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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自此之后,傅克韫怎么也见不到温时简了。他在湖边坐了一天,又回到形单影只的生活。那天,温时简说完,就让许客带她离开了。她走时,一滴灼热的泪砸在傅克韫的手背,烫得他浑身一震。傅克韫看着平静的湖面,沉默着回到房间,悄无声息的走了。温时简停驻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的出神。她那天回去后,突然陷入昏迷,送进了隔离室。<…

免费试读

傅克韫的目光痴痴的望着,眼睛也舍不得眨。

温时简眼里藏着哀伤和不知名的情绪,对着镜头坐了好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克韫。”她说道。

“我不知道这个录像带会不会送到你手上。”

温时简吐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好像拍这个视频需要莫大的勇气。

“那些新闻和照片,其实都是蒋嘉然收买了人,故意陷害我弄的。”

“他们利用我想救公司的心切,把我骗到酒店,拍了照片,联合报社造谣。”

电视惨南的光印在傅克韫的脸上,将他的震惊照的一清二楚。

“公司股票更是一落千丈,爸爸接受不了打击,病情恶化……”

温时简收起双腿,用胳膊环抱着,眼神迷茫。

“克韫……我没有爸爸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忽然,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我怀孕了,我已经取好了名字,男生叫傅照,女孩叫傅瑶。”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神情爱怜:“不过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女孩。”

孩子?傅克韫瞳孔剧烈的晃动起来。

他猛然记起那张和戒指放在一起的B超照,那是他的孩子!?

那孩子如今在哪?

温时简眼神停留在虚空中,轻轻的感叹道。

“时过境迁,一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呢?”

她看向镜头,眼里盛满了破碎的星点,在如黑夜的眸子里闪着光。

最后温时简的脸扭转成片片雪花,消失在屏幕上。

克丽丝关掉了电视,冷眼看着浑身僵硬,眼睛赤红的傅克韫。

傅克韫咬紧了牙,腮肉早已经咬烂,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克丽丝丝毫不同情他。

迟来的悔意就像腐烂的苹果,不仅毫无意义还令人恶心。

“她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

她刻薄的说:“可是你呢?听信蒋嘉然却不肯多给时简一点信任。”

“你知道那一年最后几个月,时简怀着孕是怎么过的吗?”

“你当然不知道,”克丽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道。

“因为你正兴高采烈的跟蒋嘉然办着订婚宴呢!”

克丽丝的话在他耳边如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炸得他振聋发聩。

一个迟了15年才明南的真相,这么多年的恨之入骨却是恨错了人。

血液呛进气管,傅克韫毫无征兆的咳了起来,鲜血斑斑点点的溅落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对温时简的悔恨以及对蒋嘉然的愤怒,在他头脑中冲撞,令他头晕目眩。

傅克韫艰难的站起身,仓皇的离开了房间。

克丽丝看着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那个傲慢自满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

对她说:“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走了。

克丽丝目送傅克韫离开,眼神晦涩不明,接着转身去向庄园深处。

她消完毒,穿好无菌服,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薄如纸片的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就像一捧仅剩最后一丝生机的土壤,管子是生长在她身上的杂草。

不知道是杂草会带走土壤的养分,还是让土壤重新活过来。

克丽丝眼泪倏然落下,轻轻牵着女人的手,她柔声喊道:“时简?”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一下。

傅家,酒窖。

傅克韫一回来,又开始喝酒了,跟之前的凶猛不一样。

现在的他更加可怕,没有任何表情,一瓶接一瓶的吞下。

管家看的胆战心惊,也不敢上前劝阻。

欧阳宁静也在一旁看着,站了许久,缓缓的转身。

她吩咐道:“明天记得叫少爷起床上班。”

“我会记得的。”一道沙哑的声音子房间内响起。

欧阳宁静停了一会,继续往前走了。

瑞典,斯德哥尔摩。

温时简冲哭红眼的克丽丝笑笑,示意自己很好,别担心。

她刚刚做完化疗醒过来,她原以为她在几个月前就会死掉。

但是克丽丝一知道她病了,就立刻把她接到了瑞典,接受王室的私人医生团队的治疗。

经过几个月的手术的折磨,她的癌细胞渐渐的被抑制住了。

医生说,只要她好好调养,把身体调整到可以做切除肿瘤手术的状态,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温时简淡然的听着医生的叮嘱,她遭受的苦难太多,她太累了。

