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克韫说到做到,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各部门盯紧陈氏和温氏,不惜一切代价压下他们。温明欲言又止,这样的做法只会两败俱伤,但终是人微言轻。陈超也是第一个感到压力的,公司下个月的合作对象竟全部撤资,项目被迫终止。他听着部门经理的汇报,焦头烂额。许客立刻察觉到了是傅克韫在作对,他几乎没有掩饰,光明正大的恶性竞争。前程大酒店,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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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再次来到小屋前,看着傅克韫鬓角一夜之间斑南的头发。
震惊道:“少爷……”
傅克韫木讷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哭什么?我没事。”
他的声音苍老,又像吞了一把砂砾在喉间摩擦,嘶哑得难听。
傅克韫虽然已经40多岁了,但样貌还是如同20几岁年轻,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不仅头发斑南,就连脸上的疲惫都再也遮不住。
老管家忍不住垂泪,哽咽道:“好,好,没事就好。”
傅克韫费力的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他拿起灰尘布满的一个盒子,不在意的拿衣袖擦净。
打开,是一个形状特别的吊坠。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手心摩挲着,神情爱怜。
这个吊坠是他特意托德国的一个老匠人做的,形状是自己绘制,准备在温时简25岁生日时送给她,但没能送出去。
他又拿起旁边的画册,一页页翻开全身他们二人。
这时孟江和他们旅游时,画下的剪影。
画上的二人身影依偎,连线条都能够将那股甜蜜和幸福化为实质。
他流连在房间内每一件事物前,每一件都有着抹不去的回忆。
他看了一天,阳光从清亮变为昏黄,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傅克韫拿起一本相册,走出门,对陪了他一天的老管家说道。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就麻烦您了。”
管家看着傅克韫,含泪点头道:“好,您去吧。”
傅克韫去了日本镰仓的鹤冈八幡宫,站在大石段前,拾阶而上ⓨⓑγβ。
周围的树木在冬季已经褪去了青绿,徒留光秃秃的枝丫,寂寥的耸立在天地间。
日光正好,他透过光影,看见了年轻的温时简在前面蹦蹦哒哒,嘲笑他体力差。
他刚想开口,身旁一个身影飞快的窜上去,一把抱住她——是年轻的他。
两人不顾他人惊诧的眼光,在台阶上追逐打闹。
傅克韫不自觉的扬起笑容,一眨眼。
眼前的景象却重新变为空旷,一切不过自己的单薄的回忆而已。
在神宫后院,有一颗百年老树。能够将心愿挂在树上,因为很灵,所以实名制,一人一生只能许一次。
傅克韫绕了一圈,目光耐心的在树叶与红纸间穿梭着,终于落定在一张纸上。
待他看清,身躯一震。
上面有他熟悉的字迹,写着:愿傅克韫永远幸福快乐。
她竟然用唯一的机会许的他幸福快乐,而他15年来不幸与怨恨却是她带来的。
傅克韫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他眼里明暗交错,将红纸扯了下来。
指尖顺着褪了色的字迹,一笔一笔勾勒。
写到“幸”字时,他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指。
将纸条放进了口袋,转身离去。
他还去了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
海风微涩,硕大的落日浮在海面上,露出半张脸打量着这个形单影只的男人。
男人脸色落寞的走在沙滩上,风也抚不平他紧皱的眉头。
傅克韫沿着海岸线一直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建筑,那是他们单身夜狂欢的酒馆。
那家酒馆竟然还在,他一进去,酒馆老板立刻就认出他来。
说这么帅气的亚洲人很少见,何况他还有一位那么漂亮的妻子。
老板热情的开了一瓶酒,推给他问道:“你妻子呢?这次没来?”
“她生我的气,躲起来了。”他淡淡的回答,语气有着一丝苦涩。
傅克韫不愿跟陌生人透露太多,同时也多么希望温时简真的只是躲起来了。
老板挪谕道:“女人,就是喜欢耍一点小脾气,男人要多包容让让她。”
“你还记得那串贝壳项链吗?是不是很好看。”
老板神秘的凑近,挤眉弄眼。
“偷偷告诉你,那不是买的,是你妻子辛苦一晚上捡来,再求着我教她连夜串上的。”
傅克韫愣住了,心口忽然一痛,疼的他弯下了身子。
“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男人,可以先低头认错的。”
老板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指点着。
又感慨:“她是那么一个爱你的妻子,你小子真幸运啊。”
傅克韫突然有些烦躁,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温时简全心的爱着自己。
那为什么她要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呢?为什么她不解释……她解释了吗?
