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寂静的夜里，窗外是不断绽放的烟花。 现在这套房子隔音比元旦那次跨年夜的房子好多了，那个老房间会不停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烟花声、人群欢呼声，衬托得在室内睡觉的她格外凄凉。 她今晚身心俱疲，不像元旦那么有精力去矫情了，那时候还会可怜自己，觉得自己形影孤单，被谢霆舟抛下，她今晚只想着，等会谢霆舟来，她要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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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窗外是不断绽放的烟花。
现在这套房子隔音比元旦那次跨年夜的房子好多了，那个老房间会不停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烟花声、人群欢呼声，衬托得在室内睡觉的她格外凄凉。
她今晚身心俱疲，不像元旦那么有精力去矫情了，那时候还会可怜自己，觉得自己形影孤单，被谢霆舟抛下，她今晚只想着，等会谢霆舟来，她要怎么做。
谢霆舟好像也不想吵醒她，他没出声，就在暗夜中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临近零点，他手机里一堆跨年的祝福信息，他挑选了几个重要的客户信息回了，剩下的都是群聊信息。
不少群里都在发红包，他没去抢，有人在群里喊他：“延少呢，今晚没出来？跨年在家太无聊了，我爸妈又在念叨结婚，谁愿意结啊？”
“霆舟是不是跟岁岁在跨年，所以没空出来？”
“怎么跨年啊？”这人语调暧昧。
“话说，江阮阮最近你们是不是也很久没见到她了，她好像很少回老宅，也不怎么来参加宴会了。”
“人家去当律师了，还有空？阿正呢？他是看霆舟要跟江阮阮分开，打算去捡漏了是吧？我都撞见好几次，他巴巴地跟在江阮阮的身后。”
“实不相瞒……我也想……这么漂亮你们不想啊？说实话！”
“蛇蝎美人，我是没那个胆子。”
祁之正很快就出现了：“说话尊重点啊，一群大老爷们在背后说女人，今天还是过年呢。”
“哟，以前没见你这样啊，祁大少，现在来当网络暖男了？”
谢霆舟没回复，面无表情地浏览完了，就把手机关上，打开了床头灯，他垂眸，看向了身旁的女人，凉凉开口：“江阮阮，我知道你醒着。”
他笑了下，有点毛骨悚然：“你把我当傻子，是吧？”
江阮阮睁开眼，正好对上床头灯的光，不耀眼，但她在黑夜中太久，偏过头，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看着谢霆舟。
谢霆舟眼皮垂着，睫毛在眼下覆了阴翳，他薄唇淡淡：“不解释一下么？”
“解释什么？”江阮阮嗓音沙哑。
她也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她把被子往上拉了点，遮住了胸前的风光。
“你觉得呢？”谢霆舟的情绪在今晚起伏了好几次，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呢，能忍到现在爆发，已经是控制过情绪了。
江阮阮睫毛颤了颤，笑意很浅：“那就一个个猜测吧？是我跟祁之正，徐宁桁走得近，让你不高兴了？”
他眼眸沉了下，凉凉讥讽：“你真看得起你自己。”
“那看来就是，我今晚没等你，先睡了，让你不高兴？”江阮阮又笑。
他转过身，睨着她，伸出手，掐了她的脸颊，淡漠：“再继续胡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看看清了她的脸，她脸色苍白，似乎很不舒服，眼圈通红，鼻尖也是哭过的痕迹，细看她的眼眸里还生出了红色的血丝，偏偏她不愿意落泪，看着他的神态，平静得让人更易心疼。
她说：“所以，你是想知道小惊蛰的事情么？”
谢霆舟喉结滚动：“你怎么做到的？”
“这不重要。”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句话说出来，谢霆舟觉得有点熟悉，前一次他们吵架的时候，他就这样说，然后挨了她一顿骂。
她这次大概是真的有点累，也没骂他：“我跟你说过了，她是我女儿。”
谢霆舟眉心沉沉一跳，有了点模糊的印象，江阮阮倒真的是从头到尾都跟他说，小惊蛰是她女儿，但是，她以那样的方式讲出来，他的确一开始没信，后面才想着去查，只是因为内心那几率小到可怜的怀疑。
他怎么也没想过，江阮阮真的生下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这个词很陌生，他小时候被谢冠辰打的时候，他想过自己这辈子就不要小孩了，既然没办法做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何必让小孩出生来受苦？他一般也都会做好措施，只有那一次，唯一的一次，失去了意识。
