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秦骁正说着话,眼神忽的一凛,转头望去,竟见傅思寒朝自己挥来一拳。他冷下了脸,轻松躲过后反抓住傅思寒的手腕一拧。钻心的疼痛从腕处传来,痛的傅思寒脸色发白。他紧咬着牙关,一字字道:“离她远点!”闻言,秦骁神色微愣,讽笑着上下打量着他。看他的衣裳似乎是个下人,一个奴才居然敢管主子的事。“思寒!”慕筠瑶惊讶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傅思寒,忙向秦骁求情,“将军,您放手吧,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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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绿意盎然。
慕筠瑶站在假山下,仰头望着那个正在帮自己捡风筝的少年:“小心点,别摔着。” 傅思寒跳了下去,将手里的风筝递给她:“线已经断了。” 闻言,慕筠瑶失落地黯了双眸:“这是爹送给我的……” “再去买一个就行了。”傅思寒脱口而出。 慕筠瑶没有说话,拿着风筝走到亭子里坐下后看着湖面发愣。 傅思寒微怔,竟然从小姑娘的眼中看到了孤独。 他心紧了紧,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慕筠瑶抬头看着他:“爹说风筝放的越高,娘就看的越清楚,我想娘了。” 听了这话,傅思寒神情一滞。 见他不说话,慕筠瑶以为他娘也不在了,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为什么要叫我亦瑶?” 傅思寒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攥起,往事似是一遍遍在脑子里闪过。 他坐了下来,嗓音竟带着几分沧桑:“你跟她长得很像,我把你当成她了。” 慕筠瑶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是谁?” 傅思寒唇线颤了颤,看着她的目光也多了丝深沉。 他若将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慕筠瑶可会明白? 她现在才十一岁,恐怕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吧。 在不愿被她讨厌的私心下,傅思寒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一直都在府里,从没出去过吗?” 慕筠瑶撑着脸颊,眉毛皱成倒八字:“爹说外头不安全,而且我每天下午都要读书写字,我想出去玩。” 傅思寒看她鼓着脸,粉嫩地跟寿桃似的,忍不住笑了:“那以后我带你出去玩。” “没有管家的允许,你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慕筠瑶的话让他笑容一僵。 他忘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而是个身份地位的下人。 傅思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是满眼嫌恶。 傅父是前大将军的副将,他自小就跟着父亲习武,身体哪里会想现在这般瘦弱。 忽然,一只蓝点蝴蝶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傅思寒的肩上。 他正要赶走,可看见慕筠瑶亮晶晶的眼神,他便放下了手。 “爹说过,如果娘想我了,就会变成鸟或者蝴蝶飞过来看我。”慕筠瑶笑了笑,“这是不是你的亲人呢?” 闻言,傅思寒怔了怔,不由自主地唤了声:“亦瑶……” 慕筠瑶以为她在叫自己,便分外认真地纠正:“我不是亦瑶,我是慕筠瑶。” 她停顿了瞬,又补充道:“你可以叫我筠瑶,不过在香雪和爹面前要叫我小姐,否则会挨板子的。” 傅思寒犹豫了一下,生疏地开口:“筠瑶?” “嗯!”慕筠瑶笑着点点头。 望着那纯真的笑容,傅思寒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忍不住弯了起来嘴角。 肩上的蝴蝶停留了一会儿便飞走了。 慕筠瑶捡了几片落花,心血来潮地将一朵海棠花插进傅思寒鬓间。 傅思寒别扭的整张脸都纠在了一起,可看她笑得那样开心,无奈地摇摇头后仍由她胡来。 园门处,香雪紧皱着眉看着嬉笑的两人,心中满是不满。 这么不合礼数的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慕筠瑶的名声怎么办。 左思右想下,香雪决定还是找机会找慕父回话,把傅思寒派别处去。 |
秦骁和慕筠瑶成婚后第三年便升了怀化大将军,被皇上召回了京。
入京后月余,边关战事再起,秦骁奉旨领兵退敌。 傅思寒虽跟着伺候慕筠瑶,但还和慕府一样,不能进内房,只能在外间。 兴许是彻底接受了自己奴才的命,从前他那份傲骨也被消磨的一点不剩了。 哪怕秦骁明里暗里地挖苦,他也满不在乎。 毕竟对他来说,看见慕筠瑶过得好就已经足够了。 直到秦骁准备出征前一晚,傅思寒端着慕筠瑶要的热汤进了院,刚把汤递给丫鬟小云,便被推了回来。 “先别送进去,将军和夫人吵着呢。”小云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上带着几丝担忧。 傅思寒眉头一蹙:“吵什么?” 因两人关系还不错,小云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夫人这几年肚子不是没动静吗?老夫人便想让将军纳妾。” 听了这话,傅思寒心沉了沉。 “还有,我无意间从将军侍卫那儿听见将军和烟香苑的一个卖唱的女子走的很近。” 说到这儿,小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夫人受老夫人的气已经够多了,怎么受得了将军变心呢。” 未等傅思寒反应,房门突然被踹开,秦骁冷着脸走了出来。 小云立刻站直身子低下头,不敢去触霉头。 秦骁也没在意他们,直接除了院子离开了。 小云这才朝房里跑进去,傅思寒站在原地,心似是还未从刚刚的话中回过神来。 直到慕筠瑶细细的哭声从房里传出,他才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端着汤的双手在颤抖。 