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好端端的一首情歌,被他弹得支离破碎。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的唱功退步成这样……反倒火了,简直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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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澍的第一场十万人演唱会,他唱着很多年前写给我的情歌,向他的新欢求婚了。
镜头扫过全场,也有一秒掠过我。
散场后我被人拽进车里,周澍掐着我手腕,恶狠狠地问: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要什么,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我想了想:再给我三百万吧。
他轻蔑一笑,开了支票扔在我脸上: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钱。
后来他追来医院,红着眼圈问医生:到底要怎么才能治好她?
我在旁边叹了口气:周澍,你很清楚,癌症晚期是花多少钱也治不好的。
医生把诊断书递到我手上的时候,周澍正好打来电话。
我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接起来。
说话的却不是周澍,而是一道陌生的干练女声。
唐容小姐,周澍现在正是事业上升的关键期,你能力有限,无法继续再担任经纪人的工作。
燃星公司会支付你合理的补偿,也请你之后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
她说了很多,始终不见我回应,语气终于微微失态: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再见周澍一面。
那边忽然安静下来。
片刻后,我听到万分熟悉的声音,冰冷又漠然。
答应她。
是周澍。
离开医院前,医生再三嘱咐我。
唐小姐,你的癌细胞已经有扩散前兆,要尽快住院化疗的。
我轻轻应了声是,把诊断书折好,放进包里。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一家酒店的顶层套房。
进门之后,房间里凌乱一片,弥漫着不可言说的微妙气味。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我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很久,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周澍站在窗边,冷着脸看我:你还要什么补偿,非得当面说不可?
罗秋坐在沙发里,探出脑袋来:
唐姐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一个经纪人,还想要多少赔偿才算够啊?
她是周澍同公司的师妹,长着一张娇俏的脸。
我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澍两年前刚和燃星签约不久,就认识了罗秋。
小姑娘明显对他有好感,但周澍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我。
情况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好像是一年前的冬天,有天晚上周澍参加活动,马上到他出场了,人却在后台迟迟没出来。
我进去找他,看到他和罗秋两个人在化妆师里,罗秋背过身,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
周澍正低头帮她扣着颈后的项链:你这香水是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的。
睡莲。
项链扣好,罗秋转过身笑着说,师兄要是喜欢,改天我送你一瓶呀。
说话间,她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周澍脸颊。
两个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暧昧的气氛里,罗秋抬起眼,耳朵和脸都红通通的。
唐容,尽快解决这件事,我们晚上还有活动。
周澍冰冷的一句话,将我从往事拉回现实。
我竭力压住心头漫上来的疼痛,笑了笑:
你之前开给我的价格,是给经纪人的。
但你心里清楚,我们的关系不止那么简单。
周澍反应很大,他霍然站起身,眼神森寒地盯着我。
片刻后,他终于放缓了声音,对罗秋说:你先出去,我跟她谈。
罗秋一走他立刻走到我面前,用力扣住我手腕:唐容,你想毁了我吗?
曾经他看着我时,眼睛里总是盛满火焰般灼烈的爱意,如今却只剩刻骨的厌憎。
他好像恨不得能杀了我。
我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你没告诉他们,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是吗?
是啊,我没说。
他握着我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好像要让我疼死,
多亏了那张结婚证,不然现在你哪来的资格这样勒索我,不是吗?
我想起两年前,他带着我去民政局领证时,说:
从现在开始,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唐容,我真的,从十八岁起,就在盼着这一天了。
那时候,周澍像一只粘人的小狗,甚至去每场音乐节演出的时候,都要带我一起。
可原来有一天,小狗也会回过头来,反咬我一口。
我盯着他的眼睛,静静地说:我要六千万。
他走红的时日尚短,到如今,差不多就赚了这些钱。
给了我,之后的各项资金一定会周转不开。
不可能。
他放了手,冷冷地盯着我,
如果你真心想做个了断,就把价格放得合理一点,我们再谈。唐容,你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值钱。
我们在一起,整整十一年,从彼此微末之时走到现在。
如今他一句话就可以定性。
——唐容,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值钱。
周澍摔门而去,我走到门边,恰好看到罗秋扑进他怀里,温言细语地安抚他情绪。
她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周澍的表情一下子就缓和了。
他把罗秋抱进怀里。
抬眼的一瞬间,分明看到了门边的我,但吻落下得毫不犹豫。
罗秋软绵绵地撒娇:轻点呀师兄。
我站在房间里,四周的气味慢慢包裹住我,仿佛漫上来的潮水,带来窒息的、濒死的感觉。
其实我如今孑然一人,根本用不上那些钱。
只是……我太难受,太难受了。
除了拿走这些钱,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在不波及自身的情况下,还能让他像我一样不好过。
那天晚上的活动全程直播。
周澍和罗秋并肩走上红毯,微笑着面对记者的询问:
二位如今同在一家公司,又是师兄妹,会不会好事将近了?
罗秋羞涩地笑而不语,周澍则语气平静:一切顺其自然。
听说周先生从前的经纪人因为能力不足、中饱私囊,如今已经被辞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想追究。
我站在窗前,用发抖的手关掉了直播。
月光惨白地照进来。
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从前。
我和周澍一直住在这里,他写了新歌,就会靠在窗边,弹给我听。
身后窗外,万家灯火,而那些后来被千万人传唱的歌曲,彼时只有我一个听众。
周澍说:姐姐,你等我大红大紫,开第一场十万人演唱会的时候,我要在全世界面前向你求婚。
后来他果然万众瞩目。
第一个要丢下的人,就是我。
……
醒来时,胃部剧烈的疼痛折磨得我几近昏厥。
阳光灼烈,却驱不散寒意。
房间里空空荡荡。
这么多年,我身边一直都只有周澍。
唯一的朋友,也在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国外读研,后来干脆定居在那边。
她不太喜欢周澍。
我们已经很少联系。
我从床边摔下去,蜷缩在床边,痛得一身冷汗,喉咙涌上的甜腥味很快弥漫到口腔。
周澍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来的。
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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