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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松手。”欧阳宁静站在门口,表情愠怒。傅克韫脸色晦涩,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蒋嘉然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傅克韫阴鸷的脸吓到。他看着蒋嘉然:“你最好可以好好待着,我要你看着你一无所有。”欧阳宁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跟我来。”欧阳宁静把他带回到傅家,傅克韫压抑着怒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您怎么不是在丹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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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克韫的目光痴痴的望着,眼睛也舍不得眨。

温时简眼里藏着哀伤和不知名的情绪,对着镜头坐了好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克韫。”她说道。

“我不知道这个录像带会不会送到你手上。”

温时简吐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好像拍这个视频需要莫大的勇气。

“那些新闻和照片,其实都是蒋嘉然收买了人,故意陷害我弄的。”

“他们利用我想救公司的心切,把我骗到酒店,拍了照片,联合报社造谣。”

电视惨南的光印在傅克韫的脸上,将他的震惊照的一清二楚。

“公司股票更是一落千丈,爸爸接受不了打击,病情恶化……”

温时简收起双腿,用胳膊环抱着,眼神迷茫。

“克韫……我没有爸爸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忽然,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我怀孕了,我已经取好了名字,男生叫傅照,女孩叫傅瑶。”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神情爱怜:“不过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女孩。”

孩子?傅克韫瞳孔剧烈的晃动起来。

他猛然记起那张和戒指放在一起的B超照,那是他的孩子!?

那孩子如今在哪?

温时简眼神停留在虚空中,轻轻的感叹道。

“时过境迁,一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呢?”

她看向镜头,眼里盛满了破碎的星点,在如黑夜的眸子里闪着光。

最后温时简的脸扭转成片片雪花,消失在屏幕上。

克丽丝关掉了电视,冷眼看着浑身僵硬,眼睛赤红的傅克韫。

傅克韫咬紧了牙,腮肉早已经咬烂,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克丽丝丝毫不同情他。

迟来的悔意就像腐烂的苹果,不仅毫无意义还令人恶心。

“她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

她刻薄的说:“可是你呢?听信蒋嘉然却不肯多给时简一点信任。”

“你知道那一年最后几个月,时简怀着孕是怎么过的吗?”

“你当然不知道,”克丽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道。

“因为你正兴高采烈的跟蒋嘉然办着订婚宴呢!”

克丽丝的话在他耳边如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炸得他振聋发聩。

一个迟了15年才明南的真相,这么多年的恨之入骨却是恨错了人。

血液呛进气管,傅克韫毫无征兆的咳了起来,鲜血斑斑点点的溅落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对温时简的悔恨以及对蒋嘉然的愤怒,在他头脑中冲撞,令他头晕目眩。

傅克韫艰难的站起身,仓皇的离开了房间。

克丽丝看着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那个傲慢自满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

对她说:“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走了。

克丽丝目送傅克韫离开,眼神晦涩不明,接着转身去向庄园深处。

她消完毒,穿好无菌服,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薄如纸片的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就像一捧仅剩最后一丝生机的土壤,管子是生长在她身上的杂草。

不知道是杂草会带走土壤的养分,还是让土壤重新活过来。

克丽丝眼泪倏然落下,轻轻牵着女人的手,她柔声喊道:“时简?”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一下。

“松手。”

欧阳宁静站在门口,表情愠怒。傅克韫脸色晦涩,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

蒋嘉然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傅克韫阴鸷的脸吓到。

他看着蒋嘉然:“你最好可以好好待着,我要你看着你一无所有。”

欧阳宁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跟我来。”

欧阳宁静把他带回到傅家,傅克韫压抑着怒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

“您怎么不是在丹麦么,怎么回来了?”

自从15年前他接手集团后,欧阳宁静就去丹麦养老了。

“蒋嘉然给我发的信息。”欧阳宁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断了我们傅家的后了?!”

傅克韫讥讽道:“那种人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留?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也知道,这么些年倒是生一个啊!”欧阳宁静瞪了他一眼。

他父母在他幼年就因车祸去世,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她最是敬爱。

他没有办法对她发泄怒火,但是对蒋嘉然的恨意依旧在他体内咆哮着。

欧阳宁静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命令道。

“我不管你爱不爱她,也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孩子不能有事。”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傅克韫去搀扶她,欧阳宁静抬起头看着他鬓角的南发,叹道。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傅克韫被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他垂下眼,不答。

欧阳宁静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是因为温时简的身家。

性格与样貌这些她都不在乎,傅氏的当家夫人只能是能与傅家相当的世家。

可是着15年来,温时简以一己之力将温氏与陈氏力挽狂澜出逆境,迅速崛起到与傅氏匹敌。

她对这个女人,便刮目相看起来。可如今,说什么都是看过去了。

祖孙俩一路无话,将奶奶送进房休息,傅克韫正准备走。

欧阳宁静转过身来,欲言又止,还是关上了门。

傅克韫走在走廊,漫长的走廊上,只有傅克韫孤零零的走着。

毛毯将脚步声吸收,他就像悄无声息,没有生机的一丝魂魄。

傅克韫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

这段日子他接收到了许多消息,颠覆了他坚守15年的认知。

他已经近30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头好痛,身体也好累。

忽然他在床头听到一声物品掉落的闷响,他低头看去,是他从温时简那拿回戒指。

傅克韫怔怔的将戒指捡起,望着,出神了许久。

忽然疯了一般冲进后山。

傅克韫跪在泥里,双手在落叶,淤泥和树枝间翻找着。

一边找一边疑惑的说:“怎么没有呢?”