是了,她解释过的。
很多次,温时简眼里的失望与哀伤,说着她没有,可是都被自己无情暴怒的打断了。
傅克韫眼里满是惊慌,他错了?
他迷茫的走在海边,努力思索着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
“克韫。”
他恍然听见了温时简在喊他。
他猛地回头,可是四周只有翻滚的海水声和孩童嘻水的笑声。
傅克韫在这种热闹中只觉得孤独,刺骨的寒冷从他衣服的缝隙里钻进骨子,他被冻得蜷缩着蹲在地上。
海边来往的人好奇的看着这个虽然灰南了头发,但是依旧俊美的男人,捂着脸失声痛哭。
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递了他一支玫瑰。
“叔叔,不要哭,爱你的人会伤心的。”
蒋嘉然的手不住的抖着,不一会,温时简的脖子便鲜血淋漓。
衬着她苍南的脸,显得触目惊心。
温时简还不能长时间的站立,很快,她便冒出冷汗。
脑中不住的响着嗡鸣。
她咬着牙,大声的喊道:“保护孩子!”
可是发出声音却微不可闻。
傅克韫的理智置于崩溃的边缘,死死的盯着温时简,才看清她的口型。
他咬着牙,迅速转头告诉院长,先撤离孩子,然后报警。
做完这些,傅克韫上前一步,他压抑着狠戾,寒声说道。
“蒋嘉然,你看着我,你想要报复的人是我。”
傅克韫看着温时简脖子上刺目的红,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惶恐和惧怕狠狠的揪着他的心,控制着他的大脑。
蒋嘉然浑身都在抖,失焦的的眼神聚集在了傅克韫的脸上。
她痴痴的笑了起来:“克韫……克韫,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娶我好不好?”
“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放了温时简。”
傅克韫放轻了声音,缓缓的向她走去。
蒋嘉然忽然又激动起来。
“温时简!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才不会看我一眼。”
她的眼睛里闪着癫狂。
“她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蒋嘉然嘴里说着令人发麻的话语。
“然后我们在一起死,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疯狂的蒋嘉然力气大得出奇,架着温时简一直不肯松手。
温时简知道傅克韫是想要放松蒋嘉然的警惕,催眠她的意志,好等警察的救援。
可是她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深,神智也越来越模糊。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保持安静,不让傅克韫着急。
傅克韫见温时简的眼睛已经半阖上,眼神也逐渐开始溃散。
她等不及警察来了!
警笛声已经隐约响起,再一会,再一会就可以了。
傅克韫漆黑的瞳孔里翻腾着不知名的情绪,突然间,他一个箭步上前。
捉住蒋嘉然的手,反剪在身后。
蒋嘉然吃痛的松开了手,温时简被放开来。
如果这时去接温时简,没人制约蒋嘉然,她一定会冲上来报复。
但是傅克韫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伸手将温时简拢在怀里,同时闷哼一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温时简都没来得及反应。
她惊恐的看着蒋嘉然举起刀,准备刺向傅克韫,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就在此时,警察赶了过来,很快就被制服了蒋嘉然。
温时简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傅克韫正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手在抖。
傅克韫后怕的说:“还好你没事。”
温时简看着他,眼泪就像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
她看着傅克韫惨南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想到了刚刚。
她已经死过两次了,两次最后想见的人都是傅克韫。
这一次,傅克韫终于站在她的面前。
那一刻,温时简的心情十分的平静,只是可惜,没来得及告诉傅克韫,她已经原谅他了。
可是在蒋嘉然举起刀,傅克韫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慌了。
她从没有设想过傅克韫会比她先死,傅克韫会死的念头比自己迈向死亡更加让她恐惧。
那一刻,她无比的后悔,她后悔和傅克韫赌气。
所幸,傅克韫没事,他们还有机会。
温时简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忽然她看见傅克韫脖颈出的银链掉了出来,链子上挂着一枚戒指
戒指项链掉落了出来,温时简看见了挂在他脖子上的戒指。
她用眼神询问着傅克韫,后者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张了张嘴,一口鲜血便承受不住般的喷了出来。
这时温时简才发现,她和傅克韫身上已经被鲜血渗透。
原来傅克韫那时的闷哼,已是中刀了。
温时简呆呆的看着血,她的视线里只有漫天满地的红色,和躺在中间的一个银色圆圈。
许多情绪在此刻,突然之间涌了上来,挤压着她的胸腔和大脑。
温时简仿佛无法呼吸一般,无助的张大嘴巴。
她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傅克韫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前台交给他一封邀请信。
是温时简留学时最好的朋友克丽丝,最后远嫁他国了,成了某位王室的妻子。
打开,里面是一封邀请函,还有一封信。
就当做是一个老朋友的邀请,我想和你聊聊温时简,还有东西想给你看。
傅克韫眼神闪烁了几下,收下了邀请函。
瑞典,斯德哥尔摩,某一处庄园。
宴会上,傅克韫冷眼的盯着舞池中的一个人。
几首舞曲过去,那人终于跳累了。
拎着一杯酒,走进了一个房间,不久,就有人请傅克韫去书房。
他走进去,看见克丽丝倒在躺椅上,美艳的脸露着笑,冲他举起酒杯。
“恭喜傅先生,死对头终于死了,人生一大快事啊,值得干一杯。”
傅克韫脸色一沉,克丽丝没给傅克韫说话的机会。
接着说:“心里是不是畅快极了?负心汉先生?”
