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开始,我还没办住院手续,只是定期过去治疗。拿着那笔钱,我把租了很多年的这间出租屋买了下来。因为是老房子,装修又旧得不行,再加上租了多年的情分,房东要价很便宜,还反复跟我确认:唐小姐,你真的要买这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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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澍的第一场十万人演唱会,他唱着很多年前写给我的情歌,向他的新欢求婚了。
镜头扫过全场,也有一秒掠过我。
散场后我被人拽进车里,周澍掐着我手腕,恶狠狠地问: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要什么,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我想了想:再给我三百万吧。
他轻蔑一笑,开了支票扔在我脸上: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钱。
后来他追来医院,红着眼圈问医生:到底要怎么才能治好她?
我在旁边叹了口气:周澍,你很清楚,癌症晚期是花多少钱也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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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把诊断书递到我手上的时候,周澍正好打来电话。
我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接起来。
说话的却不是周澍,而是一道陌生的干练女声。
唐容小姐,周澍现在正是事业上升的关键期,你能力有限,无法继续再担任经纪人的工作。
燃星公司会支付你合理的补偿,也请你之后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
她说了很多,始终不见我回应,语气终于微微失态: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再见周澍一面。
那边忽然安静下来。
片刻后,我听到万分熟悉的声音,冰冷又漠然。
答应她。
是周澍。
萧红语气很是不满。
那哪能说实话,温时简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没有我开会呢。”要是让季女士知道她故意想不接,回去她还能不削了她。
季萧红也不跟她废话,隔着手机直接说道,“晚上六点半,财富广场那边的‘遇见巴黎’咖啡厅,我给你约好了,男方是国企的一个科长,孙海洋,三十五岁,大你七岁也不算很多,懂得疼人,有房有车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另外身高一米七二,不高但是没有关系,你身高够,以后孩子的话身高矮不到哪里去,晚上你过去跟他吃个饭,先好好了解下。”
“我的母亲大人,我真不着急结婚,你这一个星期都给我安排三场了!”时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额头,语气里尽是无奈。
“阿简!”季萧红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逼得有点急,但是她也没办法呀,“你说你不急,你都二十八了,按生育最佳时间你这都算晚婚晚育了,今年结婚明年生孩子你都算高龄产妇了,再说了,妈老了,马上都要六十了,你说你不急,可我急呀,我还想趁自己没糊涂还带得动你结婚生孩子后,帮你们带带孩子,你要是再拖下去,我可——”
“妈,你不前两年刚五十吗,四舍五入也不是这么算的吧……”
“你少给我打岔,今天你必须去,是你张阿姨给介绍了,说是她亲戚,人品家世都清楚,条件很不错,你去吃个饭,合适的话就先处着。”季萧红语气很强硬。
温时简很无力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好好好,我去,六点半是吗,我准时到。”
听她答应,季女士总算满意了,不过挂电话前还不忘叮嘱她下班后去洗手间好好补个妆,给人留个好印象。
温时简应付着答应,挂了电话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再看桌上的离婚案资料,她实在想不通现在这么高的离婚率,非得结这个婚干嘛,一个人不也挺好的嘛。
闭着眼眼睛靠在椅背上,准备放空一下自己,还没有两分钟,桌上的电话就又想起来了,这次是她的好基友兼大学同学孙孔雀。
“闹钟,晚上一起吃饭吧,今天姐姐我请客。”
光是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来这货今天心情很是不错。
时简好笑的揶揄道,“鸟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那么扣居然愿意请客?”认识十年,这只鸟主动请客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不用。
“姐姐我今天脱单了。”孔雀隔着手机说得一脸得意,“有人替我买单。”
时简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你什么时候去相亲的?”这段时间她忙她也忙,两人倒是有时间没一起出来聚过了。
“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啊,姐姐我这么美需要相亲吗。”
时简汗颜,不过想想也是,孔雀小气归小气,长得是真漂亮,黑长直的头发不说话的时候绝对是古典美人,追她的人一直不少,不过性格的话多少沾点假小子,所以很多人追着追着没当成情侣,最后都成了兄弟……
“吃饭的话就先欠着吧,今天晚上我妈又给我安排相亲了。”
闻言,电话那边的孔雀倒是安静了会儿,然后略严肃的问道,“阿简,你看了也不少了,就都没有合适的?”
