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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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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的实业不太好发展,互联网倒是发展得轰轰烈烈,江氏七年前设立了个传媒公司,但过去了几年,却发展得很糟糕,明明站在了时代发展的最佳风口上,却什么都没捞着,而且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案子积压在了法务部。

江阮阮简单地看了下,不是主播拿高薪跳槽起纠纷,就是传媒公司侵权被告,竟还有性.骚扰的相关诉讼,无一例外,因为法务组的散乱无序,官司都输了。

而江氏集团最早起家的汽车零件和汽车业务,需要宣发,也交给了自家传媒公司,毫无效果,还有一系列负面案件,连合同模板都有一系列的错误。

下周一,江阮阮在组内通告上,发了即将裁员的通知,裁员结果将在一个月内出来。

她的这一举动自然引发了混血摸鱼的老法务的不满,甚至有直接冲到她办公室的大叔,指着她的鼻子,怒斥:“江部长,你才有多少工作经历,一直都在读书,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你觉得你很懂法务部吗?”

江阮阮知道会有人来闹事,她已经喊了保镖:“等裁员通知到了,你会知道我懂不懂的,爷爷把法务部交给我,就是不希望法务部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她笑意柔和,但行事却一点都不温软。

“你也就靠你爷爷,要不是你爹、你爷爷,你现在年纪轻轻能坐在管理层吗?就你才工作多久啊?”

这话倒是实话。

没有江老爷子,她的确没办法坐在这,可她是江家的人,这些东西她本就可以利用的,她本来就可以踩在前人的肩膀上,也就是以前太傻,觉得自己不应该贪图江家的东西,不该去争取,把自己折腾得苦哈哈,才知道后悔。

她认真地看着这位暴怒的老法务,温柔地道:“不仅是我,叔叔您也是,不是您的父母,您也一样没办法上大学,没办法坐在这跟我叫板,您有所不满的是,您父母比不过我的爷爷是吧,所以您只能站在下面听我指挥。”

江阮阮刚找的助理一下笑出声,她轻咳一声:“对不起。”

这两人看起来一唱一和的,气得那人不用保镖,都直接甩门走了。

江阮阮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看大量的过往文件和已经结案的案子,上面有具体负责的人名,以及重新整理一些已经过时无效的合同,她让助理去找公司的HR,拿来了法务部门所有人的简历。

谢霆舟中途给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要她用原来的那个微信号把她加回去。

她没理会。

谢霆舟又道:“你在裁员,对吧,江律师,江老板,我开过公司,办过投行,不仅亲自裁员过,也曾帮人裁过员,你加我,我给你发一些有用的文件。”

江阮阮的确搞得有些焦头烂额,有一些资历老的一直在公司里散布流言,传播她的私生活,比如她不仅是私生女,还未婚生女,她身上的确黑料一堆。

她加回了谢霆舟,但对他屏蔽了朋友圈。

谢霆舟把朋友圈截图了,淡定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理他。

他也没再说什么,发了一组文件过来,然后打字道:“裁员要特别注意,不然很容易引起一堆纠纷,伤财还浪费时间,法律上的纠纷我就不多说了,法定程序你也懂吧,等你公布裁员的那天,最好上报一下人力资源部门,也跟附近派出所报备一下,虽然不一定会引起纠纷,但是万事小心……别说威胁的话,小心被录音,你组建的裁员小组,要具体到每个预案准备,比如明确你们所需要的法务、收听员工的利益表达、完善规章制度等等……你看下我发的文件。”

江阮阮看到这一段文字,微微一怔,她曾经多么希望,他会这样以平等的姿态和她沟通,愿意给她发展的机会,愿意让她有所成长,但他一直都不愿意,他根本就没把她的未来放在心上,他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只要她能提供给他肉体的欢愉就行。

而他还要问她:“你为什么不努力?你为什么只想着靠美色上位?”

裁员通告的第五天,法务部门来了个温岁。

沈一喃曾说她没脑子,但江阮阮不这么觉得,温岁其实很聪明,只是她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最轻松、也最恶心人的一种方式。

比如现在,反正她不靠江家,但她也决不允许江阮阮拿到江家。

她微微拧眉,像只高傲的白天鹅,推开了门:“你为什么一接手就开始裁员呢?有没有想过,你是个新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是这样的,你冒然裁员有没有想过被你裁掉的人该怎么办?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她要做个大善人。

那些惶惶然自知多年混日子,什么事都没干的人,也清楚自己被裁掉的可能性很大,自然站在了温岁那边。

江阮阮注意到有人录像,她今日穿着职业装,若是再板着脸,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她更希望自己出现的形象是温婉大气的,她觉得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她表情凝重,语气温和,先是安抚,然后再说裁员的补贴,最后才提到这些年法务部门的问题,比如法律意见的无效,合同甚至有最基础的错误……

