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宋子席刚到美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则新闻:温氏董事江岁倾尽其股份设立慈善基金。宋子席拧紧了眉头。江岁?那个唯利是从的女人会用钱做慈善?他立刻给温明打去电话,问道:“温氏是怎么回事?”温明为难的回答:“不太清楚,当时您说不需要再查温氏……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宋子席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算了,不用了。”他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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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席从仓库一路直接回到傅家,可是他忽然停在了门口,没有再往前。
他在台阶上坐下,抬头,出神的看着天空。
直到夜幕降临,挂满繁星,他也没有动。
忽然,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宋子席转头看去,是奶奶。
欧阳宁静坐着,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天空。
宋子席把头转回来,鬼使神差的开口道。
“奶奶,我好困惑啊。”
这迷茫的语气,就像小时候的他,解不开家教老师留下来的作业,偷偷跑进欧阳宁静的房间问答案。
“明明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可我竟然没有勇气再去见她。”
宋子席轻声说:“我做了太多无法挽回的事情。”
“哪颗星星是你给江岁买的?”欧阳宁静突然问道。
宋子席怔了怔,摇头:“在北半球才能看见。”
欧阳宁静失望的哦了一声,接着道:“其实我不喜欢你爷爷,我们是家族联姻。”
宋子席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很惊讶,他静静的听着。
“但是我想,适应了总会喜欢的吧。”
欧阳宁静低低的笑了:“结果,适应了一辈子都不喜欢。”
她叹息着说:“人生总不会是圆满的。”
宋子席的眸子闪了闪,也笑了。
他忽然心里一轻,开始和欧阳宁静倾诉自己的心情。
这是祖孙俩第一次促膝长谈。
宋子席和欧阳宁静隔着漫长的岁月,很少会面对面聊天。
他们甚至相谈甚欢,开了酒,聊起小时候宋子席的糗事,还会放声大笑。
宋子席笑着笑着,往后一倒。
他躺在台阶上,眼里泛着泪光,说:“我决定放手了。”
一颗流星划过,证明有一颗行星离开了宇宙,就像宋子席决定让江岁离开他的人生。
他会像星星一样守着她,哪怕她不需要他了。
江岁回国了,来祭拜陈鹏飞。
陈鹏飞和许客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世。
所以她乘着自己还有精神,先回来拜一拜。
陈鹏飞的墓园和江岁的父亲是一处,江岁拜完陈鹏飞,谢绝了许客的陪同,独自去了父亲那里。
江岁绕过一簇竹林,到了一个墓前。
她垂着眼,南父墓碑旁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牌。
写着:我儿傅瑶之墓。
她慢慢伸出手,拿起木牌,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这个她素未谋面的孩子,因为没有降生,连墓也没有。
只孤零零的刻了灵牌,和南父立在一起。
江岁爱怜的看着木牌,哑然落泪。
孤寂的墓园,一阵风过,整个墓园都发出呜咽的声音,就像在为江岁感到悲伤。
许久,江岁才从父亲那里回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许客也没有多问。
稳稳的推着她出了墓园,许客猛地停住了,冷声道:“阴魂不散。”
江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站着宋子席。
宋子席没有理会许客的讽刺,他静静的看着江岁,两人对视着,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沉痛。
良久,他才走到江岁面前,蹲下,仰视着她。
“我们离婚吧,”宋子席说道。
江岁眨了一下眼,打乱了呼吸。
她看见宋子席透彻的瞳孔,湿润润的。
“我打算放过我们了。”
江岁呆呆的看着他,还未开口。
这时,两辆警车停在了旁边。
几个身穿制服的男子下车,走了过来,对宋子席说道。
“傅先生,有人控告你涉嫌经济诈骗,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宋子席刚到美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则新闻:温氏董事江岁倾尽其股份设立慈善基金。
宋子席拧紧了眉头。
江岁?那个唯利是从的女人会用钱做慈善?
他立刻给温明打去电话,问道:“温氏是怎么回事?”
温明为难的回答:“不太清楚,当时您说不需要再查温氏……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
宋子席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算了,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转手拨通了江岁的号码,可是无论如何都没人接。
宋子席心里忽的腾升起一股烦躁,忍着将手机砸烂的冲动,他带着莫名的怒气开始了工作。
几天后,他回国,喊了孟江出来喝酒。
孟江到酒吧时,脸色有些憔悴。
看着已经喝了不少的宋子席,他欲言又止。
他本自由散漫,遇事独善其事是第一法则。
江岁和宋子席之间的事,他知道一点,但这趟浑水他原是不想蹚的。
可是,江岁死得突然。
前几个月她还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说着祝福语,转眼人就没了。
孟江想不明南,怎么会有人能从亲密无间转变到老死不相往来,从两情相悦到仇人敌对呢?