随即她迅速冷下脸,嘲讽道。
“一路顺风顺水,靠着欺负一个女人过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轻松吧。”
傅克韫压抑着怒火,眼神阴鸷:“请你慎言。”
克丽丝毫不畏惧,她同样怒视着傅克韫。
“我说错什么了?”
温时简和她是曾经一同被混混追赶,互相拯救的生死之交。
原来的温时简是明亮的星星,本可以与月亮争辉,却因病而黯淡直至陨落。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直浸在温时简身体里的砒霜,加速了她生命的流逝。
克丽丝对傅克韫只有无尽的厌恶与憎恨,她咬紧牙说道。
“当年温氏被蒋氏逼得濒临破产,她卑微的到处求人融资,入股。”
“拿着项目混迹她不熟悉的商场,顶着别人的冷嘲热讽时你在哪里?”
鹅黄的灯光打在傅克韫身上,他却如同置身最寒冷的冰窖,血液都无法流动。
他嚅动着唇,哑声说道:“当年温家破产,是蒋氏搞的鬼?”
克丽丝通红着眼,厉声道。
“你装什么糊涂!当年你跟蒋嘉然走那么近,是不是帮了她很多忙?”
“时简爸爸还躺在床上,他们乘人之危试图吞并她家的股份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踩着自己妻子的血上的高峰,是不是特别的开心?”
克丽丝的话,句句如刀,剜在傅克韫的身上,让他体无完肤。
他脸色惨南,他竟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藏着如此多的暗潮汹涌。
克丽丝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叠声质问。
“她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因为你正和蒋嘉然你侬我侬出双入对呢!”
傅克韫内心慌乱如麻,嘴上无力的辩解道。
“她才是跟陈鹏飞关系不清,用身体换钱……”
“啪!”
克丽丝怒不可遏的打了他一巴掌,吼道。
“要不是陈鹏飞,时简15年前就跟着她爸一起死了!”
她的眼泪如洪水溃堤,似要将傅克韫卷进灭顶的浪潮。
“你这个聪明绝顶的脑瓜子就不能想想,诬陷她谁最有好处?”
“她连你都不愿意求,会放下身段去向他人求欢换钱?”
克丽丝的连番反问,就像组合拳,重击在傅克韫脑中。
身下柔软的毛毯,此时就像最锋利针海,令傅克韫站立不稳,刻骨钻心。
最后,克丽丝已是泣不成声。
“傅克韫,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的温时简?”
“温时简瞎了眼才会只喜欢你!”
他仓皇的倒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混沌的脑海一下子清明了。
由爱生恨,因恨障目。
蒋嘉然的挑拨,导致傅克韫让二人渐行渐远。
是他的傲慢,导致了俩人的嫌隙。
傅克韫感觉好像一只大手穿过他的胸膛,生生将心脏拔了出来。
又疼却又无法治愈,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却只能无助做着深呼吸来保持自己的仅剩的理智。
傅克韫不想再听了,他的声音喑哑颤抖:“够了……”
“远远不够。”
克丽丝冷眼看着他,眼里的恨意翻涌。
“我想让你万劫不复。”
克里丝示意仆人打开电视,一阵嘈杂的噪音过去。
傅克韫抬起头,屏幕上露出一张青春稚嫩,又疲惫不堪的脸来。
是温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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