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霏眸色一怔,看到梳着齐耳短发的乔梦。
她真的出狱了。
两年不见,乔梦的脸颊比以前圆润,白白净净,唇红齿白。
乔霏咬唇,恨意如同雨后春芽噌噌生长。
她告诉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此生不会原谅。
“看不出来,你在监狱里过得挺滋润。”乔霏昂起头,故意放大音量。
“乔霏,你住口!”程韶华眸中的锋芒直指乔霏。
虽是横眉怒目,倒是依然很好看。
乔梦神情讪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好,有韶华托人照顾。”
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对乔霏无声的挑衅。
无论乔梦在哪里,程韶华始终心系于她。
乔霏冷笑,掩藏心底揪起的痛,瞥向程韶华:“我说你怎么火急火燎的,原来有人在这里等着。”
程韶华轻声冷哼,唇瓣微启,但只字未发。
冷漠的眼眸中像是在告诉乔霏,他恨不得她原地消失。
乔霏鼻尖轻轻一抽,眼眶不争气地湿润。
但对乔梦,她不会做出半分让步和妥协。
乔霏把目光投向乔梦:“趁着民政局没下班,你们赶紧进去吧。”
随后她补上一个豁然的微笑:“放心,我不会揭发你们重婚的。”
说完乔霏转身,手腕却被程韶华死死攫住,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
“跟我上车。”程韶华的语气没有温度,除了冷还是冷。
乔霏讶异,手缩了缩:“再不进去民政局真的下班了,你和她……”
“我和你去车里谈谈。”程韶华面无表情,拽着乔霏的手腕直接丢进后座。
砰!
车门关上,程韶华也坐在驾驶位。
见惯了他的淡漠疏冷,乔霏对倏忽而来的严肃气氛不适应。
他想谈什么,劝自己放弃程太太的身份?
“如果是离婚就不用谈了。”乔霏首先开口,斩断他的步步威逼。
程韶华置若罔闻,缓缓转身冷凝在后座端坐笔直的乔霏。
“婚房、一套公寓、三辆代步车,除此之外,我公司的股份或者一笔赡养费你任选。”
乔霏平静地听完,笑容意味深长,眯起眼眸问:“你不觉得肉疼?”
“这是给你的离婚补偿,我仁至义尽。”程韶华像是做生意,明码标价,银货两讫。
乔霏不以为然,冷冷的笑:“你不肉疼我心疼,这婚我不离!”
她还想对程韶华说,这些财产皆为他们的婚后共有,剩下的一半便宜乔梦,她才不会同意!
调侃归调侃,她爱程韶华十年,无欲无求。
程韶华耐心用尽,蓦地勃然大怒,从狭小的空间猛然起身扑向乔霏。
“你还想要什么?如果想我净身出户就明说!”
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并着难忍的吃痛,乔霏身体瑟缩,逃无可逃。
有力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咙,强烈的窒息感耳鸣眼花。
程韶华终于被激怒,不是为了财产,而是他两年的等待却宣告落空。
乔霏本能地挣扎,脚尖绷直蹬向车门,不想却踢个空。
车门打开,站在外面的乔梦惊愕地望着两人。
这情形令乔梦目瞪口呆,她捂住嘴巴:“韶华你会掐死她的,不值得!快点放手!”
程韶华青筋暴起的大手猛然一松,他听从了乔梦的劝告。
几分钟后车内恢复平静。
乔霏揉着酸痛的脖子,不时发出几声干咳。
此刻他驱车前往乔家老宅,打算先把乔梦送回家。
望着坐在前面的两个身影,乔霏苦笑中暗涌着愤恨。
她刚才清楚的听到乔梦口中那三个字。
不值得。
想来她若真的死在程韶华手里,也许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没有任何悲伤和悔恨,她的死也是他与乔梦之间的绊脚石。
“晚上几点开始值班?”程韶华突然的问话打断乔梦的思绪。
“在路口停车,我去吃晚饭。”乔霏淡淡地回应。
“我送你回医院。”
程韶华非但没停车,反而踩紧油门加速。
……
乔霏许久没回乔家老宅。
客厅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爷爷乔故里是个念旧之人,性格也是古板至极。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乔霏和爷爷各坐一边,而乔梦和程韶华贴坐在一起。
仿佛他们才是夫妻眷侣。
乔故里直入主题,简短的一句话:他要乔霏和程韶华离婚。
室内的温暖适宜,乔霏莫名觉得冷。
或许只是心寒入骨。
“凭什么?当时您说我妈人死不能复生,您说乔梦年纪小不懂事,您说程韶华娶我为妻算作弥补,现在您却出尔反尔?”
乔霏语气悲戚,她早就对爷爷的偏心看得透彻。
从小乔梦嘴甜,加之她的父母在空难中罹难,全家上下将她宠上天。
同样是乔故里的孙女,爷爷不惜用她的婚姻去成全乔梦。
这样的偏心她忍无可忍。
乔故里不耐烦地皱眉,长呼一口气:“你不想离婚,公司就交给小梦来打理吧,她受了两年的苦,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爷爷……”乔梦娇声轻唤,这是她最擅长的手腕。
乔霏厌恶地瞥向乔梦,她全明白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婚她不离也得离。
“爷爷,离婚是我和韶华的事,和我爸爸没有任何关系。”乔霏义正词严,为父亲愤愤不平。
虽然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料,婚后多年乔氏集团实际上都是由母亲打理。
但这两年来,父亲已经尽自己的能力,孤身一人为乔家的家业操劳。
可乔梦算哪棵葱?
年纪轻轻一天班都没上过,让她接手乔氏,除非爷爷想自毁基业。
乔故里充耳不闻,只是挥挥手:“你自己考虑吧,我去书房和韶华有事谈。”
短短的交谈中,程韶华始终沉默。
听到乔故里的招呼才随他走向二楼,由始至终没看过乔霏一眼。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沙发上只剩下乔霏和乔梦相视而坐。
原本冷凝的氛围更加不对劲。
“堂姐,退一步海阔天空。”乔梦见周遭无人,面颊一脸得意,跃跃欲试地开口。
乔霏冷冷嗤笑:“有爷爷给你撑腰也没用,他不是老糊涂,公司交给你只有死路一条。”
“无所谓,韶华可以提出诉讼,向法官表明你们之间感情破裂。”乔梦说着露出同情的神色:“话说做活寡妇的滋味不好受吧?”
乔霏呼吸一紧,尽管表现的若无其事,心里还是被戳中痛处。
结婚两年来,除了新婚那夜,程韶华碰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没有任何欢愉的体验,每次都是在他铭酊大醉之下。
乔霏撇唇而笑,心里忽生出一个想法,眯起眼眸试探乔梦:“想我同意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看到你的悔意。”
乔梦的眸中忽闪过一抹狂喜,随之又平静下来:“说!”
实际上她比程韶华更加迫不及待。
乔霏藏起眸底的狡黠,语气不紧不慢:“我要你跪下来向我母亲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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