孟江坐下,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开口问道:“当年你和江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呵……说什么。”宋子席眼含讥讽,“她那种趋利赴势的女人,回想起都只会让我恶心。”
孟江一怔:“你还不知道……”
话到一半,他止了声。
是了,江岁连葬礼都没有邀请宋子席,可见她连死都不想告诉他。
可宋子席怎么能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他的心中莫名难受极了。
他声音都有些颤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孟江一而再的提起那个女人,宋子席已经有些愤怒。
“陈氏刚兴起就贴上去,背着我跟不同的男人厮混,还把劝告她的蒋嘉然推下楼梯……这些不都是她做的?”
“江岁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背后应该有隐情。”孟江摇头,“你仔细查过了吗?”
“证据确凿!”宋子席嗤了一声。
“好了,不要说她了。”
宋子席像是厌弃虫子般的挥手,不想提起江岁。
他的态度激怒了孟江。
他不可理喻的看着仿佛魔怔了的宋子席。
他偏执的认为都是江岁的错,浑然不顾事情深处的真相。
孟江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厉声质问。
“可当年是你先跟蒋嘉然牵扯不清,脚踏两条船,先和和蒋嘉然订的婚!”
“要怨,也应当是江岁更怨恨你,你为什么揪着她不放?”
宋子席闻言,愤怒的头脑像是被兜了一盆冷水,彻底冷静下来。
原来在外人眼里,他才是背叛者。
宋子席迷茫了,原来心里坚定的信念有所动摇,但是很快他扶住了心中摇晃的大石。
孟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自己并没有错。
他灌下一口酒,才答非所问的回答道:“我不喜欢蒋嘉然。”
孟江久久无语。
看着毫不在意的宋子席,良久,孟江才说道:“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惜更可怜的是,撞了南墙也回不了头。
“我绝不会后悔!”
宋子席砸下手里的酒杯,“咚”的一声,像是法槌,给他的结论敲下不可更改的定音。
宋子席望着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
那女人很快被送走,偌大的灵堂只剩陈超也和许客陪着他。
良久,他缓缓蹲下身,捡起戒指,怔怔的出神。
这是他俩的结婚戒指,她还留着?
他盯着灵位上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女人,想问她为什么还留着,作为她猎艳的战利品吗?
他的眼睛发狂的泛红,手掌渐渐的攥紧,像是要把戒指嵌入血肉里一般。
接着,宋子席的眼神落在了那张检查报告单上。
报告单上写着江岁的名字,妇产科。
中央还附着一张B超照。
江岁确实怀过孕!?
宋子席举着报告单,寒声问道:“这是什么?”
“无可奉告。”
听着许客敷衍的回答,宋子席狠戾一笑,声音沙哑。
“刚刚那个女人是你们弄来骗我的对不对,陈超云就是江岁的孩子,这就是证据!”
许客拳头捏得噼啪响,强忍下怒意,他不想再江岁的灵位前失控。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无可救药,他原以为他会看到宋子席心痛,悔恨,落泪。
没想到竟是倒打一耙,颠倒黑南。
他不禁为江岁感到一阵悲凉,对宋子席更加的厌恶。
陈超也虽然生气,但还是解释道。
“超云不是时简阿姨的孩子,他的母亲瞒着父亲偷偷留下了超云。”
“是我去医院接他回来的,阿姨和父亲,真的只是好朋友。”
他在宋子席面前终究只是个晚辈,不好多说。
陈超也心里一酸,忍不住带了哭腔。
“父亲死后公司的重担都压在了时简阿姨身上,我们都不知道她竟然病了……”
宋子席无声的喘着粗气,他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游走着,企图找出这个死亡骗局的破绽。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江岁的照片上,他们隔着时空对视着。
宋子席沉默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说吧,她看中我手里哪个项目了,竟然用到了这一套。”
他和江岁还没分出个输赢,陈氏俩兄弟还没有成长,她那么爱钱,她怎么愿意死。
他才不会相信一个人好端端的就死了,这个谎,实在拙劣。
“江岁的聪明终于用尽了,黔驴技穷。”
他眼神狂狷,蔑视着陈超也,语气不屑。
“她如果和陈鹏飞没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帮他养孩子?”
“她以为打感情牌我就会同情她?”
“她落得一身病痛,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孽!”
猛然之间,宋子席被狠狠的抓紧了衣领。
“傅总,请您慎言!”
许客咬着牙,浑身战栗,眼里翻滚着滔天的怒意,拳头举在空中。
最后,他放下手来,平复好情绪。
说道:“既然您已经看完了,那么您可以走了。”
“还请您能在万忙之中抽空,去公安局办理温总的死亡注销手续。”
宋子席冷笑,整理好褶皱的衣服。
“呵,死亡注销?如何证明她死了?”
“既然要演戏,我就陪你们演!她不出现。”
他舔去嘴角的鲜血,邪佞挑起眼。
“那就得等着看她精心扶持起来的陈氏,怎么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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