他与朕定的期限,更何况前方战事激烈,即便是推迟了回来的时间,朕又如何会怪罪他?” 他摇摇头继续道:“既然在那里受了伤,就该先治疗的,却不知为何赶着回来,伤势恶化是在所难免的。” “王爷一定是为了给皇上一个惊喜。”我尽量地让自己笑得自然,可是我知道,自己说出的这话又伤了自己多大的心。 也许,只有我知道他为何急匆匆赶回来,那仗据说打得艰辛,只因他的目标是四个月结束战事,自然更加的辛苦。 “若是战场上受的伤朕就不怪他了,可是偏偏是一仗结束之后,他却不知为何独自悄悄前往白日的战场,被埋伏的敌军发现,奋力拼杀受的伤。” 他摇着头,满是愤怒:“还好是杀了出来,不然……”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感叹道:“朕真想知道是为何,是什么让他又回了去。” 我也狐疑起来,是啊,为何呢? “皇上,王爷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待王爷伤势好转了,皇上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我还是带着笑,奉上一杯茶:“皇上请用。” 他接过茶水看了看我:“朕同样不知的是,你为何要离开。”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我的脸上,我慌忙低下头去。 西侧殿地上满铺着深蓝的毯子,上面用金线绣着的金凤羽毛艳丽,我盯着凤尾的弯转,那五彩的丝线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明丽的光。 他的声音传来:“是因为了朕之前对你的态度而在怪朕的么?” 我微微福身:“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埋怨过皇上,臣妾知道自己进宫不是因为臣妾的样貌才德,是因为皇上对我楚家的格外施恩,臣妾以及自己全家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皇上呢。臣妾之所以离开,是不愿让臣妾身边的侍从们担心为难,免得他们遭受责难。” 我一口气说完,既然要面对了,不论今后是否有宠,宠爱多少,我就要为自己的家族做出保护了。 他笑起来拉起我,将我拥在怀中:“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地说着:“皇上曾经说过,天上的仙子是不需被凡间的规矩牵绊的。” 同时抬头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容有多醉人,也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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