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强烈的要求下,终于在醒来后的第三天出院回家。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到今天我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尽管这只是我一个月八百块租的临时的栖身之所。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尽量的不去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甚至想这也许就是一个噩梦,等我睁开眼,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没有事故,没有无头小女孩,没有萨满女法师……
“喂!”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
我惊叫出声,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向旁边一滚,结果再次摔倒床下。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胆小?”丁佳雯站在我的房间里,笑的直不起腰来。
“丁佳雯!你……”我刚要发火,却想到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你是怎么进来的?”
“喏!”她举起手上的钥匙摇了摇,“你记性很不好哟,钥匙都能忘记拔下来。”
我摸了摸口袋,我明明记得把钥匙放在了裤子口袋的啊!
“你接下来想要问我怎么知道你住这里的对不对?”
我坐在地上看着一脸坏笑的丁佳雯,点了点头。这女人怎么好像吃定我的样子?
“安魂牌啦呆头鹅,那上面有我的烙印的灵魂印记,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的。所以……”她故作邪恶的笑了两声“千万不要想着欠债不还,因为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故作镇定的站起来,假装刚才那个吓得惊叫的男人不是我。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看把你紧张的,我就是感觉到安魂牌上有一股灵力波动,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法器?” 说着她开始在我房间里四处张望。
“法器?你修真啊大姐?我一穷摄影师那里来的法器?”我真的服了这个萨满了。
阿文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去拉我衣柜下面的抽屉。
我赶紧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乱翻我东西?很没礼貌知不知道?”
“你的语气不对哦——你是不是藏了什么违禁物品了?”丁佳雯手腕一翻,我甚至没有看清她是怎么挣脱的我的手。只觉得手腕上一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啊哈——你很色哦!”她拿着一摞日本爱情动作片的DVD向我挤眼。
我顾不上手腕酸麻,一把在她手上抢过碟片。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女人来的?
看我好像真的生气了,丁佳雯眼珠一转。拉着我的胳膊开始摇晃起来,“欧巴,不要酱紫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那嗲嗲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酥麻,刚才的不快瞬间化为快乐的泡沫,全都爆了开来。
“切!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丁佳雯再次化身邪恶的小巫婆。伸手在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穿着金线的挂坠。
“咦?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看着她手里的挂坠,那是一个我看不出来材质的东西做成的。球形的坠子似玉非玉,也不是猫眼石。但是看上去像极了某种动物的眼睛。
“这是我的一个长辈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一把抢过坠子,没好气的说道。
丁佳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你叫沈泉对吧?”
“废话,苏婉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吗?”
我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碟片,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此时的丁佳雯突然变得很安静。蹲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我收拾。
不好,这丫头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个坠子上有灵力,你这次死里逃生就是因为这个坠子救了你。你要记得把它戴在身上。”丁佳雯再次开口语气竟变得温柔起来,这让我感到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哦?”我摊开手掌,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被我扔在这里不知道多久的挂坠。
“你还记得送你这个挂坠的长辈吗?”
“我当然记得,这是……”我险些又被这小丫头控制了思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切!不告诉拉倒,我才不稀罕知道呢!”小丫头把头一歪,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被她噎的一愣神的功夫,已经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这个魔女一样的小丫头还真是来去如风。
*
不知道是不是安魂牌真的起作用了。我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钟才被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喂……”我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键。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年轻人老这样怎么行!”一句典型的老学究式教育传进我的耳朵。
“靠!总编!”我霎时清醒,迅速的调整情绪,换上一脸媚笑:“是是是,您教育的对,我真该好好反省下自己了。有您这样的老前辈做我们的榜样,真是我们这些后进末学的幸事!……”一顿半文半白的马屁扔过去,总编的语气终于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小沈啊,不是陈姨唠叨你,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事业上一点发展也没有,这以后要怎么结婚生子呢?平时你就懒散,现在摊上个事儿,就更加放纵自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是是是,我这不是身体太虚了嘛,明天,我一准儿上班去,一分钟也不会迟到。你看成吗?”本来我的假期只到几天,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过头了。干脆明天再说吧。
“别明天了。我们社里现在人手不足,你马上带上相机出门。文化街上发生一起群体抗拆事件,你过去拍一组新闻照片出来。”说完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周扒皮,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周扒皮!恨恨的扔到一边,我抱着十二分的不情愿开始穿衣。
胡乱的洗了把脸,挂起相机出了门。可能是我这两天都没怎么户外活动的缘故,一出门就被阳光照得一阵头晕。我赶紧朝着路边的树荫走了过去,开始招手拦出租车。
“吱——”一个急刹车的生意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的跳到了绿化带里。然后就看见丁佳雯正坐在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车上一边摘头盔一边乐。
“丁佳雯!你还能表现的更像汉子一点吗?”黑色的哈雷摩托,黑色的头盔,黑色的风衣……整个一个好莱坞的特工形象。
“实在抱歉,真的不能了!”说完她开始哈哈的笑,露出腮边的两个酒窝。
真要命!真不知道神奇的造物主怎么会把这样一幅天使的脸蛋组合在一个女汉子身上!
“看什么看!上车!”她扯开风衣,在里面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头盔,向我扔过来。
我刚要伸手去接,等等……小挎包?那个小小的挎包怎么能装的下这么大一个头盔?
还有,那天她驱鬼用的手铃好像也是在这个挎包里随手就掏出来的。这个女人是多唻A梦吗?
“咣……”正走神的功夫,头盔已经落在了我的头上,一片金星飞舞。
“哈哈哈……你走神都不分时间的吗?”
我懊恼的捡起头盔,“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可不能陪你吓跑,我可是有工作任务的。”
“是不是去文化街啊我的大摄影师?不用去啦,我已经让他们散了。”她得意的仰起脸,发出“吼吼”的笑声。
“就凭你?拉倒吧,你要是没事就载我去那里拍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我才不信她的胡话。
“真的,不骗你!那个地产商我认识,我让他把施工队撤出来了。你去了估计只能拍拍地上的垃圾了。”她看我不信,赶紧正色给我解释。
“真的?你怎么这么大能量?人家地产商凭什么听你的?”我还是半信半疑。
“不信是吧?我就带你去见见那个地产商,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我过来找你就是这个事,那个死在电梯里的母女,就是这个地产商的老婆和孩子!”
我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马上带好头盔坐到了她身后。这可是关系到我小命的事情,马虎不得。
我刚坐上车,丁佳雯拧了两下油门。摩托车发出了两声轰鸣,猛地着窜了出去。
“我靠!”巨大的惯性让我的上身猛的后仰,险些掉了下去。我赶紧死死的抱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却没看到她的俏脸上,一丝微笑悄悄隐没……
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开出了市区,直奔市郊的卧龙别墅区。
这个卧龙别墅区已经建了两年的时间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人来买。有人说因为这里的房价太高,有人说这里的位置太偏僻,还有人说是因为这里的房子‘不干净’,总之这里的房子罕有人买。整个别墅区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即使在大白天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丁佳雯在一座哥特式的别墅前停下了车,按了两声喇叭。
“咔哒”门上的电子锁自动弹开,开了一个小缝。丁佳雯推门就往里走,貌似很熟的样子。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小院,刚一进院子,就感觉到身上一阵冷意袭来。这房子没有问题我才不信,这才八月的天气就这么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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