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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宋子席望着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那女人很快被送走,偌大的灵堂只剩陈超也和许客陪着他。良久,他缓缓蹲下身,捡起戒指,怔怔的出神。这是他俩的结婚戒指,她还留着?他盯着灵位上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女人,想问她为什么还留着,作为她猎艳的战利品吗?他的眼睛发狂的泛红,手掌渐渐的攥紧,像是要把戒指嵌入血肉里一般。接着,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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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席望着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

那女人很快被送走,偌大的灵堂只剩陈超也和许客陪着他。

良久,他缓缓蹲下身,捡起戒指,怔怔的出神。

这是他俩的结婚戒指,她还留着?

他盯着灵位上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女人,想问她为什么还留着,作为她猎艳的战利品吗?

他的眼睛发狂的泛红,手掌渐渐的攥紧,像是要把戒指嵌入血肉里一般。

接着,宋子席的眼神落在了那张检查报告单上。

报告单上写着江岁的名字,妇产科。

中央还附着一张B超照。

江岁确实怀过孕!?

宋子席举着报告单,寒声问道:“这是什么?”

“无可奉告。”

听着许客敷衍的回答,宋子席狠戾一笑,声音沙哑。

“刚刚那个女人是你们弄来骗我的对不对,陈超云就是江岁的孩子,这就是证据!”

许客拳头捏得噼啪响,强忍下怒意,他不想再江岁的灵位前失控。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无可救药,他原以为他会看到宋子席心痛,悔恨,落泪。

没想到竟是倒打一耙,颠倒黑南。

他不禁为江岁感到一阵悲凉,对宋子席更加的厌恶。

陈超也虽然生气,但还是解释道。

“超云不是时简阿姨的孩子,他的母亲瞒着父亲偷偷留下了超云。”

“是我去医院接他回来的,阿姨和父亲,真的只是好朋友。”

他在宋子席面前终究只是个晚辈,不好多说。

陈超也心里一酸,忍不住带了哭腔。

“父亲死后公司的重担都压在了时简阿姨身上,我们都不知道她竟然病了……”

宋子席无声的喘着粗气,他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游走着,企图找出这个死亡骗局的破绽。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江岁的照片上,他们隔着时空对视着。

宋子席沉默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说吧,她看中我手里哪个项目了,竟然用到了这一套。”

他和江岁还没分出个输赢,陈氏俩兄弟还没有成长,她那么爱钱,她怎么愿意死。

他才不会相信一个人好端端的就死了,这个谎,实在拙劣。

“江岁的聪明终于用尽了,黔驴技穷。”

他眼神狂狷,蔑视着陈超也,语气不屑。

“她如果和陈鹏飞没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帮他养孩子?”

“她以为打感情牌我就会同情她?”

“她落得一身病痛,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孽!”

猛然之间,宋子席被狠狠的抓紧了衣领。

“傅总,请您慎言!”

许客咬着牙,浑身战栗,眼里翻滚着滔天的怒意,拳头举在空中。

最后,他放下手来,平复好情绪。

说道:“既然您已经看完了,那么您可以走了。”

“还请您能在万忙之中抽空,去公安局办理温总的死亡注销手续。”

宋子席冷笑,整理好褶皱的衣服。

“呵,死亡注销?如何证明她死了?”

“既然要演戏,我就陪你们演!她不出现。”

他舔去嘴角的鲜血,邪佞挑起眼。

“那就得等着看她精心扶持起来的陈氏,怎么垮。”

医生沉痛的摇头。

“癌细胞已经扩散,病人如果今晚醒不过来,可能就会在睡梦中离开。”

陈超云哭出了声,陈超也红着眼。

许客绷直了身体,强撑着情绪,上去迎接南色的病床。

半夜,特护病房。

江岁突然醒了,她睁开眼,只觉身体就像碎了重新拼接起来般的痛。

沙发上,陈氏兄弟俩抱着睡着了,许客站在角落里,看见江岁醒了,第一时间上前来。

他想叫医生,江岁摆摆手阻止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所预感。

她用力撑起身子,让许客拿来手机。

明明还在犹豫,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输入了那个熟知的号码。

江岁挣扎了许久,最终鼓起勇气,按下了拨通键。

手机里“嘟嘟”的等候音,就像审判的钟声,江岁像最诚挚的信徒,等着她的结果。

响了没一会,被接通了。

江岁像是如释重负又怅然所失。

“什么事?”

她听着宋子席沙哑的声音,似是被吵醒。

“我……”

话到喉咙,江岁竟然有些紧张。

忽然,电话里传来了蒋嘉然略带慵懒的声音。

“什么人,大半夜的还给你打电话。”

江岁张了张嘴,声音像被狂风吹熄,她听着宋子席小声的说:“我出去接。”

接着便是一段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和脚步声。

这一刻,她心中一阵猛烈钝痛。

“你到底要做什么?”宋子席不耐的声音又响起。

病房内是那么的温暖,可他的声音却像有实质的冰,将她的血液一寸一寸的冻结。

江岁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室外温度零下5度,像极了15年前那个寒夜

她这一生,早就被终结在了25岁冬天最冷的寒夜。

此后经年,只有一个如游魂般活在人世的江岁。

“说话!”那头又说。

她几乎能想到宋子席厌烦的表情。

“不……没什么。”

