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阮阮也看到了徐宁桁,但她没有想到,徐宁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他也没告诉她,他要来。 有那么一瞬间,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大概是谁都没有预料到如今的这个画面,气氛好像凝滞了一样,下了课的学生们人来人往,声音吵杂喧闹,雨也渐渐地大了,地面湿漉漉的,古老的石板上有着千万人踩过磨出来的痕迹,一滩滩积水,偶尔的落叶或漂浮或黏在其中。 徐宁桁今天没有穿白色的衣服,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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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给他们三人一熊猫合了影,照片发到了谢霆舟的手机里,江阮阮手机不在,到了车上,她就抢了他的手机,要看里面的东西。
谢霆舟的手机密码她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还有点恶心,温岁设置的密码,她的出生日期,而他就用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改过。
江阮阮点进相册,看到了刚刚拍的那张照片。
她并不想要,只是觉得,或许可以给小惊蛰洗一张出来,不知道小惊蛰长大后还要不要,她能做的就是这些。
她想退出相册前,忽然看到了好几张她的照片,都是她睡着的时候,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她照片之外,定是没有穿衣服,有几张照片,她的眼角还挂着旖旎的泪水,脸颊潮红,雾气弥漫。
她抿着唇,握紧了手机,想也不想地删掉了照片。
谢霆舟还没启动车子,看见了,脸色一沉,就从她手中夺回了手机,声音冰凉:“你做什么?”
“你应该问你在做什么?”江阮阮压抑着怒气。
他抿直了唇线,下颔线紧绷,他手机里的确有很多她睡着后的照片,哪里有什么原因,想拍就拍。
“你拍这些照片要做什么?以后用来威胁我?”江阮阮见多了这种,很多女孩子分手后,被曾经的亲密爱人拿照片威胁,一旦不同意,这些照片流露出去,铺天盖地的负面恶评都会朝着女孩倾泻。
谢霆舟轻声嗤笑,语气森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还需要这个么?钱不就可以。”
江阮阮掐了下掌心,胸口闷得疼,她扭过头,看向了窗外,凛冽的冬景在往后倒退着,她想,冬天总有过去的时候。
车子进去了隧道,她在车窗倒影里,看到了她的面孔。
轻轻地扯了下唇角,重新笑了起来。
谢霆舟没把这个争执放在眼里,以往也是如此,江阮阮是个还算不错的情人,她的负面情绪不会持续特别久。
有人曾经问过他,不是说不喜欢江阮阮么,怎么还相处了那么久,也没换掉?
他没深思,但原因很简单,大多数时间听话就行,他允许她偶尔闹小脾气。
隔天,江阮阮从祁之正那边拿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对祁之正笑笑:“祁总差点害惨我了。”
祁之正扬眉,低头闷笑:“霆舟这人占有欲强,喜欢不喜欢看不出来,但是他的东西决不允许他人染指,你要是跟其他男人亲密,他肯定生气。”
江阮阮表情淡淡,没回应了。
祁之正这人爱玩,她没有那么傻,以前实习有个客户问她:“我感觉我跟我老公没什么感情,我现在遇到了婚外的一个男人,他说他爱我,我感觉我心动了,想跟我老公离婚,你觉得呢?”
她当时只告诉那个客户:“婚外的男人勾引你是不需要成本的,他没有投入,只一张嘴巴说他爱,你就信了?我建议你,先让他给你买辆车,买个包,再看看爱不爱。”
那个客户一开始很生气,说她小姑娘年纪轻轻,贪财又歹毒,还不相信爱情,结果没过一段时间,她去试了,两人告吹,那个婚外男人哪里肯白白花钱?多的是抠门男,男人的算盘打得比女人精多了。
这天晚上,给她送车的男人来了。
谢霆舟带她去选车,他去的路上还在抠门,对她淡淡道:“别选太贵。”
江阮阮没理他,难得下了车,就挽着他手臂,靠在了他的肩头,她鼻尖萦绕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男士香,还好不是女人身上的香气。
她选了辆黑色的车,车子的配置她也不懂,她用指尖挠了下谢霆舟的手掌心,眸光潋滟:“谢总,你要不要帮我选?”
