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何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邱子谦眉宇微微皱起,声音里带了一丝不耐烦:“你难道不知道你姐姐的胎疾只能用你的血来医治?”
“我、我的血?”何瑾面色煞白,“这不可能,姐夫,人血怎么可能治病?”
她知道姐姐自幼身体孱弱,微微的一丝风就能让她咳嗽不止。
这些年看了不知多少名医都未曾根除。
后来她才知道那顽疾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外祖家祖上似乎出过这么一位,年方不到二十便香消玉殒了。
她这一代那病就单单落到了她姐姐身上,几位姨家的表姐倒是都好好的。
为此她也心疼过姐姐。
这也是为何父母亲让她以妾氏进邱府她拼死不从的原因。
当初,她得知邱子谦要娶他人、哪怕那个人是她姐姐,她都心如刀绞般痛楚。
将心比心,她若真入了府分走一半姐夫的心,姐姐如何受的住那等打击?
原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父母亲将她送进邱府,为的是她这一身血?
“普通的人血自然不能医治,可从一出生便不沾荤腥,且时时以蓿紫叶滋养出来的纯素阴血却是上好的能克制胎疾的神药。”
何瑾只觉得遍体生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家里如此严苛的盯着她入口的东西。
原来,她何瑾不过是姐姐的伴生物罢了!
趁着何瑾大脑一片空白之余,手腕突然被人狠狠的攥住了。
何瑾一惊,那力度她哪里能挣脱的开?
袖口掀起,露出一截嫩白的玉腕。
“姐夫!”
她十分惊恐,邱子谦手里的匕首还没能递到手腕上何瑾的身子便剧烈的抖了起来。
“若是能治好你姐姐的病,也算大功一件。”邱子谦握着何瑾的手腕,那谆谆诱导的话语却听的何瑾阵阵发毛,“等你姐姐身子完全康复,我会从府中为你寻一名家丁配对,将你发送出去。”
唰!
刀光闪过,刺痛传来。
跟着便是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落进碗里的声音。
何瑾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疼!
真的疼!
不光手腕疼,就连心口也像是扎进了一柄钢刀,疼的到了骨子里。
疼到她连挣扎都忘了。
看着笼子外头那张绝情冷冽的脸,何瑾只希望这是个噩梦,一旦梦醒,她还是何家的二小姐,姐夫还是那个温润的谦谦君子……
邱子谦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
只知道手腕火辣辣的疼。
那一刀,下的真狠!
手腕已经被包上了,勒的很紧。
恍惚中她似乎记得邱子谦说了一句话:“为了防止影响血液的药性,你的伤口只能自愈,不能敷药。”
笼子上的锁也被打开了,她定了定神才拖着酸软的腿从里头走了出来。
屋门被推开,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眼光不错的盯着她。
不知道是怕她逃走还是担心她寻短见。
就连院子门口都有家丁人影晃动,防备的足够严实。
此时的何瑾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站在地上呆呆的发愣。
到如今她才真正认清这个事实,这不是噩梦,她真的被送到邱府来了,她也真的只是父母为姐姐养的一味药。
何等讽刺?
一名小丫鬟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
人还未靠近,那熟悉的、令何瑾忍不住想反胃的药腥味儿就飘了过来。
其中一名婆子上前将那盅汤端过来,步步逼近。
“二小姐,喝了吧,喝了养血!”
另一位婆子已经严阵以待,虎视眈眈。
大有她若不喝就硬往下灌的趋势。
“端过来吧!”
何瑾莲步轻移,走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那盅汤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两名婆子就战在何瑾面前,紧紧的盯着。
何瑾低下头遮住眼底讥讽的冷意,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拿起银汤匙搅动了两下,忍着那股散发着腥味与药味儿带来的恶心感,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我只能待在屋子里吗?”何瑾抽出一方帕子轻轻拭干嘴角的残留,偏头问道。
两名婆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我去问问大公子!”
何瑾神情平静如常,仿佛她根本不是笼中被囚禁的鸟儿,而是真真正正的何家嫡女。
自有一分气势!
“顺便帮我问问,我想去看看姐姐,看姐夫可否允准!”
那婆子愣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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