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府,书房。 江老看着面前残破的羊皮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锐光。 “你在哪里找到的?” 陆颉站在江老的对面,沉声说道:“大盗已死,根据他死前留下的一些痕迹找到了他的同伙,但是等我追过去的时候那人跑了,在他家翻找出了这么一张残破的羊皮卷。” 不过这东西太陈旧,损坏得还很严重,完全看不出上面有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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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政务,陆颉正想去占星殿看望慕清锦,就得到了赵玉如那边请他过去用膳的消息。
他犹豫片刻,还是去了赵玉如宫里。
见他来了,赵玉如笑着迎了上来:“参见陛下。”
“免礼。”
赵玉如将人都遣了下去,亲自帮陆颉布菜:“陛下国事繁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臣妾心疼陛下,特意做了陛下爱吃的吃食,想给您好好补补。”
“你有心了。”陆颉不动声色的看着忙碌的女人,将她给自己夹的菜缓缓送入口中。
“怎么样?”赵玉如期待的看着男人。
陆颉微微颔首:“还不错。”
赵玉如眼神一动,拿着酒壶上前:“陛下累了,喝杯酒晚上好助眠。”
“甚好。”
陆颉接过酒杯,在赵玉如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赵玉如见状,又劝了几杯。
她一直注视着陆颉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她便发现他眼神涣散,头重的几乎抬不起来。
赵玉如心中一动,知道母亲给她的药起作用了。
她将自己的亲信叫来:“陛下醉了,把陛下抬到里间去吧!”
几个小太监合伙,将陆颉抬了进去,并帮他褪去了外袍。
赵玉如身着里衣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男人英挺的面容。
“陛下,您可曾知道,其实我年少时就已经钟情于您了。
可是为什么,您的眼里只有慕清锦那个贱女人,从来都看不到我对您的好?!”
赵玉如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您,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给您就是为了帮慕晟安那个狗皇帝巩固皇位,可是为什么您就是看不清呢?!”
“为了除掉她,在边关的时候,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可是为什么您当时明明站在我这边,一出门却变了脸色?”
赵玉如越说越委屈,清丽的面容也变得扭曲起来。
她伸出手,缓缓解开陆颉的扣子。
“不过陛下,这些都没关系了,她已经死了,只要我怀上您的龙种,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我的地位了。”
赵玉如笑的十分得意,她缓缓俯下身,想要去亲吻陆颉的唇,却不期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啊!”赵玉如吓的半死,尖叫着跳了起来,“陛,陛下……”
陆颉冷冷的看着她,“你告诉朕,你对清锦,都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赵玉如矢口否认,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慌乱,“陛下您喝多了,让臣妾伺候您歇了吧!”
说着,她又鼓起勇气,将手伸向陆颉。
陆颉眼中闪过厌恶,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牢牢的将她锁住:“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对清锦做了什么?”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手上染过无数鲜血。
平日里,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可一旦他发怒的时候,仅仅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对方心惊胆战,溃不成军。
赵玉如看着男人冷硬的表情,心跳如擂鼓,她不明白,陆颉明明喝了加了药的酒,为什么清醒的跟没事人似的?!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不过,赵玉如也不是傻的。
她心里明白的很,不论真相是什么,此时如果反口,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自己陷害过慕清锦!
好在当时那几个人都已经被她灭了口,她爹现在手里还有兵权,陆颉就算再生气,也要有个真凭实据,不然还动不了她。
犹豫再三,赵玉如终于开口。
“陛,陛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陆颉冷笑:“很好,既然这样,朕就没有必要再跟你废话下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宫人压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赵玉如一见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不是……”
死了吗?
“夫人肯定以为,微臣早就死了,和那几个嬷嬷一样,可是你忘了,我是医生,而且是最了解兵器外伤的军医!”军医恨声道。
“当日,你为了陷害公主,找我们陪你演戏,事成之后,你不但没有兑现当初给我们的承诺,甚至还狠心的想要杀人灭口,要不是我避开要害,恐怕现在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了!”
赵玉如颤声道:“你胡说,是谁指使你陷害我,是谁?!”