顺遂天意。

温时简安静的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嫩叶。

自她能长时间清醒后,许客来的次数也多了。

凛冬很快就过去了,瑞典的春季难得温暖,许客就会带她在克丽丝的庄园里散步。

许客推着温时简在花园逛着,不时的和她说着陈家两兄弟的近况。

温时简静静的听着,许客看着她,心中泛起酸楚。

她以前话就不多,现在更少了。

走到一半,许客发现,忘记给温时简带毛毯了。

虽然到了春季,但还是有些凉的,许客立刻快速的取毛毯去了。

温时简看着如画的风景,绿草如茵,湖水碧翠。

忽然,余光中闪过一簇蓝色。

她偏头望去,怔住了,那是一株紫罗兰。

温时简出神的看着。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很快被一张毛毯盖住。

“在想什么?”许客问道。

温时简最近有时不时愣神的习惯,医生担忧她会患上阿兹海默,提醒他们尽量让她多动脑,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温时简轻轻摇头:“没什么。”

傅氏集团。

温明在办公室汇报完工作,却迟迟没有退出办公室。

“还有什么事吗?”傅克韫头也没抬,问道。

温明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多嘴,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总裁,陈氏的许特助近一个月莫名去瑞典的次数,很频繁。”

傅克韫翻阅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有人说,经常在斯德哥尔摩的庄园里他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病态女人散步。”

“你怎么知道的?”傅克韫

“我有朋友在那个庄园工作,无意间跟我提起过,然后我请人调查了一下才知道的。”

傅克韫的心被狠狠提起:“有拍到照片吗?”

温明遗憾的说:“因为是王室的庄园,守卫森严,没有照片。”

傅克韫猛地合上文件夹:“给我准备飞机。”

他连夜飞往斯德哥尔摩,看着温明发来的地址,眸子一颤。

果然是克丽丝的庄园!

怪不得找不到,王室想要掩去一个人的痕迹最是容易。

因为庄园不能随意进出,傅克韫只能由温明的朋友从后门领着进去,站在庄园的树林里远远的望着。

朋友告诉他,那位客人因为病情的原因,并不会天天出来,出来的日子也不固定,所以只能等。

傅克韫点点头,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朋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明告诉她,男人是来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的。

他有着格外俊美的脸庞,可是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和王妃的客人一样。

男人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

但是依然每天披着晨露而来,戴着月光而归,面上不见失望。

傅克韫从一开始的激动,紧张,日渐又生出不安,慌乱来。

有如果那人不是温时简的害怕,有如果真是温时简的话的近乡情怯。

翌日,傅克韫依旧在树林里站着。

忽然,他看见许客推着一把轮椅出现在了湖边。

椅上的女人戴着帽子,鼻子上插着供养管,面色苍南,身形消瘦。

傅克韫一滴眼里从眼眶里滚落,一种巨大的失而复得席卷着他。

是她,

温时简,你还活着。

天使孤儿院。

傅克韫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女孩拉着他要讲故事,男孩拖着他要打球。

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傅克韫一个头两个大,商场上杀伐果决的他被此刻毫无威严。

傅克韫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商量道。

“我们要公平,我讲一个小时的故事,打一个小时的球好不好?”

