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最近,一门心思赚钱,还真忘了这事儿。
之前押给这帮王八蛋的地契,也就算了。
反正,他没打算种地去。
可那枚玉牌,据说是爷爷的爷爷。
也就是刚到泸水河村,安家的那一代人留下来的。
从沈家集分出来的第一代人,可不简单。
那枚玉牌,前身和陆大江这帮没见识的,自然看不出好歹来。
现在仔细想想,材质好像是上好的和田玉啊!
不说有没有更加隐秘的作用。
单单玉牌本身,拿到主家去。
没准儿,都能换几十两银子回来。
这次跟他们去赌,带多少钱,也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陆大江一伙,摆明了就是坑自己的!
沈麟故意迟疑不决地道:“那玉牌,当初才抵押了五两银子!”
“我……我现在,就可以花钱赎回来!”
奸猾的陆大江冷笑道:“兄弟,别说哥哥坑你,赌行有赌行的规矩!”
“你直接花钱赎,那还是五两银子的事儿么?”
“都多长时间了?人情归人情,不算利息啊?”
沈麟露出一副傻白甜的天真模样。
“多少钱?小爷我出得起!”
陆大江还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书呆子迂腐的紧。
自己要是说少了,万一,他真掏钱赎回去咋办?
想了想,他咬牙道:“成,咱们都是好兄弟。连本带利,你给十两得了!”
沈麟恨不得两脚踹过去。
你他娘的,腚眼儿都黑透了吧?
有这么高的利钱么?
放高利贷,也没你这么坑人的,才多长时间啊?
玉牌一定要拿回来。
但绝对,不能出十两银子的冤枉钱。
陆大江这人太鬼了。
你爽快给钱,他一定会怀疑的!
他不会认为沈麟发财了,就愿意为了块破玉牌子真的去败家。
只能说,这块玉另有玄机!
陆大江一定找尽借口,不让沈麟赎回去!
现在可不是当初沈麟卖掉、当掉一切,花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孤注一掷娶柳楚儿的时候了。
虽然那会儿,所有人都骂他败家子。
可柳楚儿如今出落得那么漂亮,陆大江现在都觉得书呆子并没有吃亏。
沈铁柱觉得大哥要价太狠,适得其反怎么办?
他忍不住踢了踢陆大江的脚后跟。
“啊哈哈,书生你也别为难了!”
陆大江忽然故作大方地笑道。
“这样,哥儿几个,挺长时间没在一起热闹热闹了。你只要跟咱们去,五两本银,你给我,那破牌子你拿走便是!”
“都是好兄弟,何必为点小钱闹生分了呢?”
沈麟装作长长地吐了口气,也笑逐颜开。
“成,我给楚儿说一声先!”
刚走进院子,满脸急色的柳楚儿,就跑过来攥住沈麟的手。
她一看到是那帮地痞上门,早已提心吊胆了。
“相公,你……你不是说,不跟他们来往了么?”
“你……你怎么还答应……去赌去鬼混啊?”
眼瞅着小妮子泫然欲滴,就要哭出声来。
沈麟赶紧拉着她进了堂屋,掩上门道:“你小声些,谁说要跟他们去鬼魂了?”
“你相公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早就给你保证过了好吧?”
“你想啊,这帮混蛋一直呆在村子里捣乱,咱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过太平日子啊?”
“相公我打算将计就计,把他们统统弄走,一劳永逸解决掉!”
“啊?”柳楚儿杏眼圆睁,捂住小嘴低呼道。
“相公?可……可是,你只有一个人呀!”
沈麟轻笑道:“不是还有你么?”
“这样,你偷偷让三叔,送你去安定县城……这样……这样……咱们大事可成!”
柳楚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太佩服自家相公了。
这种妙计都有?
“等等?相公,沈家集也有巡捕啊,干嘛非得去县城?”
沈麟悄声道:“你以为陆大江他们,敢在泸水河村开赌,里长、村长不知道么?”
“他们一定收了贿赂,才闭上嘴巴的,你懂吧?”
“沈家集这么近,万一他们彼此之间有勾结咋办?县城的捕快就不同了,怎么可能卖杨成良面子?”
“好了,我带五两银子,二百个铜板去。你不要声张,悄悄出门出村就好!”
陆大江完全理解,沈麟在屋子里磨叽这么久,很正常。
只要有媳妇的人,谁不是这样?
他们见得多了。
终于把这酸秀才骗上道。
今天,哥儿几个,要发大财了!
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回到村东头,一进光棍汉子陆大江的狗窝,这里已经聚集了十七八个人了。
多半儿人,都是本村的地痞,跟着陆大江一起钓鱼的。
那几个被骗来的村民,已经输得面红耳赤了。
沈麟暗暗为他们默哀,自己的前身,已经遭遇过好多回了。
“大江,别的不说,先把玉牌还给我!”
沈麟一进门,就掏出五两银子拍在桌上,豪爽得不得了。
“那玩意再不值钱,也是我家祖传的。”
“老搁你这儿,我爹还不得,在阴曹地府骂死我呀?”
听到沈麟说他死去的爹,陆大江、沈铁山几个都有些心虚。
叔啊,你自己儿子不争气,太好骗了。真不怪我们,你晚上可别来找咱们!”
陆大江走进里屋一阵寻摸,找出一个碧玉腰牌径直扔给沈麟。
“拿去吧,就是块划花了的破玉,也只有你自己当块宝!”
“是汉子的,就桌上见个真章!”
沈麟收起这块刻着“宋”字隶书的玉牌。
整个人好像也被赌坊里的气氛给渲染了。
“娘的,这鬼地方,这鬼地方就是不能来!”
“一来就忍不住手痒痒!”
“好吧,弄几把过过瘾再说。来来来,玩啥呢?”
好家伙,终于把你个酸秀才的赌瘾,给勾出来了。
看你扔钱那般豪横任性,今儿不输得你倾家荡产。
就算哥儿几个白白谋划了好几天,熬红了兔子眼都是活该!
“双陆?竹牌?红九?还是摇骰子赌大小?”陆大江急不可耐地问道。
沈麟搓搓手,同样不耐烦地道。
“整那么复杂干球啊?直接上骰子!”
“好!咱们哥儿几个,就书生的赌品顶呱呱!”
陆大江从桌下摸出一个黑木骰盅,六粒骰子一晃。
哗啦啦地顿时响声一片。
周围几桌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大多数都跃跃欲试。
当然,八成人,却是瞎起哄的托儿,骗人玩呢。
“赌大押小啊,买定离手喽……”
陆大江的嗓门尤其洪亮。
“出手无悔啊……耶?书生,你……你他娘的,才压一个铜板?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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