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嘿嘿,娘……”慕大海和唐氏站在门口,朝着蒋氏讨好地笑着。蒋氏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回来做什么?”“娘,这里是咱们的家,当然得回来了。”慕大海说着往里面挤:“我闻着肉香味了,是不是煮肉了?”“娘,我们两天没吃了,先吃饭再说吧!”唐氏顶开蒋氏越来越瘦弱的身体,往里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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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时,门上的蜘蛛网沾得慕清锦满手都是,她拿手帕擦了擦,一脸嫌弃地看着布满灰尘的房子。
“看来大家今天得晚点休息了,咱们太久没有回来,到处都是灰,得好生收拾一下。”
“没问题,现在就干。”陆知谦说道。
陆家众人收拾房间,安亦珩兄妹回了隔壁。
玉氏坐在房檐下做鞋,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先看见了安亦珩,脸上带着笑,在看见安钰时笑容消失了。
“你还舍得回来?不是去陆家过日子吗?那直接就回陆家啊,回我这里做什么?”
安钰忐忑地喊道:“娘,我不是故意要走的。”
“你不是故意要走的,难不成还是有人把你抢走的?那你说来听听,到底谁把安大小姐带走了?”玉氏冷笑。
“娘。”安亦珩打断玉氏的刁难。“我真的很累,可以让我休息了吗?还有,我决定让小妹早日成亲,不等年后了,下个月吧!”
“什么?”玉氏瞪着安亦珩。“说好的年后,为什么这么急?难不成这丫头做了……”
“娘。”安亦珩厉声打断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陆家人回来,村里的人正好奇林大壮那个案子,一大堆人在附近探头探脑,玉氏还说得这么大声,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女儿和外男单独生活了十来天似的。
玉氏拽着安钰往里面拖。
安钰看不见,被她这么拖着,脚下踉跄。
“啊……”安钰摔在地上。
玉氏嫌弃地看着她:“真是没用,连个路都走不好。”
安亦珩把安钰扶起来,再把院门合上,隔绝了那些打量的视线。
他回到玉氏面前,非常不高兴地看着她:“娘,不要再闹了,安钰是你的女儿没错,但是马上就是别人的媳妇,你这段时间能不能安生些?”
“我哪里不安生了?明明就是她不安生。珩儿,你就惯着她吧!是,她眼睛看不见,很可怜。那谁来可怜你娘啊?你爹不在了,我一个人要拉扯你们两兄妹,你要读书,我要伺候她,难道我不辛苦吗?”
“你是辛苦,没有人说你不辛苦。家里的银钱不用你操心,我平时读书之外也会赚钱。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好好照顾妹妹。可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管过她吗?她一个人在外面走动的时候,你关心过她的安危吗?”
安亦珩见玉氏还想解释,伸手打断她:“不说这些了,下个月安钰嫁过去,以后都不用你操心了。”
他没有说的是在陆家吃饭的时候,那位厉大夫看了安钰的眼睛,说她的眼睛还能治,只要舍得银子就成。
玉氏当然舍不得银子,而他虽然能赚些银子,短时间内却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银子,不过陆家愿意给安钰医治。
“小妹,你回房休息。”安亦珩摸了摸安钰的头发:“别怕,哥哥现在考上了秀才,你怎么的也是秀才的妹妹。等哥哥考取功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安钰轻轻地点头:“好,哥哥这几天也放松一下,不要看书看太晚。”
村长敲响陆家的门。
陆少羽开的门,见是村长,把他请了进来。
慕正涵泡了茶水过来,陆芷云端着在城里买的干果放到村长的旁边。
陆颉知道村长的来意,交代了慕清锦几句,便过来接待他。
“村长,还没有吃饭吧,我让内人做几道下酒菜,咱们喝几杯。”
村长乐呵呵的:“行啊,好久没有跟你喝酒了。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平时很难见着你的。”
村长这一喝就是一个时辰,离开的时候红光满面的,舌头都打结了。
守在外面的村民见着村长,连忙询问陆颉家的情况。
那林大壮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为什么回来了?难道是县令大人包庇他?
世人都知道官字两个口,官官相护,老百姓根本斗不过官。
“行了行了,你们别乱猜了。”村长说道:“那林大壮是胡三杀的,胡三都认罪了。”
村长把案子的大概说了一下。
虽然他喝多了,描述的方式有些混乱,村民们还是听明白了。
“我就说陆颉不可能杀人,你们还不相信。”姚氏说道:“他大好的前途,干嘛为个不要脸的畜生毁了?”