“嗯哼。”时简百无聊赖的转着笔。
“你该不会还想着陆淮北那个渣男吧?”孔雀那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温时简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否认道,“胡说什么呢,他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最好是这样。”孔雀没有戳破她。
“不跟你说了,我有电话进来。”温时简有些慌乱的挂了电话,胸口闷闷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拿过文件想要转移注意力,可上面的文字却变成了那天的画面,陆淮北慌乱的眼神跟顾小艺挑衅似得微笑还有他们赤裸纠缠着的身体,每一幕都让她觉得恶心胸闷。
“啪——”
将文件阖上放到一旁,温时简仰头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六点二十,温时简准时出现在‘遇见巴黎’咖啡厅门口,可能是职业习惯,她向来不喜欢迟到,即使是对于相亲这件事情再不情愿,但是既然来了,她也会认真对待,可能潜意识里,她也想摆脱现状,渴望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没有忘记季女士对自己的叮嘱,进咖啡厅先去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稍微补了补妆容,然后这才朝约定的位置过去。
转角的时候时简没有注意,正好撞上了迎面过来的人,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
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黑骏的眼,“抱歉,我没有注意。”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事。”然后越过她直接走开。
时简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到的时候位置上已经坐了人,平头带着眼镜,脸颊削廋,看着有些显老,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有股书卷气,见时简过来,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礼貌的朝时简点头,“温小姐吗,我是孙海洋。”
时简微笑朝他点头,“温时简。”然后在他对面落座。
服务员适时上来递过菜单,这家咖啡厅没有供简餐,只有饮品和蛋糕,时简已经很久不吃蛋糕了,所以就只叫了一杯拿铁。
孙海洋看了许久,最后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清水。
待服务员走后,孙海洋率先问道,“温小姐对我有了解吗?”
“一点点,不是很了解。”时简据实回答。
“我今年三十五岁,目前的话在江城福海工作,今年刚升正科。”孙海洋边说着话,边从自己的包里将一袋瓜子拿出来,就这样倒在桌面上。
离开医院前,医生再三嘱咐我。
唐小姐,你的癌细胞已经有扩散前兆,要尽快住院化疗的。
我轻轻应了声是,把诊断书折好,放进包里。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一家酒店的顶层套房。
进门之后,房间里凌乱一片,弥漫着不可言说的微妙气味。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我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很久,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周澍站在窗边,冷着脸看我:你还要什么补偿,非得当面说不可?
罗秋坐在沙发里,探出脑袋来:
唐姐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一个经纪人,还想要多少赔偿才算够啊?
她是周澍同公司的师妹,长着一张娇俏的脸。
我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澍两年前刚和燃星签约不久,就认识了罗秋。
小姑娘明显对他有好感,但周澍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我。
情况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好像是一年前的冬天,有天晚上周澍参加活动,马上到他出场了,人却在后台迟迟没出来。
我进去找他,看到他和罗秋两个人在化妆师里,罗秋背过身,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
周澍正低头帮她扣着颈后的项链:你这香水是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的。
睡莲。
项链扣好,罗秋转过身笑着说,师兄要是喜欢,改天我送你一瓶呀。
说话间,她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周澍脸颊。
两个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暧昧的气氛里,罗秋抬起眼,耳朵和脸都红通通的。
唐容,尽快解决这件事,我们晚上还有活动。
周澍冰冷的一句话,将我从往事拉回现实。
我竭力压住心头漫上来的疼痛,笑了笑:
你之前开给我的价格,是给经纪人的。
但你心里清楚,我们的关系不止那么简单。
周澍反应很大,他霍然站起身,眼神森寒地盯着我。
片刻后,他终于放缓了声音,对罗秋说:你先出去,我跟她谈。
罗秋一走他立刻走到我面前,用力扣住我手腕:唐容,你想毁了我吗?
曾经他看着我时,眼睛里总是盛满火焰般灼烈的爱意,如今却只剩刻骨的厌憎。
他好像恨不得能杀了我。
我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你没告诉他们,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是吗?
是啊,我没说。
他握着我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好像要让我疼死,
多亏了那张结婚证,不然现在你哪来的资格这样勒索我,不是吗?
我想起两年前,他带着我去民政局领证时,说:
从现在开始,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唐容,我真的,从十八岁起,就在盼着这一天了。
那时候,周澍像一只粘人的小狗,甚至去每场音乐节演出的时候,都要带我一起。
可原来有一天,小狗也会回过头来,反咬我一口。
我盯着他的眼睛,静静地说:我要六千万。
他走红的时日尚短,到如今,差不多就赚了这些钱。
给了我,之后的各项资金一定会周转不开。
不可能。
他放了手,冷冷地盯着我,
如果你真心想做个了断,就把价格放得合理一点,我们再谈。唐容,你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值钱。
我们在一起,整整十一年,从彼此微末之时走到现在。
如今他一句话就可以定性。
——唐容,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值钱。
周澍摔门而去,我走到门边,恰好看到罗秋扑进他怀里,温言细语地安抚他情绪。
她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周澍的表情一下子就缓和了。
他把罗秋抱进怀里。
抬眼的一瞬间,分明看到了门边的我,但吻落下得毫不犹豫。
罗秋软绵绵地撒娇:轻点呀师兄。
我站在房间里,四周的气味慢慢包裹住我,仿佛漫上来的潮水,带来窒息的、濒死的感觉。
其实我如今孑然一人,根本用不上那些钱。
只是……我太难受,太难受了。
除了拿走这些钱,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在不波及自身的情况下,还能让他像我一样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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