不知是因为心疼慕筠瑶,还是想起了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傅思寒望着房门,心一点点地紧缩起来。 难道这一生,她还要受到同样的折磨吗? 深夜。 慕筠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腹部莫名的绞痛疼的她直冒冷汗。 想起秦骁那句“才几年你就成了个妒妇”,她更觉呼吸艰难。 忽然,一股湿黏在大腿间漫延开来,慕筠瑶浑身一怔,强撑起身子掀开被褥。 一瞬间,她心骤然紧缩。 白色的亵裤竟然已被血染红。 慕筠瑶脸色一白:“小,小云!” 在急呼一声后,小腹就像炸开了似的痛了起来。 守在院外的傅思寒也听见了慕筠瑶这声嘶哑的呼喊,心跟着一提。 没一会儿,小云满脸无措地开了院门,带着哭腔叫着:“快去叫大夫,夫人可能小产了!” 闻言,傅思寒眸色一紧。 小产!? 一时间,几乎快要被遗忘的记忆如浪潮扑来。 满地的鲜血,苏亦瑶捂着肚子痛不欲生的脸就像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着他的心。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小云又急又慌。 夜色下,傅思寒在无人的街道上飞快地跑着。 才下过雨上的路上分外湿滑,他不知摔了多少下,脸上衣服上满是泥垢。 他红着眼,只恨自己动作太慢。 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她失去孩子…… 两炷香后,傅思寒带着大夫来了。 而慕筠瑶已经痛的晕了过去,身下淡青色的床褥也已经被血浸透。 大夫把完脉后,一脸凝重地摇头叹气:“孩子……保不住了。” |
苏亦瑶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傅思寒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苏亦瑶低应了声。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傅思寒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苏亦瑶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苏亦瑶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傅思寒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亦瑶”。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敛起无用的落寞,苏亦瑶起身梳洗。 一切结束后,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兰儿问:“将军呢?” 兰儿动作一顿:“在后园练剑。” 苏亦瑶点了点头,走出了房。 虽值初冬,园里的三角梅却开的正好。 一片朱红与豆青的交融美景中,苏亦瑶却因其中那对璧人挪不动脚。 身着玄色暗纹袍的傅思寒刚舞完剑,静立在廊下。 一旁烟儿正踮着脚,拿着绢帕替他擦汗。 好一副恩爱美景,却刺的苏亦瑶眼眶泛酸。 这时,烟儿目光一转,瞧见她连忙收回了手,匆匆走来行了个礼:“姐姐。” 这一称呼让苏亦瑶皱起了眉:“我没有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听了这话,烟儿面色一僵。 傅思寒走到烟儿身旁,看像苏亦瑶的目光里带着不悦。 苏亦瑶被他的目光刺得心狠狠一疼。 不待她开口,就听傅思寒说:“一会儿烟儿要挪去梨香院,你吩咐人打扫一下。” 苏亦瑶愣了,梨香院?那可是妾室居住之地。 她刚想说不合适,可傅思寒却已经带着烟儿与自己擦肩而过!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苏亦瑶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苏亦瑶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苏亦瑶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亦瑶抬头,就撞上傅思寒那含着愠色的墨眸。 她眼底划过丝痛色,刚要出声,喉间却涌上一股咸腥。 苏亦瑶捂着嘴,白着脸闷咳了几声。 见她这样,傅思寒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 他抿抿唇:“娘和烟儿很合得来,所以逼我纳她为妾。” 苏亦瑶一怔,霎时红了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逼他? 她忍不住想究竟是傅母喜欢,还是他自己动心? 苏亦瑶持着沾血帕子的手慢慢落下,她不知道如果傅思寒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出些许愧疚。 可他却分毫没察觉,将人揽在怀里:“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唇畔血腥萦绕,有些呛人。 苏亦瑶不敢相信他离自己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唇上的血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苏亦瑶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 傅思寒眉目一拧:“难不成你要我违背娘的话?” 苏亦瑶心头一窒,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可笑也可悲。 她攥紧了手,抑着胸口的钝痛:“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亲自替你迎烟儿入府。” 傅思寒有些烦,不明白为何非要等三个月。 敛眉看她,忽然瞧见她唇瓣上的血色:“你的嘴怎么了?” 苏亦瑶静默了瞬,慢慢抹去唇上的血:“没什么,唇脂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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