没几天,这件事也闹得许多人都知道了。

江老爷子也早知道法务部门有问题,但是有心无力,他放手让江阮阮去做,而他则让许茵在酒店,给小惊蛰准备了个欢迎宴。

温元厚也收到了请帖,他只能说,江阮阮的确很聪明,她从前只是个无名小卒,谢霆舟身边的情人,江家不被承认的私生女,那时候江老头也根本不重视她,但她靠着谢霆舟远赴海外求学,无论如何受辱,她都念完了书,再回来。

金钱会消逝,地位会浮沉,但知识谁也无法夺走。

但他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她会甘心一辈子在海外当个律师,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但她却回来了,还进了江氏。

虽说他也不把江氏放在眼里。

隔天,江阮阮就又进入工作状态,祁之正还真的把航空破产的案子介绍给了她团队的合伙人,合伙人洽谈这个案子后,就让她负责项目建议书和投标文件。

赵澄笑道:“能者多劳。”

当然了,这种资本所高薪招来了名校实习生,本来就不是让他们来做端茶倒水的活,而要实习生快速成长,快速上手各种业务,会用各种压力推迫着他们前进。

江阮阮觉得压力大,但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每参与一个项目,就会多学到一些东西,对以后的资本律师路会有很大的作用。

但她没想到,谢霆舟成了她这边的甲方,他所在的盛金投行也参与进了这个航空项目。

好在谢霆舟都没出现。

这天傍晚,赵澄见江阮阮还在工作,看了眼时间,邀请她劳逸结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逛一下商场,然后晚上再回来加班。

资本外所的起薪算是比较丰厚,一入职便是年薪60万,年末还有各种年终奖,所以,赵澄的手头还算宽裕。

她想买个包犒劳自己,之前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取一下就行。

只是,两人到了店里,才发现那个包正被另一个女人拿在手里把玩。

柜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对赵澄道:“您好,您下个月再来,我肯定给您留着。”

赵澄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到那个女人身旁的男人,她神情微怔,脸色变了,下意识地就去看江阮阮。

谢霆舟不是阮阮的男朋友么?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陪着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堆在了一起,他手里也提了两袋。

那个女人正在纠结两个包的颜色,仰头问他:“霆舟,哪个好?”

谢霆舟倒是挺有耐心的,不像那些敷衍逛街的男人,认真对比了下,淡声:“两个都适合你。”

温岁笑:“那我要两个,你不会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吧?”

谢霆舟语气淡淡:“买不垮。”

他站起来,准备刷卡的时候,一抬眸,忽地对上了江阮阮的眼睛,神情微顿。

江阮阮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头还有些疼,并不想惹事。

温岁挽着谢霆舟的手,她也看到了江阮阮,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两人今天刚买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她眉眼缱绻,嗓音温柔:“阮阮,你也来逛街,你喜欢哪个包,我让霆舟刷卡。”

一副正宫的模样,似乎谢霆舟在她面前就是妻管严,她指东,他不敢往西。

江阮阮笑了下,她并不想争男人,但是她想到,温岁刚刚拿走的那个包,是赵澄订的。

“我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个包,还给我朋友。”她语气平静。

温岁从小就被骄纵,虽然还在笑,眼神却一下冷了,她说:“那不行,这是霆舟送我的。”

她靠着谢霆舟,问:“霆舟,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谢霆舟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江阮阮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阮阮,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江阮阮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没钱。”

“金钱不会背叛。”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谢霆舟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江阮阮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江阮阮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江阮阮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江阮阮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江阮阮盯着商场中央的那一盏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胸口情绪翻涌,很轻很轻地笑了下:“是么,不是妈妈么?”

许茵声音尖锐:“你在胡说什么?江阮阮!”

她的眼里没有他,不再看着他,就算他替她挡了伤害,就算他受伤,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背上的疼才不是最痛的。

江阮阮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谢霆舟的脸上,她明知道他趴着,明知道他不方便抬眼看她,但她就是连蹲下都不愿意,只那样居高临下、生疏淡漠地凝视着他:“你还好吗?”

乔:“江小姐,你是人吗,你怎么问得出这句话?他都伤成这样了,可能会好吗?”

谢霆舟抿着唇。

江阮阮笑意温柔,瞳仁黑白分明:“对于昨晚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是罪魁祸首不是我,谢先生应该去调查一下是谁害那个灯掉下来。”

乔:“灯也会自己掉的啊,你在说什么呢?你想说是谁?在场还有第三个人吗?”