“散了散了。”
村里没有杀人犯,那大家就放心了。
陆家众人一忙,天都黑了。
“剩下的交给我吧,你们先休息。”慕清锦对陆少羽等人说道:“今天别看书了,伤眼睛。”
陆少羽从慕清锦的手里接过毛巾:“你一个人想擦多久?”
“擦不完就明天擦呗,反正这几天我不打算去店里。”慕清锦说道:“自己当老板就是好,想放假就放假。”
“等你放几天假,你那店还在吗?”陆少羽毒舌道。
慕清锦捏着陆少羽的脸颊:“跟着夫子学了这么久,怎么这张小嘴还是这样不讨喜?”
陆芷云在旁边笑了起来:“嘻嘻,哥哥变成小花猫了。”
陆少羽没有擦脸上的灰尘,没好气地瞪了慕清锦一眼:“幼稚。”
慕清锦:“……”
被个小屁孩鄙视,她心好伤。
说起来她来这里也有大半年了。
她看着陆少羽和陆芷云两个孩子,相比刚见时的骨瘦如柴,现在像菩萨座前的仙童似的,真是好看。
陆颉在她面前挥了挥:“好看吗?”
慕清锦回过神来:“我生的孩子,当然好看。”
陆颉挑眉,在她耳边说道:“不是我帮你生的吗?”
慕清锦脸颊一烫,嗔怒地掐他一下。
“嘶!”
陆轩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们有完没完?回房间玩去。”
这里还有孩子呢!
就算孩子看不见,还有他这个小叔子,也不知道顾及一下他的心情。
陆颉从慕清锦的手里接过毛巾,对其他人说道:“好了,都不做了,明天再收拾。”
反正卧室最先收拾出来了,现在晾得差不多,可以住了。别的嘛……也不急,明天再说。
“我去烧热水。”慕清锦被陆颉的眼神灼伤,往灶房跑去。"
狗叫声把慕清锦吵醒。
她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大亮。
最近神经紧崩着,连续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昨天一放松下来,又被那禽兽折腾了好久,竟睡得这样沉。
她慢慢地坐起来,闷哼一声。
这禽兽……
这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要是哪天做到了,岂不是要被他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小黑,不许吵,娘累了,让她多睡会儿。”陆芷云甜美的声音响起。
“汪汪……”
“嘘!别吵了。”
慕清锦笑了笑:“这个小傻子!”
还是可爱的小傻子。
出门时,只见安亦珩与夏琨说着什么,陆颉在院子里劈柴,陆芷云和陆少羽正在陪小黑玩,陆知谦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一出门,几双眼睛看着她。
她觉得不自在,摸了摸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
安亦珩觉得呆在这里有些不妥,与夏琨说了两句,先走了。
“早饭在锅里,大家都吃了,见你睡得沉就没有叫你。”陆颉朝她走过来:“过来,我给你打水洗漱。”
慕清锦跟在陆颉的身后。
“安公子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给夏兄说想把婚期提前。”陆颉盛着水。“夏兄说与你商量一下再决定。”
“提前到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五。”
“那只有半个月了,咱们现在安排来得及吗?”
“来是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夏兄与知谦不能再用一个房间,那得单独给他一个房间。”
“这个好办啊!原本给我娘准备的那个房间先给他用。我娘看样子不打算跟我们住,空着也是空着。”
“安钰姑娘行动不便,以后我们肯定要分心照顾她。”
陆颉倒不是嫌弃安钰,而是在说明一个事实。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大。安钰这些年都是靠自己活过来的,她娘根本不管她。她嫁过来,与我们刚开始相处的时候肯定不自在,我们多照顾一下她,让她慢慢习惯就好了。再说她的眼睛不是能治吗?说不定很快治好了。”
陆颉摸着她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善良啊?”
“正常人都会这样,我这不算什么。”慕清锦被他说得不好意思。
“不,不是这样的。”
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这样无私。
厉大夫说过了,安钰的眼睛想要治好,没有五百两是不可能的。
五百两不是小数目。
聘礼一百两,成亲办酒席也得十几二十两银子,花这么大笔银子帮个随从娶媳妇,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家又不是有金山银子,慕清锦的手里也不过几百两银子的闲钱,给安钰看病后,她应该剩不下什么了。
“银子是可以赚的,但是幸福不是随时都能遇见的。”慕清锦环住陆颉的腰,依偎在他的胸前。“虽然我们与夏大哥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既然有缘成为朋友,当然希望他能抓住幸福。”
初遇夏琨时,他坐在巷口,日复一日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一切都不在意。那样的孤寂让人觉得全天下都抛弃了他,他再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现在好了,他有留恋了。
陆颉扶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道:“水要冷了,等会儿再抱好不好?”