但，这个词又很柔软，冲击得他心口隐隐作疼，又有一种不知该如何描述的隐约欣喜。
生气、愤怒和欢喜都有，也有担忧，还有更多不知名的情绪。
谢霆舟冷淡地看着江阮阮，想从她这边听到更多的话，见她没打算开口，他又问：“为什么要生下她？”
“为什么？”江阮阮笑了下，眼泪从眼角滚落，“你说为什么？”
她转过头，盯着他，眼神里都是燃烧的恨意，就算灯光柔和，却也倏然照亮了她眼中明媚的火光。
“我当时恨死你们了，我说过了，我不会要那个孩子，我只要我的前途，我都去了那样的诊所里，我不要她了，我要上学，我有美好的未来。”
这些话她之前都说过，她抿直了唇线，眼圈通红：“生下那个孩子只会害了我，那算什么生命？”
谢霆舟下颚线绷直：“那的确是个生命。”
“杀了又怎么样？”她语气残忍冷漠。
他视线冷冷。
她低下头，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埋头进膝盖，哽咽声溢出：“可是，我害怕了，谢霆舟……我不敢了……还没做手术，我一闭上眼都是血淋淋的画面，还有小孩喊妈妈的声音，我想去找你，可是，我联系不到你……”
她声音呜咽：“所以，我离开了那里……我想生下她，我会照顾好她的……她可能会很可爱，可是我低估了怀孕的痛苦……”
“还有呢？”谢霆舟哑声问。
“还有什么？”她抬起头，泪流满面，眼底情绪复杂，声音沙哑，“你觉得我生下还有什么原因？”
谢霆舟没说话，他脸色依旧寒如凛冬，却弯腰过去，将她连同被子，都抱在怀里。
她哭得泣不成声，捶着他的胸口：“谢霆舟，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你看了我的日记，你就仗着我对你有感情……”
他有没有幻想过这样的画面？
从前他没想过娶江阮阮回家，倒是江阮阮，很久以前，一边说他们是金钱交易关系，却一边想过嫁给他，她上大学那会，就会时不时试探他，时不时告诉他，她萌生了想嫁给他的念头，还蒙蔽着双眼，昧着良心夸他是个完美恋人。
谢霆舟讥讽地勾了下唇角，他连最普通的恋人标准都无法达到。
他记忆有些模糊，此时此刻却在婚礼进行曲的背景音乐中缓缓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她其实很容易满足，他送给她的任何礼物，他都会很开心，但他却总是在她收到钻石项链开心时，忍不住讥讽她只喜欢钱，他自私地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他们只是交易关系，让自己不要动别的心思，不要生出真正的情意。
她真的只喜欢钱吗？并不是。
没有人不喜欢钱，但真正打动她的不是钱，这段时间他看到和徐宁桁恋爱时的另一个她，他们就像大多数的普通情侣，下班的时候就去约会，徐宁桁去接她，手里总会带一些礼物，有时候是鲜花，有时候是蛋糕，有时候只是一个小熊玩偶，还可能是街边的烤红薯、糖葫芦、糖炒栗子和奶茶，徐宁桁自己不会吃，但会宠着她给她买，也不许她多吃。
明明都有车，两人却会在大马路上手牵手，在阳光下约会，她吃糖葫芦的时候，他就垂眸看着她笑，拿纸巾替她擦去唇畔的糖渍。
……
这样的画面太过美好，美好到谢霆舟生出了自卑感。
他和江阮阮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互相争吵、指责，彼此怀疑、讽刺，难得妥协和平的时间基本都在公寓的床上度过，他只能想起她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窗外是蔚蓝色的高远天空，有飞机划过的痕迹，她说：“谢霆舟，我饿了，你能不能做饭给我吃呀？”
他那次也没给她做饭，最后他叫了酒店的外送。
她还抱怨：“别人谈恋爱都可以享受男朋友满足她的小愿望，会给她做饭，会陪她打游戏，看电影，会一起去旅游，可惜谢少爷什么都不愿意做。”
他并不在意：“我们是在谈恋爱吗？”别做作了。
他记得那次江阮阮沉默了很久，才苍白地笑：“是啊，我们不是恋爱。”
再想起这些事，谢霆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残忍，而这些残忍的刀刃现在成了回旋刀，带着锋利的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缓不过来，满脑子只有她怎么就嫁给了别人，以后她是不是也会问他，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是徐太太了，谢先生。
以后她曾经给过他的那些特权，都要变成徐宁桁的专属，她会吻他，抱他，和他一同入眠，再一同醒来，等周末偷懒不想工作的时候，她或许会赖在床上，闭着眼睛，要让那人来哄她。