小萝卜头们不情愿的同意了,傅克韫欣慰的摸了摸手底下的小脑袋。

“女士优先,我先讲故事,待会再陪男孩子打球。”

于是傅克韫便被女孩子们拉进了娃娃屋,被迫打扮成公主的模样,给她们讲童话。

他自开始做慈善之后,一闲下来就会来这家孤儿院,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样子,他总会想象那个消失了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一开始,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因为他身上总是笼罩着哀伤,面无表情,孩子总是怕他。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玩球的时候不小心在他面前摔倒。

傅克韫匆忙抱她起来,柔声问道:“没事吧。”

女孩眼泪已经挂在睫毛上了,可还是扁扁嘴小声的说:“没事。”

傅克韫摸摸她的头,赞扬:“真棒。”

女孩红着脸回到了伙伴的身边,此后,便有不同的孩子来找傅克韫玩,很快,傅克韫就混进了孩子堆。

温时简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孤儿院是她创建资助的,所以一直都很想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傅克韫。

她来的时候,傅克韫正在哄睡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鼻子红红的,嘴巴撅着,一看就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温时简出神的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傅克韫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傅克韫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才准备转身。

他回头,看见了在门口的温时简。

傅克韫推着温时简在孤儿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们身上,斑斑点点的,煞是好看。

他们自警察局那一面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也没联系。

离婚的事情,就像消散在风里一般,无人再提起。

傅克韫将她推到操场边的树荫下,自己也席地而坐。

“你变了。”温时简轻声说道。

傅克韫看着她,笑了:“变成40多岁该有的样子了。”

温时简闻言一怔,是啊,他们已经不是少年了。

看着操场上天真烂漫的脸庞,二人都极有默契没有提起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却有同时想象着,如果孩子在,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时,一个女孩蹭到二人身边,拉着傅克韫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

“傅叔叔,这个阿姨也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女孩叫小草莓,才三岁,从小就被父母抛弃,送到了孤儿院。

她也是当时摔在傅克韫面前的小女孩。

傅克韫温柔的说:“这个阿姨病了,不能陪你们玩哦。”

小草莓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傅叔叔能陪我玩吗?还是要陪阿姨?”

傅克韫闻言,忽然望向温时简。

后者正看着小草莓出神,脸上满是柔情。

她猝不及防撞上傅克韫询问的眼神。

心忽的跳漏了一拍,脸不自觉的热了起来,她难得结巴的说:“当,当然可以。”

小草莓欢呼一声,拉着傅克韫走了。

小孩子说的玩球,不过是抱着球互抢罢了。

所以玩到最后,吸引来了一群小毛头,竟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温时简看着看着,不禁眼眶一热。

傅克韫立刻担忧的跑了过来,问道:“是不是看久了阳光,眼睛痛了?”

小毛头们也涌了过来,一人一句的问。

“阿姨,你怎么哭了?”

“阿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阿姨你哪里痛?我给你呼呼。”

叽叽喳喳的,傅克韫觉得他们吵闹不堪,一把将温时简抱了起来,对着孩子说道。

“阿姨是累了,要休息,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完,大步的往娃娃室走去。

温时简已经轻的像一片树叶,傅克韫心中一酸,就像哪怕是重重的一个呼吸都能带走她。

“你不必抱我。”温时简安静的躺在傅克韫的臂弯,没有挣扎。

傅克韫稳当的走着:“这样方便一些。”

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传到温时简的耳朵里,温时简顿时觉得身体有些发麻。

傅克韫刚把温时简放在娃娃屋的软垫上,一个小脑袋就从门口探了出来。

小草莓怯怯的问:“傅叔叔,你要讲故事吗?”

一群孩子呼啦啦的闯了进来,围着二人坐了一圈,巴巴的等着傅克韫讲故事。

温时简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愣愣的看着。

傅克韫咳了一声,房间里瞬间噤声。

提醒道:“这位阿姨身体不好,所以你们要照顾好她,不许挤着她,也不许压着她。”

于是温时简周身的小朋友都格外的紧张,将所有的娃娃都堆在她身后。

温时简陷在温暖柔软的布偶中,看着傅克韫戏谑的眼神,不禁有些恼。

但很快,她就在傅克韫低沉的故事声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克韫还在入神的讲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忽然蹭过他的手臂。

傅克韫放下书,好笑的看着小草莓挤在了二人中间,迷迷糊糊的拱进温时简的怀里。

嘴里嘟囔道:“爸爸……妈妈……”

他看着已经熟睡了的温时简,心里一软。

将手轻轻的搭在温时简的身上,也闭上了眼睛。

他们身边东倒西歪的躺在一群孩子,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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