慕清锦:“……”
松开他,狠狠瞪他一眼:“谁要抱你了?”
“好,我抱你。”陆颉眼眸含笑。
夏琨从门外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着一个盒子出了门。
他敲响隔壁的房门。
“谁呀?”玉氏不耐烦地走过来。
安亦珩和安钰都在家里,玉氏与人没有来往,不知道谁会敲门。
打开看见夏琨,表情淡漠:“什么事?”
“我找安钰。”夏琨淡道。
玉氏看见这张脸便觉得可气。
整天都是这副棺材脸,好像她欠他银子似的,要不是看在他家主子大方,愿意出那么高聘礼,谁想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好像债主似的。
“安钰,出来。”玉氏不耐烦地喊道。
夏琨脸色沉了沉:“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家的狗,你是不是应该对她客气些?”
“我的女儿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轮不到你来教我。”玉氏冷笑:“你听不惯,那就别听。”
安亦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娘,我想喝茶。”
“来了。”玉氏应了一声。
安钰慢慢地走出来。
夏琨走进院子,扶住她:“你哥有没有给你说我们的婚期提前了?”
安钰红了脸颊,轻轻地点头。
哥哥给她说的时候,她特别的开心。只不过高兴之后又有些忐忑,就她这个样子,真的能成为一个好妻子吗?
“这里是两套衣服,一套是喜服,一套是你平时穿的。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
夏琨少有说这么长串的,可见他真的在慢慢的改变,而对安钰,他也是认真对待的。
村里东边,一辆马车停在蒋氏家门前。
蒋氏先下马车,接着打起帘子把里面的厉大夫请出来。
“大夫,我家到了。”
厉大夫轻轻点头:“嗯,在前面带路吧!”
“这边请。”
厉大夫的身后跟着一个药童,那是好友药房的药童,临时借给他用的。
马车也是好友的,为的就是方便他出入。
蒋氏一打开院子,只听”
从里面传出愤怒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想把我饿死?”
蒋氏脸色大变,急忙跑进门。
一股恶臭味传过来。
蒋氏差点吐了。
慕东元不能下床,大小便都拉在床上,现在房间里全是那股恶臭味。
慕东元双眼发红,像只凶兽,恶狠狠地瞪着蒋氏。
“易儿呢?我不是让他照顾你吗?”
“他?早在你走的时候他就跟着走了。人家是高贵的读书人,怎么可能照顾我这个残废?”慕东元阴笑。
“娘给你请了大夫,你很快就会好的。我先收拾一下,千万不要让大夫久等了,那可是苏州城的厉大夫。”
慕东元脸上的冷笑消失,眼神变得火热无比:“真是厉大夫?”
“是。”蒋氏抹着眼泪。“娘在城里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你乖一点,千万不要乱说话。”
蒋氏端来凳子,请厉大夫和药童在院子里先坐会儿,她进去收拾房间。
此时的她哪里有半点尖酸刻薄的样子,像个普通的农家妇人,满脑子只有对儿子的担忧。
厉大夫轻轻叹息:“二元,你去帮一下。”
那个叫二元的药童不情不愿地进去帮忙。
“多谢小哥。”蒋氏谄媚地道谢。
慕东元的眼里闪过不屑。
对这种低贱的药童有什么好讨好的?瞧她那张脸,真是恶心。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空气中还有那种味道。
二元出来说道:“师叔,里面的味道难闻极了,晚辈给你蒙个面巾吧?”
“不用。”厉大夫站起来:“走吧!”
厉大夫为慕东元把完脉,接着检查他受伤的地方。
“之前吃过药?”厉大夫说道。
“吃过,村里的赤脚大夫开的,止血用的。”蒋氏说道:“是不是他开的药不对?”
“没有,开得极好,幸好吃了他的药,不然令郎怕是活不到现在。”厉大夫摸着胡子:“这伤有点麻烦,治是能治,但是治好了怕是也会留下残疾,再者治疗的费用也不低,以你家的情况未必能支撑下来。”
“需要多少银子?”
“光是接骨用的药就得花费一百两,后期还得调理,总共下来需要一百五十两。”
“这么贵!”蒋氏被吓了一跳。
她手里总共五十两银子,买了些米面回来,现在还剩下四十七两银子。
“他的伤势特别严重,必须用上我特制的药才行,而那个药配起来非常麻烦,我现在手里只有五瓶。这五瓶只够他用上两个月,回去后还得继续调配。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用便宜点的,只是这样他以后怕是下不了床。”
“用好的。”慕东元沙哑地说道:“我不想在床上躺一辈子。”
“大夫,用好的。”蒋氏说道:“那五瓶多少钱啊?”