“没有人要陷害你,所有的事,不都是你一手做下的吗?”陆颉厉声道,声音冷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
“我是冤枉的,陛下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赵玉如抵死不认。
陆颉冷笑:“好啊,这件事可以不认,那你在朕的酒菜里下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来人,把酒菜拿去统统验一遍!”
赵玉如面如死灰,手脚冰凉,酒菜她早就让人处理过了,为什么陆颉此时却要验酒菜。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要下药,故意假意中招,引她入瓮?
其实,赵太尉的谋反,早在陆颉的预料之中。
这几年,他一直想方设法的要把女儿从冷宫里弄出来,只不过每一次都被陆颉机智化解。
后来,眼见女儿得宠无望,赵太尉不死心,又接连送进来好几个美女进宫,美其名曰伺候皇上,都无一例外的被陆颉随意打发了。
除此之外,他手上的权力,也被陆颉借故收回了不少。
赵太尉大权在握多年,如今骤然失势,自然心生不满。
这两年,他一直暗中勾结党羽,意图谋反。
此次倭寇作乱,陆颉已经查明有京中高官与其互相勾结,妄图侵蚀大祁江山。
所以借着这次受伤的由头,陆颉没有急于回京,也是想要给赵太尉来上一出空城计,想要顺手将他一并料理了。
早在出京之前,陆颉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根本不怕赵太尉动什么歪心思。
第二天天不亮,慕清锦就被人带上了马车。
同样坐在车里的,还有正在闭目养神的陆颉。
见到他,慕清锦不受控制的想到昨天的事,她眉头一皱,转身想要下车,却被人一把拉住。
“你放开我!”慕清锦拼命挣扎。
陆颉冷着脸:“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孩子,就乖乖上车!”
这个威胁很有效,慕清锦闻言,立刻停止了挣扎,不情不愿的坐上了马车。
见她乖乖上来,陆颉脸色稍霁,扬声道:“出发。”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出发,慕清锦所乘坐的马车里,早已经被人提前铺好了厚厚的软垫,虽然道路颠簸,但是她却没感到太多的不适。
出发没一会儿,几名随行人员上车,为他们端上了早餐。
餐点精致,花样颇多,但慕清锦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见到沈子明和修儿,十分担心他们的安危。
尤其是修儿,他还不到三岁,也不知道昨天没有娘给他讲睡前故事,他谷脑了多久。
想到那个又软又香的娃娃,慕清锦终于忍不住了。
她从上车后,第一次正眼去看陆颉:“我要见我的夫君和孩子。”
陆颉眉头拧成了一条线:“他不是你的夫君。”
“他不是我的夫君,那谁是,你吗?”慕清锦冷冷地问道。
“正是。”
慕清锦怒极反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位皇帝夫君?”
“清锦,我没同你开玩笑,我真的是你的夫君,我们成亲的时候,我还不是皇上。”陆颉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慕清锦根本不信:“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和你一起住在宫里,这几年你又为什么没来寻我?”
她原本就是随口一问,但是这问题,却像是刀子一般,插进了陆颉的胸口,痛的他说不出话来。
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慕清锦冷笑:“既然陛下无法回答,那就放了民女一家,民女感激不尽。”
说着,她起身就要去跪陆颉,被他拦住:“清锦,你永远都不需要跪我,是我欠你的。”
慕清锦却充耳不闻,低着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陛下,求求你,放了民女一家吧!”
深深的无奈爬上了陆颉的眉头,他轻叹一声:“清锦,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你是我的。”
“我不是!”
最终,陆颉还是没有让慕清锦下车,但是他让人将慕清锦的孩子抱了过来。
孩子被人送上车,一见到母亲,立刻开心的冲了过来,可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面色不虞的陆颉,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有坏人……呜呜呜……”
眼见他巴掌大的小脸都皱成了一个小包子,慕清锦被他哭的心都碎了。
她伸出手,将孩子抱了起来:“修儿乖,修儿不哭,娘抱抱,不哭啊……”
她只顾着哄孩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陆颉听到孩子名字时的脸色。
半晌,她的手腕手腕冷不防被人拉住。
陆颉沉声:“你,叫他什么?”