谢霆舟嗓音慵懒:“那选便宜的。”
江阮阮对经理道:“谢少爷说,要顶配的。”
谢霆舟脸上表情淡淡的,但也没去阻止,她想,男人都是面子的,谢霆舟也不例外,她还有点后悔,没有选更贵一点的款式,狠狠让他出一次血。
谢霆舟给她订完车了之后,还有事情要去应酬,便没送她回去,好像还有点着急,无情地道:“你自己去打车吧。”
江阮阮拽住他的手腕,笑了笑,难得给了个拥抱。
谢霆舟垂眸,眸光深邃复杂,难以言明,他低头,在她水光盈润的唇上轻轻地含着,热意交缠,吻得让人脸红。
一吻结束,江阮阮说:“谢少爷,月底了,别忘了打钱。”
他神色冰冷,淡淡地“嗯”了声,上了车,启动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慢慢地缩成了一个小点,她好像不太舒服,穿着高跟鞋累了,最后在路边的公交站那,半蹲了下来,埋头在膝盖里。
谢霆舟没什么表情,他生了点厌烦,让助理给江阮阮打了钱,这天之后,他就没再去找江阮阮,更不用说,那个跟他没关系
江阮阮第二天就见到传江中的穆靳屿了,他来接黎白。
他和谢霆舟一样,都是南城出了名的女人梦中情人,出身衿贵,英俊多金,气质凛然,他穿着黑色的呢大衣,站在车子旁,轮廓深邃但不苟言笑,倒是如这凛冽寒冬一般,他看了眼黎白,眉头不动声色地拧了下:“想去拍戏,为什么不跟我说?”
黎白有些怕他,只怯怯地喊了声:“大哥。”
他抿唇,气笑,笑意从喉间溢出,冠冕堂皇:“都跟靳成叫我大哥了,怎么能照顾不好你?”
黎白脸色不自然。
穆靳屿倒是丝毫不避讳,还跟江阮阮点了下头,仿佛他接走的不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江阮阮在明迪律所实习的事情,温岁才知道,她回国办巡回舞蹈演出,名气和热度都有了,但是却多了不少来自名家的负面评论,批评她跳舞没有感情没有天赋,甚至连技巧都泛善可陈。
她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再听说江阮阮进了法律圈的知名律所,她先是怀疑,然后又是妒意横生。
她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想到了住进她家里的后妈许茵,想到了能轻易得到那么多人关注和关爱的江阮阮。
她掐紧了手指,她想,江阮阮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她当初不跟那个孩子一起去死?她就应该滚回乡下去嫁人。
江阮阮最近一直在跑项目现场,除了这些之外,她有时间就要负责写合伙人让她写的关于股票发行的律师准则文章,她已经连着一周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感觉都快猝死了。
中午,她和项目组合作方的同事一起吃饭,才走出大楼,忽然就冲出来了一个女人,猝不及防地就朝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她原本就疲倦虚弱,这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上,她额头猛地撞上了一旁的花盆尖角,疼得钻心,她眼前一阵模糊,渐渐多了血红的影子,有什么顺着额头滑落。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
那个女人冲着江阮阮骂道:“不要脸的第三者,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下贱,这个律师工作也是找男人给你帮忙的,是吧?”
她边说边甩落了一大堆的照片,砸在江阮阮的脸上。
那些照片不堪入目,应该都是网络上下载的,却偏偏把脸都换成了江阮阮。
其他公司的人也都停下来了,所有人都盯着江阮阮,窃窃私语。
“打小三,这人还是律所的律师啊?”