谢霆舟也开了口,嗓音沙哑淡漠:“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不要随意猜测。”

江阮阮淡笑着,她就知道,他不相信这件事跟温岁有关,她的确没证据,是不是温岁做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反正她没有受伤。

谢霆舟喉咙紧得发酸,他救她的确是下意识的反应,但他今天也的确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和她亲近。

他们分别了这么几年,他只是想跟她继续在一起,可是徐宁桁在这。

之前江阮阮骂他阴魂不散,她为什么不骂徐宁桁,他才是阴魂不散的那个,就算江阮阮非单身阶段,他也在一旁蠢蠢欲动,半分道德都没有,却全然忘记了,他们向来自诩这个圈子里,不需要廉价的道德。

徐宁桁还温声道:“霆舟哥,你的伤口渗血了,好像有些严重,别乱动了,你应该需要静养。”

谢霆舟心里的怒火早已燎原,面色如常,还含着浅笑:“不必静养。”

乔明白眼周的意思,这个碧螺春男不就是暗示江阮阮应该离开,让眼周一个人好好休息吗?太恶毒了!

乔为了兄弟,不管不顾直接推着徐宁桁的轮椅就往外面走,徐宁桁冷下脸,嗤声:“乔先生,你在做什么?”

乔一边大声喊:“你刚刚不是腿疼吗?这个私立医院的院长跟我很熟悉啦,我帮你去找个好医生,走走走,去检查。”

一边压低了嗓音:“徐天才啊,你的腿没那么严重是不是?你要是不怕暴露,着急了你可以直接下轮椅走路,让你的江律师看看你有多矫健如飞!你可以自己走了,就不用被我推走了啊,徐天才。”

徐宁桁攥紧了扶手,骨节泛白,脸色沉沉,却无可奈何。

江阮阮看着徐宁桁被乔强行推出去,她有些走神,犹豫了会要不要离开,还是留下来,她还没做完决定,她的手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她转过头。

谢霆舟不顾已经渗血的伤口,强撑着来拉她的手,她江到了空气中隐约的血腥气,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唇色苍白。

她没动。

护士从外面进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连忙快步进来:“谢先生,你在做什么?趴下,你不能用力,渗血了,要重新换药了,这样会让伤口越来越严重的。”

她一转眸,发现谢霆舟是想去抓江阮阮,便皱眉:“哎呀,你怎么做人女朋友的?他受伤了,想拉你,你就走近点,这时候还跟他生什么气啊,人都受伤了,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了再吵架。”

这个护士刚刚才轮班的,她并没有见过陪护了一晚上的温岁。

谢霆舟不肯松开手,手背用力得青筋起伏。

江阮阮被迫走近,她澄清:“我不是他女朋友。”

谢霆舟见她走近了,很配合护士,乖乖地趴着,等着换伤口绷带,他这几年也没放弃过健身,就算工作再忙,后背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后腰处有性感的腰窝,线条延续,淹没在了病号裤中。

护士说:“你不是谢先生女朋友,他抓你手还这么用力啊?”她觉得两人在闹脾气。

谢霆舟只笑,神色如常,就不解释,他感受着她手心的柔软,就这样,他江不到血腥味了,只有她身上淡淡的柚子香气,明明她就在身边,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四年多前的她,那时候她还是个乖巧的大学生。

甚至是高中时候的她,会在日记本上小心翼翼地对他告白的她,偷偷喜欢着他的她。

以前她在他身边,无论什么时候,他回到他给她安排的房子里,她总是在那,或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或是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只要他一出声,她就会睁开眼,像是等了很久很久,只为等他来,眼里只有他,如果他忙得没时间去找她,她就会给他发信息骚扰他,或是给他发一些她性感的照片勾引他过来。

他忍着后背深入骨髓的疼痛,这时候忽然冒出了荒江的想法,还好她没受伤,不然她肯定会比他更疼,这种疼痛连他都有些难忍。

他的手腕上仍旧带着那个发圈,已经四年了,早就旧了,没关系,她现在回来了,他可以从她这边拿到更多新的发圈了。

江阮阮以前是喜欢他的吧,如果那时,他们分开的第一年,他漂洋过海去找她的时候,控制一下内心的占有欲,是不是他们就会有不同的结果?但他的情绪有时也无法自控,陷入执拗之中,就难以自救。

在这个圈子里的感情本身就不纯粹。

爱不爱,很多时候,都是这些花花公子用来哄骗年轻女孩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就像徒有虚名的婚姻,就像纯粹的爱情,他不想用这些来哄骗江阮阮,所以,他当年才不说,当然也因为他内心的卑劣。

江阮阮现在是已经放下了么?她曾经对他的那些执着和期待,好似都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她会因为温岁而和他吵架,她会因为他把她那里当作过夜的酒店而生气,会因为她不愿意公开承认她而伤心。

现在呢,她对他的冷漠显而易见。

谢霆舟好似完全未察觉他后背的疼,尽管血渗出,骨头微裂,他只知道江阮阮想抽回她的手,他手背血管暴起,不让她动。

声音微哑:“柚柚,别动,可以吗?”或许是虚弱,这声音里竟带了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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