谢霆舟知道，徐宁桁和他不一样，徐宁桁会满足江阮阮的这些小愿望，甚至会清楚地记着她的喜好，多年前他能写信，送手工音乐盒和发夹，现在他就会给她做饭，陪她拍照，做尽一切普通人恋爱会做的事情……
谢霆舟轻轻地推开了宴会厅的门，却没有打开，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
他看到了江阮阮，穿着婚纱的江阮阮，她满脸幸福地靠在了徐宁桁的肩膀上，美得让人觉得刺眼，她的婚纱并没有多特殊，只是两人为了有个仪式感，临时购买的，很简单，却又很纯洁。
徐宁桁一手搂着江阮阮，另一只手抱着小惊蛰，他说的是这是他太太和他女儿，而这些本来是他谢霆舟的。
谢霆舟的手里也有一枚婚戒，是他来之前戴上的，四年前如果他没想给江阮阮一个教训，他们早已经是夫妻了，他怔怔地掐紧了手指上的戒指，硌得掌心生疼，宴会厅的灯光明亮得太过耀眼，他竟眼皮发热。
他以前常说，婚姻只是个形式，他的婚姻是拿来利益交换的，有了婚姻的那张纸也根本保证不了什么，但江阮阮和徐宁桁结婚了之后，他再也无法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
你看，婚姻多神圣，他们在亲人的见证下，对着彼此发下誓言，许诺终生，他们是彼此的唯一，这些是婚姻以外的感情无法给予彼此的。
四年前的那场婚礼，江阮阮一个人出现在婚礼现场，她是怎么想的？
她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他不会出现的。
但她为什么还是要一个人出现，一个人面对着众人的凌辱和嘲讽？
谢霆舟眼睫微颤，她那时候是赌一把吧，不管当时有多难堪，她是真心实意想嫁给他的，不是因为他是谢家大少爷，也不是因为他是知名投资人，只因为他是谢霆舟。
他的柚柚曾经很爱他，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在他们的公寓里留下了很多很多回忆。
他们的未来本该如何？他另娶妻子，但始终养着她，也只有她，或者他和她已经结婚了四年，但没有一种可能像如今这样，她带着他的女儿，幸福地嫁给了徐宁桁。
谢霆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但他迟迟没有勇气推门进去，怕看到江阮阮脸上如同看到病菌一样的厌恶，他转过身，就往外面走，眼角隐隐有眼泪滚落，隐没在了西装里，消失不见。
外面的冷空气袭来，他深深地呼吸，这才用力地喘着气。
他仰起头，看着萧瑟的月色，明明是温柔的月光，但这束光始终没有照到他的身上，他这时候才明白，曾经那么多人劝诫他。
他是不幸，父母不爱他，他有个不幸的童年，但他却因为不幸狠狠地伤害了爱他的人，将那人亲手推向了别人。
他眨了下眼泪，喉咙口如同尖刀刺着，那种不甘腐蚀着他的心脏。
乔送他过来的，站在了谢霆舟面前，声音很低，叹气：“霆舟，放弃吧，她都结婚了，她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纠缠了，你再纠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彻底分道扬镳吧。”
风吹来，谢霆舟的脸上却有些湿。
放弃不了，这是他的柚柚。
乔：“这世上不是离开谁就不能活了。”
“行尸走肉地活也叫活吗？”
谢霆舟在国外期间也浏览了不少南城的新江，都是简单地提了几句，谢家的婚礼因为某些意外原因临时取消，谢家也有意往下压了消息，所以没闹起多大的风波。
而那些没有明言记载的风波都在南城人的嘴里，虽然谢家的婚礼没对外开放，但圈里人谁不知道江阮阮被谢霆舟耍了，婚礼当天新郎直接不出现，放了新娘鸽子，没有哪一家的人丢得起这个脸，就算谢家极力地粉饰太平，嘲笑也接踵而至。
江云初在婚礼之后，反倒不像其他家料想的那样，会躲着不出门，她带着温岁参加了好几个公开的宴会，戴母女款珠宝，提一模一样的手包，周末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去爬山，穿同款运动服，温岁还拍了很多照片，发在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得到粉丝的疯狂点赞。
有人问起婚礼取消的事情，她便会摆出受害者的姿态：“霆舟一直都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主动给了婚礼，娶对方，也是为了做个丈夫和爸爸，谁知道人家把我们当冤大头，各种设计陷害，我们霆舟也是忍无可忍。”
“哎呀，你们连孩子都不要了么？”
江云初欲言又止，别人自动就脑补上了，估计连孩子都不是谢家的，又见温岁陪伴在身边，再没有眼色的人，只要不想得罪谢家，自然就开始说奉承话，再适当地骂一骂江阮阮和她母亲许茵。
谢霆舟回到谢家老宅，恰逢江云初在招待客人，他沉着一张脸，眉目阴翳。
江云初看他一眼，母亲怎么会不懂儿子的想法，知道他是要来兴师问罪的，便跟大家道：“失陪一下。”