“这种女人也太不要脸了。”
“打得好!没想到连律师工作都是走后门的。”
江阮阮疼得颤抖,她用手摸了下额头,触目惊心的鲜血,她眼前眩晕,喉咙干呕,视线越来越模糊,似乎看到一个高大冷淡的身影朝她跑来。
她觉得真可笑。
小时候她因为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在村里被其他孩子砸破了头,高中时,温岁自己摔下楼梯,她却因此被许茵打了一巴掌,又被温岁的舅舅推下了楼梯,摔破头。
现在,她以为她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人,是个律师了,这一巴掌,这额头上的血,又让她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没变,她还是那个孤独的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小惊蛰来南城一段时间,变得更加水灵漂亮了。
她被谢霆舟抱在怀里,身上穿了条粉色公主裙,外搭毛绒绒的小皮草,两条轻轻晃荡的小胖腿下是白色公主鞋,手上还提了个镶钻小包,头上戴着的小发夹也是镶钻的,整个人珠光宝气的,跟之前的小村姑完全不一样。
好在她生了张精致的脸,美的便不是珠宝,而是她。
谢霆舟把她放在了地上,她便跑向了江阮阮,小手抓着病床栏杆,看着江阮阮额头上的伤,黑玛瑙一样的瞳仁就盈了水光:“江姐姐,流血了。”
江阮阮弯腰,把她抱上了床,弯了下唇角:“嗯,江姐姐摔倒了。”
谢霆舟江言,黑眸沉了沉,不辨喜怒。
江阮阮看了眼谢霆舟:“她还只是个小孩,你给她买这么多钻石奢侈品。”
他倒也不是钱多的没处花,只是,前几天陪外国客户去给客户女儿选礼物的时候,看到那些可爱的小裙子,他莫名地想起了小惊蛰,想起她乖乖趴在自己肩头,转头亲自己的软萌模样,从店里出来,手里就提了不少东西。
最后那单生意谈成了,外国客户一直夸他是个好爸爸,夸小惊蛰肯定跟他长得像,他只觉得好笑又荒诞,又不是真的他女儿。
想到这,谢霆舟的视线又落在小惊蛰的脸上,恰好小惊蛰也看了过来,她浓密的睫毛翕动着,黑眸干净,对他软软一笑。
谢霆舟鬼使神差地也笑了笑。
如果跟江阮阮有个孩子……
他神情冷淡了些许,他不会再重复父辈的错误。
谢霆舟让人送了饭过来,都比较清淡,那边母女两人在吃饭,他在工作,双腿交叠,薄薄的电脑放在他的膝盖上,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轮廓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小惊蛰一直担心他没饭吃,软软地喊了他几次。
谢霆舟应了几声后,只好起身过来,结果,小惊蛰铲了一勺子的饭,要喂他吃,看着她干净的黑眸,还有那一勺被小孩吃得乱糟糟的饭,他向来没有跟人一起吃一份东西的习惯。
江阮阮难得笑了,还拱火:“谢哥哥,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嫌弃我们小可爱?”
谢霆舟看了她一眼,对小惊蛰说:“你自己吃,我跟你江姐姐吃。”
江阮阮还在笑,她手里也有一勺子饭,正准备吃,就被谢霆舟大手握住,转送到了他的嘴里,他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
江阮阮一怔,这勺子她吃过的呀,就算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还是脸一下热了起来,她把勺子放下,抿了抿唇,不吃了。
谢霆舟看到她的嫌弃,气笑了,他都没嫌弃她,他探身过去,摁住她的后脑勺,唇齿相贴,灼热的呼吸交缠,另一只手故意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怕把饭打翻,还不敢乱动,只敢气喘吁吁地瞪他。
她声音发软:“谢霆舟。”
倒是没几分威力,她又说:“别在这,有小孩。”
“那要在哪?”他恶劣极了,压低了嗓音,“车里,洗手间,病房?”
“你变态是不是?”
然后,他们就听到小惊蛰奶声奶气道:“我也可以亲亲吗?粑粑。”
她看着门外,这一声“粑粑”是她给门外那个男人的专属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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