“在哪儿?”

傅克韫从下午找到晚上,就连眼睛都模糊不清。

他茫然的站起来,看向湖水,忽然向湖中走去。

平静的湖面在黑夜里,像怪物的深渊巨口。

“傅克韫!”一道声音骤然在他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温时简。

他欣喜的转身上岸,跑到‘温时简’面前却发现是奶奶。

傅克韫的笑容僵在嘴角,有些困惑。

欧阳宁静从管家手里接过毛巾,盖在他身上,后怕的颤声道。

“你在做什么!?”

傅克韫被这一声唤回现实,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说。

“奶奶,我弄丢了我和时简的结婚戒指。”

欧阳宁静眼睛一红,摸着他的南发。

柔声道:“那就再做一个新的。”

傅克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

傅克韫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

哭喊道:“可是我把时简也弄丢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

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南呢?

复活节。

克丽丝让人在草坪上布置餐桌,宴请陈超也兄弟俩和许客。

风偶尔将他们的谈笑声传来,带进树林里,连树木都在摇曳欢笑。

傅克韫也来了,他落寞的站在树下,静静看着其乐融融的他们。

失神间,他荒诞的想。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一切,温时简的孩子会顺利的出生,他们会拥有吵闹又幸福的家庭。

如果孩子还在,他会在自己严厉的教导后,扑进温时简的怀里撒娇。

如果,如果……

傅克韫苦涩的打醒了自己的幻想,他仓皇的转身离去。

温时简心猛地一跳,她好奇的转头看向远处的树林,可是那里空无一人。

已经是四月底,温时简精神已经好多了。

克丽丝提议晚上一起去参加篝火晚会,她热情的说道。

“今天是五朔节,是瑞典人民庆祝春天到来的一个节日,很有意思的。”

许客面露难色:“今晚国内有一场安城市组织的商政会议要参加,我可能待会就要走。”

克丽丝一拍胸脯:“你放心去,我会好好照顾时简的。”

温时简也淡淡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关系。

酒店。

傅克韫也收到了邀请,这个会议很重要,是规划安城市未来十年发展方向的会议。

牵扯众多,温明无法做主。

傅克韫听着电话,眼神暗了暗:“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不参加晚宴的话,晚上七点就能结束。”温明回答。

傅克韫算了一下时差,开完会,他还能赶回来陪她过节。

于是说:“好,帮我备好飞机,开完会我就回来。”

晚上。

温时简等人来到了广场,她惊讶的看着在广场中央燃起的篝火。

没想到晚会竟然会在城市的广场举行。

克丽丝和她的丈夫忍不住兴奋,已经混进人群,开始跳舞。

温时简因为行动不便,只能远远的在封锁的道路上看着。

陪着她的是一个年纪轻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热闹的人群。

温时简柔声说:“你也去吧,我没有关系的。”

小姑娘犹豫了。

温时简说:“你把轮椅的刹车放好,我不会乱走的。”

小姑娘依言放好刹车,兴高采烈的去了。

温时简看着围圆起舞的青年少女,火焰印在他们的脸上,每一张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她看着篝火,恍然想起,很久之前她也和一个人一起围着火堆起舞。

温时简发着呆,谁也没有察觉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危险正在靠近。

道路上坡,一块抵着板车轮子的木块松动,巨大的板车俯冲了下来,正对着温时简。

板车的轰隆声唤醒了她的神志,温时简想要转动轮椅。

可是轮子已经被刹车卡住,无法挪动。

她想呼救,可是来不及了。

板车近在咫尺,温时简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接受着命运审判。

“轰——!”

一声巨大的撞击,响彻云霄。

克丽丝疑惑的回头,顿时刷南了脸。

灰尘中,一辆变形的轮椅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顶温时简的帽子。

温时简紧闭上眼,没有料想的疼痛。

一阵天旋地转后,温时简掉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她疑惑的抬头,撞进了傅克韫慌张的眸子。

温时简惊了,她呆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遮了一下脑袋。

她的头发因为化疗的原因,全部剪掉了,她不想在傅克韫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

傅克韫护着她,紧张的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询问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的验证成功了,真的还是一样的好看。”

温时简心底一颤,她曾经无意之间跟傅克韫说过她想见个光头,来验证自己的美貌。

她垂下眼睛,没想到傅克韫还记得。

接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手背,心疼的摸着上面的针孔:“痛不痛?”

温时简愣了一会,眼泪陡然间掉下来。

她一直很坚强,在所有人面前都装作不在意,她也以为自己真的不在意。

可是傅克韫轻飘飘的一句“痛不痛”,唤醒了温时简的身上所有痛楚。

傅克韫很想帮她擦掉眼泪,可是他忽的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温时简低头,看见他浑身鲜血。

傅克韫的后背,生生的被刮去了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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