“八十两。”
“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先卖给我两瓶,过几天我再来买剩下的三瓶?”蒋氏道。
“可以。”厉大夫站起来:“我再给你开个内服的药,你每天煎给他喝,可以帮助他早些恢复。”
从蒋氏那里出来,厉大夫没有急着离开。他回头问蒋氏:“陆颉家怎么走?”
蒋氏僵着脸,指着一个方向:“房子最大的那家就是。”
慕清锦把姚氏请到家里来,向她请教成亲需要置办的东西。
村里成亲都是简单办一下,没有那么多门道。姚氏也说不清楚,不过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在旁边出主意。
“夏大哥,你别忙了,过来帮忙想一下。”
夏琨冰块般的脸上浮现茫然的神色:“想什么?”
“虽说安钰就在隔壁,但是该有的礼仪肯定要是遵从的,到时候让抬轿的轿夫抬着安钰绕着村里走一圈,你骑着马在前面领着……”
“还要坐花轿啊?”姚氏惊讶。
“当然要了,一辈子一次的事情,肯定要风风光光的办。安钰是新娘子,要坐着花轿进咱们家的门。”
“然后就是新房,咱们得装扮一下……”
没有人出主意,她就按现代的风格来了。
陆颉领着厉大夫走过来。
“夫人,看看谁来了!”
“厉大夫!”慕清锦惊讶:“你怎么找到我们家的?”
“我来村里看个诊,想到你们家就住在陆家村,顺便来看看。”厉大夫笑呵呵地说道:“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慕清锦热情地招呼:“快请坐,我去泡茶。”
姚氏见他们有客人,先走了。
不过陆家要花大价钱操办婚事的事情她得告诉村里的女人,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同时也给他们提个醒,人家是要大办的,到时候千万别送十文钱或者二十个鸡蛋,或者抓一把青菜就想来吃席了,那样还不如别来了。
慕清锦到隔壁把安钰请过来。
厉大夫再次看了安钰的眼睛,说了同样的话。
“不过我没有提前准备,今日先扎针,回去我就把药送过来。”厉大夫说道。
“麻烦大夫了。”慕清锦说道:“安钰马上要和夏大哥成婚,现在开始治疗会不会影响什么?”
“没什么影响的。不过一旦开始治疗就不能断,断了就前功尽弃。我的建议是你们把她带到苏州城静心治疗。这样没有人打扰,她的心情放松,对治疗有帮助。”
安钰紧紧地抓着慕清锦的手臂:“慕姐姐,我害怕。”
“别怕,放松点。”慕清锦说道:“这位厉大夫是名医,我们家小叔就是厉大夫治好的,我相信你也能好起来。你还年轻,只要有一线希望,不管怎么样也得试试,对不对?”
“很贵吧?”
“夏大哥还年轻,总能赚够银子还给我的。你的眼睛要是好起来了,也能好好照顾夏大哥了对不对?”
安钰绞着手帕,轻轻地点头。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好起来。
“厉大夫,咱们村有人生病了吗?居然还能请动你。”慕清锦随口一问。
“是一个妇人来请的我,据说在城里找了我几个时辰,每家药房都问过了,我去找老友的时候正好遇见她。她儿子的腿废了,我刚才去看了看,真惨,想治好是不容易的。我最多能让他下床走动,想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
“腿废?是不是姓蒋?那儿子姓慕?”
“那妇人是姓蒋,儿子是不是姓慕我就不知道了。陆夫人是不是姓慕?莫不是你家亲戚?”
“没有,不熟。”慕清锦淡笑。
她才没有这样的亲戚。
不过蒋氏对这个小儿子是真的疼爱,就是不知道这个儿子感不感激她的付出了。那个慕东元可不是什么好人。
蒋氏刚把饭菜做好,端到慕东元的房间。
从外面传来敲门声。
“东元,你先吃,娘去看看谁来了。”
慕东元端着碗就吃,根本就没有理会蒋氏。
蒋氏浑浊的眼睛停留在慕东元的身上,眼里满是失望。
当年真不该让东元去做什么书童,现在弄成这样不说,跟自己也不亲了。
“来了,谁呀?催命啊!”蒋氏一边埋怨一边走出去。
此时的她越来越沧桑,走路都慢了许多,背也驼了,头发更是白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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