“修儿啊,这是他的名字。”慕清锦被他问懵了。
“修儿?”陆颉的声音带着慕清锦听不懂的热切。
见他伸手就想抱孩子,慕清锦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去,以为他要伤害修儿,不让他碰到孩子:“陛下高抬贵手,修儿他只是个孩子!”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陆颉却顾不得解释,他长手一伸,将这对母子一同抱进了怀里:“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万阳初年腊月。”慕清锦回答的莫名其妙。
听到她的回答,陆颉感觉自己的心忽然沉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他脸上的热切一点点消退了。
万阳是他的年号,这个孩子的生日是万阳初年腊月,那就说明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陆颉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在寒冬腊月,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凉水,冻彻心扉。
觉察到他的反正,慕清锦从他怀中爬了出去,抱着修儿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陛下,你怎么了?”
陆颉眼中风霜肆虐,他没有开口,起身离开了马车,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之前,他一直刻意回避这件事。
可刚才,他听见慕清锦叫着孩子的名字,他又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修儿回来了。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慕清锦真的曾经委身沈子明。
一想到这些,他就克制不住想要杀了沈子明。
可是他不能!
沈子明曾经是国师,医术了得。
慕清锦虽然活过来了,但是身子十分孱弱,陆颉怕如果在此时杀了沈子明,慕清锦也会不久于人世。
慕清锦是他的命,如果再次失去她,陆颉觉得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
所以,无论她做过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郯壅山顶,风雪肆虐。
整整三日,慕清锦身背残剑,从山脚开始十步一拜,一路跪拜到矗立在郯壅最高峰的回魂塔前。
爬进塔中央那座冰棺里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慕清锦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
“阿颉,我来陪你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残剑切断周身经络,含笑倒在陆颉的尸身上。
鲜血顺着阵法的纹路流淌,很快将冰棺染成红色。
冰棺之内,很快滋养出一簇簇鲜活的血色彼岸花……
……
“阿颉——”
猛然睁眼,慕清锦看着寝殿中熟悉的装饰,一颗心怦然跳动着。
她回来了,回到了还没嫁给陆颉的时候!
慕清锦不管不顾的起身,想要去找陆颉,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公主,您要去哪,九皇子还在等您。”宫女玲珑拦住了她。
闻言,慕清锦冷下神色:“告诉皇兄,我有要事出宫。”
上一世,他们兄妹在宫中步步为营,为了兄长,她抛夫弃子,害陆颉为兄长所杀,含恨而终。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他周全,哪怕要与兄长为敌!
凭着记忆,慕清锦找到了护国大将军府。
“公主来的真不巧,将军有事出去了。”
“去了哪里?”慕清锦蹙眉,她记得上辈子来的时候,陆颉明明在后院练剑。
门房老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去赵太尉家提亲了。”
脑中如炸雷般轰的一声,慕清锦趔趄两步,险些站立不住。
陆颉不是自幼钟情于她吗,春日宴上他明明刚跟自己求过亲,怎么会又向别人提亲?!
慕清锦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翻身上马,直奔太尉府。
她不惜以血为祭逆天改命,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怎么可以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要娶别人?!
慕清锦刚到太尉府,就看到一群人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阿颉!”一声呼喊,跨越两世,饱含深情。
被呼唤的男人神色一僵,眼底的笑意瞬间化为冰锋。
“臣,拜见公主!”
慕清锦顾不得有人在看,上前一步,拉住了男人的手:“阿颉,你为何要娶赵小姐?”
陆颉薄唇微动:“赵小姐宜室宜家,是良配。”
慕清锦心中蓦然一痛,不可置信地喃喃:“那我呢?”
陆颉单膝跪地,眼中风霜肆虐:“臣婚期已定,六月初六,还请九皇子和公主前来观礼。”
慕清锦脸色苍白,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你不能……”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
男人冷酷的话语,让她差点忍不住泪洒当场。
慕清锦伸手去扶陆颉,却被他躲过:“男女有别,请公主自重。”
他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听起来有礼有节,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慕清锦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阿颉,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
春日宴,他亲自摘了开得最盛的桃花赠予她。
“清锦,待到中秋,我向陛下求亲可好?”
言犹在耳,可中秋未至,他竟然要另娶他人!
陆颉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意:“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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