然后她跟谢霆舟走到了一旁的偏厅，关上了门。
她先开口：“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提前取消婚礼？霆舟，我是你母亲，难道还会害你？你一开始不就是想报复江阮阮，后来是你心软了，才要提前取消婚礼，我知道你让我取消，可是，我怎么能忍得下？你那样真心待江阮阮，换来的是什么？是她和她父亲一起联合骗你，她有多狠心，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拿来做筹码！”
江云初气得抹了下眼角的泪：“我以前就跟你说，江阮阮心眼多得很，她如果想要钱，跟我们谢家说，跟你说，会要不到吗？她就是贪心，不甘心，想要江阳手中的股份，她现在能利用她女儿，利用你，你觉得以后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吗？”
谢霆舟静静地看了他妈一会，抿了抿唇，没什么语气道：“算了。”
江云初还不肯停下：“你也不用觉得心疼江阮阮，先不说她本来就该吃这个教训，她那天可没有一点伤心，冷静得很，知道你不在，她直接换了衣服就走了，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这种女人还有心吗？”
“够了。”谢霆舟嗓音微沉。
江云初知道现在是他的忍耐线了，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见谢霆舟转身要走，蹙眉跟在他身后：“霆舟，你这刚回来，都要天黑了，你要去哪里？”
谢霆舟没有回答她。
半小时后，他的车子卡在了地下停车库的入口，他的通行卡居然刷不开电子锁，他按了一下喇叭，有保安过来，毕竟之前在这住了许久，保安自然认得他，笑着打招呼：“谢先生，您这是回来做什么呀？有东西还没搬完么还是来探访客人？”
谢霆舟眉头不动声色地拧了下，没明白他的意思，淡声道：“这个卡好像消磁了，帮我处理一下。”
保安也愣了下：“您是又买了套在这的房子吗？”他有点紧张，“您稍等一下，我这边还没收到消息，我去问下，谢先生，不好意思。”他生怕怠慢了谢霆舟。
谢霆舟忽地明白了：“江阮阮没住在这了？”
保安认得江阮阮，在他工作期间，那套房子的业主正是从谢先生名下转到江小姐那的，他如实道：“也就是前几天吧，江小姐搬走了，说房子要卖了，然后，这两天已经有新业主过来看过了，所以您这张卡的确失效了。”
谢霆舟江言，攥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他抿直了唇线，黑眸中寒冰浮沉。
一句话都没说，车子往后倒退，打了方向盘，先停靠在一旁的空地上。
他压着怒意，抬眸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直到他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这才拨打了江阮阮的电话。
结果，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也就是手机号码已经注销了。
他再打开她的社交账号，毫无意外，全部被拉黑了，没有一条消息能发得过去。
他冷笑一声，忽地一攥拳，朝方向盘上狠狠一锤。
保安还等在一旁，惴惴不安。
谢霆舟抬起眼皮，没有对无辜的工作人员发火，语气平静：“新业主是谁？”
保安为难：“这个……您也知道，我们是高档小区，不能透露业主隐私的。”
*
江阮阮打开门之前，看到了监控里的面孔，竟然是沈一远。
她擦了下眼泪，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只能打开门。
沈一远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角上，又很快移开，仿佛没有看到，他挑了下眉：“我妹托我给你带一些钱。”
“什么？”
他勾唇：“你公寓的钱，那套房子是我助理帮你卖掉的。”
江阮阮怔了下，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沈一喃刚刚没提起，她哥也在这边，而且也没说这么快就会给她送钱，何况，她明明说钱先放沈一喃那边。
沈一远道：“这么一大笔钱直接通过国际银行转账是转不了的，至少你得有合理的理由。”而他名下有公司、有基金、有投资，他有办法。
现在时间也不晚，江阮阮让沈一远进来。
沈一远问她：“公寓还满意吗？”
“挺好的。”
“那就好，多年前我在LSE读书的时候，也是住的这个公寓，后来这个公寓就被我买下了，一喃找我借用给你住。”
江阮阮没多想，因为她是按照市价付了租金的：“那我们还是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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