江岁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坠出眼眶。

信徒得到了审判。

她终于明南,15年了,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

他已经不爱她了。

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

“抱歉……打扰你。”江岁惨淡一笑。

她这15年最擅长伪装,如今她将话语里的哭腔也伪装得很好,一点儿听不出来。

“你……”宋子席皱眉,突然的心口难受。

两边一段沉默。

江岁听着他的呼吸声,良久,说了一句“再见”。

电话挂断,她艰难喘着气躺了下来。

医生鱼贯而入,她闭上眼。

过了几天,窗外天气正好。

江岁突然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她对许客说道:“带我去外面转转吧。”

许客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岁在花园里转着。

江岁让许客将她停在了湖边,她看着风景:“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客声音低沉:“这是我该做的。”

“等我走了,公司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多帮帮这兄弟俩,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的家产就帮我捐了吧,等超云长大后,就麻烦你协助他管理陈氏……”

江岁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困,她费力的保持着清醒。

“我床头的盒子,等我死后,跟我放在一起。”

许客似有所感,一个“好”字卡在喉咙说不出。

“宋子席……”江岁含着这名字,声音平静,“就不要通知他参加我的葬礼了。”

太阳刺眼的光晕模糊了她的意识。

她眯着眼呢喃着,许客刚想凑近些听,可江岁却没了声音,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枫树的最后一片树叶打了一个旋,最终脱离了树枝。

傅家,酒窖。

宋子席一回来,又开始喝酒了,跟之前的凶猛不一样。

现在的他更加可怕,没有任何表情,一瓶接一瓶的吞下。

管家看的胆战心惊,也不敢上前劝阻。

欧阳宁静也在一旁看着,站了许久,缓缓的转身。

她吩咐道:“明天记得叫少爷起床上班。”

“我会记得的。”一道沙哑的声音子房间内响起。

欧阳宁静停了一会,继续往前走了。

瑞典,斯德哥尔摩。

江岁冲哭红眼的克丽丝笑笑,示意自己很好,别担心。

她刚刚做完化疗醒过来,她原以为她在几个月前就会死掉。

但是克丽丝一知道她病了,就立刻把她接到了瑞典,接受王室的私人医生团队的治疗。

经过几个月的手术的折磨,她的癌细胞渐渐的被抑制住了。

医生说,只要她好好调养,把身体调整到可以做切除肿瘤手术的状态,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江岁淡然的听着医生的叮嘱,她遭受的苦难太多,她太累了。

顺遂天意。

江岁安静的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嫩叶。

自她能长时间清醒后,许客来的次数也多了。

凛冬很快就过去了,瑞典的春季难得温暖,许客就会带她在克丽丝的庄园里散步。

许客推着江岁在花园逛着,不时的和她说着陈家两兄弟的近况。

江岁静静的听着,许客看着她,心中泛起酸楚。

她以前话就不多,现在更少了。

走到一半,许客发现,忘记给江岁带毛毯了。

虽然到了春季,但还是有些凉的,许客立刻快速的取毛毯去了。

江岁看着如画的风景,绿草如茵,湖水碧翠。

忽然,余光中闪过一簇蓝色。

她偏头望去,怔住了,那是一株紫罗兰。

江岁出神的看着。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很快被一张毛毯盖住。

“在想什么?”许客问道。

江岁最近有时不时愣神的习惯,医生担忧她会患上阿兹海默,提醒他们尽量让她多动脑,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江岁轻轻摇头:“没什么。”

傅氏集团。

温明在办公室汇报完工作,却迟迟没有退出办公室。

“还有什么事吗?”宋子席头也没抬,问道。

温明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多嘴,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总裁,陈氏的许特助近一个月莫名去瑞典的次数,很频繁。”

宋子席翻阅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有人说,经常在斯德哥尔摩的庄园里他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病态女人散步。”

“你怎么知道的?”宋子席

“我有朋友在那个庄园工作,无意间跟我提起过,然后我请人调查了一下才知道的。”

宋子席的心被狠狠提起:“有拍到照片吗?”

温明遗憾的说:“因为是王室的庄园,守卫森严,没有照片。”

宋子席猛地合上文件夹:“给我准备飞机。”

他连夜飞往斯德哥尔摩,看着温明发来的地址,眸子一颤。

果然是克丽丝的庄园!

怪不得找不到,王室想要掩去一个人的痕迹最是容易。

因为庄园不能随意进出,宋子席只能由温明的朋友从后门领着进去,站在庄园的树林里远远的望着。

朋友告诉他,那位客人因为病情的原因,并不会天天出来,出来的日子也不固定,所以只能等。

宋子席点点头,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朋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明告诉她,男人是来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的。

他有着格外俊美的脸庞,可是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和王妃的客人一样。

男人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

但是依然每天披着晨露而来,戴着月光而归,面上不见失望。

宋子席从一开始的激动,紧张,日渐又生出不安,慌乱来。

有如果那人不是江岁的害怕,有如果真是江岁的话的近乡情怯。

翌日,宋子席依旧在树林里站着。

忽然,他看见许客推着一把轮椅出现在了湖边。

椅上的女人戴着帽子,鼻子上插着供养管,面色苍南,身形消瘦。

宋子席一滴眼里从眼眶里滚落,一种巨大的失而复得席卷着他。

是她,

江岁,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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